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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滅記》第二十三章:冰巨人條頓・卡爾
  踏上約頓海姆大陸,尋找山巨人之家其實很容易,看到大地上最高的山峰沒有?那裡就是山巨人之神——大地女神費奧琴,死亡後化成的嬌德山脈。據赫爾莫特說,大地女神費奧琴不止奧丁的情人,還是雷神索爾的生身之母。

  嬌德山脈無比雄偉磅礴,哪怕你身在阿斯加德,估計也能看見她那高達七萬多米的主峰上的皚皚白雪。

  嬌德山脈處於北極之地,寒冷無邊,即使良子弦身著鷹羽衣也頂不住高空的寒流。他隻好降低飛行高度,雲層之下的土地已經封凍,只有極少數有火巨人徘徊的地方,附近植被才泛著些許綠意。

  神之劫難後巨人之國損失慘重,進入黑鐵時代,如今的約丹赫姆大陸,已經沒有往昔的光輝。巨人的子孫們很少能比肩先祖,因此哪怕飛行高度只有幾百米,良子弦等人也沒發現太多強大的生靈。(阿斯加德的預言師法拉曾言,眾神繁榮時為黃金時代,神之劫難後為黑鐵時代。)

  突然,赫爾莫特神色慌張起來:“我感到一絲不詳,還有些熟悉的氣息!”

  話音剛落,眾人隻覺溫度驟降,連鷹羽衣上都覆蓋一層白霜,不能在繼續飛行。更別提赫爾莫特的八足神馬,此時已冷的扇不動翅膀。

  良子弦等人隻好降落步行,還沒走多遠,只見頭頂出現一圈黑影。

  赫爾莫特驚道:“不好有埋伏!”

  可已經晚了,一座鐵鳥籠自天而降,罩住幾人。赫爾莫特拔出快刀,企圖撕裂空間,可這鐵鳥籠不知是什麽寶物,其內部的空間已被封鎖。

  這時一旁的冰山動了!不,不止!是半條山脈拔地而起,原來是一個側躺這的冰巨人!赫爾莫特臉色煞白,這巨人他太熟悉了!冰巨人——條頓·卡爾!沒想到它還活著。

  “好久不見,阿斯加德的偽神,阿薩神域的騙子。”冰巨人條頓·卡爾聲如雷震,冰川一般的眼球上,冒出碎玻璃狀的裂痕。

  威廉·涅爾特臨危不懼,反而向冰巨人行了一禮,倒是他身邊那個哈士奇,傻傻的亂叫。“伊密爾星最偉大的建築師條頓·卡爾,威廉·涅爾特向您獻上最高的敬意。”

  條頓·卡爾饒有興趣的看著威廉,道:“你是華納神族的?”

  威廉點點頭,條頓·卡爾打開鐵鳥籠的門,放他出來時,眼神死死盯著赫爾莫特。赫爾莫特不敢造次,這個冰巨人可大有來歷,當初眾神為了抵禦神之劫難,打算再建造一座堅固無比的堡壘,可發愁找不到工程師。這時冰巨人條頓·卡爾化身人類,毛遂自薦,表示願意並且能按照眾神的意願,承造出這座堡壘,但他的要求是必須要用美神弗蕾亞做報酬。

  眾神大怒,但惡火神洛克提議,不妨姑且答應條頓·卡爾的要求,但要給他規定時間,必須在入冬前完成工期,這是一個極短的時間。並且只能由條頓·卡爾和他的馬人奴仆,兩個人製造,不能讓其他人幫忙。

  盡管條件苛刻,但條頓·卡爾還是答應了,他分出無數化身,他日夜趕工,白天建造堡壘,晚上搬運石頭,等到工期最後一天,就剩一個拱門沒有完成。勞累數日,條頓·卡爾可能是累了,這點小工作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他將拱門托付給馬人奴仆,便不知所蹤。

  而阿薩神域的眾神們見堡壘馬上就要建造完成,怒火衝天,責怪惡火神洛克,責怪他不應該答應卡爾以美神弗蕾亞做報酬;洛克被眾神責怪,心生歹計,變成一匹極美的母馬吸引馬人奴仆的注意,

丟下石拱門,便去找母馬雲雨,據說八足神馬就是這樣誕生的。  耽誤了工期,沒有在最後一天按上拱門,冰巨人條頓·卡爾回來後怒火衝天,審問馬人奴仆,認為阿斯加德的眾神欺騙了他!他暴怒如雷,殺死許多神靈,就連奧丁也對他無可奈何,直到巨人的天敵,雷神索爾歸來,才將這巨人一錘打跑。

  赫爾莫特沒想到,剛進入巨人之國,便遇到了這個大怪物。可以看出來條頓·卡爾身受重傷,雖說是側躺在地,實際上只有上身能勉強移動,下身早已癱瘓,化做半條冰川山脈。

  再說良子弦也身處鐵鳥籠中,見威廉出去,心意一動:“偉大的建築師條頓·卡爾,我也不是阿斯加德神族,我是洪荒星人。”

  薑敦敦忙舉手:“我也是,我也是!”

