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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羽林》第9章畢功1役
  放走那些俘虜時,任平率領的部隊,距離甘泉宮已然不過四十裡了。

  方才他問過左右斥候,以俘虜的騎行估算,貳師將軍李廣利的部隊應該就駐扎在甘泉宮外十五裡,到二十裡之間。

  這個答案,和任平心中所想不謀而合,越是臨近目標,其越是不急,甚至於他還下令,全軍原地休息。

  之所以如此,乃是因為任平要給那些放走的俘虜,一個回營的時間。

  人心不定,這些俘虜未必都會回營,但只要有人回營,任平的攻心策略便可有成效。

  當然其也不會太拖拉,拖得太久,別的變故不說,極有可能給貳師將軍李廣利留下斬殺歸來俘虜的時間。

  任平既要給這些俘虜留時間回營,還要用麾下大軍逼迫貳師將軍李廣利疲於應對,無暇顧及其他,這樣才有那些俘虜展現價值的機會。

  這只是一步任平的閑棋,能成自然好,不成也無傷大雅。

  這一次貳師將軍李廣利,派出少量騎兵襲擾自己,其自身暴露出來的問題太多,已足夠任平受用的了。

  收了北軍部隊後,任平就一直在看長安及其周邊郡縣的布防圖。

  其中北軍分兩部分,少部分在長安城內,主城防,大部分駐扎在驪山附近,圍繞著驪山,有霸陵,新豐,南陵三個大縣。

  漢武帝派去調遣這三縣兵馬的使者已經被任平攔截砍了,沒有皇帝召令,太子符節,這三縣兵馬是不敢妄動的。

  除卻那三縣外,長安外還有鄂縣,槐裹兩縣,這兩縣靠近宣曲宮,上林苑,當初任平收宣曲宮,上林苑之兵,立足不穩,沒功夫搭理他們,但其一直沒有收到兩縣之兵,向甘泉宮進發的消息,估計他們現在應該還沒有和貳師將軍李廣利的部隊合兵。

  縱然是他們合兵,在兵力上,也是大不如任平這邊的。

  通過和太子密談,以及問詢多名麾下將領,任平可以大致判斷出,貳師將軍李廣利所率領的部隊士卒數量,最多不過一萬五,縱然已經合兩縣之兵,也不可能超過二萬。

  按照任平前世的史書記載,漢武帝為了平叛,還下令召集了長安附近涇水,渭水上的船夫水手。

  涇水距離甘泉宮近,此時水手應該已經到了,渭水在驪山,長安附近,那邊的傳令使節都被任平哢嚓了,所以不用擔心。

  在計算戰力的時候,任平沒有把涇水的水手當人看。

  他們再是精壯,也不過是水手,倉促之間,空有兵刃,沒有甲胄,兩軍一旦碰上,無甲之兵如何跟有甲之軍對陣?

  不過甘泉宮位於山間,若是讓這些水手配合貳師將軍李廣利的部隊守山,卻是一支不可忽視的戰力。

  但任平現在就賭貳師將軍李廣利不會守山,他會明知其兵力不佔優勢的情況下,依舊主動進攻自己,與任平在甘泉宮山下平原,展開大規模,大兵團,堂堂正正的會戰。

  任平此時不行軍,也是在等派出去的探馬,回報自己貳師將軍李廣利率軍下山的消息。

  之所以任平敢賭,倒不是他小看貳師將軍李廣利。

  雖說這家夥是個二流將軍,生平戰績,除了帶十來萬人去欺負欺負西域大宛外,便沒有什麽可以拿得出手的了。

  縱然是欺負大宛,他也一次沒欺負下來,還是二次攻伐方才拿下的。

  縱然如此,兩廂對比,貳師將軍李廣利的帶兵經驗,也要大大勝過任平,其如何不知,

連任平都能看出來,只要其帶著兵馬在甘泉宮附近山中據守,任平必然短時間內極難攻下,時間一被拖長,任平這邊的軍心,就會有所浮動。  畢竟甘泉宮那邊是真有漢武帝坐鎮的。

  雙方士兵,雖然一開始,人心不定,可隨著時間推移,漢武帝只要稍微露露面,貳師將軍李廣利的軍心就會被徹底穩住。

  一旦他們的軍心穩住,任平這邊的軍心就要完蛋了。

  其前世的歷史上,太子劉據也是這麽輸的。

  論帶兵經驗,任平比不上貳師將軍李廣利,但是論識人,任平自信不輸於他,甚至還自詡高其一籌。

  透過事情看本質,他們雙方在哪裡會戰,根本不是任平,貳師將軍李廣利能夠決定的。

  真正能決定的人,是穩坐甘泉宮的漢武帝。

  一個能喊出“寇可往,吾亦可往!”的皇帝,會坐視自己像烏龜一樣蹲在甘泉宮,等著自己兒子的手下將領率大軍來攻打自己麽?

