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秦嶽伊宅城南兩邊跑,整日不是擔心白姑娘餓著就是凍著,忙的不亦樂乎,楊三泰夫婦也是奇怪他整日在幹什麽,但似乎心情不錯,也就不多問。
但白姑娘近日卻好似心情不好,時常又憂心忡忡。秦嶽想來是其同伴遲遲未有音訊的緣故,當初白姑娘說是一兩天就會有人接應她,但如今離留標記已有十日之久。
“秦小山,我這傷已無大礙,我也不能在此逗留了,可以的話你給我個住處,日後必定重謝,今日就此拜別了。”白姑娘收拾了下行李對秦嶽說。
秦嶽有些不舍又有些擔心。
“你要去哪,你的同伴既然無法接應你想必是有什麽困難或危險,你傷剛剛好轉不宜涉險呀。”
“我知道,但你不必擔心,即使我尋不到同伴我也有去處,之前只是有傷不便回去,現在亦無此擔憂。”
“可是……”秦嶽想繼續挽留但又自覺有些過於干涉便不再多說。
白姑娘見他拉著臉便問:“你有什麽事是我可以幫你的嗎,畢竟我欠你一個大人情。”
“那好我不求你能回報什麽,我隻想問你一件事,因為這件事對我也很重要。”秦嶽正經的說。
“你問問看吧。”
“你去趙府偷的鐵盒子是何物?”
“抱歉,不能說。”白姑娘回答很果斷。
“你看。”秦嶽無奈的搖搖頭,“那鐵盒上面有沒有兩個角?”
白姑娘聽得有些懵回道:“沒有,就是個方形鐵盒。”
那看來和自己所取之物不同,秦嶽松了口氣。
“還有個問題!”秦嶽又正正經經的問。
“說吧。”
“你叫什麽名字,你隻說了姓可沒告訴我名字,以後我上哪找你討這份恩呢?”
白姑娘有些猶豫又糾結,語氣綿綿的說:
“白依,你叫我白依好了。”
白依,這名字真好聽,秦嶽滿意的笑了。
“還有問題嗎?”白姑娘問了問傻樂的秦嶽。
“沒,沒有了。”
“嗯,那我走了。”說完白依便走了出去,秦嶽也不自覺的跟上。
“秦少俠!”白依叫住了後面的秦嶽,轉身對他說:
“請你不要跟著我,也不必多慮,我有很多不便多說的苦衷,你離我太近怕是要惹上不必要的事端甚至是災禍,咱倆本就無親無故,我勸你不要太熱心。”白依一臉嚴肅的說道。
秦嶽聽得有些失落,也停下了腳步,只看著白依慢慢走遠。
走在城裡,秦嶽心裡不自覺的苦悶。腦中一直回蕩著白依臨走時說的話,街道兩旁的吆喝聲不斷使得他越發煩躁,隻想發泄一下。這時一個小二衝他喊到:“來呀!客官裡面請,我家上好的大曲酒,包您一醉節千愁!”
聽到此秦嶽有些心動,師傅在世時可是嚴加管教不許酗酒,自己也只有過年才給飲半杯,自己一直不知喝醉是什麽感覺,更不知一醉是否真的可以解千愁,今日師傅已經離去,自己也是苦悶,便要嘗嘗這喝醉的滋味。
“小二!給我來十碗大曲!”秦嶽坐下大喊。
“好嘞!客官,我們家這大曲濃度高,十碗我怕您喝不完呀,呵呵。”
“我又不是不給銀子,我就想嘗嘗你家這酒是不是真能解愁。”說完便扔了兩塊碎銀。小二接過銀子笑著說:“客官您稍等,酒馬上就到,您看要點什麽下下酒?”
