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地板被V自己的血染紅。

　　而浴室的垃圾桶裡擺滿了細胞重生劑。

　　前文有書，這細胞重生劑，除了V自己，不可輕易給他人使用，後果未知。

　　不過在這女鬼身上，倒是意外得好用。

　　已經壞死的神經細胞，在鮮血與細胞重生劑的作用下，又恢復成了又大又飽滿的狀態。

　　盡管瑪麗的大腦很努力地產生激素，也抑製不住那股疼痛。

　　剛剛產生的麻痹感，也會被鮮血與細胞重生劑洗去。

　　而V自己，也會在多次放血以後給自己來一針細胞重生劑。

　　……

　　不知過了多久。

　　家裡的零食都吃完了，而瑪麗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傷痕。

　　浴缸裡的血不知何時消失了。

　　瑪麗翻著白眼，呆滯地看著天花板，嘴和鼻子已經被放開，嘴角不住地流淌著涎水。

　　奈爾薇斯將觸手縮回，瑪麗便一下摔在了地上。

　　“嗯，總感覺不夠解氣啊。”奈爾薇斯拍了拍手，將手上無比濃厚的鮮血塊拍掉一些。

　　“姐...姐姐...哦不，奶奶，您放過我....”回過神的瑪麗以標準的土下座姿勢跪倒在奈爾薇斯面前。

　　“我願意為您當牛做馬，從此不再害人，堂堂正正做鬼，洗心革面，多舉善行....”瑪麗仍然跪著，聲音聽著非常虛弱，但終究是鬼，也不至於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奈爾薇斯正納悶，你這一個標準的西方人模樣，怎麽說話一股子東方味兒，自己是不是把那根神經給她搭錯了。

　　“那你.......”奈爾薇斯正欲開口，瑪麗卻立馬搶答到:“您放心，我血腥瑪麗從此隻認您一個主人，您說往東，我絕不往西，您說趕馬，我絕不打驢子！”

　　奈爾薇斯心裡想驢子招你惹你了。

　　“好吧，我勉強就原諒你了，那你今後怎麽辦?”奈爾薇斯看了看浴缸，瑪麗來時的血已經沒有了，但這樣折磨之下的她依然沒有饑餓或者別的表現，她現在到底是個什麽狀態...

　　“呃......”瑪麗終於抬了抬頭，睜著大大的藍色眼睛看著奈爾薇斯，又眨巴眨巴眼，一臉乞求地看著奈爾薇斯。

　　“唉。”奈爾薇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到:“好吧，以後你跟著我吧。不過你得告訴我，你現在到底算什麽?”

　　“呃，我應該還是個鬼，不過在吸收了您那麽多血....”瑪麗咽了一下口水，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又仿佛突然堅定了什麽信念以後，繼續說到:“我現在生理上應該是個人，不過我的許多能力還是可以使用，比如只要您對著鏡子呼喚我的名字，我就可以通過鏡子來到您的身邊。”

　　“哦，你這能力還真方便啊。不過說起來，你為什麽會來我家?我沒叫過你的名字啊。”

　　“您叫了。”

　　“什麽時候?”

　　“您叫的是:‘瑪麗呀，瑪麗呀，哦，瑪麗呀瑪麗呀。說起來，您還叫了四聲，我一般聽到三聲就會來了。’”

　　“我......！”強忍著塗上血給這女鬼一巴掌的衝動，奈爾薇斯說到:“算了，你的爛攤子，你自己收拾，我一會兒還想洗個澡，把這兒弄乾淨。我先去吃點東西。”說完，奈爾薇斯就轉身出了浴室。

　　出來一看，已經天亮了。再一看手機，已經過去了三天了。

　　瑪麗扒拉著門框，探出一個頭來。

　　“主人～”

　　“別主人主人的，

換一個，聽不慣。”　　“哦，好的，史特蘭奇小姐，我想去買點檸檬和蘇打，這樣清洗血跡比較快。”

　　“你怎麽知道我姓史特蘭奇?”

