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高懸在空中,烈日炎炎,熱浪扭曲著視野。
沙漠之上,鮮血在飛濺,嘶喊聲,哭泣聲,馬的悲鳴聲,斷了的箭,口吐鮮血奄奄一息的士兵,隨地可見的頭顱,一隻手,半隻腳……
這一切的一切組成悲壯冰冷而殘酷的畫面。
“救命呀!”
“殺啊!”
“我的腿!”
“我都手!”
戰場是極其殘酷的,只有你死我活。
這樣的場面一直持續到黃昏。
霍去病駕馭著一匹高大威猛的戰馬,身穿鎧甲,手持一柄閃亮的長劍,目光堅毅而銳利。
敵軍的騎兵紛紛湧來,如同一波波黑色的潮水。霍去病提高了手中的長劍,揮舞起來,他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戰場上,激勵著士兵們。
“殺!”
他騎著戰馬衝向敵人,身體像箭一般劃破炙熱的空氣,呼嘯而去,劉瀚和他三大門客緊隨其後。
在戰場上,霍去病展現出了驚人的戰鬥技巧和卓越的指揮能力。
他縱橫馳騁,靈活轉動,躲避著敵人的攻擊,同時也給予敵人致命的一擊。
他的戰馬如同快速的閃電,靈活而威猛地飛馳,似乎能把敵人撕裂成一片片。
他的長劍舞動間,敵人就倒下在他的腳下,鮮血染紅了沙漠。
同時,霍去病的聲音響徹戰場,他指揮士兵們形成緊密的戰線,利用他們的騎兵優勢和武器優勢,展開衝擊。
士兵們緊隨其後,決絕地與匈奴勇士們交戰,一聲聲咆哮和刀劍交擊聲充斥著整個戰場。
“別衝那麽快!”
“你是將軍!”
劉瀚緊緊跟隨著他的身邊,生怕霍去病有什麽閃失。
霍去病啥都好,但唯獨這一點劉瀚不喜歡,又不是三國演義中的猛將,幹啥都喜歡衝陣。
人家那只是演義,如果是少量騎兵對陣,確實主將衝鋒很好,可這是千軍萬馬。
雖然你武藝高強,不比他們差,但沒有必要衝在前面,會死人的。
當然,劉瀚確實從他身上看到了萬人敵的風采,這不是吹牛。
勇氣足夠強大,武藝高超,在萬軍中殺個來回,是很有可能的。
你聽過一介書生帶領五十騎兵,就敢衝進數萬敵軍的大營,去活捉叛徒嗎?
後世的辛棄疾就做到了,關鍵人家文采比武功更出名,號稱武將裡最有文采的,文人裡最能打的,後世很多人都調侃他是霍去病轉世。
一個去病,一個棄疾,多像呀。
聽見劉瀚的呼喊,霍去病勒住了馬,他也不是那種一意孤行的人。
“全軍衝鋒,目標,左賢王的大纛!”
“殺啊!”
大軍士氣大漲,向著目標發出最後的衝鋒,大地在顫抖。
“撤退!”
左賢王看情況不妙,他竟然率親信棄軍逃走,但他把大纛給留下了,有些不知情的匈奴士兵還以為他沒有跑。
等霍去病帶兵殺到大纛面前,才發現這家夥溜了。
“左賢王已經死,降者不殺。”劉瀚高呼起來。
隨即,匈奴士兵士氣大跌,漢軍一路掩殺,戰鬥到半夜。
一番清點之後,獲屯頭王、韓王等3人,將軍、相國、當戶、都尉等98人,以8493人的己方損失,殲敵79543人,左賢王部精銳幾乎損失殆盡。
“左賢王跑了,趙破奴,你留下一萬士兵,打掃戰場,
其他人,跟著我繼續追。” “諾!”
