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不好,似乎是令人變得貧窮的能力。張肅感到警覺。
地獄中最強大的就是這些領域級惡魔,專精某一方面的權能,在各個世界放下投影,作為意志分身。
“……我應該不停賺錢,而不是被你們這些人類爆金幣。你在耽誤我賺錢!我得從你身上討回來。”福圖納多先生大叫。
張肅握緊觀世浮屠。
絮流之氣在他身上彌散出來,附至武器末端,使其變得更加閃亮。
福圖納多先生看似隨意,實則也仔細觀察張肅的動作,試圖判斷他的攻勢。
這家夥很凶猛。福圖納多先生判斷。
當世能在暴力和氣勁上穩壓他的人恐怕罕見,若在地獄,多少也是個高級督軍。
福圖納多先生眼見張肅從右往左猛甩觀世浮屠,頓時警覺,被這樣的神兵擊中可是要喪魂滅身的!
它當即往後閃躲。
張肅右手揮舞極快,瞬間變招,轉掃為刺,筆直往前將觀世浮屠一遞。
好狡猾的家夥,快退!
福圖納多先生當即判斷,它往後一靠,卻是牆壁,退無可退。
這房間真窄——
福圖納多先生懊喪想著,下一秒就被觀世浮屠砸中胸口。
轟——!
砸穿其身體,將惡魔釘在牆上!
暴擊瞬間將氣勁炸入福圖納多先生周身,強大的正氣絲縷綻放,炙烤其腐爛精華,使福圖納多先生的身體迅速開始爆燃!
好痛……這家夥的氣勁在焚燒自己。
福圖納多先生感到痛苦沮喪。鍾意於投資,它在戰鬥方面的素養不如其他暴力型惡魔那樣專精。
最後,
它被迫垂頭喪氣,破爛的細條紋衣裳開始冒煙,由內而外生生炙烤殆亡。
“……伱知道我在多維世界中有無數個投影吧,別把這次勝利看得太真。”福圖納多先生說。
“見一次打一次!”張肅將棍子抽出,再度下砸。
福圖納多先生慘叫一聲,消散在氣味惡臭的硫磺煙霧中。而它體內無數的金幣猛烈地迸發出來,在狹小的房間內四散飛揚,與牆壁碰撞發出尖銳的金屬叮當聲響。
各種形狀和大小的金幣散落在地,至少成千上萬!印著國王頭像的圓形金幣、帶有銘文的方形金幣、科技水平落後的粗製橢圓金幣、小粒金幣,還有紋理精細的高端金幣。更有些金幣在撞擊中受損,裡面顯現出其他金屬,那是作為銀行理財產品出售的假冒金幣,非常糊弄人。
其他士兵聞訊趕來,雖沒機會加入戰鬥,但也看得目不暇接。
他們並不熟悉張肅,只看得單間內一個彪形大漢,手握烏金棍,三兩下就收拾了一個高威脅的惡魔實體,滿地飛金,不由得讓他們感到心頭暢快。
“好,就該這麽打!”
“把怪物擊退了!”
“收容中心順利完成壓製任務。”士兵們報告,這場衝突被化解到最低。
張肅站在滿地金幣當中,由於是惡魔爆出來的,感覺它們就像一隻隻蟲子,將會啃掉他的雙腳。
安心院秀行被幾個兵士護送到安全的地方,他心有余悸。
“恭喜發財~”商書琴笑道。
“我好像中招了,會變得貧窮,得離錢遠一點……這可是工傷。”張肅苦笑,轉頭看慢慢走來的風間義懷和商書琴。
“以功利主義的角度來說,能夠勝利已是最好的結果,別擔心,貧窮的詛咒會隨時間褪色。”風間義懷道。
安心院秀行站在走廊上,望著福圖納多先生化為硫磺煙霧的情況,松了一口氣,不管這些人用了什麽辦法,惡魔暫時不會來打擾他了。
“秀行先生,你與惡魔勾結的事實很清楚,好在這也算重大立功表現。”商書琴盈盈一笑。
“感謝。”安心院秀行心頭一動。
“別以為能逃過一劫,等待你的仍是沒收財產和無期徒刑。”風間義懷嚴酷地說。
“……呼……”安心院秀行閉上眼睛,睜開時滿眼疲憊。
“失禮了,秀行先生,我就是張肅,蓮霧的朋友。”張肅對秀行致意。
原來這就是蓮霧的男朋友張肅!
