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元陽秘境
所謂的南陽盛會,地點便是在陽州與江州交界附近的一方郡城,其名南陽郡,是自古以來的交通要道,而盛會則是因為南陽郡內的一方秘境而得名。
秘境名曰元陽秘境,傳自於元陽老人,其是百余年前一位名動江湖的散修,威望很高,在其彌留之際,以強大修為鎖定了一方秘境,並加以限制。
唯有尚且沒有開辟識海,並手持元陽令之人方能進入,後又隨著時間推移,秘境被人探索一空,只剩下一方靈泉無法帶走。
而那靈泉之內的元陽靈水,對於武者突破神海,壓縮罡氣有妙用,逐漸便演變成為了神海境之下武者的一次歷練。
少有神海武者插手。
時至今日,倒也算得上是南方先天武者的一方盛會。
衛淵如今經過許多時日修行,種種因素之下,修為已經近乎達到了圓滿,距離神海境只有一步之遙,雖然憑借自己也能突破。
只是元陽靈水可洗煉罡氣,妙用不小,如今又近在眼前,說什麽也是不能放棄的。
是以,在與玄劍宗和談之後,他便有了動身的想法,屆時,再以神海境修為,重入燕山寨,以此修為,怎麽也都能算得上中堅力量了。
而對於蔣興正的死,衛淵自始至終都沒有太過在意,對方既然對他表露出了殺意,那他自也是不可能心慈手軟的。
且有誓言在先,他也不算違背。
至於聶名空.即便是對方猜到了是他又如何?
即便是再次交惡,其實衛淵現在也並不懼之。
休整幾日後,衛淵便帶著陳歸元,以及禦劍門的一眾人踏上了前往南陽的路,有古劍生跟在身邊,整個禦劍門現在可以說都能算是他的臂助。
陳歸元幾人也非常識相,對衛淵的態度幾乎就是下屬見到上峰,沒有絲毫的逾越和不忿,心甘情願的擔當他的隨從。
玄劍宗,議事大殿。
聶名空面色陰沉的高居上首,
臉色難看,就在剛剛,他已經再次召見了袁林,問詢關於蔣興正的事情,可惜,一無所獲。
他只能得知到,蔣興正在得到他的命令之後,的確收了手,回歸了宗門,之後外出執行任務的袁林也隨之回歸。
看似沒有任何漏洞,可他卻能隱隱猜到一些東西。
之前在禦劍門的時候,衛淵可是在立下誓言之前說過的,若是玄劍宗的人仍然對他抱有惡意,乃至動手,他仍可以反擊。
現在看來,這就是對方的明示了。
只是,他想不通的是,明明蔣興正隱藏在暗中,衛淵又是如何得知他是主導此事的?還準確無誤的直接下手。
對蔣興正下殺手的人他不知是誰,不過他可以確定絕對不會是衛淵親自動手,時間上根本來不及,那麽也只有一個可能。
衛淵是在估算出他即將離開宗門的時間,雇傭其他人動的手。
這其中的花費必定不小。
而且,他可能也出了一份力。
五百元晶
聶名空心底有種預感,他的那五百元晶可能就是用來雇傭殺手誅殺蔣興正的一份子,想到此處,他便心底裡憋的慌。
想找人發泄,只是好不容易方才談和,真的就要這麽為了一股怒氣再度交惡嗎?
聶名空忍下了,他甚至沒有透露關於衛淵的任何事情,只是讓宗門弟子去追查,因為他知道,對方下手的如此迅速,能查到什麽蹤跡的可能性極低。
“真是.睚眥必報啊.”
聶名空喃喃自語。
“宗門的蔣長老前日隕落了。”前往南陽郡的途中,歐陽蓉找了個機會說出了此事,目光也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眸。
衛淵騎在馬上,轉過頭,面色不變:
“那位蔣長老?”
“李玉峰的師尊。”
“哦,沒聽說過,怎麽死的?”
