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徐徐微風無絲毫意…………
胡雨梅看著夜空中閃爍著的星星帶小幅度的滑動,感覺與往年預測的流星雨並無差別。
胡玉梅有點失望的說:“新聞不是說今天會迎來東北半球上百年不遇的特大號流星雨嗎?”
盧曉臨看了看表安慰道:“這才十二點五十一,別急好戲總是在後面的。”
“那真要借你吉言了,今天這個流星被宣傳的有點神了,希望不是媒體故意消費民眾感情吧。”胡雨梅笑著說。
“有些人一輩子也沒見過正經流星,能見到就是緣分了,見不到也強求不得。”盧曉臨說。
胡雨梅聞言一笑:“你這人倒真是知足,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個年輕人。再有這事哪有你說的那麽玄乎?”
盧曉臨笑:“年輕人知足是好事……你覺得這事玄乎嗎?對著流星許願這種事我感覺更玄乎。”
胡雨梅看了看盧曉臨笑著說:“你這個人怎麽一點都不浪漫啊,對著流星許願是人們對美好的向往與願望,這個世紀的人們不需要有什麽信仰但沒有一個世紀的人不需要精神寄托。”
盧曉臨略微正正身形認真的說:“後面這句話倒是不錯,可是男生成年以後一般就會覺得對著流星許願這種事比較幼稚了。
“這樣啊,……那一會真的來特大號流星雨了你許不許願啊?”胡雨梅看著盧曉臨的調皮的笑著說。
“許,為什麽不許!”盧曉臨堅定的說。
“你剛不是還說這種事幼稚嗎?”胡雨梅笑盈盈的問道。
“我浪漫。”盧曉臨不假思索的說。
胡雨梅笑著拍了盧曉臨的肩膀一下,二人相視一笑舉起酒瓶碰了一下兩人皆喝了一大口。
“不覺得涼嗎?”盧曉臨關切的問。“分和誰喝。”胡雨梅古靈精怪的笑笑。
盧曉臨聞言一笑看向遠方的一片墨色。
二人皆享受著這難得可貴的時光。
過了一會,胡雨梅說:“曉臨王守仁知道嗎?”“無善無惡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
“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盧曉臨不急不緩接著的說。
胡雨梅笑笑:“喲,懂不少嘛,那肯定也知道唐寅了吧。”
盧曉臨笑笑:“唐寅大名雖然相隔數百年但依舊是家喻戶曉,如雷貫耳啊。”
“這話不假,可是有人總是拿他倆相提並論,不同的人生際遇,不同的人格,不同的思想…………又有什麽可以比較的呢。”
胡雨梅歎了口氣繼續說:“要我說來唐伯虎也真是淒慘不僅身世悲涼,死後百年還要被人拿出來比較,被人加之厚此薄彼的輕看。胡雨梅喝了口酒無奈的說。
雲把月亮遮住後月亮因風庇佑又掃除黑雲如此往複幾回,盧曉臨的眼睛變的時而混濁時而清白,但無論怎麽變化都改不了他眼眸裡的深邃與溫柔。
“是啊,如逢他那般際遇古往今來又有幾人能再次站起來重新面對人生的狂風暴雨。
二十四五歲父母妻兒妹妹便悉數撒手人寰。
二十六歲如我一般年紀兩鬢已是白發…………如此大的打擊根本不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可以接受的了的……
盧曉臨歎了一口氣:“自古大才多身世悲涼。”
“嗯,所以他之後的詩句才會那麽悲涼。”
胡雨梅喝了口酒繼續說。
“陽間地府俱相似,隻當漂流在異鄉。”
“當真是悲涼的不死不休。
”盧曉臨也喝了一大口酒小聲說。 胡雨梅笑笑:“論唐寅,喝這透心涼的酒倒也應景,不過這酒太不夠勁了,喝不出那辛酸苦辣的感受,到也成了今天的遺憾事了哈哈。”
盧曉臨笑笑:“有趣有趣,雨梅還愛酒啊,不過我愛酒感覺不比你少的喲。”
胡雨梅笑笑:“我不信,你有多愛酒啊。”
“天若不愛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愛酒,地應無酒泉。”“天地既愛酒,愛酒不愧天。”“已聞清比聖,複道濁如賢。”“賢聖既已飲,何必求神仙。”
聽著盧曉臨徐徐而言胡雨梅笑了笑:“後面還記得嗎?”
