野外,cos,男男。
脈脈對視,相顧無言。
氛圍不對勁!
太怪了。
這樣的氛圍很難讓人接受,常久心底醞釀了一番說辭,率先開口,想要打破這個非靜止的靜態場面:
“來者可是……”
“正是!”
?
常久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我這話剛從嘴邊出來,都還沒說完呢,怎麽你就接住包袱了?
這一打岔,又冷場了。
怎麽辦?
要動手開打嗎?
常久暗中打量,思忖著該如何對敵。
防毒防彈,自帶氧氣。
防護工作很到位。
這對手也太謹慎了吧,有些棘手啊。
殺傷性的毒藥都是管制物,常久弄不到。他鎧甲暗格裡只有胡椒粉、石灰粉這類生活中常見的物品,簡單實用。
撒胡椒粉戰術不成立。
撒石灰也沒轍。
常久目光灼灼地盯著對方的頭盔看,石灰摻水,拿石灰漿往對方頭盔上抹,封他視野?
還有那個氧氣瓶,也許可以引爆?
短時間內也想不出其他好辦法,能不動手就盡量保持和平吧。
常久拱拱手,客氣地打招呼:
“在下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還未請教閣下如何稱呼?”
這話明擺著告訴別人他是個雛。
初出茅廬,沒接觸過超凡圈子裡邊的彎彎道道,自己不必裝老鳥。
不懂裝懂,好處不大。
懂王不是輕易就能當的。
再者真遇到了點專業的問題,這人設可就立不住了。
裝萌新,讓人放松警惕,更方便背刺下黑手。
扮豬吃老虎,它不香嗎?
無非自個兒留點心眼,莫要上了別人的狗當。
他常久自認不至於輕易就被人給坑害欺弄了。
從地下爬上來的怪人爽朗地應道:
“好說好說,在下諸葛靚。不知這位兄弟姓甚名甚?”
常久暗暗撇嘴,就這名字一聽就假得很,沒有誠意。
舊紀元的著名人物,諸葛村夫,耳熟能詳,誰不知道啊。
既然你要和我博弈,那就來比一比吧。
“瓦塔西挖,酷薩卡別米娜米。”
常久給這位豬哥來了一段生硬的出雲櫻語,接著麻利順溜地用大勝話交流。
“在下,草壁南。出雲人士。”
“司馬先生喚我:南,便可以了”
行動時要給當地人留點體面,不建議和出雲官方的人士起衝突。
那乾脆就加入他們,主動把自己強塞到出雲的陣營裡。
到時候無論和誰發生衝突,在面子上定是立於不敗之地。
這一招,常久還是很會的。
“在下剛入行沒多久,聽說這裡來了很多高手,所以也來見識一下世面。”
“在下對大勝話不太熟練,還望司馬先生多多見諒,多多提攜。”
我現在一口咬定自己出雲人,不太會說話。
口音明擺著就是告訴你我大勝人,但我就是不承認。
這一波博弈,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誒,就是玩。
“呵呵,呵呵。”
行了,你這大勝話夠可以了。
對面的諸葛靚乾笑兩聲,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就這蹩腳的出雲話,這地道的大勝話,你說自己是不太會大勝話的出雲人?
誰信呐!
呸!
太不要臉了吧!
還有著“司馬先生”,
發音怎麽就這麽怪啊? 你陰陽怪氣的,在罵我是吧?!
但是又不好發作。
諸葛靚用他花了不少力氣才弄到手的寶貝仔細鑒別了“草壁南”的戰鬥力,是個不好對付的家夥。
沒聽說過的著裝打扮,沒遇見過的行事作風。
難道真是新人?
這可真是打哪來的怪胎啊。
現在的萌新,都這麽猛的嗎?
“草壁君,幸會幸會。”
“其實我也是出雲人士,祖上仰慕諸葛丞相,便把姓氏改成了諸葛。”
“在下諸葛靚,靚仔的靚。”
諸葛靚也是個人精,眼珠子一轉就學到了自報出雲籍的妙處。
“不是司馬!”
這裡要特別強調,諸葛靚不想再聽親切的問候了。
厲害了啊!
常久佩服這位豬哥靚的臉皮。
“豬哥君,幸會幸會。鄙人竊以為只有像水汪汪的青衫司馬這樣的騷客才能配得上豬哥君的風度,所以尊稱閣下一聲司馬先生。”
諸葛靚連連擺手:
“過獎過獎。草壁君的風采,不下於我。也當得起司馬之名。”
“客氣客氣。我不如豬哥君遠矣。”
兩位自稱出雲人的家夥,就這麽用字正腔圓的大勝話順暢地交流。
難纏!*2
表面互相奉承,心底裡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相遇就是有緣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一番客套之後,常久緩了緩,再次發難。
“一筆寫不出兩個出雲來,你我今日相逢,便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我看豬哥君方才說到被人暗算埋在了地下,當真是世道險惡。”
“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你我兄弟二人不如結伴同行,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豬哥兄,不會不給面子吧?”
兄弟,險惡,團結, 面子。
一套三連加個終結。
直叫人難以抗拒。
“誒!”
諸葛靚歎了口氣:
“不是我不給草壁君面子”
“只是我這人天煞孤星,孤獨一生。幼年克父克母,青年克師克妻,現如今無論朋友敵人無一不被我所克。”
“相逢何必要相識。”
“為了草壁君的安危,不如你我就做個陌路人吧。”
好家夥!
對答如流啊!
此人必不是泛泛之輩。
“這可真是巧了!在下也是幼年喪父喪母。同是天涯淪落人,今日的相遇必然是注定的緣分。”
“豬哥君,你不要再推脫了!”
常久早早就沒了媽,他的左眼也是那時候瞎的。當時他還沒有掌握如是觀,所以瞎了就是真瞎了。
至於親爹,就常久掌握的一些線索,那可真不是個東西。
也就他媽那樣的傻姑娘聽信甜言蜜語上當受騙,未婚懷孕期間發現不止有她一個,幻想破滅後當場衝動地接連遞了數刀,被判削去了大勝籍貫、流放海外。
那種野爹,死活他都不關心。
“……”
什麽人啊?
這是什麽人啊!
諸葛靚血壓高了起來。
極限互換是吧?!
合著我今天怎麽都繞不開你了是吧?!
真是出門踩到屎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草壁君,還是算了吧!”
“……”
常久突然就不說話了。
“草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