　　“只要您在鏡子前叫我了，我就能知道您的一些基本信息。”

　　“哦，你能在白天出去嗎?”

　　“可以，我不是吸血鬼，白天和黑夜對我而言沒有影響。”

　　“行，我給你找幾件衣服，你自己去吧。”

　　找來幾件自己日常穿的衣服扔給了瑪麗，瑪麗穿上後發現還挺合身。

　　奈爾薇斯坐回了自己的小熊沙發上，自己這三天放血還是放得有點累，準備休息一下。

　　剛閉上眼睛，卻感覺什麽東西閃到了自己身邊。

　　“還有什麽事?”奈爾薇斯睜開一隻眼，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臉上掛著有些難堪的表情的瑪麗。

　　“那個，史特蘭奇小姐，我....”

　　“說吧。”

　　“我沒有錢。”

　　“哦。”

　　給了瑪麗一些現金，交代她順便買點零食回來。瑪麗將錢小心翼翼地揣好後便出了門。

　　豔陽高照。

　　瑪麗走在大街上，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心中也有些許感慨。時代變遷，當初自己那個時代的痕跡在如今已經很難發現了。人們的生活方式也大有不同，就連自己的這樣的都市傳說，甚至也會變成遊戲一類的事物供人娛樂。

　　感慨著，瑪麗走到了便利店，買了蘇打，檸檬和一大堆零食。

　　畢竟史特蘭奇小姐給的錢還是不少。

　　當然，她沒有在意周圍人看她的異樣眼神。

　　看起來30歲左右，還算漂亮的女人，提著十幾個塑料袋，裝著體積看起來比她還大的零食，就這樣晃著走在大街上，著實是一道難得的風景。

　　“史特蘭奇小姐～我回來啦！給您帶了好多零食哦！”瑪麗一邊嚷嚷，一邊穿上了圍裙。

　　“那我去打掃浴室啦，您慢慢吃～”說完就蹦進了浴室開始清理血跡。

　　奈爾薇斯伸出觸手整理好了零食，隨即又拿出一包薯片嚼了起來，點開了一部動漫，邊吃邊看。

　　不時地看一下浴室裡，浴室不停地傳出刷子擦地的聲音。

　　“我是不是真的給她搭錯了哪根神經...哪天一定要找克萊夫說說這個事。”奈爾薇斯放下了疑惑，開始消滅買來的零食。

　　……

　　“你說你遇到了血腥瑪麗，然後用你的血將她變成了你的女仆?”克萊夫一臉平靜地問到。

　　“是啊，你別說，這個貴族女人乾起家務來還挺利索的。”奈爾薇斯一邊吃著克萊夫親手做的炸雞，偶爾露出一臉幸福的神情，一邊回答著克萊夫的問題。

　　“很不錯，你能觀察到她的特性，並且很好地發揮了自己的優勢，利用她的特性降伏了她，非常優秀！”克萊夫毫不吝嗇地誇獎著奈爾薇斯。

　　“那克萊夫先生。”奈爾薇斯說到。

　　“哦，你是想問性情大變這個事?我沒有親手操作，也不知道具體的細節。不過從你的描述來看，我猜是細胞重生劑起了一定的作用。”

　　克萊夫一邊說，一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打開了電腦，並將一份文檔內容投影到他實驗室的幕布上。

　　“你看，這是細胞重生劑的組成。我之所以說隻讓你使用，是因為它本身就是由你的細胞分泌物提取出來之後，加上了一些其他輔助藥劑製成的。也就是說你本身就帶有極其強大的重構功能。因此，在血腥瑪麗吸收了你的血液並輔以細胞重生劑的情況下，我判斷其大腦結構出現了一些變動，其性格可能更像你靠攏。”

　　克萊夫說著，指了指奈爾薇斯。

　　“哦～是這樣啊。”

　　奈爾薇斯點了點頭，如果克萊夫說了“我判斷”三個字，那他應該是有九成九的把握，才會下了這個結論。

　　“那她有沒有可能凶性大發，背刺我呢?”

