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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勳二代》第28章:左膀右臂
  乾清宮東暖閣:

  朱瞻基身穿一件淡紫色夾綢襯底的五爪金龍閑居吉服,腰間系著一條白若截肪色澤如酥的玉帶,正端坐禦塌之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侍立在一旁的張忠。

  “朕聽說你近幾日在家養病?”朱瞻基笑道。

  “臣這是心病.....”張忠訕笑一聲徐徐回答道。

  “哼!”

  “算你識相,沒有在朕面前耍小聰明。”朱瞻基臉色稍緩說道。

  “臣也是無奈”張忠歎了口氣,說道“臣如今都成奸佞了,實在是不敢再踏錯一步了。”

  ‘哎!’

  “何至於此。”朱瞻基歎了口氣,徐徐說道“他們彈劾你的奏折,朕不是都留中了嗎?”

  “你是朕的妹夫,朕自然會護著你的。”朱瞻基說道“再者,此事,你壓根便沒有錯,只是被殃及池魚了。”

  “陛下厚愛,臣自然是曉得的。”張忠誠懇道“但畢竟臣處於風口浪尖之中,這個姿態還是要做的,要讓他們那些文官知道,臣不是個囂張跋扈之人。”

  “罷了!”

  “你能如此思量,也算是好事。”朱瞻基笑道“人呀!都得找準自己的位置,這天下人若都能各安其位,朕何愁王朝不能長治久安了?”

  張忠聽了準備奉承幾句,誰知司禮監太監金英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陛下,監察禦史於謙正在宮門外請求面聖。”司禮監太監金英快速的瞥了一眼張忠,稟告道。

  “他有說是因為何事嗎?”朱瞻基沉吟片刻問道。

  “似乎是因為翰林侍讀李時勉進了詔獄一事。”司禮監太監金英小心翼翼說道。

  “他們還不肯罷休嗎?”朱瞻基不快道“朕將他們的奏折留中,便是表明了態度,他們為何要忤逆朕了。”

  “於謙?”侍立一旁的張忠聽了一時凌亂,心中暗道“不會是那個被譽為救時宰相的於謙吧!”

  “那個在另一個時空,當土木堡之變發生,英宗朱祁鎮北狩,大明王朝岌岌可危之際,挽大夏於將傾,成功擊退瓦剌也先的大忠臣。”

  “難道他也認為我是奸佞,要誅殺我不成。”張忠一時心中五味雜陳“作為一個穿越者,我TMD可不想活成一個反派呀!”

  “不過此人名字朕好像有點印象。”朱瞻基平複情緒,抬起右手慢慢摩挲著額頭,陷入沉思,喃喃自語道“似乎楊士奇曾在朕面前舉薦過此人。”

  “金英,你對此人是否有印象?”朱瞻基不確定的問一旁的司禮監太監金英道。

  “陛下,你沒記錯。”司禮監太監金英躬身道“楊士奇大學士曾經在陛下面前稱讚過於謙此人,說他忠心義烈,有古大臣之遺風。”

  “原來如此。”朱瞻基遲疑片刻後吩咐司禮監太監金英道“朕準他面聖,朕倒要看一看,於謙此人到底當不當得起楊士奇的稱讚。”

  “是”

  司禮監太監金英連忙俯身應道,隨即轉身出去了。

  “張忠,朕沒看錯的話,剛才,你聽了於謙的名字,臉色頓變,怎麽,你也認識他嗎?”待司禮監太監金英離開後,朱瞻基看向張忠好奇問道。

  “臣只是聽過別人提及過此人。”張忠心情複雜說道。

  “喔!”

  “是如何說的?”朱瞻基愈發好奇了。

  “據說於謙此人曾在年少之時,便做過一首詩,以此明志。”張忠徐徐說道。

  “你可還記得?”朱瞻基繼續問道。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

  “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好像便是是此詩了。”張忠遲疑片刻後說道。

  “要留清白在人間”朱瞻基喃喃吟誦後,不由感慨道“於謙不愧能得到楊士奇的舉薦,此人以後若能一直秉持此志,朕必將大用他。”

  “是呀!”

  張忠不由感慨道“臣聽了此詩後,也不由對此人,生出敬仰之意。”

  “嗯!”

  “你說得不錯。”朱瞻基頷首表示認同。

  “於謙今日的來意,你恐怕也清楚了。”朱瞻基看向張忠打趣道“你有什麽想法嗎?”

  “臣如今有苦難言呀!”張忠一攤手,苦笑道“若是像於謙這樣的人都認為臣是奸佞,臣也不知該如何自辯了。”

  “不至於.....”朱瞻基聽了失笑搖頭道“你們兩人,都是年輕一代中,朕非常看好之人。”

  “於謙此人,品行高潔,想來也是個明白是非之人,斷不會無端指責你的。”朱瞻基勸慰道。

  “希望,真能如陛下所言一般。”張忠尷尬笑道。

  “咄咄.....”