衛淵笑問。
歐陽蓉沉默了,她也是剛剛才知道這個消息的,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就是懷疑到了衛淵的身上,因為他不僅有實力還有動機。
“被人暗殺在了乘風谷,屍骨無存。”
“哦,那倒是怪可惜的,聶宗主的確應該好好查查。”
衛淵笑了笑,仿若跟自己沒有絲毫的關系。
歐陽蓉仔細的看了他幾息時間,點了點頭:
“正在追查。”
她明知道這件事跟衛淵離不開關系,可卻沒有絲毫上報的意思,蔣長老死了很可惜,但她還是不願意看到宗門和衛淵之間,再起紛爭。
這不僅是為了她自己,同樣也為了宗門。
“哦”
衛淵淡淡的點了點頭,不願在這個問題上浪費太多時間,隨後便轉移了話題,問起了歐陽蓉在修行方面的東西。
本意上,衛淵是準備隻帶著陳歸元一行人前往南陽郡的,只不過在與歐陽蓉切磋交流的一次途中,她也有心前往。
衛淵便順手將她帶著。
在跟對方論道的這些時日,陰陽相濟之下,他的修為增長很快,倒是也還真有些舍不歐陽女俠離去,如今雙方恩怨已消。
歐陽女俠在與他論道之時的狀態也好了許多。
數日時間,眨眼而過,衛淵一行人的位置也終於是從九江郡,走到了南陽郡附近,再過一條河,差不多就能到南陽郡境內。
而在途中,他們也遇到了不少或獨行,或是數人齊行的隊伍,言談之間,皆是前往南陽郡,參加盛會的存在。
不過幾次相遇,衛淵都不曾主動自報家門,而是隨口遮掩了過去。
他能想到這一次不會太過安穩,以他現在的名聲,想挑戰他而一戰成名之人多如過江之卿,在禦劍門如此,在此地更是如此。
可他依舊還是要來,不過,這些爭鬥能少一些,自是最好,他此來為揚名,但得遇見那些重量級的天才才好。
“公子,船租好了。”陳歸元微微拱手,他之前其實想稱衛淵為少宗主,但被衛淵糾正,改稱之為公子。
“好,那就上船吧。”
衛淵點了點頭,等遠方的一處大船開到附近,縱身一躍,在湖中連點數下,如蜻蜓點水,穩穩落在了大船甲板之上。
歐陽蓉以及不少禦劍門弟子也均是有學有樣,紛紛上船。
此船是衛淵命陳歸元包下的,他們一行人不差這點小錢,沒必要節省與他人共租,或是弄一個小船而行。
“開船!”
帶著鬥笠的樓船掌舵,高呼一聲,三層的大船開始揚帆動船,朝著大江的另一面而去,而衛淵站在江面上,目光掃量著四周,微微頷首。
此處是大江最為寬闊之地,寬有十余裡,更像是一方水湖,飄揚在江面上的各類船帆,粗略看去,也有百余,十分壯觀。
“倒是壯觀。”
“呵,這算什麽壯觀,等何日你去了北梁,見到了海中之船,才是真正的壯觀,入目所及,皆是白帆飄動,戰鼓擂動。”
古劍生在他耳邊輕笑一聲。
“會有機會去的。”
“對了,你小子之前.”
江面上,無數船隻中,一尊極為顯眼的巨型樓船之上,不斷傳出妙音陣陣,入目望去,六位身著清涼的侍女不斷舞動手中輕紗,婀娜多姿。
席位上,三男一女不時推杯換盞,說說笑笑。
主位上,趙成昆仍舊是一襲金紋白袍,面貌雖然年輕,可也仍有一番氣勢加身,狹長的雙目,透著絲絲陰騭。
“趙兄,聽聞不久之前,你曾與金蛟劍有過一面之緣,不知,伱對此人是何評價啊?”言談間,一身著素白道袍的年輕男子隨口笑問道。
幾人盡都是南方一時俊傑,談笑風生之際,自會一一談論如今天下的天下英才。
“金蛟劍衛淵”聽著這個十分熟悉的名字,趙成昆皺了皺眉頭,他們並沒有一面之緣,而是一箭之緣而已。
當初在慕燕河畔,他張弓搭箭,射了衛淵一箭,至此,才算是記住了這個名字,結果後來此人卻真如同蛟龍入海般,逆勢崛起,如今同樣以先天之境殺到了前五十,與他平起平坐,他才終於是對此人提起了更多的重視。
“此子劍法不錯,資質不遜你我,可惜,出身寒微,若沒有大機緣,日後金丹或許就是他的終點,不過總體而言,放在當世也算是一號人物。”
趙成昆給了個中規中矩的評價。
“能以散修之身,走到如今,其確實不凡了,不過趙兄所言恐怕也有失偏頗,那衛淵救了周赤陽的女兒,倒也不算沒有根基了。”
一負劍男子笑道,其身材勻稱,額頭垂下一縷長發。
“蘇兄這是何意?莫不是取笑這衛淵有成贅婿的資質不成?”方才的道袍男子搖搖頭。
負劍的蘇泰眉頭一挑:
“贅婿又有何不好的?那燕山寨如今威勢不凡,這個衛淵真若能夠得其看重,加以培養,未來或許還真能成就一方豪雄。”
“諸位談論的未免有些偏了,那金蛟劍是何選擇與吾等無關,吾等該談論的應當是此人的實力和神通。”最後的那名女子皺了皺眉打斷道。
“若在下沒有估算錯的話,那衛淵所用的,應該就是大五行先天劍氣之一的庚金劍氣吧?”身著道袍的流雲子順勢轉移了話題。
“不錯,從種種跡象來看,確為庚金劍氣。”趙成昆點了點頭。
“那倒真是可惜了。”蘇泰搖搖頭。
“哦,何解?”
