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遂和時錚掰著手指頭給親娘算帳,他們今天早上一共就走了三家面攤,把那七十斤的掛面全賣了,還有三斤的盤面,一共得錢一千零五十五文錢。
剩下的兩斤盤面,他們給老二時續送去了,讓他在私塾晚上讀書肚子餓了的時候可以用來墊墊肚子。
而他們做面條的那五十斤麵粉, 本錢是六百五十文,再加上炸盤面的油和放在盤面裡的那些調料,本錢大約是七百文左右,所以,今天他們賣出去的面條,純利潤有三百五十五文錢。
而且縣城的這三家面攤還跟他們預定三天后,再給他們攤子上送三十斤掛面,也就是說,一個月給他們送十天的貨。
加起來, 一個月她們得做九百斤掛面,那就是一萬兩千六百文銅錢,也就是十二兩又六百文銅錢。
扣去六百斤麵粉的本錢七千八百文,淨得利潤四千八百文。
也就是說,她們一家子,只要安心在家裡做掛面,還不需要天天做,一個月就能掙到快五兩銀子。
這還是三個面攤給她們家帶來的利潤,若是多供應幾家的話,那還得了?
越算,時遂和時錚的眼睛就越亮,慧娘也被這算出來的帳給嚇了一大跳。
若是每個月有這麽多銀子可掙的話,他們一家人去縣城別說租房子,就是買房子,也不過是幾個月的事。
“娘, 你們還沒算上那盤面呢!”
時薑聽著時遂和時錚算完後,笑嘻嘻的又給出一擊。
時遂和時錚立馬想到時薑剛做完盤面後, 讓他們試吃時, 他們吃驚嘴後驚豔的感覺。
對啊,若是那盤面銷路好的話,每個月別說五兩了,相信五十兩都有可能。
“娘,這次你和小妹多做一些,我拿去隔壁縣城賣上一賣,特別是那盤面,也多做一些,我學小妹那樣,煮上一盤出來,讓他們嘗嘗味道。相信只要嘗過這盤面的人,定會買上一斤回去。”
時遂以拳擊掌,一臉破釜沉舟的表情。
時薑有些失笑,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口說怎麽引那些人上鉤,時遂就自己想到了。
“行,不過,你得帶著錚兒,有什麽事,也能讓他跑一下腿。你記得三天后, 回來把縣城裡訂下的掛面送去便行。”
慧娘對著兩個兒子拍板說道,然後就帶著時薑先去村子裡問人收那麥子,然後送到水磨坊裡去磨成麵粉,這可比去縣城裡的米糧店裡直接買,一斤要便宜好幾文。
只是,能留著麥子自己磨麵粉吃的人家,終究不是很多。
慧娘整個村子買下來,也不過能磨四百來斤的麵粉。
“娘,不如找舅舅他們幫忙呀!”
慧娘只不過是一個人,東跑西走的收那麥子,還要磨成麵粉,浪費的時間太多。
對時薑來說,根本不差那一斤幾文錢。
不過,這不代表這不是一筆買賣。
別小看這一斤相差幾文錢的價格,幾百斤下來,那差的就是幾百文錢了。
這錢給縣城的米糧鋪子賺,還不如給自家的舅舅掙了。
最關鍵,那麥子磨成麵粉後,剩下的那些麥麩,時薑還有用處。
村子裡時家本家的弟兄們可不少,沒道理時新海當了捕快,慧娘掙了錢,不拉自家兄弟們一把的。
當然,時薑也不會是有血緣關系的就扒拉,而是挑選跟時新海一直有幫扶的那些本家弟兄們。
去縣城做生意什麽的,就算時薑願意,人家恐怕都會有顧慮。
最好的辦法,便是讓他們在村子裡開一個養豬場。
哦,這個朝代的豬還不叫豬,叫彘,沒被閹割過的那種。
平時村子裡的人,也沒幾戶人家能吃上肉。
時薑能吃到,還是因為慧娘想燉點骨頭湯給她補補身子。
當時薑喝到那骨頭湯時,差點就當場給噴出來。
帶著濃重的sao味,哪裡喝的下去?
最後在時薑拉了時錚再三詢問後,才知道,如今的彘根本沒做過手術,所以,一直是這個味道。
為了能吃上鮮嫩可口的豬肉,時薑一定要把給豬閹割的手術發揚光大。
當然,養豬的前提,得有飼料。
讓舅舅一家去收麥子磨成麵粉,然後麵粉和麥麩都可以賣給她們家。
這樣一來,舅舅他們家能掙到錢,而她們家也有了豬飼料。
至於豬養到可以出欄時銷路的問題,時薑覺得,完全不成問題。
畢竟,就算這豬肉賣不出去,也可以做成許多肉製品。
時薑如今隻愁村子裡願意養豬的人不多,畢竟時薑的打算,那些人也不知道。
若是這豬養的多了,賣不出去,那不就虧了?
時薑跟慧娘說時,慧娘也是有些猶豫的。
“你說的那個什麽手術,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樣的手術,從一個才八歲的女娃子口中吐露出來,實在有些嚇人。
時薑聽到慧娘這問話,暗道一聲不好。
自己得意忘形,把自己現在的年歲給忘記了。
按她現在這個年紀,再加上又是古代的背景,知道這種手術的事,實在是不太可能知道。
只是,話都禿嚕出嘴了,總不能再咽回去。
所以,時薑眼珠子一轉,立馬抬手捂著額頭,一臉難受的模樣。
“娘, 我……我也不知道從哪看到的,只是腦子裡有過這個印象,便說出來了,娘,我的頭好痛。”
時薑解釋完,就閉著眼快暈過去的模樣,讓原本心生奇怪的慧娘嚇了一大跳。
連忙上前,uu看書 ;扶住時薑,然後喊了曹征過來,給時薑檢查身體。
“你剛才說她說出的那個事情,恐怕是她之前見過的。雖然她得了離魂症,可有些東西,無意之間還是能記得起來的,就像她能自己吃飯穿衣一個道理。所以,有些離魂症者,會突然想起以前的事,也是很正常的。所以,你不用太過擔心。不過,對於你說的她那個給那彘行閹割之術的事,倒是讓老夫很是好奇。”
曹征仔細檢查後,出來跟慧娘說道。
對於曹征說時薑有可能會想起以前的事,慧娘臉上的表情凝了凝,完全忘記了曹征最後說的那句話。
腦子裡全是想著,這段時間跟時薑相處之下,她和丈夫兒子,早就把時薑當成真正的家人看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