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車，還能幹嘛，你喝酒了不知道?”

　見她故作不耐煩，霍錦川哼笑了笑，“我知道你來開車，來的時候我也是叫的代駕。不過你這麽關心我，真是受寵若驚。”

　許小苒，“?”

　她關心什麽了?

　這人挺牛，屎裡找糖吃。

　她把鑰匙拿過來，不跟他廢話，“你坐後面，抱好白然然，她要是困了你哄哄。”

　說完，她不放心的看了眼縮成一團的小白團子。

　白然然會意的眨巴眨巴眼睛——放心，她不會拉下一點口罩噠！

　“行了，保證完成使命。”霍錦川利落的彎腰進去。

　許小苒也繞去前面開車。

　她的技術還是可以的，根據霍錦川給的地址去開，一路通暢。

　只是聽到地址後，她就感覺小區名有些眼熟。

　等到了後，看到熟悉的建築，她愣在了原地。

　白然然在後車睡著了，霍錦川將她小心橫放在了後座上，自己吭哧吭哧的去後備箱搬行李。

　等他搬到一半，許小苒把人拉住，“你等等。”

　“嗯?”霍錦川一臉懵懂。

　許小苒手指著大樓，“我沒記錯的話，這是白葡以前租住過的小區。你什麽意思帶我們來這兒，這麽巧你也在這有房子?”

　霍錦川勾起一抹笑，將幾個箱子摞成一摞搬起來，胳膊上的肱二頭肌勾勒出一個硬朗的弧度，“急什麽，你跟我來就行。”

　許小苒擰了擰眉，看他故作玄虛的樣子，到底還是什麽都沒說，抱起白然然跟在了他後面。

　一路上樓，最後來到的樓層就是白葡那一層，最後霍錦川停在電梯出去後右手邊那一間，衝許小苒揚了揚下頜，“來吧，我說密碼你開鎖。”

　許小苒，“……”

　這特麽就是白葡當初租的那個公寓啊！

　當時她搬過來，還是她和慕清筠幫忙搬得家呢。

　倒要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麽藥。

　許小苒走過去，霍錦川剛要開口，被她一巴掌拍到胳膊上，“小聲點，你能保證別人都睡了麽，萬一被聽到了怎麽辦。”

　這可是大門密碼。

　霍錦川笑笑，湊得近了些，說話的鼻息落在她的耳側，報了一串數字，還刻意壓低了聲音。

　說完後他挑了挑眉，“記住了吧?”

　許小苒腰窩一陣哆嗦。

　她的耳後，有個神奇的毛病，有時候吹風機吹到也會這樣，明明吹的是耳朵後面，腰窩處卻像被電到一樣，一陣酥麻。

　關於這個她還和白葡研究討論過，最後一致將這個定義為‘敏感點。’

　霍錦川明顯就知道這點，故意的。

　許小苒克制下心頭的悸動，翻了他一眼，手上快速按下了密碼。

　滴聲後門就開了。

　等進去後，開燈看清客廳的樣子，許小苒沉默了。

　這裡的一切，和記憶中幾乎沒有改變，白葡喜歡的地毯，毛絨的玩具，還有抱枕等，牆上布置的畫框和茶幾上的桌布，都是她的手筆。

　不，還是有一點變化的，多了一些陌生的東西。

　有男士的襯衫搭在椅背上，還有條煙在茶幾一邊，視線再放遠些，還能看到置物架上的剃須刀。

　這兒，被人租或買了下來，維持了白葡所有的習慣，還添置了自己的東西。

　從生活痕跡上來看，他一直在這兒常住著。

　能做出這些事情的人，會是誰，已經毋庸置疑。

　許小苒站在那兒，沒了動靜。

　霍錦川將手上東西都放好，過來拍了下她的肩，“先把孩子放在沙發上吧，我去把被單換了。這兒他走沒多久，洗乾淨的被套就在衣櫃裡，不用擔心衛生問題。”

　他輕車熟路的，很快往裡面的房間走去了。

　許小苒心情複雜的抱著白然然坐下來。

　剛把小家夥放下，她有些轉醒了，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囔囔道，“媽媽……”

　許小苒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是白葡的一張大頭貼，當時是她和她一起去拍的。

　現在照片裡她的那一半被撕去了，剩下白葡一個人，舉著耶的手配合著臉上搞怪的表情，看著傻傻的。

　就放在茶幾下面貼著，幾乎是坐在沙發上一直能看到。

　許小苒看著看著，眼眶都有些熱了。

　這叫什麽事啊。

　她喉嚨滾了滾，拍拍白然然的背，“嗯呐，你乖乖睡覺，乾媽收拾收拾，明天醒過來就是一個乾淨漂亮的新家咯。”

　“乾媽也睡，明天寶寶幫你一起搜嘶。”

　她平翹音不分，給許小苒逗笑了，捏了下她的鼻子，“好好，你先睡，乾媽馬上也睡。”

　白然然都困死了，小孩子覺多，白天在托兒所又一直在鬧騰。

　懵懵的點點頭，沒過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霍錦川從臥室裡出來，看了一眼，小聲道，“床已經收拾好了，現在進去?”

　許小苒搖搖頭，“過一會兒，剛睡下。”

　等睡熟一點，不然現在動，又被吵醒了。

　霍錦川點點頭，指了指門口的方向，意思是，讓她在這兒等著，他再下去幾趟把東西都搬上來。

　許小苒本來想和他一塊兒去，但留白然然一個小孩在這兒也不放心。

　默了默，點點頭，看他走了。

　等霍錦川再上來，許小苒已經將人抱進了房間裡。

　再出來關上門，說話做事都放心多了，不用顧忌著小聲。

　她開口道，“你放那兒就行，我明天自己收拾。”

　“你困了?”霍錦川問。

　許小苒搖搖頭，“沒有啊。”

　她不但不困，還清醒的很，任誰看到了這兒心情都得複雜半天，她哪能睡得著。

　“那不就得了。”不和她囉嗦，霍錦川利落的開箱。

　行吧。

　許小苒也不耽誤時間，收拾起來。

　帶的不多，收拾也沒花太久，不到一個小時已經搞定得差不多。

　霍錦川拉開冰箱，拿出一瓶水咕咚咕咚的往下灌。

　許小苒看他熟悉的樣子，沒忍住問了句，“你……你之前經常來這兒啊?”

　霍錦川擰好瓶蓋，又拿了瓶不冰的遞給她，隨意的笑笑，“你不早看出來了麽，陸兆和這幾年就住在這，我是他的狐朋狗友，可不得經常到這兒來找他麽。”

　這個公寓，四五十平方，陸兆和放著大別墅不住，窩在這兒好幾年。

　這話徹底給許小苒乾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