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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羽林》第1章巫蠱之禍
  “三公子,您總算醒了,自從您墜馬後,將軍和老夫人,一直擔心不已。”

  “嗯!”

  軍帳當中,任平緩緩睜開雙眼,在自家親兵的攙扶下,於榻上起身靠坐。

  對於親兵所言,任平此時正忙著融合身體內的記憶,根本無暇顧及,只是隨口答應敷衍。

  他本是藍星之人,父母早亡,靠一眾鄉親接濟,吃百家飯長大。

  成年後,多番拚搏,有了一些積蓄,便想著榮歸故裡,建設家鄉。

  不久前任平探查自己剛剛建好的魚塘,誰曾想一時大意失足,落水後魂穿至此。

  兩者雖然同名同姓,相貌更是絲毫不差,命運卻大相徑庭。

  任平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可是大漢京都北軍使者護軍任安的三公子,年僅二十二歲,便在軍中有了校尉之職,京中權貴笑稱其為“類霍校尉”。

  當然他和十七歲就做了校尉的霍去病沒法比,人家軍功卓著,任平能當校尉,一半靠著打北邊匈奴,混了些末微戰功,一半靠著衛家和他爹任平的大旗。

  衛家自從衛青,霍去病去世後,能拿出手的後輩便寥寥無幾了,任平這個“類霍校尉”,純屬趕鴨子上架,人為製造出來,爭奪朝局話語權,博人眼球,不倫不類的失敗品。

  雖然和霍去病,都同屬校尉一職,但他麾下可沒有五百精騎,能調動的不過是三百無甲長矛手,別說和霍去病比,就是和其他正經校尉相論,任平也是寒酸得很。

  任平不說話,他面前的親兵自然不敢再多言妄動。

  半晌之後,任平捋清融合了自身記憶,不禁急切的出言問詢道。

  “今夕何年?”

  任平突然如此一問,身邊親衛小卒,一時間還有些不知所措。

  “啊?”

  “現在是什麽年月?”

  任平融合的記憶,只有生平大概,那些瑣碎事,自然記不得了,可偏偏這些又對他十分重要。

  上一世的任平,雖然隻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便為了生存,不得不四處奔波,但其越接觸社會,越感覺人可以沒文憑,卻不能沒文化。

  所以在閑暇時,任平便多以讀書打發時間。

  像“報任安書”,這等通俗的文章,任平自然是知曉的。

  知道報任安書,又怎麽會不知道漢武帝給其“坐觀成敗,懷詐,當腰斬”的評價呢?

  以往任平看到此處,不過是一笑置之。

  現在他變成了任安的三兒子,這一個不小心,就要受自家便宜老爹的連累,直接被處死。

  事關自己性命,由不得任平不重視。

  他已經“死”過一次了,對於“生”的美好愈發珍惜。

  “回公子,今天是征和二年,七月初十。”

  縱然任平看書再不仔細,也知道征和二年,爆發了巫蠱之禍,他現在的便宜老爹,正是因為手握西漢京都北軍,按兵不動,兩不相幫,方才被漢武帝處死的。

  任平知道巫蠱之禍爆發是征和二年,但卻忘了具體日期,此時他聽了親兵的回答,正在冥思苦想,嘗試能夠回憶起關於這事的任何細節,自然也就沒功夫搭理親兵了。

  任平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可是他的親兵不知道,此時他的狀態,雙目直勾勾盯著前方,不發一言,沒有任何舉動,加上其先前剛剛因為外出狩獵墜馬,這親兵如何能夠對此不擔心?

  若是任平在自己面前,出了什麽好歹,他身為親兵可逃不了乾系。

  之前任平墜馬,大夫診治,說是沒什麽大礙,要不然他們這些親兵,此時已經到地下為其謝罪陪葬了。

  “三公子,公子?”

  “呃~何事?”