  良子弦指著雪蓮:‘這是我姐姐,她也是洪荒星人。’

  赫爾莫特捂著臉,心裡不知道把這群白眼狼罵了多少遍。這回他真是大意失荊州,如今恢復神力的他,對個殘廢的冰巨人倒是不怕,關鍵這個鐵鳥籠乃一件至寶,絕對是所有神族的克星,身在其中一點神力都調動不了。

  “神使,我們出去才能想辦法救你!”良子弦低聲說。

  赫爾莫特會意,指著幾人跳腳大罵,果然打消了條頓·卡爾的懷疑,把良子弦幾人放出了鐵鳥籠。

  冰巨人條頓·卡爾聰慧遠超常人,他並非看不出良子弦等人和赫爾莫特在唱雙簧,只是有求於人。他開口道:“火與冰的混沌,伊密爾萬物生於此當歸於此,只是我一直有個心願,那就是再見美神弗蕾亞一面,如果你們能做到,我就把你們的朋友給放了。”

  雪蓮道:“可弗蕾亞女神已在神之劫難中戰死,我們如何能讓她與你相見?”

  條頓·卡爾道:“萬事有因必有果,我念生因,至於果在何處,那就拜托你們去尋覓。在你們回來之前,我不會苛待你們的朋友的。”冰巨人說完化作冰川,橫臥大地。鐵鳥籠也消失無蹤。

  “那是什麽?”薑敦敦眼見,指著鐵鳥籠消失的地方。

  良子弦只見雪地中似有一個黃橙橙的東西,拿起來一看是一串金項鏈,這是赫爾莫特留下的。還記得當初他和薑敦敦初遇赫爾莫特,赫爾莫特拿出的三樣寶物中,就有這串金項鏈。

  雪蓮驚道:“金項鏈上有女神的氣息。”

  紅胡子道:“這是黑侏儒鍛造的工藝,我絕對不會看走眼!”

  薑敦敦好像想起什麽,道:“神使說過,只要把金項鏈送給你愛的女子,那女子便會無可救藥的愛上你。”

  良子弦想起了書中的記載,道:“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美神項鏈。赫爾莫特給了我們指引。”

  雪蓮道:“可女神已死,縱使有金項鏈呢又有什麽用?”

  一旁沉默已久的威廉·涅爾特道:“恐怕咱們要去阿薩神域的伐爾哈拉宮一趟。”

  幾人看向雪蓮,雪蓮為難道:“只有有勇士的靈魂和凡爾凱特才能進入伐爾哈拉宮,即使我召喚出來也沒有用。”

  威廉·涅爾特提議道:“伊令河底有一座通向阿薩神域的傳送陣,不過。”

  薑敦敦道:“不過什麽?你這人怎麽說話說一半?”

  威廉·涅爾特面露難色:“那座傳送陣處於海怪們統治范圍。”

  薑敦敦自稱覺醒神通,方才又在水裡大發神威,便不屑道:“怕啥!俺跺跺腳就能踩死它們!”他看向良子弦,良子弦笑著點點頭,表示同意他的說法,但心中卻多了一絲忌憚。不止是對海怪,還有威廉·涅爾特,盡管他隱藏的很好,但良子弦仍能察覺到他眼神中那一絲莫名的喜色。

  一行人來到伊令河,威廉製作出幾個跟肥皂泡一樣的頭罩,戴上後就能在水底自由呼吸。下水後,很快便到達河底,水深也就兩三百米,並不算深。

  良子弦等人跟著威廉在河底行走,海巨人戈林突然出現,在前方為他們開道。

  伊令河河底平坦,光線明亮,各式各樣的珊瑚、海藻、海星和貝類生物雜居其中,顯得五彩繽紛,粉紅色海葵裡穿行這萌萌的小醜魚一家,蔚藍的海水遊動警惕的黃魚,銀袖般的帶魚,張牙舞爪的對蝦、與世無爭鸚鵡螺和高貴典雅的海馬。這裡儼然是一幅優美祥和的海洋之家。與被巨人踐踏大陸相比,可謂海中桃源。

  良子弦等人走了差不多十裡路,前方海床開始陡峭,光照越來越暗淡。

  海巨人戈林提醒道:“在往下兩裡便是深海區,那裡的怪物殘暴嗜血,我嚇不住它們,你們要小心點,盡量不要直接走在河床上!”

  良子弦點點頭,等再下潛一千米,海底已是漆黑一片。威廉·涅爾特召喚出幾條醜陋的燈籠魚,為大夥照明。可等腳接觸到海底,幾人心剛放下,就聽薑敦敦一聲尖叫!回頭一看,在他腳下突然冒出大量沙石,一個黑影張著一百八十度的大嘴向他小腿咬來,那嘴裡滿是長長的針狀尖牙!就像個大捕夾子。

  可誰料這怪物不長眼,也多虧薑敦敦人矮腿短,鐵靴子穿在他腳上,連小腿都給護住。那可怖的黑魚咬了頑鐵,一嘴尖牙崩掉了大半。

  薑敦敦一腳把它踢開,那死魚醜陋無雙,長長的身子,大大的腦袋,牙齒外露,背上還發淡淡的熒光,腦袋上吊著個小燈籠。

  威廉道:“是蝰魚,不用害怕,就是醜了點,攻擊力不強。”可他話音剛落,又一隻怪物飛速衝來!這隻怪魚身長接近兩米,也是牙齒外露,下顎還長著草叢般的胡須,胡須頂部吊著微微發光的螢火球。

  良子弦一道骨刃便將這怪魚殺死,卻不想這怪魚身後正跟著一個巨大的黑影!