盧曉臨笑盈盈的搖搖頭表示不知道了。
“三杯通大道,一鬥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為醒者傳。”“依此觀之你倒不如我愛酒。”
胡雨梅順口說出這幾句詩句接下盧曉臨方才所說,說完又眨了眨眼有點調皮的樣子。
盧曉臨笑道:“好啊,小弟甘拜下風,那麽下次請愛酒人士帶來好酒吧。”
胡雨梅一拍大腿笑著說:“中計了,中計了。”
盧曉臨稍稍收斂了點笑意認真道:“道藏三千,吾心中尚有幾何不足為外人道也,區區太白月下獨酌四首焉能記之不全。”
胡雨梅不信邪的笑著說:“我可不聽你吹牛你繼續背。”
“我要是背全了,你怎麽樣。”盧曉臨看著胡雨梅露出絲許笑意問道。
胡雨梅看著盧曉臨的樣子仿佛胸有成竹,但自己卻偏偏不信這個邪,輕視道:“背上來,我下次來,帶神仙也不一定消受的了的人間絕品。”盧曉臨收住笑容點了點頭開始了。
“三月鹹陽城,千花晝如錦。誰能春獨愁,對此徑須飲。窮通與修短,造化夙所稟。一樽齊死生,萬事固難審。醉後失天地,兀然就孤枕。不知有吾身,此樂最為甚。窮愁千萬端,美酒三百杯。愁多酒雖少,酒傾愁不來。所以知酒聖,酒酣心自開。辭粟臥首陽,屢空饑顏回。當代不樂飲,虛名安用哉。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萊。且須飲美酒,乘月醉高台。”
胡雨梅笑著拍了拍手掌道:“行,算我輸了,我敬你。”
二人舉起酒瓶碰了一下又喝完了第n瓶。
盧曉臨笑盈盈的指著胡雨梅說:“君子之才華,玉蘊珠藏,不可使人易知。但你我是知己,愛好所喜更是相同甚多是所謂既有緣亦複投機,便一時輕狂說與你知又如何?”
胡雨梅笑笑:“是了,你我雖未必如古時貧賤之交那般不可相棄,卻也當真是傾蓋如故。”
二人笑著又開了兩瓶啤酒,吹著微風喝著酒卻無半點醉意。二人小聲唱起了歌,你一首我一首…………過了許久唱累了,二人躺在紙板上吹風…………胡雨梅心道:“”如果天天都能如今日這般暢快舒心,那才真的算是不枉此生了……
一點一十六分夜空中劃過大片流星雨,胡雨梅看見後驚喜異常趕緊推了推盧曉臨說:“流星雨!流星雨!”
