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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庫》第22章 風煙情緣錄
  有些事發生的太過偶然,讓人不經覺得也許就是上天安排好的,冥冥之中自由天意。

  自從那次主動打招呼後,任甫存不再膽怯,和薑鑒相處起來也越來越自然。兩人經常遇到,談論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不只有見面的招呼,有時也會在習武結束後聊一聊,偶爾還會開上一點玩笑。

  時間忽閃而過,轉眼就快要到過年了。按照江南世家的習俗,每年臘月二十六都會到建業請上吳州最出名的戲班來嶺武唱上一天的大戲,在這一天江南世家兩堂一閣一樓一房都不會安排事務,所有的弟子都可以前去觀看,即便是當值的弟子,也可以分批前去。這一天習武堂也不教授武藝,嚴律堂內也沒有事務,他閑來無事,也去湊湊熱鬧。

  戲台搭建在習武堂的練武場,任甫存來到練武場時,戲台前擺了不少桌凳,差不多都坐滿了人。任甫存還算來的早,看到有幾個空位,就選了一個視野相對比較好的位置坐下,等待戲幕的開始。他坐的是一張長凳,可以坐兩到三人,前來觀看的都是成群結隊,不像任甫存只有自己一人,所以也就空下了位置。

  “任師兄,你邊上的位置有沒有人?”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任甫存抬頭一看,不知是偶然,還是刻意,來人竟然是薑鑒。

  “沒人,薑師妹還沒找到位置吧,快坐,等會兒就沒有位置了。”任甫存連忙移到一邊,留出凳子的一大半給薑鑒。

  “多謝任師兄,原本和幾位師姐約好坐在一起的,可是我來晚了,她們邊上的位置都沒有了。還好這裡有位置,不然只能站著看了。”薑鑒剛開始臉上還有些氣惱,等說到有位置時,音調突然變得歡快,臉上也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任甫存看著她的小女兒作態的表情,再配上她今日一身靜心的打扮,發似墨染,面如玉質,唇點朱紅,一身水青色長裙,長裙上點染著朵朵百合,更添幾分出塵之意,任甫存不由得看癡了。

  薑鑒忙著坐下,沒有注意到任甫存盯著自己的目光,只聽她說道“任師兄可有什麽喜歡的曲目?”

  任甫存被她這一問,才回過神來,連忙轉過頭來,臉色微紅地說道“沒有什麽喜歡的,我就是來湊湊熱鬧,連有什麽曲目都不知道呢,薑師妹可知有些什麽曲目?”任甫存故作鎮定,邊說話邊用眼角余光偷瞄薑鑒,見她沒有發現自己剛才的舉動,才放下心來。

  “好像入場處有寫,但我忙著進來,沒注意看,都不知道有些什麽。”薑鑒說著,嘟起小嘴,心中似有遺憾。

  “沒事,待會兒開演就知道了。”

  “也是,正好保留一點神秘感,聽說這蔡家班是建業城中有名的戲班,應該不會差吧。”少女心性使然,瞬間忘了剛才的遺憾。

  “薑師妹可有什麽期待曲目?”

  “你猜猜。”

  “這我可猜不出,我對戲曲不熟悉,只知道有一個《風煙情緣錄》,不知道是不是。”任甫存可不敢亂猜。

  “還被你說中了,《風煙情緣錄》是名角蔡湘卿和宋鍾雲的名曲,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演。”薑鑒眼中滿是期待。

  任甫存不想自己唯一知道竟是對方所喜,也不知是否巧合,順著話頭道“聽說這是蔡家班的拿手好戲,既然是特意請來的,那肯定會有,你就等好吧。”

  “老實說,你是不是看過曲目單,快說有沒有。”薑鑒靈動大眼睛緊緊盯著任甫存,似乎要看透他一般。

  任甫存被盯得有些心慌,不知道如何應對,結結巴巴說出了實情“是剛才聽到有人說起的,要不然我怎麽會知道。”

  “就說嘛,男人的嘴,騙人的鬼。男人就沒一個好的,哼。”薑鑒把頭一歪,臉上有些生氣。

  “我真沒有看到,都是剛才聽別人說的,這不算騙吧。”任甫存爭辯道,可說到後面薑鑒表情還是沒有緩和,自己也沒了底氣,薑鑒也不理他,任甫存更找不到話說,兩人就這樣默默坐著,等待戲劇開場。

  鑼鼓敲響,正式開演。開場戲是《飛鳳戲膏梁》的戲劇,演的是一個名叫袁飛鳳的少女智鬥後母,戲耍為膏梁子弟前來求親的媒婆的故事,內容詼諧幽默,趣味十足。“鏘鏘鏘,嘚”隨著幾聲鑼響,一個滿面腮紅,嘴角粘著一顆大黑痣的媒婆搖著把扇子,扭來扭去走入戲台中間,嘴上唱道“美嬌娥,狀元郎,鐵口斷得三生緣;無鹽女,癩頭漢,三寸舌燦親事安。若得我王婆一出馬,管教世上再無光棍漢。”

  這媒婆一出場,薑鑒不禁撲哧一笑,說道“這也太像了。”

  “像什麽?”

