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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明末穿梭1982:爭明天下》第五十八章:朱弦越想要的東西
  羅哲下意識脫口而出的狡辯坐實了自己的殺害朱援朝的事實。

  他反應過來後猛地握住自己的嘴巴,又因太過激動身體失衡,一屁股跌在地上。

  朱弦越猛地一腳踹過去,羅哲整個人被橫空踢飛,重重滾落在地。

  其他人連忙過去按住羅哲,倒不是方便朱弦越再來一腳,實在是朱弦越這一腳踹的太遠,怕羅哲跑路了!

  朱弦越回憶起了前世,距離1982年過去了足足三十年後,發生在八一六七廠的一件事。

  當時,八一六七廠的家屬院裡,有一名婦女搬家,將自己公公書房裡破舊不堪的家具拿去賣了。

  這婦女,就是羅哲的兒媳婦。

  收廢品的人心細,將一個花瓶以及下面的一整套書櫥拆了乾乾淨淨。

  於是,一個暗格被拆出。

  一本日記流落出來,一段塵封的往事被眾人揭曉。

  一個震驚當地的大案爆發。

  原來擔任八一六七廠保衛科科長,後來擔任了廠長的羅哲被指控殺人、貪汙受賄甚至栽贓陷害圖謀受害者家產,一系列醜聞,全都被記在那個日記本裡。

  明面是懺悔卻又隱含一些自鳴得意的心思。

  只是,那會兒的羅哲已經垂垂老矣,在病房裡殘留余生。

  法律的懲罰於他而言是那麽的微不足道。

  反正……他已經享受了三十年的美好生活。

  一開始知曉這則趣聞時,朱弦越並沒有將此事聯想他父親朱援朝的死身上。

  是後來,當朱弦越一次偶然去了東南亞,見到了在那生活的宗親,聽到了一則故事後,這才猜到,殺父仇人很可能就是羅哲!

  當時一起和朱援朝出差東南亞的就是羅哲。

  也正是羅哲在回國後,拿出了一堆證據,堅稱朱援朝叛國投敵卻卷入敵人的內部爭鬥死去。

  只是,一切都已煙消雲散,羅哲垂垂老矣,真相再也找不到。

  現在,不僅羅哲栽贓陷害自己的真相大白,當年朱援朝之死,也已經真相大白。

  當羅哲失口說出羅遠超的死因時,一切真相就已經明了。

  是羅哲殺了朱援朝!

  這時,保衛科的隊員和民兵們已經將羅哲安格裡的東西拿了出來,只見裡面除了一堆人民幣美元金條和一個帳本之外,竟然還有一份日記。

  帳本赫然是羅哲送禮收禮,貪贓枉法的記錄。

  日記裡翻到1981年時,赫然寫著:

  我好後悔,我不應該嫉恨援朝在東南亞能夠繼承的身份與財富,我不該貪圖那筆美元……

  我不該,嫉妒之下,推他下山……

  我向主懺悔,請原諒我的過錯……

  朱弦越重重深呼吸一口氣,說道:“上帝原不原諒你……我不管,不在乎。

  但是,我一定會送你去見上帝!”

  明年就是1983年。

  嚴打即將來臨。

  羅哲,死期已定!

  躺在地上的羅哲面色灰白,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他環顧四周曾經的親信,卻見一個個人都如避蛇蠍。

  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將他壓在地上,臉龐被地面狠狠摩擦,讓他嗚嗚咽咽又說不出話來。

  他眼睛瞪得大大,裡面寫滿絕望與悔恨,他感受到了朱弦越的殺意。

  羅哲渾身軟綿綿的,被人如死豬一般拖走。

  而朱弦越,也終於能夠擺脫賣國賊之子的汙名。

  羅哲被劉月朝命人押回了日月罐頭廠的保衛科。

  祁宏宣布朱弦越無罪,好言安慰,又頗懷歉意地說道:

  “弦越同志,你受苦了。廠子裡發生這樣的事情,我身為一把手,要負很大的責任。

  是我對不住你,你有什麽要求,大可向廠子提出。

  包括最早有人指控你盜竊,我想也定然是另有隱情,組織會徹查下去,還你清白。

  其他地方,無論是讀書的機會,物質的,還是工作上的,組織上一定竭盡所能滿足你的需要。

  不要不好意思,這些,是我們虧欠你的。”

  朱弦越反問:“我應該所求什麽呢?”

  “讀書嗎?我在全市聯考的成績已經不錯了,考個大學不成問題。”

  “衣食住行嗎?這些於我而言,不是難事。

  “我唯一想要的,只是我的親人回來……活過來。這些,誰能滿足呢?”

  哪怕朱弦越有穿越時空的力量,他也無法挽回自己失去的親人。

  在如此巨大的痛楚面前,朱弦越實在不知道,廠子裡能如何補償。

  祁宏微微沉默,心中也稍稍有些不開心。

  他覺得朱弦越有些不知好歹。

  一旁的牛嬌嬌仿佛想起來了什麽,她連忙低聲附耳說道:

  “朱弦越是咱們今年全市聯考的狀元,市一中都來了廠子裡搶著要收呢,說他考上清北只是時間問題。

  另外,日月罐頭廠是承包出去了,雖然明面上是劉月朝在經營,但大夥都知道朱弦越是她的合夥人,大半資金都是他出的。

  還有,別忘了廠長您為什麽過來呀。”

  祁宏頓時了然,心中很是尷尬,沉吟了好幾聲,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緩解下氣氛。

  可是,一想到老領導的訓斥和嚴厲質問,他又不得不絞盡腦汁想一些溫言軟語,生怕朱弦越告刁狀。

  老領導只是半退,雖然辦事不一定能打包票,但壞他的事卻絕對可以!

  朱弦越止住了祁宏欲言又止的神態,他沒心思去研究這個當官的心情和想法,直截了當地說道:

  “我別無所求,只求一句人間公道。

  如果還有什麽要求,只求一個能夠施展我才華,不會動輒被誣陷, 被栽贓,被造謠的環境。”

  他要把自己黃金的來源打好補丁,也要借著此事,杜絕有人風言風語。

  祁宏輕答應下來說道:“你放心,羅哲的事情,我也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其他你說的事情,我想,接下來這附近方圓百裡,大家夥都會給予你足夠的尊重。”

  “如果有人不想體面地尊重你,我會讓他們體面地學會怎麽尊重人。”

  保衛科門前的這一場衝突就此漸漸消散,也猶如地震一樣,震動了這個工人數千,算上家屬上萬的大廠。

  所有人都明白,廠子裡的勢力格局迥然大變。

  這一切風雲的源頭,朱弦越和劉月朝,卻並沒有想找個地方享受來自廠職工幹部們羨慕敬畏的目光。

  朱弦越只是跑去了劉月朝那個溫馨的小屋,他聽著劉月朝細細言慢語地將新品發售禮堂上的一幕幕講出,將日月罐頭廠燦爛光明的現狀描繪,隨後笑著沉沉進入了夢鄉。

  劉月朝靜靜地看著朱弦越,輕輕地撫摸著那個還帶有淚痕的面龐,心思百轉。

  忽而,朱弦越緊緊地抱住了劉月朝。

  劉月朝身子猛地一僵,但又緩緩放松了下來。

  朱弦越好像在夢囈,呢喃著,含糊不清地說道:

  “娘……我給爹報仇了,找到凶手了,也有出息了呢。

  爹、娘你們放心吧,我的日子也過得很好呢。”

  劉月朝憐惜地抱住朱弦越,將他的腦袋埋在自己雄偉的胸懷裡,輕聲說道:“後面的日子,還會更好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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