安心院秀行今天才首次有機會仔細打量此人。
果然是英武正派,安心院秀行非常敬佩。感覺張肅不僅有堅強的肌肉,還有堅強的精神。
可惜是在最落魄的時候相遇,預先設想的所有禮物都無法送出。
他默默思考了一會。
自己往後余生大概是要在監獄裡度過,無論如何也沒有好好活下去的借口,與惡魔勾結乃是重罪,所有的事業都煙消雲散。
年輕的時候,做了一個做大做強、製霸東溟國、成為商業強權的美夢,現在這個夢終於醒來,而他已白發蒼蒼,沒有回頭路可言。
“我——我打算立份遺囑。”安心院秀行虛弱地說,“把我還能支配的資產,全都留給我的孩子們。”他望向張肅,“還有你的一份,那是蓮霧的嫁妝,只要你對她好。”
“是。”張肅向安心院秀行致意。
“別覺得有多少錢,恐怕剩下的為數不多了,以後大家都要自力更生。”風間義懷對張肅說。
“蓮霧會賺錢就行。”張肅說。
從此,傳奇企業家安心院秀行會像一個普通的罪犯一樣死在冰冷的監獄裡,張肅默想著。而他和蓮霧也將回安心院去。
由於心靈魔力的殘留影響,安心院秀行感到有些糊塗和沮喪。
“雖然給這個國家的發展提供了許多助力,不過,安心院的一切也將劃上句號……新的時代開始了。”風間義懷總結。
“還好蓮霧不知道這一切,不知道她父親做錯了那麽多事。勞煩你們別和蓮霧透露太多,她還是個孩子。”安心院秀行遺憾地說。
藏在人群當中的蓮霧擦掉眼角的淚水,轉身悄悄走開。
……
……
事畢之後,張肅把錢都交給蓮霧,免得他的錢被詛咒給燒毀,銀行也查不清消失的錢去了哪,還好惡魔身上爆的金幣足夠補全。
不過為了避免類似的事再次發生,從此張肅請蓮霧幫他打理資金,讓他的錢不至變少,反而增多。
“!”蓮霧對張肅豎大拇指,“避開惡魔,我們也能,好好生活,賺自己的錢。”
“錢只是一般等價物而已,更重要的東西是人,但願我們能擺脫過去的陰影,輕裝上陣。”張肅總結。
“規劃,賺錢,建設!”蓮霧來了精神勁,因為是從此要把張肅的錢納入管理,所以她感覺責任格外重大,一定要讓張肅變成有錢人才是。
她坐在桌子前埋頭努力,兩隻腳一翹一翹。
隨後,張肅帶憐央去找她家的老房子。
今天憐央的打扮最可愛,上穿新買的白皙水手服,搭配及膝紅黑方格百褶裙,脖子上系著寬松的黑領結,潔白的圓領襪套在腳上,搭配棕色樂福鞋,皮膚光滑乾淨,姿態無可挑剔。
髮型花1500円修過,劉海整整齊齊,余下的順滑披散,在好看的臉龐兩側微懸,她拿神秘莫測的眼光打量周圍,好似總在對四周評頭論足。
張肅搭出租車,按憐央所示方位到達。
“那麽,這裡就是我的家啦。”憐央在舊東京澀谷區的荒涼街道上駐足。
舊東京澀谷區宇田川町14號,郵政編碼150-0012……憐央微微一笑。
澀谷區曾經是個繁忙的商業街區,現在這條街靜得出奇,空無一人。
廢棄的車輛鏽跡斑斑,分列兩側,車窗早已被浪人粉碎,雜草從路面的裂縫中旺盛生長。
兩側的建築都已是空殼,混凝土和鋼筋穿過搖搖欲墜的外牆。
大自然已在開墾人類留下的廢棄之地,藤蔓爬生,樹木發芽。
憐央頭頂的輕軌線路整段地缺失,布滿灰塵,時間似乎在此停止。
在她面前,印象中精美的三層小樓也已廢棄,門扉開裂,窗戶破碎,明顯有人入侵過的痕跡。
“阿拉阿拉……好像有不速之客呢,雖然早已有心理準備……”憐央輕巧地推門進入,掃了一眼玄關旁邊的鞋架,上面堆了好幾雙散發惡臭的拖鞋、運動鞋以及板鞋,全都缺乏清洗,汙黃黏附。
“呃啊啊!”
