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男兒到死心如鐵

自從張角舉事之後，各地盜賊紛紛起事。

有博陵人張牛角、常山人褚飛燕以及黃龍、左校、於氐根、張白騎、劉石、左髭文八、平漢大計、司隸緣城、雷公、浮雲、白雀、楊鳳、於毒、五鹿、李大目，白繞、眭固、苦蝤等，簡直舉不勝舉。

這些隊伍大的有二三萬人，小的有六七千人。

張牛角和褚飛燕聯合進攻癭陶，張牛角被流箭射中，臨死之前，命令他的部下尊奉褚飛燕為統帥，同時讓褚飛燕改姓張。

褚飛燕原名為褚燕，因他身輕如燕，又驍勇善戰，故此軍中都稱他為“飛燕”，張燕接管了張牛角的隊伍之後，直接退守太行山，投奔張寶。

這一下，各個山區的叛匪紛紛歸附張寶麾下，部眾漸多，達到近百萬人，號稱“太平軍”。

黃河以北的各郡、縣都受到侵擾，朝廷卻無力派兵圍剿。

張寶也吸取以前的教訓，改用張寧臨走的時候說的“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的方針，勢力在緩慢中便強大。

可惜，人難以勝過天地，時光流轉，來到了中平三年(186年)。

漢靈帝的乳母程夫人在旁邊接著說:“崔烈是冀州的名士，怎麽肯用錢來買官?多虧了我，他才肯出這麽多，您反而不滿意嗎！”

張燕堅定的說著，“將軍，我一定會照顧好他們的，繼承你的遺志！”

本想著今年出兵，拿下中山國，然後慢慢佔據河北，再把聖女接回來，可惜，大概是大哥想我了，我要到黃天的世界去了，我那些孩子就交給你了，他們也是不成器的。”

然而，還沒有賣多久，北宮伯玉等人進攻三輔地區，漢靈帝慌了，立刻下詔，命左車騎將軍皇甫嵩鎮守長安，指揮大軍進行討伐。

像是段熲、張溫等人雖然立有軍功或是很有聲望，但也都是先進獻錢物，然後才能登上三公之位。

看到張燕都沒有蹦躂了，一時間，大漢似乎又天下太平了，漢靈帝感覺自己又雄起了，繼續賣官，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到正式任命那天，靈漢帝甚至親自出席，百官都來參加了。

張燕被朝廷詔安了，太平軍大好形勢又變樣了，如同後世的宋江一般，他也選擇了這樣一條路。

沒有多久，張寶的兩個孩子相繼‘意外’去世，同時，張燕派使者到京城洛陽，上書朝廷請求歸降。

三輔的稱謂，也是從漢代開始的。本是指治理京畿地區的三位官員，後指這三位官員管轄的地區。

按漢平帝時的記載，管轄長安、新豐等12個縣。

“行，還是乳母高明，朕很滿意，接著賣！”

漢靈帝非常高興，於是任命張燕為平難中郎將，使他管理黃河以北山區的行政及治安事務，每年可以向朝廷推薦孝廉，並派遣計吏到洛陽去匯報。

他似乎很得意，還帶著懊悔，不是懊悔賣官了，而是懊悔錢要少了，對左右的親信說:“真後悔沒有多要一些，否則可以要到兩千萬錢。”

一時間，官員只有通過宦官或者靈帝幼時的乳母，向西園進獻財物後，才能出任三公。

三輔之首稱京兆尹，西漢太初元年(前104)改右內史而設置，治所在長安縣(今陝西西安市西北)。

三輔可是不得了，是當時東漢的農業和商業中心，也是東漢的文化中心，相當於心臟和大腦呀。

崔烈通過靈帝的乳母進獻五百萬錢，因此當上司徒。

三公呀，那可是朝廷最大的官了，都是明碼標價，可以買賣，大漢的腐朽已經可以想象了，這似乎是比爛的時代，只有更爛，沒有最爛。

冬天，下著大雪，張寶奄奄一息，拉著張燕的手，“我怕是熬不過這個冬天了，我死後，派人給聖女帶個信……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張寶高呼，隨即死去，張燕一下子成了太平軍的首領。

另外兩個是左馮翊和右扶風。太初元年，武帝將左內史改置為左馮翊，將主爵都尉更名為右扶風，起初治所都在長安縣，後來有所變更。

西漢末年，左馮翊下轄高陵、櫟陽等24個縣，右扶風下轄渭城、槐裡等21個縣。

到了東漢，都城遷到了洛陽，但“三輔”之名並沒有隨之消失，仍為人所沿用，這種現象，一直持續到唐代。

而北宮伯玉，就是前兩年聯合涼州的先零和羌人、枹罕的群盜發動叛亂，脅迫韓遂、邊章等入夥，攻殺金城太守陳懿的牛人，涼州叛亂其實一直在，只是大家當看不見而已。

如今，人家都要進攻三輔地區了，再當看不見，這就要亡國了，長安一失去，三輔不存，洛陽如何保得住?