　　“她不能。”

　　“為什麽?”

　　“至少目前來看不能。她的體內流淌著你的血。”

　　“也就是說，只要她沒有什麽靈異的後手，她就不能違背我的意願來傷害我?”

　　“是的，所以你最好還是提防一下，不過你已經知道了她的弱點，在你有準備的情況下，她想背刺你，難。”

　　克萊夫說著，從一個容器裡拿出一批試管。只見試管裡全是紅色的液體。

　　“這是?”

　　“用你的血液為原型特製的血液。”克萊夫說了一句仿佛廢話的話。

　　“給她用?”

　　“是的，讓她吸進去，如果她沒有後手，那麽只要你不想，她就無法自己放血從而回到血腥瑪麗的狀態。”

　　“謝謝你，克萊夫先生。”奈爾薇斯笑了笑，輕輕在克萊夫臉上親了一下。

　　克萊夫也笑著摸了摸奈爾薇斯的頭。

　　奈爾薇斯回到了家裡。

　　“瑪麗，把這個吸收了。”

　　奈爾薇斯招呼了一聲，將手背了過去。袖劍隨時準備著劃破手掌，只要瑪麗有什麽不尋常的舉動，她立馬就能割破自己的手放血來壓製瑪麗。

　　“好～謝謝史特蘭奇小姐～”瑪麗將浴室打掃地乾乾淨淨，仔細去聞，甚至散發著檸檬的清香。由於二人的打鬥都發生在她的鏡中血浴內，現實裡的浴室還是完好的，並沒有遭到破壞。

　　瑪麗蹦著走了出來，她隻覺得眼前這個曾經折磨了自己不知道多久的女人現在看起來非常順眼。若不是她覺醒了什麽奇怪的屬性，那應該就是細胞重生劑和奈爾薇斯的血起了作用。

　　畢竟，這副肉體吸收了奈爾薇斯的血之後，幾乎很長時間都保持著活力。

　　自己當初正是為了永葆青春而沐浴鮮血。

　　如今雖然有緩慢地變回乾屍的趨勢，但比起以前已經慢了許多。

　　至於以後，以後再說。

　　瑪麗接過奈爾薇斯遞過去的試管，將圍裙和衣服脫了下來，連內衣也脫了。她不想弄髒奈爾薇斯的衣服。

　　“看來克萊夫先生說的八九不離十了。她的性格確實受到了影響。”奈爾薇斯心裡想到。

　　“你不好奇是什麽嗎?”

　　奈爾薇斯試探著問了一句。

　　“啊?反正史特蘭奇小姐不會害我。”

　　說完，瑪麗便將試管裡的液體滴在了自己那光滑的皮膚上。

　　液體融入了瑪麗的軀體內，而瑪麗也仿佛吃了好吃的食物一般，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還說自己不是吸血鬼。”

　　“吸血鬼被太陽照到就會變成灰燼，我不會～”

