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局為保證互聯網文娛企業的良性發展,首先對炎藝集團開展了調研,經調研結果,發現炎藝娛樂文化集團確實存在一系列違法違規行為。至此,應諸多部門的請求,即刻對所有人犯罪嫌疑人實施拘捕,還請各位記者同志恪守職業道德,堅守職業操守,進行如實報道。”
對著鏡頭,季興自然而然,話語流利,展現出了完美上鏡率。
雖然不善應付這種場面。
但自己之顏面,則代表著國家之顏面。
季興不敢懈怠,不曾松懈,哪怕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也表現出了絕佳的公共狀態。
身為公務員,就是要拿得出手,落落大方,唯有這樣才能體現出國家之風范,民族之自信。
因為是第一次所以才失誤?
這是借口。
真正準備好的人,沒有任何盲區。
門外,眾記者見季興如此流利,如此上鏡,紛紛湧了上去。
無數話筒與提問,緊隨而來。
“季組長,雷大雨小、虛張聲勢的檢察事件不可勝數,對此你能透露一下此次國家打擊文娛的決心嗎?”
“是啊,網絡上不少網友都在說,此次檢察事宜還與往常一樣,蒼蠅沒少拍,老虎卻少抓。你可以針對這件事,進行針對性的回復嗎?”
“季組長,季組長,你可以告訴我們,此次涉及案件的犯罪嫌疑人共有多少位嗎?他們在炎藝娛樂文化集團中又是勝任哪些職位呢?”
“季組長,請問此次案件有沒有炎藝的藝人也涉及在內呢?如果有的話,可以方便你透露一下嗎?”
“季組長,你的長相如此年輕俊朗,真的有能力能夠勝任文娛檢察組長一職嗎?”
......
諸多提問紛至而來,每個問題都很尖銳,如果不能妥善回答,便會引發一系列令自身處境不妙的節奏。
這也正是范大忠為什麽不敢接受采訪的主要原因。
公務員可與其他拋頭露面的職業不一樣。
需要的就是端莊,嚴謹,零失誤。
范大忠自認沒這樣的本事,所以果斷推給了季興。
這可不是在害季興。
要知道,季興今日之表現,可以讓全國看在眼中,甚至還能受到外媒的關注。
只要表現的好,那對於仕途可是絕佳的幫助。
頂尖的人才哪裡都需要,特別是在政治上,更顯稀缺。
如今國家正在進入老齡化,正是需要年輕公務員人才的時候。
他們這批年輕公務員的出現,將影響國家的下一代,引領國家的未來。
泱泱華夏真的是經歷了太多的苦難,而現在正是苦盡甘來,強盛之際。
季興要衝啊。
范大忠在不遠處看著季興,也是為他狠狠捏了一把汗。
然而他的擔心卻是多余的。
鏡頭裡的季興,不僅做到了從容面對一切,更是對答如流,無論何種尖銳的敏感問題,他皆都一一化解,令眾記者無處發難的同時,更是驚愕。
“臥槽,咱們組長是不是專門練過啊?”
檢察小組內的專員見狀,不由得咂舌。
季興的公共表現,已經不能用出色來形容了,而是完美,絕對的完美。
簡直堪比外交部了!
“你先把你的臥槽收一收,多練練專業性的詞匯與口語,再過幾年你也就有這種本事了。”
范大忠斜了他一眼。
“范組長,我覺得這是天賦,只靠努力是很難追上的。”
專員道。
“哦?你覺得這只是天賦?你沒有?”
范大忠看著他,問道。
“我覺得...我沒有。”專員捎著後腦道。
“那你的公務員是怎麽考上的?”
范大忠這一句反問,成功讓小專員語塞。
國家對於公務員選拔之嚴厲,只有考生才知道。
那真的要扒掉身上的一層皮。
然而考上公務員的人,卻說自己沒這樣的天賦。
這話要是傳出去,這小子不得挨打?
“范組長,您就算認可我,我也還是認為季組長天賦過人。從第一次會議上,我就發現了差距,季組長那足以渲染他人情緒的正派發言,是我用努力難以追上的。”
“你知道這說明什麽嗎?說明你還不夠了解你的季組長。”
范大忠雖與季興沒太多交集。
但卻在偶然間有過一面之緣。
范大忠曾看到一道這樣的身影,他始終趴在桌上,心無雜念,專心致志,紙張都因他的無數次翻閱,變得皺舊。
要知道,他的翻書動作可是很輕的。
可縱然如此,紙張仍皺褶。
由此可見,他究竟有多麽努力,一種近幾乎瘋魔的努力!
後續經過了解,才知道他叫季興,身份底子極強不說,個人職業素養更是拔尖的存在,單單是各種策論就已書寫了上千萬字!
從那時起, 范大忠便深刻記住了這位名叫季興的男人。
待機會來臨,更是主動請纓前來配合。
他就是想要看看這位執念瘋狂,覺悟極深的男人,究竟能走到多遠。
“范組長,您說這種話,是什麽意思啊?”
小專員仍是聽不懂,完全體會不到范大忠說這種話時的心情。
“我的意思是讓你好好乾活,不然我就處分你!”
“呃...”
小專員瞪著那雙清澈而又愚蠢的雙眼,原地呆愣。
他不懂范大忠為什麽要突然變臉色。
氣氛剛剛不還挺好的嗎?
陡然整這出,多嚇人呐。
真是個反覆無常的上級領導啊。
......
經過三十多分鍾的采訪後,季興迅速脫身。
該說的都說了,也就沒必要繼續逗留了。
進入魏遲所在的專車,季興面帶笑意。
魏遲見狀,立馬往旁邊挪了挪。
“魏總監,我說過約飯地點我定,飯菜也由我定,可還記得那通電話?”
“季...季組長,興許是記錯了,我可不記得打過這樣的電話。”
魏遲渾身不自在道。
“張口便是謊言,看來後續也不會老實配合。”季興低眉,緩慢地整理著白襯衫袖口。
“你...你想怎樣?”魏遲眼皮一跳。
“別慌,總有辦法的。”
季興笑著伸手搭上了他的肩。
這一刻,魏遲瞬間泛出了寒意。
他想下車!
想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