於是,霍去病帶著劉瀚,還有三萬大軍,一路追殺左賢王,可茫茫草原,哪裡有這家夥的蹤影呀。
在追擊途中,天慢慢亮了,當第一縷陽光穿過雲層,映照在草原上時,天空的顏色由深藍逐漸轉為溫暖的橙色和粉紅色。
這輕柔的光線打破了黑夜的沉寂,帶來了新的活力。
微風拂過草原,草葉輕輕搖曳,宛如與陽光一同舞動。
草原上的晨霧漸漸散去,顯露出廣袤無垠的綠色草地,草叢中洋溢著芳香,隨著微風的吹拂,草的氣息撲鼻而來。
陽光滋潤著每一根草葉,使其閃爍著晶瑩的露珠,猶如一顆顆閃亮的寶石點綴在大地上。
遠處的山脈在日光的照耀下,顯得峻峭而莊嚴。
它們層層疊疊,蜿蜒起伏,宛如一條巍峨雄偉的長虹貫穿天際。
山峰的輪廓清晰可見,透露出一種神秘而壯麗的氣息。
在陽光的撫摸下,山脈的顏色變幻多姿,時而呈現出淡藍色,時而呈現出深褐色,每一座山嶽都在陽光的映襯下顯得獨一無二。
同時,天空中的雲朵也受到晨光的照耀,變得柔和而亮麗。白雲隨風飄動,有如棉絮在蔚藍的天空中遊離。
陽光穿過雲層,在草原上投下斑斕的光斑,將大地裝點得如同仙境一般美不勝收。
有一座山,尤為特別,它是最高的,像是三角形,山頂還有著積雪,在陽光的照耀下,異常的美麗,全山都呈現出金黃色,日照金山。
這一切,都預示著漢軍輝煌的勝利。
長途跋涉,大漠風沙,慘烈的拚殺……
似乎這一刻,天地都在作出回應。
高不認指著那座山大喊,“將軍,前面就是狼居胥山。”
“匈奴人的祭天聖地?”
“那我也去祭拜一下,來人,準備好要用的東西,我要在這裡祭天。”
“將軍,這……”一旁的幾人有些猶豫。
這古代祭祀天地的儀式叫封禪。
封禪一般由帝王親自到附近山上舉行,在山上築土為壇祭天,報天子之功,稱封;在山腳下辟場祭地,報地之功,稱禪,而且一般選擇泰山。
這些都是三皇五帝才能乾的事情,霍去病這麽乾,是越矩。
劉瀚立刻說道:“這匈奴人祭祀得了,我們大漢就不能祭祀嗎?陛下沒有到,我們代替他,想來他也不會說什麽。”
他終於要見證這千古名場面了。
從春秋戰國後,封禪祭祀的人共有7位,分別為秦始皇、漢武帝、劉秀、李治、李隆基、趙恆、霍去病。
前面幾個都是皇帝,去的是泰山,只有霍去病去是武將,去的是狼居胥山。
而在我華夏古代的歷史上,達到封狼居胥功績的,只有5個人:霍去病、竇憲、李靖、藍玉、朱棣,而霍去病封狼居胥是第一人。
狼居胥山位於外蒙古國首都烏蘭巴托東側,元朝時期音譯為不兒罕山,其蒙古語意為“三神山”,位於現在外蒙古國北部中央省和肯特省,是蒙古民族聖山之一。
真正到了這一刻,劉瀚反而沒有想象中的激動,他很平靜。
十幾年的努力,這一刻成功了,他們打垮了匈奴,來到了漢人從來沒有來到過的匈奴聖地。
仿佛這一切,都是應該了,漠南之戰,龍城之戰,河西之戰,漠北之戰,大漢民族千萬人,大漢帝王幾代人,幾十年上百年的努力,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於是這一天,劉瀚焚香,霍去病禱告,他們在這裡祭天,這裡是狼居胥山。
後世記載,輔國將軍劉瀚與驃騎將軍去病率師,躬將所獲葷粥之士,約輕齎,絕大幕,涉獲章渠,以誅比車耆,轉擊左大將,斬獲旗鼓,歷涉離侯。
濟弓閭,獲屯頭王、韓王等三人,將軍、相國、當戶、都尉九十八人,封狼居胥山,禪於姑衍,登臨瀚海。
此為封狼居胥,武將至高榮耀!
他們是大漢最閃耀的年輕將領,這一年,他們一個19歲,一個21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