  任平被眼前親兵出言打斷了自己思路,十分不悅。

  這親兵見此,面色愈發惴惴不安,如今為了身家性命,只能仗著膽子,接言道。

  “三公子此番遭遇變故,將軍和老夫人,皆寢食難安,如今您蘇醒過來,老夫人不在營中,通報不便,但是不是讓小的,先去給將軍報個平安?”

  “理應如此!”

  親兵說得有道理,任平自然不會拒絕。

  得了任平的允許後,這名親兵,立馬出了軍帳。

  讓任平沒想到的是,此人去得快,回來得也快,來回不過片刻。

  “我,我爹怎麽說?”

  小半輩子沒用過“爹”,“娘”二字,今日冷不丁兒一用,他還有些難以啟齒呢!

  “三公子,出大事了!京中傳來消息,太子殺了按道侯韓說,繡衣使者江充!”

  “此事當真?你是從何得知?”

  親兵進帳之言,直接把任平驚得瞬間從榻上站了起來。

  按史書記載,西漢太子劉據,性情溫良,寬厚,平時一直循規蹈矩,生平唯一發了性情,便是在那巫蠱之禍。

  巫蠱之禍一來,他爹就離死不遠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小的方才往將軍寢帳去,才行一半,便被當值的杜裨將攔了下來,其拿著軍令,聽說方才京都老夫人傳信,今日太子於朝堂上,當著百官眾人的面下令焚殺了江充。

  將軍收到信後便下令,全營將士,沒有他的命令,不得擅自出營,不當值的士卒,亦不得隨意在營中走動,違者立斬。”

  自家親兵越說,任平心裡越是冰涼。

  此時正是夏季伏天,任平卻感覺整個人,猶如在冰窖裡一般。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消息來的突然,任平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冷靜!要冷靜!呼~肯定能想到辦法的………”

  任平於軍帳內,來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語。

  一旁親兵見了,連連後悔不已:自家公子莫不是因為自己的多嘴,加重了病情?

  “王小利!”

  “小的在!”

  任平轉悠了好半天,辦法想沒想出來不知道,卻是把眼前親兵的名字給想起來了。

  聽到其呼喚自己,親兵王小利當即一愣,隨後趕緊上前緊走幾步,口中應是。

  “你去把我的親兵隊都叫過來,是所有!不管今天當值,不當值,通通叫過來。”

  “諾!”

  自家校尉有令,王小利不敢怠慢,但其剛剛轉身要走,卻是又猶豫了。

  “怎麽?”

  任平見此,眉頭一皺。

  王小利見他臉色不善,連忙解釋道。

  “回公子,將軍剛剛下了令,不讓營中士卒,隨意走動,杜裨將此時就在外面巡查,您看咱們是不是?”

  “出了事我擔著!不管是遇見杜裨將還是我爹,都一樣!”

  親兵王小利要得就是任平這句話,有了保障後,他也不再遲疑。

  親兵的軍帳,都在自家校尉,將軍的軍帳周圍附近,此時任安又下了軍令,全營士卒大多在自家的軍帳內,所以王小利召集其他親兵部眾,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

  路上十分順利,杜裨將也是個有眼色的,先前借王小利之口,向任平傳達了軍令後,其本人便沒有在這附近巡視了。

  任平怎麽說也是任安的三公子,多多少少軍中各將,都會給些面子,許多事自然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

  “參見公子!”

  “參見公子!”

  “參見公子!”

  ………

  任平的軍帳不大,此時一下子進來二十名親兵,帳內頃刻間便顯得有些擁擠了。

  “人齊了麽?”

  任平掃視帳中人,這些面孔他都是第一次見,極少數能和記憶裡面對得上號,大多數連名字都叫不出。

  “回公子,親兵隊一共二十員士卒,皆以齊備,請公子示下!”

  親兵隊長就是王小利,他見任平問得鄭重,自是不敢怠慢。

  任平聞言點了點頭,沉默片刻,心中盤算好幾圈,方才問道。

  “平日裡,吾待汝等如何?”