  “像我家邊上那個專門給人說媒的媒婆,你看,你看,她嘴角的痣,簡直一模一樣。”

  兩人這一笑一說,之前的隔閡瞬間消失,兩人又有說有笑了。

  “任師兄,我看你年紀也該說門親事了,要不要我帶你去找我家邊上的媒婆,看看那家有沒有出閣的小娘子,給你上門說說。”薑鑒嘿嘿一笑,打趣道。

  “我就算了,倒是薑師妹這麽好看,是不是經常有人托媒婆到你家說媒,怕是你家門檻都被踏破了吧。”任甫存也不甘示弱。

  “哼,那些托人來說媒的,一個個肥腸滿腹,長得跟街上賣的歪瓜裂棗一樣,我看和那媒婆正好湊一對。”

  “正好,你學點戲裡面的套路,回去對付媒婆,也省的她經常去你家了。”

  “才不用呢,我自己有辦法,媒婆連門都進不了。哈哈,你看這媒婆真傻,被茶水燙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你以後可要找個機靈點的媒婆,不然可說不上媳婦哦。”

  “你這麽有經驗,我說親事就找你幫我當媒婆得咯。”

  “才不要,你看媒婆那麽醜,嘴角還得有顆大黑痣,咦咦咦,想著都好醜。”薑鑒齜著牙齒,將頭要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又不是媒婆都要這樣裝扮,只是你這麽好看,怕是說親的對象都自慚形穢了,最後親事也黃了。”

  “油腔滑調。”那個女孩不喜歡被別人誇,薑鑒嘴上雖然說著這話,臉上卻笑得很開心。

  兩人就這樣一邊看戲,一邊說著話,不一會兒,這一出戲就唱完了。人影晃動,一個身穿武生花褶,相貌英武的武生邁開步子,一步一步走上台來,唱道“今日眾營休兵歇,我來城中探群意,街面販叫不停歇,商旅客行如常日,戰來民眾不驚懼,直叫我心滿歡喜,滿.歡.喜…”

  “來了,來了,還真有《風煙情緣錄》耶。”看著這武生出來,薑鑒滿臉興奮。

  台上一個身材瘦小、猥猥瑣瑣的醜角快速走上台來,伴隨著“抓偷兒,抓偷兒”的聲音,武生聞聲擋住那醜角,兩人繞著轉了兩圈,動起手來,武生拳直掌順,醜角一會兒撲倒在地,一會兒鋃鋃蹌蹌、跌跌撞撞,一會兒在地上翻滾跳躍,將被武生打的場面演得活靈活現…觀眾也大聲叫好。

  “這是《風煙情緣錄》的第一折,講的是將軍柳時風在大戰前微服查訪,在街上路遇小偷,將小偷打傷,正好被采藥回來的女醫生何沐煙看到,以為柳時風是持強凌弱的壞人,兩人起了誤會。後來柳時風在戰場上受了傷,副將請何沐煙來為柳時風治傷,何沐煙才知道柳時風身份,解除誤會,通過治傷兩人也暗生情愫。”薑鑒一邊神情專注地看著台上的表演,一邊還不忘向任甫存述說劇情。一曲唱罷,第一折的故事業也演完,兩人都看得癡了。

  台上演員休息片刻,換好裝,接著第二折又開始了。“錦萃城地處險要關,柳時風領兵把門攔,我四出兵將攻城關,折兵損將難破險,如今擒來求ui。好緊要人,定讓他乖乖把城獻,把.城.獻一個面容塗黃的武生唱著走出,身後兩名兵俑押著何沐煙隨後走出…

  這第二折講的是叛軍攻打錦萃城,柳時風帶兵固守,叛軍一時攻不下來,便派人乘夜擒來何沐煙,在陣前逼迫柳時風投降。面對國家大義和心愛之人,柳時風最終選擇了國家大義,由此兩人心中產生了隔閡。後來柳時風打敗叛軍,解救何沐煙,到了叛軍軍帳,卻不敢面對何沐煙,隻讓手下副將進去救下何沐煙,自己則偷偷躲在一旁。何沐煙不知,以為柳時風不愛自己,才不親自前來,心中氣極自此不見柳時風。

