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休息,一定要注意身體,大軍我會安全帶回去的。”
回去途中,幾乎是遊山玩水了,沒有多少壓力,劉瀚反覆看了看霍去病,發現他臉上如常,心裡也放心多了。
大概在沙漠中被太陽曬久了,霍去病全身都很黑,有的地方還蛻皮了。
不只是他,劉瀚也黑,但不明顯,而且他被曬裂開的皮膚,一天不到就有好了。
他發現一個神奇的現象,就是自己恢復力特別好,受傷啥的,傷口愈合得非常快。
他也沒有過於在意,以為是自己年輕,或者天賦異稟,畢竟才17歲呀,精力無限的時候,恢復力自然強,主要是他沒有受大傷,都是小傷,恢復得快似乎也合理。
“好啦,我的身體我還不知道,你那烈酒,好像還剩一些,要不給我喝點?”
自從第一次河西之戰,回到長安喝過劉瀚的蒸餾酒,其他的酒,霍去病已經喝著沒有感覺了。
劉瀚白了他一眼,“全是酒精,喝啥,小心酒精中毒,好多都給戰士用了,就剩一點點了,我留著備用的。”
“酒精,酒精中毒?”
這什麽鬼,霍去病一臉疑惑,這酒還能有毒?
“酒烈不烈,看酒精含量,平時你喝的酒,能有十之二就了不起了,我這裡面至少有十之七,所有烈,喝多了,體內消化不了,會死人的,以前不是也有喝酒喝死人的?”
“笑話,我會喝酒喝死?我現在以驃騎將軍的身份命令你,把酒給我。”
“好好好。”
你是老大,你說了算,官大一級壓死人。
劉瀚無奈,只能拿出剩得不多的烈酒,往裡面悄悄兌了點水,降低度數,然後給霍去病。
“好酒呀,就是這麽烈才對。”霍去病大口大口的喝著,現在他們都回到大漢境內了,自然有些放飛自我了。
“好像沒有上次的烈,你是不是往裡面加水了?”
“沒有,可能是保存不好,天氣熱的原因吧。”
劉瀚連忙搖頭,說謊臉都不紅一下。
他已經不再是當初的他,經過戰爭的洗禮,似乎改變了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有改變。
他更成熟了,也更加知道這兩次河西之戰的巨大意義。
當年秦末漢初的時候,楚漢想爭,劉邦項羽爭奪天下,中原一片混亂。
而在北方,匈奴在一代雄主冒頓單於的帶領下統一了蒙古高原,東擊東胡,西敗月氏,向北兼並了丁零、堅昆等部,向南攻佔了河南之地。
後來呀,匈奴甚至又向西威脅西域,按當時的形勢看,匈奴儼然已經是內陸霸主,想打誰就打誰,和當今的鷹醬國差不多。
作為開國皇帝的劉邦還跟匈奴打了一場,結果幾十萬大軍被圍困在白登山,差點全軍覆沒。
無奈,劉邦采用陳平之計,派遣使臣乘霧下山,向單於的妻子閼氏獻上了許多的金銀珠寶,吹了枕邊風,又送公主和親,才脫離險境的……
劉邦是誰?一代梟雄,沛縣起兵,爭戰天下,大秦帝國,項羽,韓信……
一個個厲害的對手都被他乾趴下,這麽厲害的人,都不是匈奴的對手,可想而知當時匈奴的強大了。
匈奴佔據著蒙古高原,對南方的漢朝居高臨下。
匈奴主要有三大統領,匈奴單於,左賢王,又賢王。
匈奴單於居於中央,以漠北鄂爾渾河谷地為大本營,以河南地為前進基地,
對漢朝實施中央突破。 左賢王居於克魯倫河流域,從遼東方向威脅漢朝;
右賢王以蒙古大湖盆地為核心,從河西方向威脅漢朝。
匈奴三部互為品字,互相策應,對漢帝國的威脅極大。
那個時候的大漢帝國,只能被動挨打,時不時送些公主去和親。
直到文景之治的積累,還有漢武帝的出現,衛青霍去病的發跡,改變了這一狀況。
漢武帝,首先派遣衛青實施漠南戰役,幾乎把右賢王打殘了,收復河南地,並設置郡縣、遷移人口進行鞏固。
漠南戰役的勝利等於在匈奴的中間插入了一根釘子,直接把把匈奴左右分開,使其兩邊不能相顧。
這個時候,大漢不再被動防禦了,能主動出擊匈奴了,當然,整體而言,大漢依舊偏弱。
漠南之戰也是三大對匈奴戰役的開始和基礎,而河西之戰是徹底走出去,打出大漢雄威,實現寇可往,吾亦可往。
今年三月的時候,年輕的驃騎將軍霍去病和劉瀚第一次河西之戰大獲全勝。
他們率軍越烏戾山,渡黃河,伐遫濮部,速斬遫濮王,涉狐奴水,六天轉戰千余裡,踏破匈奴五王國。
接著,漢軍長途奔襲越過焉支山,在皋蘭山與匈奴河西主力展開決戰,斬匈奴折蘭王、盧侯王,渾邪王敗走,連休屠王祭天的金人都被漢軍繳獲。