  一陣腳步聲傳來,便見司禮監太監金英領著一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臣於謙,叩見陛下。”於謙剛一入殿,便連忙行禮如儀。

  “起來吧!”

  朱瞻基擺了擺手。

  於謙這才起身站好。

  張忠待於謙入殿後,便一直細細打量此人。

  沒辦法,作為一個穿越者,張忠前世在課本上,讀過此人的生平事跡。

  當土木堡之變發生,明英宗朱祁鎮北狩,國家即將傾覆之際,是他於謙毅然決然的挺身而出。

  力排南遷之議,堅請固守整飭兵備,部署要害,親自督戰,率師二十二萬,列陣北京九門外,抵禦瓦剌大軍。

  當瓦剌太師也先挾英宗逼和,也是他於謙以“社稷為重,君為輕”,不許。

  之後於謙積極備戰,挑選京軍精銳分十團營操練,又遣兵出關屯守,邊境這才得以安寧。

  可以說“救時宰相”之名,他於謙當之無愧。

  前世的張忠每次讀到此處,無不熱血澎湃,對此人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也感傷如此人物後來卻沒有落得個善終。

  當天順元年(1457年),英宗朱祁鎮複辟,大將石亨等誣陷於謙謀立襄王(朱瞻基同胞弟)之子,致使其含冤遇害。

  所幸後來明憲宗為其平反了,不過那時斯人已逝,也只能算作聊表慰藉吧!

  待於謙起身,一直打量他的張忠這才看清於謙的容貌。

  鼻梁硬直,眉角飛揚,尤其下巴特別方正,一抿起嘴來,整個面相頑若堅石,總體給人一種剛直不阿的印象。

  “於謙,你請求面聖,可是為了遷都一事?”朱瞻基沉吟片刻後問道“你難道也認為朕應該遷都嗎?”

  “臣認為不該遷都。”於謙直截了當的回道。

  朱瞻基不由與張忠對視了一眼,兩人對於謙的回答既有些許意外,又覺得本在情理之中。

  “喔!”

  “你不妨說一說你想法?”朱瞻基不由坐直了幾分,他對眼前的於謙又多了幾分興趣。

  “京師在地理格局上來講,東臨遼碣,西依太行,北連朔漠,背扼軍都,南控中原,號為形勝。”於謙侃侃而談。

  “嗯!”

  “有道理”朱瞻基不由頷首示意“你繼續說。”

  “此外,京師距離長城近,陛下可以有效地管理和調動軍隊抵禦侵略。”於謙繼續說道。

  “太宗永樂皇帝就曾以京師為基地,五次北伐元朝的殘余勢力,京師在軍事指揮上的優點是處於後方的南京無法比擬的。”

  “此言大善。”朱瞻基不由撫掌大笑道“朕年幼時,皇爺爺永樂皇帝談及兩京之優劣時,也曾在朕面前有過相似的論斷。”

  張忠見狀不由看了於謙一眼,心想不愧是阻擋了瓦剌也先,成功保衛京師的男人,在軍事上的見解,果真不是蓋的。

  “你既然覺得不應該遷都,那你認為張忠此人可是奸佞嗎?”朱瞻基聽了於謙的話,滿意的點了下頭,隨即一手指向張忠,問了個出人意料的問題。

  於謙瞧了張忠一眼,徐徐回答道“張忠乃是武勳之後,其人年紀輕輕,不該擅自妄議朝政,有失欠妥。”

  張忠聽到此處,不由心裡七上八下的,頗有忐忑之態。

  “但是,張忠的那句,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臣卻頗為認同。”於謙徐徐說道。

  張忠聽了不由輕輕籲了口氣“還好,我依舊偉光正......”

  不過等張忠平複心緒後,便反應過來,於謙這個能在危難之際,力排南遷之議的人,應該是頗為認同自己的那句話的。

  也是自己過於看重於謙此人,以至於沒有及時想明白其中的道理罷了!

  “我就說嘛!”朱瞻基聽了於謙的話,不由對張忠打趣道“如今你再也不用擔心別人說你是奸佞了吧!”

