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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永存》第1章 大漢將傾
第295章 大漢將傾

“江流石不轉,多少遺恨隨風去!

亂世重演乾坤鬥轉任我行,哪有鏡花水月能撫平這歷史的傷痛?

驚回首,聽那肅殺的戰吼!”

時光流轉,來到了光和六年,公元183年,癸亥年,這是劉宏當皇帝的的第13個年頭了。

13年前,當那個12歲的少年在簇擁中走進洛陽城、邁進皇宮、坐上龍椅的時候,整個東漢帝國還在讚歎:“我們終於迎來一位賢明聰慧的皇帝,國運或許從此改變,帝國中興或許指日可待。”

然而,誰能想到,這位天資聰慧的皇帝,正在親手摧毀已經脆弱不堪的大漢基業。

如今的大漢帝國再也沒有當初的虎踞世間,龍騰九天,他如同衰弱的老人,奄奄一息,隨時可能倒下。

旱災、瘟疫、貪官汙吏、西北羌亂、宦官橫行、世家壓迫,每一個都在吸血、吃肉,吸百姓的血,吃他們的肉。

很難想象,如此腐朽的帝國還沒有倒下,但已經不遠了。

在位於長安皇宮內的華麗宮殿中,漢靈帝劉宏坐在龍椅之上,身著金絲繡袍,頭戴龍冠,手持玉笏,威儀盡顯。

殿內布置華美,寶石鑲嵌的金碧輝煌的牆壁,金絲蠟燭高掛的裝飾吊燈,閃耀著奢華的光芒。

而此刻,一場荒唐的表演正在殿內上演。身著華麗服飾的宮女們舞動著激昂的舞姿,身上的羽毛和珠寶在燈光下閃爍耀眼,仿佛置身於天宮中。

圍觀的群臣們臉上多是茫然和厭倦之色,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類似的場面。他們搖頭歎息,對皇帝的荒唐行徑感到扼腕不已。

而正是在這個時候,一個45歲上下的男子從側門進入殿內。他身穿繡金的錦衣,臉上掛著輕蔑的笑容。

他背後跟隨著一群美麗的宮娥,每個宮娥都容顏絕麗,身材婀娜,舉止嫵媚,給人一種媚俗的感覺。

這人正是漢靈帝的親信宦官張讓,因其窮奢極欲的行為而被稱為“黃金遊龍“。

他輕輕地拍拍手,一群宮娥立刻圍攏到劉宏身邊,爭相侍奉,甚至在大殿內脫衣服。

看著這一幕,群臣們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因為他們已經習慣了,習慣當真是可怕的東西。

“張常侍來朕身邊坐著,累了吧?”劉宏臉色有些蒼白,說話有點虛弱,明顯是那方面不太行了。

“臣不敢!”

“有什麽不敢的,你就是朕的阿父呀。”

張讓是潁川人,早在桓帝時期便淨身入宮,因嘴巴甜、腦子靈、手腳快,善於討好皇帝和其他大宦官,所以很快便在宮中“出人頭地”,做了位卑權重的小黃門。

桓帝駕崩後,因為沒有子嗣,所以竇皇后便扶立宗室、解瀆亭侯劉志為新君,是為漢靈帝,而張讓等人隨之侍奉新主子。

靈帝登基時才只有12歲,在即位的當年(168年),便發生了大將軍竇武、太傅陳蕃同宦官爭權的事件,局勢一度很緊張。

大宦官王甫、曹節等人不甘心坐以待斃,便劫持小皇帝,以天子的名義發兵擊殺竇武、陳蕃,將竇太后遷居到南宮雲台居住,並奉靈帝親政。

雖然這一系列舉動並非靈帝指使,但結果卻正是他所希望的,所以一旦親政,便馬上投桃報李,重賞宦官集團。

靈帝為報答宦官集團,一口氣將“平亂”有功的宦官張讓、趙忠等12人全部封為中常侍,史稱“十常侍”,並委以心腹重任。

而對於之前已是中常侍的曹節、王甫則升官改封、增加食邑,同樣提拔器重。

想想便能理解了,一個12歲的孩子,天上突然掉下皇位,先是驚喜,隨後是驚嚇,幸虧有宦官張讓們為他護駕,拿回手中的權力,一起渡過10多個春夏秋冬,撫養保護他長大,所以他很信任這些宦官。