　　奈爾薇斯笑了笑。

　　確實是像自己。

　　也許，也許血腥瑪麗曾經是一個殘暴，驕橫，毫無人性的變態貴族。

　　但如今的瑪麗，化為了鬼魂，在怨念中徘徊數百年，遇到了奈爾薇斯，仿佛了卻了什麽怨念，尋到歸宿。

　　但奈爾薇斯並不認為就這樣就結束了。

　　你瑪麗現在再怎麽樣，過去雙手沾上的血，也不能就這麽算了。老老實實給我當女仆，慢慢贖罪吧。

　　奈爾薇斯做了一頓炸雞大餐，可憐的雞被這個女人無情地摧殘，變成了一頓美味佳肴。

　　瑪麗卻是吃與不吃皆可。克萊夫製造的血液足以讓她每天僅僅靠意淫就能享受到極致的快感。不過在奈爾薇斯的要求下，她也嘗了嘗，從那以後，她便多了一個愛好。

　　反正都成鬼了，根本吃不胖。

　　一人一鬼的日子就這麽平淡地過著。

　　……

　　N市，商業步行街。

　　一位看上去30歲左右的禦姐，身著黑色連衣裙，腳踏高筒靴，手裡拎著幾個小袋子，戴著非常時尚的太陽鏡，挽著一個少女。少女看上去20多歲，臉龐俊秀，身材較好，穿著牛仔外套，裡面一件黑色的T恤，T恤上還印著一個白色的V字，牛仔短褲與帆布鞋凸顯一個乾淨利落，二位靚女走在大街上，無疑會吸引不少單身人士的目光。

　　“薇薇～”瑪麗很開心，以至於隨時都想一蹦一跳地往前走。若不是奈爾薇斯說她這樣實在是不像她這個風格的靚女所做的事，她早就拉著奈爾薇斯一起蹦了。

　　“怎麽了麗麗。”奈爾薇斯倒是流露著穩重的氣質，有時候克萊夫都在想這兩人的靈魂是不是啥時候互換了一下。

　　“我今天看到了一件衣服，我覺得特別適合你，要不咱倆去看看?”瑪麗笑著說到，完全沒有了當女鬼時的陰森恐怖。反而更像現代人。

　　“好啊，不過麗麗，我不得不說一件事。”奈爾薇斯的表情嚴肅了起來，一臉認真地說著。

　　“什麽事?”

　　“我們，快沒錢了。”

　　“啊?我以為你很有錢來著。”

　　“克萊夫先生很有錢，但我......”

　　“哦，克萊夫先生給你的錢用完了～是吧?”

　　“嗯，由於我們倆前幾個月毫無節製地消費......”

　　“我們也沒幹嘛啊，不就是吃了些東西嗎?”

　　“有沒有可能，你是一個鬼，而我是生物學上的頂點，咱們的食量與普通人不可一視同仁。”

　　“哦～你說的有道理。 那咱們怎麽辦?不會被房東趕出去吧?”

　　“嗯，我想想辦法。先去看衣服吧，這點錢我們還是有的。”說完，二人就向著商城走去。

　　“稍等，我去補個妝。”瑪麗招呼了一聲，便跑進了廁所裡。

　　“等等，我也去。”

　　“你又沒化妝。”

　　“我不能去廁所嗎?”

　　“原來生物學上的頂點也需要上廁所啊。”瑪麗調侃了一句。雖然她早就知道奈爾薇斯會上廁所。

　　“我只是開個玩笑，我是正常人。”

　　“背後有觸手的正常人?”

　　“……”

　　“哎喲！我錯了！不說了不說了！”

　　瑪麗一臉認真地補著妝，而奈爾薇斯則是走到了一個隔間前，剛推開門邁入一隻腳，卻又退了出來，抬腳便踩碎了一個東西。

　　“怎麽了薇薇?”瑪麗問了一句，卻是頭也不回地看著鏡子，手上動作也沒有停。

　　“攝像頭，看來是你管教無方。”奈爾薇斯抬起腳，一些殘渣落在了地上。

　　“什麽啊，我又不是變態教教主。”

　　補完了妝，抿了一下嘴唇。瑪麗這才走到奈爾薇斯身邊，看了看地上的殘渣。

　　“這怎麽辦?”

　　奈爾薇斯蹲下來仔細看了看那堆殘渣，“這種攝像頭沒有聯網，等夜深人靜的時候，這個攝像頭的主人一定會回來取的，我們可以埋伏他。”

　　“怎麽埋伏呢?”瑪麗想象了一下奈爾薇斯趴在廁所天花板上的樣子。

　　“你的老本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