  威廉舉起鋼矛,警惕的道:“大家小心,是幽靈巨鯊奇美拉!”

  很快那個巨大的黑影出現,一隻高達數丈的鯊魚頭,瞪著灰色的眼睛,向眾人咬來。紅胡子舉起戰斧砍在巨大的鯊魚齒上,這大力道激起一圈大水波,眾人仿佛被推了一下,都後退幾步。一來一回間,那鯊魚齒被紅胡子砍掉不少,可沒過一會幽靈巨鯊奇美拉便恢復如初,滿嘴利齒個個鋒利像豎起的大刀,誓要咬死紅胡子。

  良子弦捅了薑敦敦一下,那意思是趕緊發力呀!

  誰知薑敦憋了半天,也沒放出神通。倒是雪蓮揮舞闊劍,放出一道炙熱的光束,擊中奇美拉的大嘴。幽靈巨鯊奇美拉吃痛轉身,眾人以為它要逃走,誰知眼前突然出現數千條大蛇,就像頭髮一樣,張這毒牙,咬向眾人。

  紅胡子一個不防,便被蛇發纏身,奈何不善水戰,一時竟然無法掙脫。

  這時海巨人戈林出手,直接拽出幽靈巨鯊奇美拉,幾人這才看清,這奇美拉就像是個千頭蛇與鯊魚的縫合體,身體上甚至還有縫合的印記,根本不像是個活物。海巨人戈林抓住鯊魚頭,一把扯下,放到嘴裡乾嚼幾下,便面露難吃之色,一口啐了出去。

  殘屍又飄回水底,一堆長這巨驁,像屍蟞一樣的怪蟲,爬上殘屍開始大快朵頤。

  薑敦敦心悸道:“這些怪物長相太可怕了!”

  良子弦拍拍他的肩膀,道:“平常心,說不定前面還有更可怕的怪物等著我們。”他看向威廉·涅爾特。

  威廉道:“沒錯這隻奇美拉只是一隻低級海怪,越往前走越危險,大家一定要保持戒備。”

  沒出百步,河床再次降低,一直下潛道大約四千米的深海。這裡的水壓連紅胡子都有點受不了。深海的重壓與重磁場不同,良子弦沒有辦法解除這種壓力,只能硬抗。並且這裡的氧氣開始變得稀薄,這就導致幾人不止行動緩慢,而且有些頭暈眼花,戰鬥力急劇下降。

  幸好此處的生物稀少,走了很久,也沒見到有什麽活物出現。

  但這恰恰引起了良子弦的不安。他沒有放松警惕,雖說深海死寂一片——突然!兩道綠光一閃即逝,良子弦不敢保證自己沒有看錯, 他沒有聲張,等到第二次再發現那兩道綠光時,他叫住眾人,問威廉·涅爾特:“此處可有怪物?”

  前面帶路的威廉·涅爾特不明所以,說道:“應該沒有。”他錯開話題:“再往前三裡就到傳送陣了,大家不要放棄。”

  良子弦讓雪蓮蹲下身,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薑敦敦遊過來:“咱們快點離開吧,這裡實在是太難受了!”

  雪蓮沒理他,舉起闊劍朝良子弦發現綠光的方向,斬出一道光刃——轟——沙塵中那綠光再次出現,兩隻巨大的章魚頭冒了出來!這怪物兩頭一體,一雙大耳朵,四雙綠眼睛。眾人隻覺腳下顫栗,連忙遊走,不料想七八隻幾十丈長的大觸手突然冒了出來,死死捆住幾人,送向如絞肉機般的章魚大嘴!

  重壓之下,幾人難以反抗,這時海巨人戈林出手,想用腳踩住章魚頭,誰料這章魚頭比泥鰍還滑!向上噴出一股黑漆漆的膿液,海巨人戈林一個不防吃了大虧!那膿液乃是深海腐水,毒性凶猛,只要沾上一點,不出片刻便會化為一具腐屍。

  海巨人戈林慌忙逃走,但也幸虧他為良子弦爭取了一點時間,他趁海巨人與章魚怪戰鬥的時候,催動骨刃斬落章魚八隻觸手。可誰想這些觸手好像自己有意識,仍繼續死死捆著他們。

  關鍵時刻紅胡子獸化,幾口便將這些觸手吃到肚裡。

  可此時章魚怪又長出八隻觸手,並吐出無數黑色腐水,頃刻之間八面被圍!這真是誤入深海,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眼看將死之時,薑敦敦身上再次燃起大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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