  “公子待俺們,自然極好,前番出了那等事,俺們的腦袋還能留到現在,皆倚仗公子墜馬昏迷前的囑咐說情。

  公子你有何吩咐,便請直言,俺愣娃雖然沒甚頭腦,但卻有膀子氣力,也願意為公子效死!”

  回話的卻不是王小利,一名身材高大,足有一丈的黑臉大漢,聽了任平的詢問,迫不及待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扯著嗓門叫喊道。

  任平自是認得此人,羅愣娃是他在八歲時,從奴隸販子手中買回來的,一直養在身邊,平素最是聽自己的話。

  “我此番大難不死,多虧了汝等當時救護及時,今日蘇醒,我便在想該如何酬謝爾等,是方才想到一個主意。

  我想與爾等在今日結為異姓兄弟,從此後爾等之父母便如同我之父母,爾等之妻妾便是我之叔嫂,弟媳,爾等之子嗣便是我之子侄,不知爾等可願意?”

  “這如何使得?公子何等身份?俺們一幫泥腿子,若是和公子結為弟兄,豈不讓外人看了公子笑話?”

  親兵隊長王小利,最是機靈,聞言不禁誠惶誠恐。

  “笑話了我,便是笑話了爾等,哪個敢?爾等的拳腳,難道是用來當擺設的?”

  一眾親兵見任平心意已決,自是各個面露歡喜,不再言它。

  人多好辦事,沒一會兒功夫,香案,烈酒,豬頭便擺設齊全。

  軍中多有祭祀,似這些東西,平時皆有準備。

  任平越眾而出,拿起香案上的匕首,劃破手指,任鮮血滴落於盆中烈酒,其余親兵見此,皆是有樣學樣,依次滴血入酒。

  待到眾人滴血完畢後,任平率先舀起一碗血酒,對著香案起誓。

  “今我等弟兄二十一人,在此結拜,日後有難同當,有福同享,一榮俱榮,一損皆損。

  若違此誓,人神共誅,皇天后土,實所共鑒!”

  任平說一句,身旁親兵便跟著複誦一句,待到眾人言罷後,齊齊飲盡血酒,已證心跡。

  這些親兵年歲普遍都不大,論年紀排行,任平排老九,王小利第三,羅愣娃第五,老大是一個叫馮輝的。

  之前此人是個落魄的小門閥庶子,讀過幾年書,在任平的親兵隊裡沒啥存在感,不是今天結拜,他連此人姓甚名誰都記不得。

  剛剛結拜,眾人的興奮勁兒都沒過, 任平居中,同大家席地而坐,端著手中酒,開言道。

  “咱們弟兄結義,自然要做一番事業,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便是不能匡扶社稷,也不好一直碌碌無為,要不然豈不是白活了?

  今朝局有變,天子受小人奸邪蒙蔽,太子不堪其辱,憤殺奸邪,我等此時不報效國家,天子,太子,還待何時?”

  任平此言一出,軍帳內立馬安靜了下來,眾人神情多是錯愕,少有幾人,如王小利,馮輝,回過味來,也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搭話。

  “公子說得對!俺沒讀過書,不懂那些聖賢道理,公子如何說,俺便如何做。”

  羅愣娃率先出言響應自己,皆在任平的意料當中。

  他出言後,其余眾人還是沒有再多說話,皆是觀望神色。

  任平見此,倒是不慌不忙的起身,接言道。

  “莫要叫什麽公子,如今咱們已然結拜,我便是你羅愣娃的九弟。”

  “聽九哥的!”

  “九哥說得對!”

  “全憑九弟做主!”

  原本還拿不定主意的眾人,見任平如此重視他們結拜情,幾番強調,立馬紛紛表態支持,便是最為理智,機靈的大哥馮輝,老三王小利,也不例外。

  他們心中,都算得明白,雖然大家結義,可論身份,還是任平最高,最貴,如今他都能豁得出去,大家一眾泥腿子,又如何拚不得?

  “且隨我前去面見將軍,共商大計!”

  “諾!”

  “諾!”

  “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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