  從那些俘虜神情可得知,現在的漢武帝還未公開在軍中露面,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大讓步了。

  到底年事已高,危機之秋,許多事難免要顧及一二。

  “報!將軍!逆賊李廣利率軍下山,已至我軍二十裡外!”

  “好!”

  任平聞訊當即拍地起身。

  “傳令各部,列陣行軍,向逆賊之軍,緩步推進!”

  “諾!”

  一聲令下,三軍雷動。

  任平與李廣利,合計差不多有五萬人,在甘泉宮山下三十裡外的平原,於征和二年七月十三日上午,對壘會面。

  此時李廣利的部隊和任平的部隊相距不過二三裡。

  李廣利到底是老奸巨猾,其雖然被迫和任平打平原遭遇戰,但他卻並不是沒有準備。

  他搶先一步下山,在時間上佔據了主動權,為得就是能夠讓自己麾下的兩萬士卒,可以在即將交戰的平原上徹底展開。

  這一點任平早有預料,但卻無法改變,不論自己怎麽趕路,動靜都不會小,逃不過李廣利的耳目,其總會先自己一步,在預設戰場上布置好兵力的。

  對方先前派出幾百騎兵,襲擾任平部隊,也是為了打亂任平部隊序列。

  本就是以縱打橫,如果任平的部隊序列再被衝散,那倉促之間,就很難在李廣利的面前,形成有效戰鬥力了。

  只不過李廣利做夢也沒想到,任平這個“繡花枕頭”,會下令全軍著甲而行,使得其一記妙手,淪為空談。

  人到一萬,無邊無垠。

  第一次面對上萬敵軍,對方的旌旗,任平都數不清,你要說他此時不害怕,不緊張,那純屬扯淡。

  任平很清楚,若不是自己還端坐在馬上,恐怕此時他已經被嚇得,連走路都不知道該先邁哪條腿了。

  縱然心中萬分驚懼,任平狠狠的咽了咽唾沫,面色竭力維持平靜,前進的馬蹄,不曾慢下半分。

  在場所有人,他是為數不多,沒有退路的。

  李廣利將部隊平鋪,意圖很明顯,就是要一個衝鋒,以摧枯拉朽之勢,壓跨任平的部隊。

  雖然任平的部隊多,但是展不開有啥用?

  簡單來說,就是雙方現在一旦交戰,一段時間內,任平要以先鋒部隊的五千人,應對李廣利蜂擁而上的兩萬人。

  只要他的五千人,稍微頂不住,漏出敗退之勢,其後面的兩萬五千人,立馬便會兵敗如山倒。

  先鋒部隊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任平決定親自上。

  太子殿下,此時已然被他安排在最安全的後軍,一旦任平敗了,太子也有時間,被人護送著退回長安城。

  任平都自己上了,他的那二十名結義兄弟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這些人中,有似羅愣娃那般自告奮勇的,也有如王小利這樣被點到名後,沉默不語,呲牙咧嘴的。

  可不管他們內心做何想,他們的命運,早在幾日前結拜時,就和任平綁定在一起,此時想退縮也來不及了。

  任平的戰術部署很簡單,第一排放一千盾牌兵,由羅愣娃統帥,第二排是一千名長矛手,有他自己統帥,第三排是一千名弓箭手,由王小利,馮輝共掌之。

  後面兩排是刀斧手,由他剩余的結義兄弟率領。

  再之後則是阿古柏率領的數千宣曲宮,長水兩地的胡騎。

  “殺!”

  兩軍相見,格外眼紅,貳師將軍李廣利,比任平想得要果決,其在目光中出現任平大部隊的那一刻,便下令向其衝殺過來。

  與任平的布置不同,李廣利麾下衝在最前面的,是其最精銳的著甲騎兵。

  把騎兵安排在最前面,李廣利目的和任平想得一樣,他就是要一舉衝垮任平的部隊。

  不過與任平不同的是,貳師將軍李廣利可沒膽子衝鋒在前,或者說搶先布局的他,不用身先士卒,這是戰爭對於佔了地利者的獎勵。

  “隨我衝!”

  任平的舉動讓李廣利大吃一驚,其沒有想到,任平率領五千步卒,不乖乖原地等著,反而主動衝鋒,想要和騎兵來個對撞。

  如此戰術,在李廣利看來,無異於自殺。

  任平麾下五千步卒也是這麽想的,只不過他們看見自家將軍,都和他們一起衝鋒,將軍的大纛就在他們中間,他們還有什麽理由後退?

