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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太平》引子
  營帳之中,燈光在時不時竄進來的寒風搔弄下晃動雀躍,讓本就受頭痛所累的曹操更加難以入眠。輾轉在榻上半晌,終於還是決定放棄。他起身從衣架上取下了披風披在了身上,然後走到了營帳門口,掀起了簾門。

  “主公,夜冷風急,小心著涼啊。”守在門口的許褚急忙一拜說道。其實許褚早就聽到了曹操起身的聲音,但是沒有曹操的命令,他也並不進門詢問。這也是曹操最喜歡許褚的地方,無論何時,都要有自己的命令才會行動,即便因此被人當做不通情理,或是得罪了什麽人,也從來沒有絲毫怨言。

  曹操忍著劇烈的頭痛,對許褚硬生生擠出一個笑容,“仲康,陪我走走吧。”

  曹操踽踽而行,許褚趕忙跟在了他身後,此時營寨之中,除了巡邏守衛的兵士,其他人俱已睡下。一隊巡邏兵士看見了曹操忙欲行禮,卻被曹操伸手製止了,兵士們知道自家這位主公的脾性,在軍營之中向來顯得十分隨和,也就不再多禮,列隊走開繼續巡邏了。

  曹操和許褚緩緩走出營寨,一路向北走出了二裡,這裡四周都有本部的斥候伺服探查,所以二人也並不擔心有突然的敵情出現。此時天色已晚,風雖大,卻吹不散天空中的陣陣愁雲,明月群星皆隱匿了行蹤,大地在這一片片黑雲籠罩之下什麽也看不真切。可曹操仍舊望向北面,他知道,此時袁本初的大營就在那裡,也不知他此刻是否也像自己一般難以入眠?應該不會吧,袁本初這人他太了解了,他們二人自幼相熟,自己的心思從來都比他袁本初深邃許多。他一定還像兒時一般,吃飽了,無論這一天做過多少荒唐事情,無論明天要面對多少難題,他都可以睡得穩穩當當。曹操似乎依稀可以聽見袁紹那熟悉的鼾聲,低沉有力,似乎有無窮的底氣。

  比起自己,他倒確實可以有這種底氣。十余萬精銳之師陳兵北面,大有泰山壓頂之勢,而自己呢?顧慮重重之下,隻勉強湊齊了這不到三萬兵馬。臧霸的數萬大軍還要防范青州袁譚的進攻,而青州兵他一個也不敢帶來,外人隻知那三十萬青州兵悍勇,卻不知此戰背後牽連著多少暗流陰謀,他怎麽敢貿然將這些還沒有養熟的戰士帶上對自己來說生死攸關的戰場?

  本來這場仗,曹操並不想現在打的。

  袁紹兵多將廣,又據有河北廣袤之地,勢力之盛正是如日中天。本來按照自己的打算,最好還能再拖延一段時間,一面鞏固自己的實力,一面等待時機。如若不是年初的衣帶詔……

  想到這裡,曹操的頭痛更嚴重了,他緊鎖眉頭,深呼吸強忍痛楚。一旁的許褚看見,不禁露出了關切的神色,對曹操說道:“主公,咱們還是回營休息吧?”

  曹操點了點頭,剛剛轉身欲往回走,就看見一人騎著馬,手執火把向自己這邊疾馳而來。來人到了近處,曹操才看清來的竟是夏侯淵。

  夏侯淵急匆匆下了馬,來到曹操面前也顧不得行禮,見曹操身旁還有許褚在側,就對曹操說道:“主公,那位先生來了。”

  夏侯淵沒有明言,曹操也不回頭,眼神卻向斜後方瞟了瞟許褚,平日裡曹操對許褚十分信重,無論有什麽事情,少有似今天這樣避著他,許褚自然知道分寸,徑自向後退出了幾步,給曹操和夏侯淵留下了密談的空間。

  “營中還有何人知道他來了?”曹操問道。

  夏侯淵恭敬答道:“那人行蹤詭譎隱秘,來時應該無人見到,

他尋不到主公,就來找我了。”  曹操心領神會,轉頭對許褚說道:“仲康,你先回營吧。有妙才陪我,不必擔心。”

  許褚也不多言,向曹操行了一禮,就向營中走去。

  看著許褚走遠,曹操才對夏侯淵說道:“你一會回營將那位先生帶到這裡來,記住,不要教旁人見到。”

  夏侯淵還未來得及回答,二人就聽見身旁不知何處傳來的幽幽聲音道:“曹公不必麻煩,我已到了。”

  曹操和夏侯淵急忙私下環視,雖然夏侯淵手上拿著火把,可火光可及之處,竟然見不到分毫人影。而那聲音悠悠蕩蕩,也全然不知是從何處傳來。在這深夜寒風之中,聽著這樣的聲音,若不是曹操和夏侯淵這樣的人物,只怕頓時要覺得毛骨悚然。

  曹操不知那人身形隱匿在何處,隻好朗聲說道:“先生既言要幫扶於曹某,難道不肯現身和曹某一見麽?”

  周遭又傳來了那人飄蕩的聲音:“天數本有定,凡愚卻相擾。已為世外身,奈何染俗塵。曹公不要誤會,我此來並非為了幫扶你,而是天數有變,我不過依循天命,行撥亂反正之使命而已。曹公只要告訴我,是否還願意依照命數而行即可。”

  曹操心下暗忖,這些玄修之人言語往往冠冕堂皇,常以代天行命自居,雖然也不乏真心向道之人, 但也總有人持心不正,反覆無常,隻為成全一己之私。曹操本不是輕信他人之人,可眼下自己面臨的情況卻容不得踏錯半步,否則多年來自己的苦心經營就會付諸東流。

  那人聽不到曹操的回答,又問道:“曹公難道覺得,憑借自己之力,就可渡過今次的難關麽?”

  曹操微微一笑,對著一片無垠黑暗說道:“答應了先生的事情,曹某絕不會食言,但也希望先生能認清自己的身份,以後對曹某說話客氣點,你們那些神鬼天命之說,哄騙世人也就罷了,在我面前,以後也不要故弄玄虛。”

  一陣笑聲傳來,“答應我的,曹公不要忘了就好。”

  這一聲之後,四下重歸靜寂,也不知那人是否已經走遠。夏侯淵不敢言語,看著曹操等他發話。曹操卻似乎全不在意,緩步向營寨走去,夏侯淵急忙跟在了他身旁。

  “天地不仁,妙才,這四字當作何解?”曹操突然開口問起了夏侯淵。

  夏侯淵愣了一下,才說道:“以屬下愚見,這是說上天並沒有仁心,隻將天下萬物視作供養之物吧?”

  曹操笑了笑,搖了搖頭。所謂天地不仁,其意是指萬物皆依循自然而動,並無什麽上天意志驅使引導而已。若是如此,那所謂天命又是什麽?也不過只是世人附會而已吧?

  兩人走到了營寨之中,曹操回到了主帳,揮了揮手,夏侯淵知趣退下了。

  重新躺在榻上的曹操,聽著帳外呼呼的風聲,竟然心中安定了許多,頭似乎也沒有那麽痛了,不知不覺間就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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