“來,坐!”漢靈帝硬是拉著他坐,張讓推辭表現很謙卑,在所有人面前,他都可以囂張,唯獨在劉宏面前,他一直很謙卑,像是一條忠心的狗,所以劉宏一直寵幸他。

劉宏親政後,也不是什麽正事都不乾,他誅殺權宦侯覽、王甫,刻印“熹平石經”,為儒經提供定型文本。

推動印刷術的雛形“拓印”問世;又創辦世界第一所文藝專科學校“鴻都門學”,推動文學藝術發展,開辟了世界教育史的新紀元。

科技上,他也創新的引進“胡床”,也就是凳子,改變了漢人跪坐習慣;又任用畢嵐發明引水灑路裝置“渴烏”,降低了道路揚塵率……

可惜,這些比起他的荒唐差太遠了。

如果作為一個自然人,漢靈帝劉宏絕對算得上天資聰慧的人,倘若他只是個普通的讀書人,或者從事某一項工作,他一定會做得非常出色。

可惜,他是帝王!

“陛下,這是楊司徒的上書,您是否看一下?”

看著劉宏享受完,張讓拿出了一卷紙,沒有看錯,確實是紙,劉瀚已經改變了歷史,雖然微弱,但確實改變了。

三省六部和科舉制度被‘劉秀’摧毀了,但紙張卻是留下來了,當然由於一些原因,還是稍貴,普通人家和小縣城,也只能用竹簡。

劉宏擺擺手,“不看,怕是又勸解朕不要貪圖美色,或者彈劾你們的吧?”

楊賜,字伯獻,弘農郡華陰縣(今陝西省華陰市)人,算是官宦世家,祖父楊震、父親楊秉均官至太尉。

少時研習儒學,常隱居教授弟子,不應州郡禮命。後為大將軍梁冀所征辟,又出任陳倉令,因病未就職,連辭三公禮命。後以高第遷侍中、越騎校尉。

這家夥有些頭鐵,喜歡直言進諫,但劉宏也能容忍,他算是帝師,他和劉寬,還有張濟於華光殿中侍講,以教授靈帝。

建寧二年(169年),當時青蛇出現在禦座,靈帝詢問楊賜緣由,楊賜於是封書上奏直引典故劾奏內官。

熹平五年(176年),代袁隗為司徒,當時朝廷授人爵位,沒有次序,而靈帝非常喜愛遊玩。楊賜因此上書勸諫,言辭懇切。後來因為征辟黨人而被罷免,又拜光祿大夫……

反正時常被罷免,又時常升官,動不動勸解皇帝,劉宏不傻,雖然不喜歡,但知道這不是貪官汙吏,是忠臣,所以升官,不高興了貶謫,想起來又召回來……

“不是!若是,我都不會呈報給陛下了。”

張讓搖搖頭,這一位劉宏來了興趣,“那他說的什麽?”

“司徒說張角派他的弟子走遍四方,不斷誑騙引誘,十余年的時間,信徒多達數十萬,青州、徐州、幽州、冀州、荊州、揚州、兗州和豫州等八州之人,無不響應。

有的信徒賣掉自己的家產,前往投奔張角,他們塞滿道路,尚未到達而死在途中的也數以萬計。

郡、縣的官員不了解張角的真實意圖,反而講張角教民向善,因而為百姓所擁戴。

現在他的勢力龐大,一旦反叛,怕是會引起軒然大波。

現在,如果命州、郡進行鎮壓,恐怕會加重局勢的混亂,促使其提前叛亂。應該命令刺史、郡守清查流民,將他們分別護送回本郡,以削弱張角黨徒的力量,然後再誅殺那些首領。

這樣,不必勞師動眾,就可以平息事態。”

