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皇帝聽了,頓時大喜,連忙吩咐王承恩道:“去,傳旨,讓他領騎軍過來!”
王承恩知道皇帝就在等這支騎軍的,便立刻答應一聲,連忙騎馬去傳旨了。
崇禎皇帝這邊,則抓緊時間繼續熟練射箭技藝。要知道,這射箭在古代是核心軍事技術來的,任何有名的將領,其射箭的本事必然是很厲害的。
他不指望自己成為古之名將,但是至少去領兵打仗的時候,能多一份準備。
在這壽皇亭校場的靶場上,崇禎皇帝便在唐三等人的指點下練起了射箭。
而在京師南邊永定門外,方正化正在候旨。
此時的他,那是一肚子疑惑。
他不知道為什麽皇帝用八百裡加急傳旨給他,讓他湊集盡可能多的騎軍趕來京師。另外,又對保定的官員進行了任免,甚至還有越了好多級提拔的。
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京師定然發生了大事!這一點,在他到達京師之後也得到了證實。
大白天的,京師城門卻是關閉著的,該是戒嚴了!
京師戒嚴,又看不到有敵軍圍京師,那只能說,京師城裡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得到這樣的結論,方正化轉頭看向身後的騎軍,沒有什麽眉毛卻還是緊皺著眉頭。
他帶來了大概三千騎,但是這根本就沒什麽戰力,都是他利用權勢從保定各衙門湊出來的。根本沒有建制不說,騎兵之間,大都各不認識,騎術也有差異。
從保定趕來京師的路上,只是三千騎而已,隊伍就因為騎術不一而拉得老長。
最為關鍵的是,士氣不高。
從離開保定之後,他就發現有騎兵假裝騎術差,慢慢落後,然後試圖逃回保定。為此,他不得不留在隊伍末尾押著這支騎軍趕路。也是如此,直到此時才趕到京師。如果是精銳騎軍的話,當能提前到昨天天黑之前趕到京師的。
哎,不知道自己帶的這三千騎軍,能不能幫上萬歲爺?
方正化心中歎氣,其實已有答案。這樣的騎軍,根本沒什麽戰力,又怎麽可能會有幫助?
想了一會,他又來了氣,當即轉頭,看著這群沒有一點騎兵樣子的手下大聲喝道:“天子腳下,都給咱家拿出點精神,莫要墜了保定威名!”
方正化手下的幾個將領跟著一起大聲吆喝,但是,這些騎兵雖然有了一些反應,稍微整了下隊形,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們其實很敷衍。
其中一將,乃是原陝西巡按金毓峒侄子金振孫,武舉人出身,領著家丁跟隨方正化而來的。此時看到這情況,他便向方正化奏道:“還請總監大人息怒,他們都是餓的,兵都是好兵!”
大明邊軍的軍餉都拖了不知道多久,這些保定兵就更不用說了。本來在保定混吃等死,還能和家人在一起,如今卻不知道要幹什麽,日夜兼程趕來京師,不發軍餉,又沒有開拔銀,能有士氣就怪了!
方正化雖然很生氣,卻也知道金振孫說得對。不過他也沒辦法,朝廷沒錢是事實,總不能亂承諾點什麽,這裡可是京師,不能出亂子的。
但是,他也惦記城裡肯定有大事發生,便還是想鼓勵下士氣。正在這時,卻見永定門緩緩打開,然後有一行人快馬而出。
方正化的視力很好,一下便認出了是同在禦馬監的王承恩,便顧不得手下,連忙主動迎了過去,想要弄清楚京師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過沒等他說話,
王承恩便傳旨道:“萬歲爺旨意,著方正化立刻領軍前往萬歲山壽皇亭駐地集結。” 方正化聽了一愣,這可是外軍,不但可以進城,而且還入皇城?
心中這麽想著,他急忙問道:“京師發生何等大事了?”
王承恩聽了卻是一笑道:“快,整軍進城吧,我們邊走邊說,確實是出了大事!”
方正化聽了,連忙招呼手下將領領軍進城,然後急忙再打聽。
“萬歲爺於夢中得太祖皇帝提點,抓了一大批亂臣賊子,鎮壓了京師叛亂,就等你領騎軍趕來,隨後便會領軍出征……”
方正化聽得瞠目結舌,雖然他知道京師出了大事,但是如今從王承恩口中說出來的每一個字,他都覺得很荒謬,真不敢相信!
然而,進了城之後,他也看到了,京師確實還在戒嚴,他們也往皇城而去。
“……老方,有個消息告訴你!”王承恩說到這裡,親熱地說道,“萬歲爺說了,太祖皇帝在夢中欽點,你我皆忠臣,如今我已經是司禮監掌印太監兼東廠提督,會待在太子身邊留守京師。你應該是禦馬監掌印太監隨駕出征!”
方正化聽得又是震驚,根本不管王承恩竟然改口叫他老方這麽親近,當即追問道:“那王德化和王之心呢?”
“他們兩人是什麽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太祖皇帝已經點醒了萬歲爺,自然是抓了的!”
方正化聽了點點頭,但是他還有好多事情,是有好多疑問的。
別的不說,就說皇帝要禦駕親征,這簡直是兒戲了!
當今皇帝是什麽樣的人,他自然是最清楚不過了。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上戰場?
王承恩也真是,這種事情怎麽能任由萬歲爺做主,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方正化擔心著,不斷追問王承恩,不知不覺間,他們便通過了北安門,過北中門到了壽皇亭。
忽然,一陣又一陣的“萬歲”聲傳來,打斷了他們的說話。
方正化抬頭看去,就見前面的校場上,有個看著很眼熟的人穿著盔甲在那射箭。
頓時,他一臉震驚,連忙問道:“老……老王,那人是誰,竟然有如此之強的臂力,這箭能射如此之遠?這硬弓的弓力怕是趕得上宮裡那張玄鐵弓了吧?”
王承恩一聽,頓時呵呵一笑道:“你再瞧瞧是誰?”
他早就知道,太祖皇帝賜給萬歲爺的偉力,就算是宮中武力最強的方正化,也同樣是要震驚的。
聽到他這話,方正化再看那人,又聽著圍觀的軍卒都在大喊“萬歲”,終於,他認出這個身穿盔甲的人是誰了。不過也是如此,他一下便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