  在這個世代,人和人的性命,生來便被賦予了不一樣的價值。

  在那些隨同任平衝鋒的步卒心中,任平的性命就是比他們高貴。

  正是因為這種觀念,才能讓他們此時義無反顧的跟隨著任平,向瘋子一樣,一同迎上奔馳而來的騎兵。

  如果有人問,現在的任平是什麽感受,他縱然再怎麽冥思苦想,也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

  在史書,電視劇,電影上看,聽別人講,都沒辦法體會第一次上戰場,還是直接面對萬人搏殺大戰役的當事人心情。

  任平現在腦子裡完全是蒙的,其手持自家大纛,騎著戰馬,被周遭己方士卒裹挾著唯有前進。

  他這身裝扮,可謂是把戰場作死玩到了極限。

  戰場之上,主帥大纛就是一個標志,敵軍會死命的往這裡衝,只要毀了大纛,對方的士卒軍心便會大亂,這仗就贏一半了。

  今天任平還親自持大纛,就等於大纛一倒,他本人估計也沒命了,這對於己方士卒,又會是一個重大打擊。

  且他好死不死的,還在一眾步卒裡,騎著戰馬,宛如鶴立雞群,明擺著告訴敵軍,往他這邊衝,只要衝過來,他們就能贏。

  任平整出這些騷操作,並不是他腦子有病。

  雖然這些騷操作,危險系數極高,但收益也非常大,他麾下士卒,此時個個悍不畏死,勇猛無比,氣勢如虹。

  並且他手持大纛,也方便了指揮。

  衝鋒之前,他已經把大體計劃,告知了一眾將領。

  但如何能夠確保,他們會按照任平的計劃來呢?

  畢竟他此時人在前線,可沒辦法坐鎮後方,傳令指揮。

  一切的困難,在任平手持大纛衝鋒時,皆迎刃而解。

  從現在開始,只要大纛不折斷,他本人不死,後面的將領就會依計而行。

  縱然他們有臨陣脫逃之心,那些士卒,也不會讓他們有此舉動。

  主帥都在衝鋒,大纛在那,一眾士卒,可不會聽從自家指揮官的撤退之言。

  這便是任平廢了幾天,連番奔波,又是畫餅,又是請太子隨軍,又是多次出示太子符節,皇帝符節的成果體現。

  他的威信已然在麾下士卒的心中,初步樹立起來了。

  一個有威信,師出有名,身先士卒的主帥,其麾下士卒,沒理由在戰場上拋棄他。

  說是衝鋒,但任平率領的五千先鋒軍,卻沒有一人奔跑。

  大家只是聽從任平的號令,盾牌兵在前,其次長矛兵,再是弓箭手,刀斧手押後。

  眾人亦步亦趨,維持陣型不亂的前提,向衝過來的騎兵逐漸靠近。

  任平不需要自家這支先鋒部隊衝得多快,他只要給後續部隊拉扯出空間即可。

  戰場之上,生死不過一瞬間。

  貳師將軍李廣利的騎兵,於電光火石之間,衝到了任平布置的盾牌兵前方。

  隻一個照面,盾牌兵便被衝得七零八落,一千人裡能活下來的,不過十之一二。

  當然貳師將軍李廣利的騎兵,也不會好受,任平親率的長矛手,很快就把這些騎兵,串成了血葫蘆。

  短短片刻間,貳師將軍李廣利的數千騎兵,便徹底報廢了。

  這是貳師將軍李廣利,完全沒有想到的。

  長矛兵克制騎兵的正面衝鋒,這是一個當兵人就知道。

  但這有一個前提,便是長矛兵在看見自家面前的盾牌兵腦袋被馬蹄踩碎後,仍然可以緊緊握住長矛,沒有一絲一毫的退縮之舉。

  以往為了達到這樣目的,主帥都會設置督戰隊,可即便有督戰隊,後退的長矛手也要佔據三四成。

  不過有六成長矛手能夠堅守崗位,已然可以被稱之為訓練有素了。

  像任平這般,麾下長矛手無一退縮,身後還沒有督戰兵的,在李廣利眼中,完全是不可能出現的奇跡。

  任平也在這場衝鋒對抗中,拔出佩劍,斬殺了一名敵軍。

  縱然這名敵軍,只是一個座下戰馬被洞穿,自己退部也受了重傷,只能暫且趴在馬背上苟延殘喘的士卒,但任平斬殺了他之後,由其鮮血噴灑在自己面甲上,心中的緊張感,頓時蕩然無存。

  貳師將軍李廣利的部隊,不僅有這幾千騎兵,當這些騎兵死絕了後,他們後面的步兵,還在繼續奔跑衝鋒。

  “放箭!”

