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內,
“依你們看,這一次匈奴的兩王是否真的投降呀?”
漢武帝心中很懷疑呀,他是帝王,心思重,誰也不全信,這是多年的習慣了。
衛青歎氣起來,“陛下,從軍隊數量上來看,現在河西二王至少還有幾萬騎,他們這時候投降,臣也說不準啊。”
一旁的東方朔開口道:“臣也覺得匈奴可能有炸。”
總之,一番分析後,他們認為現在河西二王至少還有五萬騎,怎會背棄祖宗來降,故而都說有詐。
漢武帝皺著眉頭,看向霍去病,“去病呀,你怎麽看?”
“陛下,臣願意率領軍隊去受投降,不管他有沒有炸,有炸那就打,臣又不怕他們。”
“你呢,我的侄兒?”漢武帝笑了,看向劉瀚。
劉瀚想了一下,說道:“我和驃騎將軍一個意思,我願意和他去接受投降,有炸那就打,反正又不怕他們。
不過,我覺得是真的可能性大一些,畢竟他們打不過匈奴單於,現在匈奴單於擺明了想吞並他們,他們心裡可能有小算盤,估摸著先假裝歸順,躲過匈奴單於的問罪再說,看我們和匈奴單於鷸蚌相爭,他們好漁翁得利。
若是我們弱勢,他們隨時可能反水,但若是我們大漢夠強,他們便永遠是臣子,草原就是這樣,弱肉強食,強者為尊。”
“哈哈,好一個弱肉強食,強者為尊,你就差和去病穿同一件衣服了。”
漢武帝哈哈大笑,很是得意,“朕就想著,你一定會跟去病的觀點一樣,果然啊,驃騎將軍,輔國將軍聽令。”
“在!”
“朕撥長水營匈奴降卒,還有你們的本部兵馬,再次前往河西走廊,接受匈奴兩王的投降。”
“諾!”
長水營匈奴降卒大概三千人,加上原本的第二次河西之戰的士兵,一萬三千多人,一共一萬6千人,比歷史上多了些,也許是劉瀚的到來,還有他的話,改變了什麽。
河東河西,隔黃河而分,河東是如今的山西省的西南部,位於秦晉大峽谷中黃河段乾坤灣,壺口瀑布及禹門口至鸛雀樓以東的地區,是華夏文明的搖籃。
黃河由北向南流經山西省的西南境,因在黃河以東,故這塊地方古稱河東,上古堯舜禹時代的都城皆在河東。
《尚書》載“堯都平陽”,史載“堯都平陽,舜都蒲阪,禹都安邑”,都在這塊土地上。周朝晉國的都城也在這一地區。
上古時代女媧氏煉石補天、神農氏嘗百草、愚公移山、精衛填海、舜耕歷山,柳氏一門的祖先“和聖”柳下惠坐懷不亂等均發生於此……
要去河西走廊,基本要從長安穿過河東。
在行軍途中,一個士兵來報告霍去病,
“報告將軍,河東太守求見。”
霍去病疑惑,“河東太守方正業?”
他好像不怎麽熟呀,劉瀚也是疑惑,霍去病認識的人,沒有他不認識的,兩人就差穿一條褲子了,十多年的兄弟,還有啥不知道,甚至連他屁股上有顆黑色的痣,劉瀚都知道。
“去看看吧,畢竟是太守。”
劉瀚似乎想到什麽,“這裡是不是河東郡平陽縣?”
“是呀。”
有些東西,逃不掉的,他知道了,他特地調查過,霍光在河東郡平陽縣。
沒有多久,霍去病和劉瀚就騎馬去見了河東太守方正業。
“哎呀,
不知驃騎將軍來,有失遠迎,水車侯也在,坐,坐,坐,上茶!” 河東太守方正業大概50歲上下,面容和藹。
霍去病從來是單刀直入的,他不需要看誰的臉色,他就是他,用天才和實力,告訴所有人,他霍去病一人可以抵擋千軍萬馬。
“不知太守找我們有什麽事情?”
河東太守方正業欲言又止,看了看劉瀚,似乎想讓他回避。
“劉弟與我情同手足,生死兄弟,沒有什麽是不能和他說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說了,將軍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
霍去病似乎想到什麽,“自然知道,我母親是當今皇后的妹妹,大將軍是我舅舅,怎麽了?”
“人皆有父母,將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嗎?”
這一刻,霍去病有些激動,“大人知道?”
沒有人不想知道自己的父親和母親是誰。
霍去病出生於西漢建元元年,即公元前140年,是平陽侯府的女奴衛少兒與平陽縣小吏霍仲孺的私生子。
霍仲孺當差期滿,回到平陽縣,與在長安平陽公主府的衛少兒失去聯系。
因此,霍去病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她母親也沒有跟他說。
霍仲回到家中又娶妻生子,與衛少兒斷了關系,不通音信。
而霍去病的母親衛少兒生下霍去病後,與陳平曾孫陳掌有私情。
當衛子夫當皇后之後,衛少兒身份便尊貴起來,不再算是女奴了,就嫁與詹事陳掌為妻。
霍去病心裡很清楚,陳掌不是自己的爹,他是一個私生子,力量不夠強之前,他沒有主動揭開,現在他有能力揭開了。
整個大漢王朝,除了漢武帝和衛青,就他最尊貴。
“嗯,他便是霍仲孺,河東郡平陽縣的縣吏,你的父親。”
隨即,在平陽縣舍,霍去病與霍仲孺見面。
他向當年拋棄了自己的父親霍仲孺下跪道:“去病早先不知道自己是大人之子,沒有盡孝,萬分慚愧。”
霍仲孺愧不敢應,含淚道:“老臣得托將軍,此天力也。”
隨後,霍去病為從未盡過一天父親之責的霍仲孺置辦田宅奴婢。
在後世的劉瀚看來,生而不養,斷指可還,未生而養,百世難還。
這霍仲孺啥都沒有乾,從來沒有撫養過霍去病,就給了一個細胞,還是一半那種,不值得霍去病如此,現在霍去病發跡了,又來相認,更多看重的可能是利益,情義卻是沒有多少的,
但這畢竟是漢代,孝道非常重要,他始終是霍去病的父親,血濃於水,縱然劉瀚有想不開心,但也隨他去了。
然後,他們來到了霍仲孺的家中,只有一個小院子,霍去病為他置辦的院子還沒有搬進去。
劉瀚也看到了霍仲孺的妻子張氏,以及一個12歲的孩子。
這孩子目光平靜,沉默寡言,倒是長得一表人才,小小年紀,看著就心思沉重。
“這個是賤內,這個是你弟弟,叫霍光。”
“這個是你哥哥,霍去病,朝廷的將軍,冠軍侯,這個是水車侯。”
霍仲孺相互介紹起來。
“拜見侯爺!”
他的妻子張氏一時間愣住了,倒是旁邊的霍光規規矩矩的行禮,不卑不亢。
“起來吧,等這次回來,我就帶你去長安,不錯,不錯,以後叫我兄長就好。”
霍去病拉著他的手,讓他起身,仔細端詳了一下。
“你叫他劉哥就好,他是我的生死兄弟。”
劉瀚忽然笑了,走上前,摸著霍光的頭,反覆摸,霍光愣住了,想反抗,但拿起來的手又放下了,顯得非常局促。
“以後我罩著你!”
他內心狂笑,我可是摸過霍光的頭,這也是大腿呀。
就在霍光要破防的時候,他放手了,別說,摸著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