眼看著涼州越來越亂，官府為了籌措進行征討的軍費，不斷加征賦稅。司徒崔烈認為應該放棄涼州，重兵屯住險要關口，隻保三輔地區就行。

漢靈帝便下詔讓公卿百官商議這件事，議郎傅燮正顏厲色地說道:“斬了司徒，天下才能安定！”

尚書韓光立刻彈劾傅燮在宮殿上公開侮辱大臣有罪。

靈帝命傅燮陳述理由，傅燮回答說:“以前樊噲因為匈奴冒頓單於冒犯中國，出於忠義激憤，要求出兵征討，並沒有失去人臣禮節，而季布還說:‘樊噲應該處死。’

如今涼州是天下的交通要道，並負有守護國家西邊門戶的重任。高祖剛剛平定天下時，就讓酈商去佔領隴右;

武帝開拓疆土，設立了武威、張掖、酒泉、敦煌四郡，當時輿論認為這是切斷了匈奴的右臂。

現在，由於地方官員治理失當，致使全州一起來造反，崔烈身為宰相，不為國家考慮如何平定叛亂的策略，反而要舍棄這塊廣袤萬裡的國土，我感到非常困感不解！

如果胡人得以居住此地，兵強馬壯，鎧甲堅實，據以作亂，這就是天下最大的憂慮，甚至會危及大漢的穩固。

假如崔烈不懂這一點，說明他極端愚蠢;如果他懂得而故意提此建議，則是不忠啊！”

前些年，傅燮隨皇甫嵩率軍與黃巾軍在兗州東郡倉亭交戰，大破黃巾軍，斬首七千余級。

傅燮所部生擒黃巾軍渠帥張伯、梁仲寧等人，位居首功。

但因為他上書彈劾張讓這些人，被他們記恨，戰事結束之後，趙忠等人從中作梗，誣陷傅燮。

幸虧漢靈帝不傻，而且對傅燮印象深刻，不加問罪，任命其為安定都尉。後傅燮因病離職。

去年，也就是中平二年(185年)，傅燮又被征入朝擔任議郎。

漢靈帝雖然貪財好色，但他在某些時候，還是不傻的，不然黃巾起義的時候，他說不定就玩完了，他果斷同意並聽從了傅燮的意見。

中常侍張讓曾私下向皇甫嵩索取五千萬錢賄賂，被皇甫嵩拒絕了，他去征戰北宮伯玉，久戰不勝，沒有戰功，加上他此前征討黃巾時，途經鄴地，發現中常侍趙忠住宅超過了規定，便上奏皇帝予以沒收……

這一下，幾乎所有的宦官都討厭他，給漢靈帝打小報告，“陛下，左車騎將軍征討逆賊，都三個月了，一點戰功沒有，還浪費了大批軍用物資，每日花錢如流水呀……”

“花了多少了?”

“大概有一千五百多萬錢了。”

漢靈帝那個心疼呀，都是朕的錢呀，國家的就是他的，但他的不是國家的，在他眼中可是分得非常清楚呀。

“快，召他回來。”

於是，靈帝便將皇甫嵩召回洛陽，收回他左車騎將軍的印信綬帶，並把他的封邑削減六千戶。

這年，八月，漢靈帝重新任命司空張溫為車騎將軍，執金吾袁滂作他的副手，率軍征討北宮伯玉。

並任命中郎將董卓為破虜將軍，與蕩寇將軍周慎一起歸張溫指揮。

在張溫討伐叛軍北宮伯玉的時候，諫議大夫劉陶上書說:“天下先有張角之亂，後有邊章之亂。

如今西邊的羌族叛軍已在攻打河東郡，恐怕要越鬧越大，威脅到京城洛陽的安全。

百姓們只有許多撤退逃生的念頭，而沒有一點前進奮戰以求生存的打算。

西面的叛軍日漸逼進，車騎將軍張溫孤軍無援，假如疆場失利，敗局將不可收拾。

我深知這樣反覆上書，必將招致陛下的厭煩，但是仍然克制不了自己，要繼續向陛下進言。

因為我知道，國家平安，我也將從中受益;反而，若是國家危險，我則會先行毀滅。

先有國，再有家呀！

現在，我再次陳述目前急待處理的八件事情。”

而且，他那八件要事的主旨，是指出天下之所以大亂，都是因宦官引起。

於是宦官們一起向靈帝誣陷劉陶，說:“以前，張角反叛之後，陛下發布詔書，威恩並施。從那以後，叛亂者都已改悔，像是張燕都投降朝廷了。

現在四方安寧，而劉陶對陛下聖明的政治不滿，專門揭露妖孽一類的黑暗面。劉陶所言之事，州、郡並沒有上報，他又是怎麽知道的?我們懷疑劉陶與賊人有聯系。”