“張角?就是太平道的張角?”對於這個人,劉宏顯然聽說過,何止聽過,他身的大宦官中常侍封諝、徐奉都是張角的信徒呀。

中常侍“掌侍左右,從入內宮,讚導內眾事,顧向應對給事”,幾乎是是宦官最高等級了。

秩初為千石,後增秩為比二千石,在東漢中後期,中常侍職任漸重,員額亦增,“手握王爵,口含天憲,非複掖廷永巷之職、閨牖房闥之任也”。

“是的,陛下,前些年董太守就彈劾他聚眾蠱惑百姓,中常侍封諝說這只是傳播黃老之術,你就赦免了他。”

“喔,確實是這樣,這太平經朕都看過,是好書,他不過是傳播教義罷了,不用管,楊司徒就是大驚小怪的。”

《太平經》,又名《太平清領書》,是相傳由神人授予方士於吉的東漢道教太平道典籍,三國演義中稱此書為南華老仙所著,但目前普遍認為第一個持有者是方士於吉,就是被孫策所記殺的傳奇道士於吉。

傳聞神人授太平經給於吉,全書23萬字,170卷,現今道藏殘存僅57卷,其余均已失傳。

而以殘存篇章來看,全書沒有任何反漢的內容,反而是包含輔國之策的大百科全書,其內容博大,涉及天地陰陽、五行,實之災異、神仙等諸多領域。

以天人合一思想無為而無不為的統治之術和陰陽五行學說,勾勒出了一個。理想的社會圖景。

全書以一問一答的形式展開,大致可分為四個方面。

一是構築了早期道教的神學思想及體系,提出了、身中神、求長生等觀念,後世常提到的精、氣神也是源自於此。

其二就是為帝王治太平,提出了一套統治術,也是全書最主要的部分,以陰陽五行學說為理論基礎,以無為而無不為的黃老學說為治國方針,認為天人一體,人的共同意志能夠影響天道。

人病了,出現損傷疾病,而天地病了,則是災禍降臨,瘟病肆虐,重則滅國亡家。

並以此勸誡、警告昏君和貪官汙吏,譴責他們的貪婪、不勞而獲和殘暴,要求平等,反對過度剝削,提出了建立人人勞動、周濟貧窮的平等社會為目標的太平思想。

三是修養方法,提出了辟谷、食氣、服藥、養性、返神、房中、針灸、佔卜、堪輿、禁忌等諸般方術。其中豐富的中醫中藥知識更是可補皇帝內經之不足。

四是勸善思想,提出了“承負”的善惡觀,認為先人犯有過失,積累日多,由後輩子孫負其過,前人為“承”,後人為“負”。如果為善,則前人積福,後人受蔭。如果人類作惡太多,則天地必將在易。

