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9.13東汀村)
勘測完現場,下一步就是走訪,許渡任和徐明哲便到東汀村轉一轉,最主要的是找到報案人老柳,他從報完案後就消失不見了。
到了村口,牌匾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字—東汀村。
看到這三個字,他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在他記憶的一隅始終發光發熱,卻又想不到和他之前有何緣分。
進了村子,村子就一條主乾道,大多數平房就分列在道路兩邊。
“師傅,咱們先去找報案人,還是去村委會。”
“村委會吧,就在前面,左拐就是。”
“您知道這個村的村委會在哪。”
徐明哲意味深長的看了看許渡任。
“當然,你不知道,我就是從這個村子走出來的,考了警校。”
“原來是這樣。”
果然路的盡頭再左拐就有一個二層小樓,雖然沒有標志寫這就是村委會,樓下停了輛破捷達。
徐明哲下了車走在前面,許渡任把錄音筆,執法記錄儀拿好,跟著徐明哲進了樓。
一樓空無一人,而且室內非常雜亂。
兩人正納悶呢,樓上傳來了腳步聲,伴隨著一聲低沉的男音。
“誰?”
徐明哲和許渡任同時看向樓梯口。
“富春市派出所第一支隊,徐明哲。”
從樓上下來了一個矮個兒,長得壯實,因為戴著帽子,看不出歲數多大,衣服破破爛爛的,腳好像還不太好,下樓下的很慢。
徐明哲順手掏出證件。許渡任也緊接著掏了出來。
“什麽事啊?你們坐。”
“不用了,你是誰,在村委會任什麽職務,村長現在在哪裡。”
那人抬起頭看了看徐明哲,目光犀利,飽含殺氣,讓人難以直視。
“徐明哲,你是徐明哲。”
“是我,你認識我,我可不認識你啊,你是?”
“我叫張馳,我是這個村的……”
那人正語無倫次時,樓上忽然傳來幾聲劇烈的咳嗽。
緊接著又下來一個人,高挑個子,只是臉上略帶病容,顴骨凹陷,黑眼圈很重。
“警官你好,我叫公田釗我們村長這幾天病了,這幾天正農忙呢,他們家裡那口子身體不好,好久沒乾活,腰閃了,這幾天我是代理村長,有什麽事跟我說就行。”
“看谷倉的老柳在哪?”
“不知道啊,他怎麽了?不是三天一檢查嗎?”
“你們谷倉出命案了,是老柳報的警。”
“那我不知道啊,怎麽會這樣,你等著,我找一下他電話。”
“等等,這兩個人,你認識嗎?”
許渡任拿出兩個死者的照片。
公田釗搖了搖頭,許渡任看他表情自然,不像說謊的樣子,於是讓他接著找。
公田釗彎腰翻箱倒櫃的找了起來,許渡任注意到公田釗脖子上有一個繃帶,還滲出殷紅的血跡。
“脖子怎麽弄的?”
公田釗瞬間放下手裡的活,捂住傷口,強擠出一絲微笑。
“昨天不小心劃傷的,你說我這人,笨手笨腳的。”
許渡任不好多問,繼續看著他找電話本。
許渡任又觀察了一下周圍,引他注目的是牆上掛的大日歷,上面用紅筆重重的圈著三個日期,9.12,9.19,9.25。
許渡任又看了看徐明哲,他出去打電話了,
好像一直沒打通,樣子比公田釗還焦急。 “師傅,有什麽急事嗎,有急事你先走,這裡我盯著就行。”
幾乎將辦公室翻了個遍,公田釗這才將電話簿找到。
又花了半個小時翻這本泛黃的簿子,終於找到他的電話。
撥打了許多次,也是無人接通,公田釗兩手一擺,表示出無能為力的樣子。
許渡任搖搖頭,這裡肯定不是突破口,徐明哲也無心與此,他好像心心念念於電話那頭不知什麽。
兩人又走訪了許多家農戶,大多數人都閉門不見,開門的也說不知道,許渡任越發覺得這個村子古怪。
回到了警局,晉隊也看出他們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於是把他們叫進會議室。
會議室已經坐了不少了,可能在別的方面,案件有突破了。
紀艾可走到大家面前,許渡任一直盯著她,她比大學時成熟多了,其實高中的時候就對她心生過愛慕。
她除了容貌變得更加秀氣,言行舉止也更落落大方,好像絲毫不受高中的影響,完全是換了一個人。
不過這裡多了一個陌生人,長得五大三粗的漢子,穿著警服,面向凶狠,但卻透露著正氣,好像寺院中的金身羅漢一樣。
他站在紀艾可身旁,搶先一步說話。
“我是省裡派來協助調查的,我叫吳悔。閑言少敘,現在由我來向大家來介紹案件調查”
果然高材生,連自我介紹都言簡意賅,現在案件發言權都交給這些外人了。
不少專案組成員有少許怨言,但看見晉隊沒什麽不滿意,都沒做聲。
“案件已經向社會公布,現在沒有任何人有失蹤情況,所以身份暫未查清。”
“也看到去那邊走訪的沒什麽結果,排除流竄作案的可能,這兩個人只有可能是黑戶。”
“東汀村,是富春市最大的村莊,在20世紀70年代接收大量外來務工人員,富春市工業大踏步發展,許多工人就住在東汀村旁邊,自建房屋。”
“所以意義上的東汀村有一百戶,但現在實際已經有超過1000人定居,還不包括流動的。”
“後來在90年代,政府把這些人口全部編入富春市戶口,拆除違建。”
“政府把拆遷的事宜交給天河集團,並且讓天河集團名下的豪俊一期地產樓盤作為拆遷補助房。”
“天河集團原董事長顧天河親自負責。”
“這個要在戶籍科調查,一會去戶籍科說一聲,謝謝大家,這是我在省廳調查的資料,以及我個人認為的調查方向。”
晉隊率先鼓掌,其余人也稀稀拉拉的響起掌聲。
“小吳,一會我親自去拿。”
許渡任看他說我,於是站起來想發表自己去東汀村發現古怪的現象。
紀艾可卻插在他前面說,兩人尷尬的對視了一眼,許渡任一伸手。
“女士優先。”
紀艾可並沒有朝他笑或者示意,就像不認識一樣,是她恨我還是真的忘了我,或許他根本不認識我吧哈哈。
“現場只有兩名死者,但是血液檢測卻有4個人的DNA,也就是說,現場除了死者,還有另外兩個人存在,並且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