“隨便上點小菜便可。
” “得嘞,您稍等。”
不一會,十碗酒便擺上了桌,小二還放了一碟花生米和一碟炒豆子。
秦嶽端起一碗便咕咚咕咚飲下,酒剛入口還有絲絲發涼,但飲到一半便有一股暖流從口中流經胸膛直達肚中,當秦嶽一口燜完這一碗,剛剛飲下的酒像熔岩一樣灼燒著秦嶽咽喉和胸口,一股氣湧了上來直達頭頂,秦嶽隻覺臉已熱的發燙,眼前一陣迷糊。
這酒果然夠勁,但也不過如此,秦嶽稍稍舒緩了一下,又是一碗一飲而盡,頭越來越暈,眼前的人也分為兩個了,但這飄飄欲仙感覺真有意思,秦嶽抓了一把花生米嚼了嚼又飲下一碗。
已不知是第幾碗秦嶽已想不清楚,但腦子裡都是這幾日和白姑娘相處的畫面。
“師傅!”一個熟悉的聲音叫醒了他。
秦嶽抬頭看了一眼,是趙銀海。
“趙公子,你怎麽在這裡?”秦嶽醉醺醺的說著,眼皮都快抬不起來了。
“師傅,上次你走後我找人畫了你的畫像然後就派人四處找你,剛才有人匯報你好像在這吃酒,我便趕來看看,沒想到真的是你!”
“哦,那別客氣,一起來喝兩碗。”秦嶽沒聽他說什麽就想找個人一起喝。
“好嘞!我就陪師傅喝幾杯!”趙銀海一屁股坐在秦嶽跟前。
“師傅你這吃著太寒酸了,小二!把你這最好的菜都拿上來!”說完就在桌上擺下了一個大銀錠子。小二看後兩眼冒光直說:“沒問題!沒問題!客官您稍等我這什麽都有。”
不久秦嶽桌上擺滿了菜肴,雞鴨魚肉什麽都有。
趙銀海端起一杯酒說:“師傅,徒兒先敬您三杯,答謝當日相救之恩。”說完便連飲三杯。”
“好!”秦嶽此時對趙銀海倍生好感,也陪著喝了一碗。
趙銀海喝完,看著醉的搖頭晃腦的秦嶽問道:“師傅,今日是有何高興事,為何在此獨飲呢?”
“高興?”秦嶽一臉不悅。
“趙公子,我……問你。”秦嶽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師傅,您說。”
“那日我救你,你是不是以後心裡會記得我?”
“那當然了!那日之後我滿腦子裡都是師傅您呀!”趙銀海大聲的說。
“你?那到大可不必!”秦嶽意識到意思不對立馬打住趙銀海的興奮勁。
“師傅你啥意思呀?”趙銀海一臉懵。
“我是想問你如果你救了一人性命,還盡心盡力的照顧她多日,那她是不是對你……額,怎麽說呢,就是對你起碼有一點留念吧?”
“師傅,如果你這樣對我,那你就是除了我爹娘和我哥我妹外最親的人了,不!你和他們一樣親。”趙銀海斬釘截鐵的說。
“可為什麽她就好像對我沒有一點留念呢,而且對我沒有一絲信任。”秦嶽難過的說。
“師傅,你在說誰呀?”
“當然是她!”
“她是誰?”
“白姑娘!”秦嶽聲音有些煩躁。
“噢~”趙銀海聽後恍然大悟, 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秦嶽有些生氣。
“師傅原來是受情所困才來借酒消愁的。”
“我才不是,我就是沒醉過想試試,喝醉了就還是想不通。”
“師傅,我沒想到您還如此癡情,那這位白姑娘現在人在何處,我可以幫幫師傅您呀。”
“不知道……走了,還很嫌棄我。”
“不至於吧,那您就在這獨自買醉,這可不像個瀟灑的俠客。”
“我本來就不是什麽俠,我不過是個窮鄉僻壤的小子,但我這是第一次對一個人這麽好,但對方好像並不領情。”
趙銀海聽得很詫異,他想象中的師傅應該是一個灑脫的俠士,今日卻為一個女子傷心欲絕,心思還有些孩子氣,但雖如此這位小師傅卻讓人親近了許多,心裡還有絲喜悅。
“其實我看您就是接觸的女人太少,就會迷戀上第一個和你近距離親近的女人,其實這沒什麽,我以後帶你多接觸一下形形色色的女人,你就會發現女人不過就是那麽一回事,好女人也有的是,就不會對這一個女人煩惱了。”趙銀海自信拍著胸脯說。
“不……不需要。”秦嶽頂著困意說道。
“既然師傅如此癡情於她,那徒兒也可以幫您降了她,以我的手段保證讓她對您死心塌地。”
“不許……不許傷她……否則……”話沒說完秦嶽已經不省人事,趴在桌上睡去。
趙銀海無奈的搖了搖頭歎道:
“英雄難過美人關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