那名女子蹙眉問道。
“諸位不修劍道,難以得知,這大五行先天劍氣雖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神通,但缺陷也非常明顯,那就是必須要集其所有五行劍氣方能五行平衡。
否則,若是單修一劍,或是兩劍三劍,短時間內無虞,可若是隨著修為深入,便會五髒失衡,遭到反噬也有人戲言,修五行劍氣者,不得長壽。”
“原來如此,那豈不是說著衛淵活不長了?”流雲子恍然大悟。
“這也不一定,說不得這衛淵真是大氣運加身,有朝一日真能集齊所有五行劍氣呢。”蘇泰哈哈一笑,看似為陳淵說話,實則言語間倒也有些嘲諷之意。
“好了好了,諸位,來”趙成昆舉杯邀其他人同飲。
“世子殿下,有樓船靠近。”
正飲酒間,一中年男子走入其內躬身道。
“打出旗號,讓他們離遠一些。”趙成昆擺擺手,隨意道。
“呃旗號打出了,不過對方似乎並不在意,只顧著自己前行。”
“哦,對方是何人啊?”趙成昆眼睛一眯。
“似乎只是普通遊船。”
“嗯,你”
“趙兄,罷了罷了,不過有船靠近而已,何必驅趕,只要不礙著吾等,便不必在意。”流雲子開口笑道,這大江又不是私人領地,何必故作霸道?
“是啊,世子殿下又何必因為這些小事動怒.”
“哎,兩位這話可就不對了,世子殿下也不曾多說什麽,你們這倒是顯得世子殿下囂張跋扈了。”蘇泰勾起一抹笑意。
趙成昆皺了皺眉頭:
“算了,不必在意。”
“是”
“殿下,方才七叔以神識掃去,發現那船上之人似乎是金蛟劍衛淵。”這時,又有一人走了進來稟報道。
此言一出,在場的幾人均是臉色有些異樣。
“這還真是.說衛淵衛淵到了。”
“這不是巧了嗎?”
“殿下何不邀此人一同共飲一番?不管如何,在這南方地界,此人也算是小有名氣。”流雲子面含笑意提議道。
“嗯也好。”
趙成昆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去, 派人邀請金蛟劍衛淵上船,就說是本世子親自邀請的。”趙成昆吩咐道。
“寧王世子,趙成昆.”
樓船上,衛淵眯了眯雙目,回想著此人在原劇情中的一些表現,微微蹙眉,看著來使回道:
“還請轉告世子,衛某近日有些不便見人,日後有機會的話,再邀世子一聚。”
“不來?”
趙成昆眼神有些溫怒,感覺被衛淵掃了面子。
“看來,世子殿下的名號請不動這位金蛟劍啊。”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蘇泰淡淡一笑,言語間有些調笑意味。
趙成昆瞥了他一眼,目光淡然,自然清楚這幾人的心思,沉默片刻,從旁邊取下一支金色利箭,扔給了來人,沉聲道:
“再去一趟,問問他想不想見見此箭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