  任平一聲令下,不僅其先鋒部隊的弓箭手應聲而出,他後續部隊裡面,只要能持弓者,皆依令而行。

  後面的部隊,聽不到他的聲音,但只要看見其率領的部隊再幹什麽,知道自家的大纛還沒有倒,他們跟著照做,便足夠了。

  任平麾下的兩股弓箭手,一股平射,一股拋射。

  甲胄可以很大程度上,抵擋箭矢,但戰場上從來不缺少倒霉蛋,待到貳師將軍李廣利的後續步兵,衝到任平近前時,其近一萬的披甲步卒已然損傷了二千有余。

  一千長矛手,抵擋了幾千騎兵,他們現在手中的長矛,已經完成了使命,失去了殺傷力。

  但這並不等於,他們便沒有用處了。

  串著馬匹和騎兵屍首的長矛,此時成為擋在任平部隊面前的一座臨時“城牆”。

  貳師將軍李廣利的步兵,想要衝到任平的面前,就要翻過這座由他們昔日同袍屍體搭建而成的“城牆”。

  想要翻越這座“城牆”並不簡單,過程中會有無數箭矢問候他們。

  平射箭矢,離得遠了,殺傷力不夠,透甲率不高,但近距離射擊,那些貳師將軍李廣利的步卒,就是活靶子,誰爬那座被串滿屍體的“城牆”,等待他們的都只有被射殺的命運。

  即便僥幸活著翻越了這座“城牆”,迎接他們的,還有已經枕戈待旦多時的刀斧手。

  貳師將軍李廣利麾下,聰明的步卒已經發現,那座由他們自己騎兵屍體堆建而成的“城牆”,就是一個陷阱,他們想要繞道而行。

  很不湊巧,他們剛剛有這個行動,就被任平身後,阿古柏率領的數千胡騎,踩爆了腦袋。

  同樣是用騎兵作為自己的殺手鐧,貳師將軍李廣利,選擇讓他們正面衝鋒,而任平則讓他們兩側迂回,直插敵人的腹部後方。

  正面對抗中,列陣以待的步卒,和騎兵交鋒,有一戰之力,但被數千胡騎,穿插反覆衝鋒自家兩翼後,貳師將軍李廣利的步卒,就和待宰的羔羊沒什麽兩樣了。

  不知道是不是任平先前放回去的俘虜,此時起了作用,眼見大勢已去的士卒,並沒有再負隅頑抗,紛紛扔下手中兵刃,投降的動作,麻利極了。

  任平戰前給阿古柏的敲打起了作用,這次其可沒膽子,在任平的面前,屠殺手無寸鐵的俘虜。

  這場戰鬥,開始的很快,結束得也很快,總共加起來,也就一柱香的時間。

  任平擦了一把臉上的鮮血,端坐在馬上,他的雙腿,早就麻木了, 此時沒有人攙扶,根本下不了戰馬。

  如今正是其威望正盛之時,周遭的士卒,不論是己方,還是敵方的,看他的眼神中,都宛如看尊戰神般。

  任平很享受這種目光,他也需要這種目光確立自己的地位,故而麻木的感覺再難受,他也沒有做出讓士卒攙扶自己下馬,自損逼格威嚴的舉動。

  “將軍!阿古柏派人過來稟告,說是李廣利那賊人,方才見大勢已去,提前帶著數十親兵,逃向了甘泉宮,阿古柏帶人追至甘泉宮山下,不敢擅行,故而前來稟告,請將軍定奪!”

  若不是羅愣娃憨厚的聲音響起,任平還沉浸在周遭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感慨中。

  “叫九弟!話說五哥你方才夠悍勇的,用手中重盾連錘死三名騎兵,昔日高祖麾下的樊噲,想必也不過如此吧?”

  聽到任平對自己的誇讚,羅愣娃不好意思的憨厚笑了笑。

  其現在一點沒有,方才手持重盾,面對騎兵躍馬於頭頂,冷靜擊其腹,再錘其頭的狠辣果決模樣。

  “讓阿古柏帶人回來吧!你去探查一下,咱們弟兄,士卒,死傷了多少,極力救治,能留全屍的,便給個全屍。”

  “諾!”

  羅愣娃聽到此令,臉色也不由得嚴肅了起來。

  對於李廣利的逃跑,任平一點都不驚訝,他們的勝負,早在其麾下數千騎兵陣亡的那一刻便已然分出來了。

  戰場大局已定,再留在此處,也沒什麽好看的了。

  任平調轉馬頭,趕赴後軍太子馬車所在,稟告戰果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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