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李廣和李敢身邊的人已經不足百人了,整整4000大軍,兩天廝殺,就剩下這麽點了,而外面是重重圍困的匈奴大軍。
“死戰!”
縱然精疲力盡,李廣眼中炯炯有神,口中高呼著,這一刻,他們上百人抵得過千軍萬馬。
一時間匈奴人竟然不敢上前。
左賢王高呼:“能取李廣頭顱者,封當護,賞金百兩,牛羊萬頭。”
“殺啊!”
一時間匈奴人士氣高漲,又爭先恐後的壓了上來,李廣岌岌可危。
忽然,一個匈奴探子騎馬快速來到左賢王的身邊,“報,大王,發現大量漢軍騎兵正在趕過來。”
“什麽?”
“他們有多少人?”
左賢王大驚失色。
“至少上萬人。”
“離我們有多遠?”
“最多十裡地。”
左賢王遠遠的看了李廣一眼,咬牙道:“撤退!”
他們現在只有3萬2千多人,對上一萬大軍,勝算不可知,就算勝利了,估計也是慘勝,沒有士兵,他拿什麽約束手下部落?
一旦他損失慘重,強者唯尊的草原,他這左賢王也到頭了。
終於,就在漢軍精疲力竭,要被匈奴徹底殲滅的時候,張騫終於率領著主力大軍趕到了。
匈奴見狀,便下令撤走了。
此時,趕過來的張騫部漢軍已經是疲憊不堪,根本沒有精力再去追擊匈奴了。
何況此戰漢軍雖然傷亡慘重,但也算是完成了牽製匈奴的作用。
於是,李廣和張騫便率軍回到了右北平郡
……
李廣和張騫這邊不順利,西路在後路的公孫敖也不順利,他率領的萬大軍,是霍去病大軍的1.5倍,算是主力了,他們約定在弱水流域匯合,然後突襲匈奴。
合計五萬大軍,從後背突襲匈奴,結果是可想而知的,可是呀,構想得好,實際操作卻是千差萬別。
原因很簡單,公孫敖迷路,人家在沙漠裡玩魔力轉圈圈呢。
公孫敖的出兵路線,是從北地郡西套平原出發,越賀蘭山北部,橫穿騰格裡沙漠沙漠,從雅布賴山與狼山之間通過,沿著巴丹吉林沙漠北緣,抵達居延澤南方的弱水流域。
然後逆著弱水南下,一直殺到祁連山下,最後根據實戰情況,進可攻擊渾邪王城,退可順弱水到居延澤。
結果,走了半個月,一直在騰格裡沙漠來回轉圈。
劉瀚和霍去病在居延澤的南方弱水流域等了幾天,還不見公孫將軍派人來聯系。
弱水,指的是發源於祁連山北麓的黑河,流經青海、甘肅、內蒙三省區,最後注入內蒙阿拉善的居延海。
它是我華夏西北地區第二大內陸河,也是甘肅最大的內陸河。其下遊稱弱水,內蒙境內又叫額濟納河。額濟納河,在西夏語裡就是黑水的意思。
黑河是張掖、臨澤、高台、金塔和多個沙漠綠洲的,工業生活用水的主要來源。全長948公裡,流域面積4.44萬平方公裡。弱水末段,有古代西夏國的黑水城遺址,這個城在當時具有重要的軍政作用。
“怎麽辦?公孫將軍的人還沒有來。”
劉瀚有不好的預感,這一次弄不好,他們又要成為孤軍了。
霍去病咬牙,“不等了,出發,我們別無選擇。”
他們其實選擇真不多,原路退回,吃的,喝的,都沒有了,
只能打。 “那便打吧,沒有他們,我們照樣能殲滅敵軍。”
此時,霍去病的大軍人困馬乏,乾糧和糧草也已不足。
雖然知道如果繼續前往河西走廊,一旦被匈奴圍困,便有全軍覆沒的風險。
但是,霍去病和劉瀚並不打算就此退兵,他們決定孤軍挺進,繼續完成任務。
於是,在小月氏人的指導下,霍去病和劉瀚的大軍再次出發,他們從合黎山的北部對渾邪王和休屠王的側位突然發起猛攻。
一路上的大大小小部落數十個,都是渾邪王和休屠王的附屬部落,他們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縱橫無敵。
“大王,漢軍又打過來了?”