既然‘爸爸媽媽’都這麽說，漢靈帝於是下令讓人逮捕劉陶，送宦官控制的黃門北寺監獄，進行嚴厲拷問。

劉陶在獄中悲憤交加，痛哭流涕，對代表皇帝審訊的使臣說:“我恨自己不能像伊尹、呂尚那樣為明主出力，卻與商朝末年的微子、箕子、比乾三位仁人同一命運。

如今上面濫殺忠良正直的臣子，下面的百姓則憔悴不堪，這個大漢也不會堅持太久了，將來後悔也來不及了！”

於是，閉住氣自殺身亡，四海之內，沒有不悲痛的。

牛呀牛，自己閉氣而死，簡直太剛烈了，如何做到的?

當然，這多半是誇張的說法，根據科學解釋，人是無法通過憋氣來憋死自己的。

在現實生活中，估計也沒聽見過誰憋氣自盡的吧?就連電視劇都沒敢這樣拍過。

從人缺氧後就會死亡的常識來看，憋氣自盡肯定是行得通的，但是卻忽略了人體有兩套不同的呼吸系統機制。

打個比方，人類可以隨意的控制呼氣、吸氣，這是我們通過神經和意識控制來完成的呼吸，被稱為隨意呼吸。

但當我們熟睡後，我們依然可以保持呼吸，那是因為人體還有一套生理呼吸機制，這套生理呼吸系統是歸腦乾中的自主神經控制的，就好像心跳一樣，不需要意識參與，意識也參與不了，控制不了。

當我人類長時間的憋氣後，血液中的二氧化碳急劇升高，磷酸和乳酸就會增多，降低血液中的PH值。

這時候，生理呼吸系統就會接管隨意呼吸系統促使人體再次吸入氧氣，就算人類此時極力的控制自己的身體不去呼吸，可人腦對氧氣也是十分敏感的，人腦馬上會缺氧陷入昏迷。

昏迷後，生理呼吸同樣會接管呼吸系統。

當然，若是意志足夠強，多次昏迷，可能會腦袋缺氧，弄不好會損傷腦袋，變成傻子，但死不會死的，只會傻，難道傻死人?

所以，劉陶閉氣自殺是不大可能的，多半為撞牆而死，也不是咬舌自盡。

因為所謂的咬舌自盡多半也是不靠譜的，一般人平時不小心咬到舌頭都痛不欲生，電視劇裡所謂的咬一下舌頭人就死了，這根本就不可能的。

人體大約有639塊肌肉，舌頭是最結實的肌肉，而舌頭大約有17塊肌肉組成，它們的分布縱橫交錯。

想把它咬成兩半，除非你去咬別人的舌頭。

其次，想通過咬斷舌頭血流不止而死，這多半也不可能。

要知道，我們能看到的舌頭面積僅僅是整個舌頭的1/3而已，剩下的2/3都藏在靠近喉嚨的位置，而大動脈也在這裡。

自己咬舌頭，是咬不到大動脈的。

還有，你以為咬舌自盡的時候，舌頭會老老實實讓你咬嗎?你以為你能控制它嗎?

很多時候，你根本就控制不了它，伱的舌頭可不傻，當你使勁咬它的一瞬間，劇烈的疼痛會使得它直接跳過大腦，發出立即松開牙齒的命令。

在這種特殊狀態下，你的身體將不會受你的意志控制，因為這就是本能的趨利避害，是生物的本性。

最後就是痛不痛的問題了。你要知道，舌頭這地方的神經非常發達，人類的大腦有24條神經，其中的10條是和舌頭連在一起的。

你要能把它咬破，你也就能體會到世界上最痛的感覺是啥樣的了，而且這種疼痛會讓你瞬間昏死過去。

所以咬一下舌頭馬上就死，多半是不成立，只是昏過去，要死只有兩種，第一就是痛死，活活痛死。

第二咬舌頭的血，堵塞了氣管，進入了肺部，活活把自己憋死，不過這兩種概率也是非常小的，幾乎為零。

大概是古代不懂科學，為了突出劉陶的忠烈，所以說他自己閉氣而亡。

同年，前任司徒陳耽為人忠正，宦官們很怨恨他，也加以誣陷，使他死在獄中

……

大漢呀，大漢，你究竟要辜負多少人，才會倒下?

大漢呀，大漢，你曾經是要多麽強大，多麽昌盛?

才使得一個又一個的忠臣明明知道你奄奄一息，還有人想扶大廈之將傾，挽狂瀾於既倒，救生靈於塗炭?

史書會給與他們公正的記載，即使史書沒有，人心也會有。

男兒到死心如鐵，看試手，補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