盧曉臨回頭時又有無數流星劃過,盧曉臨一眼望去在墨色中白斑無數劃出一個又一個完美的弧度,快過在夜空中綻放的花火,在一片墨色中一閃而逝……
胡雨梅閉上眼睛合實手掌開始對著流星許願,盧曉臨看了一眼流星也急忙學著胡雨梅的樣子開始許願。
很快,兩人願望許完。盧曉臨笑著問:“你許了個什麽願望啊?”“告訴你就不靈了。”
說胡雨梅往左一歪頭眯著眼睛對著盧曉臨笑。
盧曉臨笑了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
“那你還問!”胡雨梅笑嗔著說。“我好奇嘛。”“好奇我就會告訴你了?”盧曉臨:………………
盧曉臨:“我剛剛看手機上新聞說今天的流星雨高峰期推前了,我們趕緊叫他們起來看流星雨吧。”胡雨梅點了點頭。
盧曉臨和胡雨梅走到營地大聲叫著睡熟的幾位大俠。
“流星雨來了,不看沒有了哈。”盧曉臨笑著大聲說。“百年不遇特大號流星雨,過時不候啊。”
胡英俊和盧欣趕緊拉開自己的帳篷出來看流星雨。
讓盧曉臨驚奇的是連胡英俊都在許願!……
盧曉臨認為胡雨梅現在也應該很震驚的在看著自己的哥哥於是轉頭看向胡雨梅。
沒想到胡雨梅也只是微笑的在看著胡英俊而已,不過那眼神不像是妹妹看哥哥更像是姐姐看弟弟很欣慰似的…………
曲照沁拉開帳篷揉了揉眼睛還沒揉完就終止了…………因為……看見夜空中劃過的一片片流星!“真的是流星雨!特大號的!”曲照沁興奮至極。
於是轉身拉開唐白的帳篷。盧欣見狀問:“阿沁,你幹嘛啊。”
曲照沁一笑回復道:“我給這頭死豬掐醒不然等明天早上起來又不知道要後悔成什麽樣子了。”
眾人看著流星雨聞言皆笑。笑聲還未斷絕,就聽到唐白帳篷裡傳出“啊”的一聲慘叫。
那邊唐白剛睜開了眼便氣衝衝的說:“曲照沁你瘋了嗎?!”
曲照沁笑盈盈的說:“做噩夢了白姐?特大號流星雨來了真的不看嗎?”
唐白突然如彈射起身,看著空中的流星雨又感激涕零的看了一眼曲照沁。
唐白將心裡本已組織好的千恩萬謝的語言強行壓下心想:“心意需心領,我可不能說謝,說了就俗了,我都夠俗了……這次講究一下吧。”想罷便與曲照沁一起許願。
待許完願。曲照沁笑著說:“這流星雨真漂亮。”
胡英俊興奮道:“我活了三十歲了,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看的流星雨。”
唐白都快開心的跳起來了,終究還是忍不住說道:“阿沁,你怎麽著都要把我叫起來,還是你疼我啊。”
胡雨梅聞言一笑:“都嗷嗷叫了能不疼嗎?”
眾人聽胡雨梅所說都笑的絕倒幾乎沒有閑空欣賞流星雨。
唐白這才知道自己真的是被掐醒的對著曲照沁眨了眨眼睛,曲照沁則回了她一個善意的微笑…………
盧欣道:“我們拿手機錄下來吧, 這場景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看到了。”胡雨梅:“好主意。”
唐白一臉驕傲豎了個大拇指:“大姐頭就是大姐頭,主意多。”
“快別拍馬屁了,趕緊錄吧。”說完盧欣對著唐白的屁股拍了一下。
唐白很機靈看著盧欣不對勁早就做好了防范,她一拍過來就躲開了。
唐白對著盧欣吐了吐舌頭,盧欣也不生氣。
眾人笑著拿出手機。“今天的這些流星雨將不止於記憶中……還有我們今天的錄像中,更在我們無悔的青春裡。”曲照沁笑著對眾人說。
眾人正錄著呢沒仔細聽,只是曲照沁沒想到這句話後來引出多少淚水。
錄了幾分鍾後。“我們合個影吧”胡雨梅率先打破沉默。除胡英俊外五人皆站著一起。
胡英俊在一旁拿著相機說:“雨梅再往曉臨身邊靠靠,哎——好。盧弟弟你笑笑啊!哎,好就這個笑容。
欣妹你靠中間點,阿沁白妹妹往左往右點,哎好這樣緊湊多了,跟我一起念三、二、一茄子。”
哢嚓一張盧欣在中間曲照沁在左邊唐白在右邊三人半蹲後面自己妹妹和盧曉臨站著的五人合照就拍好了。照片裡五人笑的歡心。
胡英俊把相機交給盧曉臨笑著說:“讓我們五個也在流星下拍一張。”盧曉臨笑著接過攝像機。
不一會五人位置排好。盧曉臨:“三、二、一。”“茄子。”
眾人異口同聲。這一刻少年少女的聲音與流星一同飄散在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