渾邪王大驚失色,“他們怎麽來的,怎麽會來到這裡,我不是派人守著烏鞘嶺了嗎?他們飛過來的嗎?”
現在已經顧不得這麽多了,他大叫起來,“快,召集人。”
……
“殺啊!”
“跑呀!”
“撤退!”
一場大戰,匈奴落荒而逃,漢軍前後降俘6800人,其中包括單桓王、稽沮王、呼於屠王,酋塗王及五王母、單於閼氏和王子63人,相國、將軍、當戶、都尉72人,斬遫漢王等3.5萬余級,渾邪王和休屠王逃跑成功。
斬首和俘虜人數都比歷史上稍微多一些,正是劉瀚的加入,改變了這些。
漢軍損失十分之三,兩萬人剩下一萬三千人。
在一條河邊,霍去病拿出美酒,倒在了河裡。
“咕咕咕!”
“這是陛下賞賜我的美酒,今日,我與你們痛飲,來日全收河西。”
霍去病說著捧起河水喝了起來,萬千將士也跟隨著喝了起來。
劉瀚看見這一幕,開心的笑了,他不知道,自己又見證了歷史名場面,這就是後世酒泉的來歷。
然後,他們大搖大擺沿著河西走廊回來了,經過屠各、且末、當闐,這些第一次被掃蕩的部落,翻過烏鞘嶺的古浪峽,渡烏亭逆水,過金城、令居,渡過黃河,越皋蘭山,回到隴西。
上次,他們可是先被渾邪王一路追趕,隨即又被休屠王咬住,差點全軍覆沒。
這一次,他們一路走來,諸神退避,天地失色,沒有人敢來追擊,只能逃。
“爽!哈哈。”劉瀚騎在馬背上,哈哈大笑,上一次他是真的怕,霍去病受傷,他指揮三千殘軍,被匈奴像是狗一樣追趕,一個不小心就會全軍覆沒。
“下一次,我們一定拿下河西走廊。 ”霍去病拍著他的肩膀,兩次河西之戰,匈奴畏懼漢人如同老虎,大傷元氣,但還沒有完全拿下河西,可也不遠了。
值得一提的是,霍去病極其聰明,劉瀚很佩服,他在兩次河西之戰中,要求士兵不得貪佔俘虜的財物、人員,戰役結束後立即宣布政策:“歸順者不再攻打,拒不歸順的才繼續施加武力。”
由於是孤軍深入,漢軍如果不能就地消化俘虜,必會背上很大的包袱。
殺俘吧,影響傳播出去勢必造成匈奴部落的誓死反抗;
不殺吧,逃散的匈奴人聚攏起來又是一支作戰力量,他們是軍民不分、戰平結合的。
《史記》記載,匈奴的作戰特點是:“利則進,不利則退,不羞遁走,苟利所在,不知禮義。故其戰,人人自為趨利,善為誘兵以冒敵。故其見敵則逐利,如鳥之集;其困敗,則瓦解雲散矣。”
霍去病采取的分化瓦解政策使得漢軍能夠輕裝進攻,有的部族還會擔任漢軍的先導,甚至他手下大部分將領是匈奴士兵,這對於在茫茫大漠上作戰非常重要。
這一次,他又收下三個大將,趙安稽、複陸支、伊即軒,他們都是匈奴的小王,是這一次投降過來的。
霍去病除了天才的想法,還非常會用人,這也是他成功的原因之一。
“駕!”劉瀚策馬狂奔,他放縱著,大笑著。
“回家!”
這一次最苦的不是打仗,打仗反而輕松,他沒有砍多少人,全是手下代勞了,最苦最累最可怕的是橫穿沙漠,至今回想,他依然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