《太平經》包容了古代道家、方仙道、黃老道思想,並且書中肯定了儒家的倫理道德,表明了對明君清官的擁護和向往……

這麽一看,這根本不是妖書,是正二八經的道家經典。

也不要覺得劉宏完全不學無術,他也有一定的文學造詣,在東漢皇帝裡面算是突出的,他不僅喜歡書法曲賦,還留下了不少名句名篇。

他自己創作過《皇羲篇》共五十章等作品,後來憐憫皇子劉協幼年就沒有母親,又追思王美人,創作了《追德賦》、《令儀頌》等。

《漢詩》還收錄有其作品:《招商歌》。

當然,他極其貪財,貪婪到無所不用其極。

這也是有原因的,他當小小的解瀆亭侯的時候,收入微薄,入不敷出,可能經常舉債度日,讓債主們嚇怕了。

登基後,他大罵前任皇帝也就是他的叔父桓帝劉志不會過日子,不懂經營家業,一點“私錢”也未給他留下,皇家內庫空虛。

大概是曾經的貧窮給予他極深的刺激,因此要大肆撈錢。

同時,他的生母董太后以往跟著劉宏父子二人吃盡了苦頭,對金錢的渴望更為緊迫,免不了在皇帝兒子面前憶苦思甜,攛掇兒子發財致富,劉宏當然要聽他娘的。

其次,這個皇位對於劉宏而言,可能來得過於突然,過於僥幸,使他有騰雲駕霧之虛幻,而無腳踏實地之感覺,總感到皇冠不是自己的,總有一天要被人拿去。

所以他拚命斂財,回老家買房子置地,大概是預備一旦皇位不保,仍可回去當一位腰纏萬貫的富家翁,他將自己家和天下分得非常清楚。

天下他是絲毫不管,也不是他的,他隻管眼前的錢。

對於這次司徒楊賜的提醒,他沒有在意,揮揮手說道:“接著奏樂,接著舞!”

……

與此同時,冀州,汝南,安陽縣,小刀村,

幾個頭戴黃巾的人端坐在一間廟宇中,面前擺放著一張小桌子,上面擺滿了各種符水、符紙和爐香。

其中一個年輕男子他手持羽毛筆,專注地寫著符咒,眉頭微微蹙起,他是張角的記名弟子,叫劉辟。

屋外,鄉村的百姓們已經無法忍受連日來的乾旱,田地枯黃,村民們的希望早已隨著水源的乾涸而消散。

他們穿著破爛的衣衫,紛紛聚集在這周圍,滿臉焦灼的神情映照著他們疲憊的身影。

“排隊,一個個來!”

“我兒風寒了,求太平天師救命!”

“我孩子肚子疼!”

“我頭昏!”

“我的腿有毛病。”

好幾張桌子,面前都排滿了人,

幾個頭戴黃巾的人把劉辟畫好的符咒燒入水中。

排到前面的一個30歲的漢子,只有30歲,卻看著像是後世50多歲,身體佝僂,面容發白,一看就營養不良,穿得破破爛爛的,他算是好的,好些人就把下面圍了一下,上面根本沒有穿,吃的都沒有,更別說穿的了。

“跪下!”隨著一個黃巾道士說著,那男人立刻跪下來。

“是!”

“可曾做過壞事?”

男人仔細回想,臉色猶豫。

“認真說,天師會饒恕伱的,心要誠懇!”

“8歲的時候,偷看過王寡婦的洗澡!”

“吾奉天平天師之命, 按行酆都地獄,考定天下有罪人民事實。

見夫黑籍如山,皆是世人一生孽案。其間作惡多端,惟淫惡之報,天律最嚴。

人奸妻女,玷人閨門。在地獄中,受苦五百劫,方得脫生。為騾為馬,又五百劫,乃複人身,為娼為妓。

設謀造計,奸宿寡婦女冠,敗人操履。在地獄中,受苦八百劫,方得脫生。為羊為豕,供人宰殺,又八百劫,乃複人身,為瞽為啞……

此為淫罪,下次不可再犯!”

黃巾道士振振有詞,說著在男子頭上臨空比劃,似乎在施法一般。

“還有嗎?”

“13歲的時候,偷過王大爺家的雞蛋!”

“苟或非義而動,背理而行;以惡為能,忍作殘害;陰賊良善,暗侮君親;慢其先生,叛其所事;誑諸無識,謗諸同學;虛誣詐偽,攻訐宗親;剛強不仁,狠戾自用……

此乃盜竊,亦不可再犯。”

“是!”

“可誠心悔過?”

“誠心悔過!”

“喝下符水吧,消除災難!”

“天師庇佑!”男人一臉的誠懇,恭恭敬敬的喝下符水

……

類似這樣的場景,遍布青州、徐州、幽州、冀州、荊州(今湖北、湖南)、揚州(今江蘇南部、安徽南部、浙江、江西、福建)、兗州(今河南東部、山東西部)和豫州(今河南東部、安徽北部)各州。

天下苦漢久已,只差一把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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