“是誰?”幾個拾荒者和浪人推開障子門,跑到外面的木地板上,惡狠狠地看著憐央。
“還是跟過去一樣呢,這些鍋子,還有刀……”憐央站在油汙未淨的廚房裡,幽幽地看著老舊電器,滿眼都是過去的印象,和她記憶與夢裡的情景一模一樣,叫她感覺苦樂參半。
轉過頭,她看到這些邋遢的家夥已然逼近,外面的地板上堆積著臨時搭建的鋪蓋卷和成對的瓶瓶罐罐。
“喂,你這家夥,大搖大擺地走進別人的房子裡!”長胡須的浪人拿起武士刀,瞄準憐央。
“這裡是我的房子。”憐央輕聲說,“還沒人把它從我這奪走。”
“聽聽這小妞瞎掰。”一個瘦骨嶙峋、牙齒腐爛的男人嗤笑,“這是我們待的地方,在這快一年了,你說是你的?”
“為什麽不現在趕緊滾蛋呢?去你的,混蛋!”
“你們不知道這裡死過人嗎?”憐央微笑,“在你們腳底下的榻榻米下面,在中空的梁木上,在寬闊的壁櫥裡,都曾經藏過屍體,美麗的、罪犯的屍體喲。”
竊據者們面面相覷,有些緊張。
“別瞎說啊混蛋……!”其中一個浪人怒斥。
張肅閃身突進走廊,揮出一拳,氣勁狂湧而出,猶如暴風,瞬間襲掠四人。
“啊——”
“該死——”他們隻覺得像是被台風給卷走了,身體頃刻間失去平衡,任自己怎麽抓握、踢腿也沒用,一下就掀飛出去,好似炮彈一樣直落向走廊遠處,在遠處的地上倒成一片!
“哇呀呀呀——!”浪人抓起武士刀,爬起來後就飛快地朝張肅衝過去。
張肅面不改色地迎敵。
他向前踏出一步,隨後以附氣之拳猛震刀鋒,氣流瞬間將浪人手裡的刀鋒震碎,余波也晃得他手臂酸麻,叫苦連天。
浪人往後一退,心中戰意頓失。
張肅再一推,對方便感到四肢劇痛,往後直直仰躺倒下,嘴裡慘叫!
“救命——救命——”他們從頭驚到腳底板,宿醉的酒一下就醒了。
“滾。”張肅一揮手,他們便趕緊抱頭鼠竄,連東西都顧不上拿,趕緊從房子裡逃走。
憐央默默看著四周。
她臉色平靜,目光遙遠,淡妝讓她的嘴唇呈現出一縷光澤。
“謝謝。”她的聲音柔和又有禮貌,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那是新施用的香水氣息。
張肅打量著剝落的壁紙和布滿灰塵的地毯,因為竊據的人沒把這當成自己家,所以他們毫不珍惜。
“雖然已經很長時間了,但這永遠是你的家。”張肅說。
憐央眨了眨眼,一股情緒掠過心頭,很快放大成悲傷。
“所以這就是我的家,我和媽媽最後生活過的地方,很快我又要回監獄裡去,但是我又不可能住在這裡,奇怪的人還會來敲門的,我怎麽敢一個人住在這?”她用一種哀慟的語氣說。
“沒事的, 憐央,沒事的。”張肅安慰她。
憐央抽噎起來,她靠近張肅,頭緊貼著,身體因哭泣而一顫一顫。
張肅什麽也沒說,只是讓憐央釋放壓抑的情緒。
最後,抽泣聲平息下去。
憐央抬起頭,擦去紅眼睛裡的淚水。“對不起,我只是……”
“沒事的。”張肅給她紙巾。
“那麽,很快我們就要走,但誰能保護這個地方?”憐央歎了口氣,厭惡地看著竊據者們留下的鍋碗瓢盆,毫無審美可言。
他們絕不會像憐央一樣愛惜此地,畢竟是白搶來的住處。
“那就……把這房子賣了吧。”張肅環顧四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