當然,自身損失慘重,被一路追殺,差點全軍覆沒,可敵人更是元氣大傷。
第二次戰役除了行軍艱難,更是酣暢淋漓,橫掃匈奴無敵手。
霍去病和劉瀚采用大縱深外線迂回作戰,渡過黃河後,向北越過賀蘭山,涉過浩瀚的烏蘭布和沙漠和巴丹吉林沙漠,繞道居延海。
隨即轉而由北向南,沿弱水而進,經小月氏,再由西北轉向東南,深入匈奴境內2000余裡。
最後,出其不意地出現在祁連山與合黎山之間,從渾邪王、休屠王軍側背後發起猛攻,大勝兩人,渾邪王、休屠王率殘軍逃走……
可以說,河西大捷幾乎徹底肅清了匈奴在這一帶的勢力,等於把匈奴的右臂折斷了。
大漢帝國和匈力量對比的天平已經傾向於漢朝,匈奴在草原為所欲為的時代結束了。
對於這些情況,匈奴人心裡十分清楚,怪不得他們沮喪地說到:“亡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繁息;失我胭脂山,使我嫁婦無顏色。”
匈奴作為一個強大的遊牧帝國,由於生產力的關系,它不可能擁有龐大的人口規模。
它的人口最多在220萬左右,只是相當於漢朝幾個郡的人口。
匈奴即使全民皆兵,最多也只有40到50萬騎兵。
因為人口基數的限制,匈奴不能損失太多兵力,否則它很難緩過勁來。
而漢朝則不一樣,只要戰馬和糧草夠,就能源源不斷拉起大軍,征伐匈奴。
在漠南之戰中,匈奴已經損失了幾萬兵力。
而在河西之戰中,匈奴損失了更多的兵力。
第一次戰役霍去病和劉瀚率領萬余騎兵,殲敵一萬余人。
第二次戰役戰果更為輝煌,兩萬騎兵,殲敵3.5萬余人,自身隻損失6000多人。
“只差封狼居胥了!”
劉瀚看著遠處,陽光照射在他臉上,熠熠生輝,他隻感覺豪情萬丈,未來一片光明,如同眼前的太陽。
隨即,又看見臉色微紅的霍去病,他默默告訴自己,“一定不能讓他早死,一定!”
“怎麽了?看著我幹啥?”
霍去病有些疑惑。
“我怎麽總感覺你不對勁,你不會有龍陽之好吧?”
霍去病說著,裝作後退幾步的樣子,劉瀚知道他是開玩笑的,可這一刻,他感覺眼前的人更真實了些。
“滾!”
“我是讓你別逞強,喝不了就不喝,臉都紅了。”
“誰喝不了,走打獵去!”
“駕!”
霍去病拿上弓箭,策馬向前奔襲。
這一刻,他是戰無不勝的大將軍,也是大漢的榮耀,更是風一樣的少年,他今年才19歲呀,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
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慢點!”
“身體都沒有好完,打屁。”
劉瀚連忙追了上去,他很享受和霍去病在一起的時光,他可以永遠相信他,因為他從來沒有敗過。
也許,能打敗他的,只有命運和時間。
這是在一片廣闊的草原中,淡藍色的天空如同穹頂, 遍地的小花如同黃色的星星點點,散落在綠色的地毯上。
微風吹過,草原上泛起一層層漣漪,帶著清新的泥土氣息和淡淡的花香。
劉瀚的騎裝嚴謹而優雅,如同一位古典的騎士,他的臉上洋溢著沉穩和睿智。
霍去病則一身輕甲,身姿矯健,他的眼神堅定,臉上掛著自信而英勇的微笑。
兩人手中的韁繩如同流動的絲帶,手中揮舞的長矛和佩劍似乎在和陽光互相輝映。
他們騎著馬,仿佛是在一幅活生生的畫卷上揮毫潑墨,描繪出一幅充滿動感和生命力的畫面。
周圍的景色在他們身邊飛速流轉,仿佛時間的流動在此刻變得無關緊要。
他們的心已經超越了現實的束縛,融入到這個美麗的世界中。
他們在這片廣袤的草原上策馬揚鞭,如同兩顆璀璨的星星,照亮了這片大地。
陽光灑在他們的臉上,給他們披上一層金色的光暉。
他們的笑容如同春天的陽光,溫暖而熱烈。
在這片陽光下,劉瀚和霍去病策馬奔騰,他們的身影如同雕塑一般永恆。
這個畫面仿佛定格在時光之中,成為了一個美麗的永恆。
在這個瞬間,劉瀚和霍去病的友情、他們的英勇無畏、對生活的熱愛和對未來大漢的期待都在這一刻凝聚成了永恆的美景。
許多年之後的劉瀚,每次回想過往,才發現,也許這才是他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便邀東風攬明月,春不許,再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