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您...可曾感知到先天靈珠的氣息?”
混亂的場景內,只有寥寥幾人沒有動手,而是趁機躲藏在一旁,其中,就有葉楓,他自知實力目前還是太弱。
即便是戰力過人,可後天四重的修為還是不夠,自然要躲得遠遠的。
“自然。”
血劍內的殘魂笑了笑道。
“在哪兒?”
“地下?!”
“地下?”
葉楓眼神中閃過些許驚詫之色,隨即便有些激動的說:
“那咱們何時動手?”
“不急....老夫感知這先天靈珠有些殘缺,而今日這段橫生的所作所為,便是為了用這些武者精血去修補先天靈珠。
正好漁翁得利。”
“晚輩明白了。”
葉楓深吸了一口氣,壓住了心中的激動。
一旁,衛淵也並未動手,而是冷眼旁觀,同樣也在靜等時機。
約莫一刻鍾後,大堂內的殺伐終於逐漸結束,地面上,滿是湧動的鮮血,而若是細細觀察的話,就能夠發現,這些血液正在迅速乾涸。
原本濟濟一堂的大宴,此刻還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一直為首的趙封抹了一把濺在臉上的血,臉上擠出一絲笑意,朝著上首的段橫生躬身一拜:
“幫主,這些賊子盡皆授首!”
“好,很好!”
段橫生哈哈一笑,眼神中滿是喜色,目光掃視在場僅剩下的精銳,他頓了頓,繼續頷首道:
“諸位果然都是我赤蛟幫精銳,日後,老夫富貴與爾等同享,當然,在此之前,老夫之前所說的義子也該定下了。”
“趙封、劉勝、衛淵、吳求,爾等四人自入幫以來兢兢業業,恪盡職守,加之之前鐵鷹會一戰悍不畏死,立功為眾人之榜樣。
老夫今日決定,便收下爾等四位為義子,日後若誰真的出彩過人,老夫坐下的位子,便會交予誰。”
此話一落,大堂內所剩之人,均是神情各異,面面相覷。
其中,尤屬趙封的臉色最難看,因為自一開始,他都以為自己是段橫生義子的唯一人選,也從來沒有想過他會直接收下四個義子。
要是提前知道如此的話,他又何必那麽搏命?
再想想之前在衛淵面前說什麽要重用他的事情,臉色更是難看至極,簡直是將自己的臉面丟到了地上,且還是在那麽多人的面前。
簡直....
簡直難以言喻。
不過他還算是有些城府,知道段橫生的話既然已經說出口,那就沒有收回去的可能,只能強迫自己壓下,並表露出一副欣喜的表情。
劉勝和那位名為吳求的護法,則是像有一種被驚喜砸到的感覺。
因為在之前的一戰中,他們並沒有太過出彩,不像是趙封處處爭先,不畏生死,甚至還將修為提升到了後天七重。
本以為自己無緣義子之位。
沒想到....
沒想到....竟然還有此等驚喜。
頓時便喜不自勝。
而同樣被點到名字的衛淵則要鎮定許多,站在一旁不發一言。
段橫生見幾人神情,並未放在心上,他本就是一個權勢之欲非常重的性格,怎麽可能會這麽輕易就將接班人的人選定下來?
他們只是自己掌控赤蛟幫更好的棋子而已。
畢竟,他大肆殺戮,一旦傳出去必定會引起幫內人心惶惶,有四個義子坐鎮,
總是要好很多的,當然,這只是他目前的想法而已。 如果待會兒先天靈珠並未修補完成,他也不會有絲毫的心慈手軟,會將自己的這幾個義子獻祭,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已經做到了這一步,如果半途而廢豈不可惜?
“老夫有爾等相伴,日後...我赤蛟幫必然更加強盛。”段橫生張開雙臂哈哈一笑。
“孩兒參見義父,日後但有所命,孩兒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趙封接受了現實,同時立即第一個單膝下跪參拜段橫生。
他年紀最長,修為最高,根基最深,自然要理所當然的佔下一個第一義子的名頭,日後也將是最能夠順理成章接掌赤蛟幫的人選。
劉勝和吳求也沒有跟他相爭的意思,免得被趙封所記恨,隨即繼而連三的朝著段橫生下跪。
“孩兒拜見義父。”
“兒拜見義父,自此之後....”
二人表現忠心。
而最後一位人選的衛淵,卻遲遲沒有下跪,引得其他人將目光投向了他,眼神中略有些疑惑,暗道衛淵這是怎麽回事兒。
這種場合之下,竟然還不快下拜。
但實際上,衛淵卻在看地面上的鮮血乾涸速度,判斷先天靈珠修補的程度,如今畢竟不再是遊戲世界,而是貨真價實的現實世界。
他不能再以看待遊戲的眼光去看待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是會自動補全,乃至是發生改變的。
“衛淵吾兒,何故不跪啊?!”上首的段橫生眼睛一眯,為衛淵所表現出的態度有所不悅,甚至臉色都沉了下去。
讓趙封等三位義子均是心中暗喜。
要是衛淵自己犯蠢,被段橫生逐出義子之位,那可是十分有利他們的。
葉楓也在看著衛淵,不明白他在搞什麽鬼。
而面對眾人注視的衛淵,卻是緩緩抬起了頭,凝聲喝道:
“住口,無恥老賊,我衛淵堂堂大丈夫,安肯為汝之義子!”
怒斥的話語一出,大堂之內,刹那間便是死一般的寂靜。
“你說什麽?!”
段橫生眼底閃過絲絲殺機,和滿眼的怒意。
“我說,你這老賊算什麽東西,也配讓我認你為父!”
“放肆,衛淵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對....”方才還跪著的趙封立即起身呵斥,想要成為段橫生的馬前卒,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隻鐵鉗般的手掌掐住脖頸,緩緩提了起來。
“你.....”趙封的臉被憋的通紅,不敢置信的望著衛淵,他不相信衛淵竟然那麽強,瞬息間,便到了他的近前。
他甚至只看到了殘影。
“哢嚓。”
衛淵甚至都沒有興趣跟趙封多說一句話,像是垃圾一樣,隨手扔在一旁。
大堂內,仍然是寂靜一片。
所有人都沒有從衛淵怒斥段橫生,又突然暴起殺掉趙封的行為中回過神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