  “是”

  張忠訕笑一聲,連忙應道。

  “那你今日面聖到底所謂何事了?”朱瞻基見於謙的回答甚合他意,不由好奇問道。

  “臣請求陛下開釋翰林侍讀李時勉。”於謙連忙跪下請求道。

  “翰林侍讀李時勉目無君父,其罪不可赦。”朱瞻基聽了於謙的請求不由收斂笑意,面無表情說道。

  “翰林侍讀李時勉為人或有迂腐之態。”於謙繼續求情道“但是其人屢有諫言,生性剛直,憂國忘身。”

  “臣請陛下體諒他一心為公,寬恕他不敬之罪。”於謙繼續說道。

  “而且,自古明君聖主,無不羨慕唐太宗有魏征這面鏡子,時時在身旁規勸諫言,這才讓唐太宗有了貞觀之治。”於謙徐徐說道:

  “此事不在翰林侍讀李時勉其人,而是因為他乃因言獲罪,如果真讓陛下治其罪,則臣恐日後朝堂言路必然不暢,陛下又如何行明君聖主之事,開創一代盛世了。”

  朱瞻基聽後,臉色數變,片刻後,對於謙歎氣道“若非你當面諫言,朕恐怕將犯大錯。”

  於謙聽了此言,不由臉上稍有喜意,陛下是個能聽諫言之君,如何不讓他於謙心中歡喜。

  “但是,翰林侍讀李時勉冒犯先帝,朕身為人子,豈能毫無反應。”朱瞻基徐徐說道“朕赦免他諫言遷都之事,準他出詔獄。”

  “但是朕要以翰林侍讀李時勉不敬先帝之罪,貶他為交趾道禦史,如今南疆不平,他既然有報國之心,便去交趾為國效勞吧!”朱瞻基說出了自己的決斷。

  “陛下......”於謙聽了朱瞻基的話,臉色不由一變,準備再諫言。

  “於大人,陛下已然退讓,你不可再過分奢求了。”張忠眼見如此,連忙打岔道。

  於謙聽了張忠的話,不由一窒,隨即看到朱瞻基正陰沉的臉看著自己,不由在心中歎了口氣。

  他知道如今是最好的結果了,翰林侍讀李時勉雖然被貶到交趾,那裡遠是遠了點,但總比待在詔獄裡強。

  那詔獄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進去的人不死也會脫層皮。

  朱瞻基見於謙沒再抗辯,不由臉色稍緩,說道“朕曾聽楊士奇稱讚過你,今日見你舉止,頗為不錯,是個可造之材。”

  “臣不敢得陛下如此盛讚。”於謙收斂思緒說道。

  “朕對你寄予厚望,希望你不僅僅做個清流,而是學著做個循吏。”朱瞻基打量於謙問道“你可知二者區別何在?”

  “臣請陛下指教。”於謙肅然應道。

  “清流者,是指那些遇事不講變通,一味尋章摘句的雕蟲式人物。”

  “這些人講求操守,敢與官場惡人抗抵,這是好的一面。但他們好名而無實,缺乏慷慨任事的英雄俠氣。”

  “朕不希望你成為這樣的人。”朱瞻基徐徐說道“所以朕會將你由監察禦史轉任行人司行人。”

  “你可知行人司行人職責何在?”朱瞻基繼續問道。

  “職專捧節、奉使之事。凡頒行詔赦,冊封宗室,撫諭諸蕃,征聘賢才,與夫賞賜、慰問、賑濟、軍旅、祭祀,鹹敘差焉。”

  “每歲朝審,則行人持節傳旨法司,遣戍囚徒,送五府填精微冊,批繳內府。”於謙連忙回答道。

  “不錯。”朱瞻基滿意頷首道“這是個辛苦差遣,但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你生性剛直,身上的棱角太銳利了, 這樣不好。”朱瞻基徐徐說道“朕希望你,經過錘煉後能剛柔並濟,成就大器。”

  “朕以後是要大用你的。”朱瞻基看著於謙微笑道“你可明白朕的用意。”

  “臣不才,讓陛下如此費心,臣感激莫名。”於謙感動道“日後定當謹記陛下教誨。”

  “善”

  朱瞻基不由大笑道。

  “只是,陛下還未告訴臣,何為循吏?”於謙抬頭問道。

  “循吏乃為太史公司馬遷所創,意指那些勤政利民,剛正不阿,執法無私的官員。”朱瞻基回答道:

  “大凡年輕士子,甫入仕途,都願作循吏,想乾一番偉業。”

  “但隨著涉世日深,他們不免兩極分化,一部份薰染官場腐朽之氣,日漸墮落,另一部份人則潔身自好,歸到清流門下,除了空發議論,也就無所作為了。”

  “而真正堅持初衷,執著循吏之途,則屬鳳毛鱗角,少之又少。”朱瞻基說道此處不由歎了口氣。

  “陛下見解獨到,臣定當以此為戒,日後努力做個循吏。”於謙徐徐說道。

  “好了.....”朱瞻基笑道“你們倆都退下吧!”

  隨即朱瞻基看著於謙與張忠道“你們倆一文一武,都是朕看重之人,日後便是朕的左膀右臂,平日應當多交流親近才是。”

  “是”

  張忠與於謙相互對視一眼,都連忙俯身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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