  第三折則是說柳時風帶兵追擊叛軍,卻遇到叛軍埋伏,雖打敗了叛軍,柳時風也身受重傷,被部下帶回錦萃城,後來請了很多大夫都無法救治,後來副將隻得求何沐煙,也將實請說出,何沐煙答應救治柳時風,但要副將保密,她醫術高明,將柳時風就醒,但也心知兩人心中隔閡難以解除,便獨自離開錦萃城,浪跡天涯治病救人。

  第四折講的是柳時風在受傷時一直感覺何沐煙就在身邊,蘇醒後卻又不見,心中一直戀戀不忘何沐煙,等傷好後他去找何沐煙,卻得知她已離去。最後逼問副將,才知救自己的又是何沐煙,他自知自己虧欠何沐煙太多,便不顧反對,辭官掛印離開錦萃城,四處尋找何沐煙蹤跡,經過三年的苦苦追尋,終於在西北的一個小鎮上找到了何沐煙。此時的兩人都經歷了太多,也放下了心中的隔閡,在小鎮上生活在一起。

  這場戲竟接連唱了《風煙情緣錄》四折中的前兩折,不知不覺兩人全已看完,兩人不知第三折的“求治”和第四折的“辭官”、“相逢會遠”還演不演,便繼續等著,演得卻是《平遼舊事》的武戲,薑鑒興趣不大,便說道“大騙子,你說後面還有沒有呀。”

  任甫存不想薑鑒竟然這樣說他,本想再解釋,可畢竟是自己有錯,便不解釋,正要回答,想著剛才的教訓,說有也不是,說沒有也不是,便機智地說道“你看著座位,我去看看戲目還有些什麽。”說著便快速離去。薑鑒不想這榆木腦袋竟然突然開竅,望著任甫存離去的背影微微一笑。沒等多久,見任甫存從人群中擠過,走了回來,還沒坐下就趕忙說道“剩下的是《二郎救母》的-問王母、《武侯殞命五丈原》的-求壽,然後就是《風煙情緣錄》的-相逢會遠和《慶余喜事》。”

  薑鑒聽到還有,開心說道“這會你倒是實誠,不做大騙子了。”

  “薑師妹,你就不要再取笑我了。要不待會兒看完戲我請你去吃飯,也算是給你賠不是。”任甫存無奈道。

  “我可一般不和別人出去吃飯的,你說請我吃什麽?”

  “當然是好吃的,這邊吃的我不熟,你說想吃什麽我們就去吃什麽。”

  “一點誠意都沒有,不去。”薑鑒做出生氣的模樣。

  “哎呀,我這不是不知道嗎。”任甫存有些著急,連忙自責道。

  看著任甫存著急的表情,薑鑒噗呲一笑,調皮地說道“逗你玩的,今天和幾位師姐約好的,就不勞你破費了。”

  任甫存有些遺憾,轉念一想說道“那就明天如何。”薑鑒略一思索,心中想要拒絕,卻被任甫存察覺,他接著說道“薑師妹就賞個臉吧,我記得有個師兄說城西有家店做的魚很好吃,明天我問一問,正好我也改善改善夥食。”

  聽到魚,薑鑒眼睛突然放光,任甫存察覺到,接著勸說道“莫不是薑師妹還生我的氣,你也得給個機會給我道歉不是,我再帶上你喜歡吃的蛋溶包。”

  “好吧,好吧,就給你個機會,但要是不好吃我可是會更生氣的哦。”見任甫存如此執著,又聽有蛋溶包可以吃,薑鑒也就答應了下來。

  兩人說說笑笑,時不時看著戲劇調侃幾句,時間就過去了,“相逢會遠”也開始了,聽著花旦蔡湘卿軟糯唱著曲詞,薑鑒也跟著輕聲哼起,任甫存軟糯之音雖好,卻不及的美妙,一時聽得入迷。

  一曲唱罷,飾演柳時風的武生宋鍾雲也出場了,只見他滿面風塵,唱出對何沐煙的相思,然後做走入醫館的樣子,然後一名打扮成夥計的末走出,問他所來何事,柳時風向他打聽,熟悉的聲音傳到正在坐館的何沐煙耳中,何沐煙變得呆滯,隻當自己出現幻覺。等夥計將柳時風引了進來,兩人雙目對視,一出相會大戲正式開始…

  好戲散台,薑鑒便起身前去找相約的師姐,任甫存隻好一人陌然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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