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黑色盔甲,拿著盾牌戰具的廷尉寺精銳,從被推倒的院牆後面蜂擁而入……
眨眼之間,江府四周的院牆又有幾處被推倒,大批的廷尉寺精銳如燎原的黑色烈火,眨眼之間就把江府裡面舉辦金盆洗手儀式的場地四周包圍了起來。
看到這些精銳,作為嘉賓參加金盆洗手儀式的人一個個隻覺渾身發冷,不敢稍動。
“獬豸營!”——和張鐵坐在散席上的一些人看到突然出現的廷尉寺精銳,不少人都臉色發白,有的身體都顫抖了起來。
突破江府外牆的,正是幽州城的獬豸營。
獬豸是華族所崇拜的太古神獸,傳說獬豸體大如牛,形如麒麟,全身黑毛,雙眼如炬,額上生有獨角,擁有極高的智慧,能辨是非曲直善惡忠奸,嫉惡如仇,看到奸邪惡人,獬豸就用獨角把其刺死,然後吃下。
太夏三司衙門的圖騰,正是獬豸,作為幽州廷尉,張鐵的正式官服之中,最重要的,也是代表一州廷尉身份的就是獬豸冠,因為嫌官服穿起來麻煩,張鐵一直都沒有穿。
廷尉寺下屬之中最暴力最有威懾力的力量,正是獬豸營。
在懷遠堂掌控了幽州之後,懷遠堂手上的兩支軍團力量,破日軍團的大半和颶風軍團之中的一部分,搖身一變,就進入到獬豸營中,分散到幽州各地,成為懷遠堂掌控幽州最得力的鐵拳。
在太夏。軍隊是對外的,而獬豸營則是對內的。
以西方大陸或者威夷次大陸的標準來說,獬豸營相當於超強的武裝警察部隊。
幽州的獬豸營以懷遠堂中的兩個軍團的骨乾為力量構建起來。再吸收幽州本地的一些高手,其名稱雖為營,但其人數,卻達到90萬人,相當於兩個軍團。這就是張鐵手上最強的力量,作為一州的廷尉,手上自然是有牌好出的。在太夏的廷尉機構中。一般的刑捕負責的就是緝拿匪盜惡人,而如果遇到大場面。要鎮壓地方叛亂維持地方治安,那就要獬豸營出馬了。
三個月來,以懷遠堂兩大軍團為班底組織起來的獬豸營早已經開赴幽州各郡各城。
這次遇到通天教要作亂,張鐵直接就把獬豸營調動了起來。
在威夷次大陸與魔族戰鬥過。正規軍團出身的獬豸營的戰鬥力毋庸置疑,特別是獬豸營中的軍官,大多數都是與魔族交過手的,這樣的獬豸營,身上的那種殺氣,更是濃烈如血,讓人窒息。
張鐵吃飯的時間,幽州廷尉寺下屬的人馬已經清除了江府的外圍,三萬獬豸營的精銳。早已經無聲無息把江府包圍得水泄不通,張鐵一站起來,獬豸營四方合圍。同時發難,只是眨眼之間,就把江府變成了一個鐵桶。
除了獬豸營之外,廷尉寺刑捕之中的大批高手這個時候已經幽靈一樣的出現在了江府那些房屋的屋頂和院牆之上,一個個手上拿著神機弩和裂天網這些讓高手都膽寒的東西,虎視眈眈的看著江府之中的人。
“幽州廷尉寺奉命緝拿通天邪教妖匪。不知者無罪,從逆異動者格殺勿論!”面色如鐵的張遠山一聲冷喝。在廷尉寺中大批高手的簇擁下,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獬豸營和張遠山出現,那在金盆洗手高台上的江老爺子就不動了,他只是看著張鐵,聲音平靜,“你究竟是誰?”
張鐵輕輕揭下自己臉上的變裝面具,露出了本來面目。
“廷尉大人!”
“張穆神!”
“幽州之虎!”
看到張鐵那張年輕得過分得的臉的那一刻,張鐵的周圍,就響起一片驚呼聲。
三個月前,幽州刺史爭奪之戰,張鐵的形象,早已經深入人心,在這種場合,張鐵一露出本來面目,一下子就被許多人給認了出來。
張鐵看著不遠處的江老爺子,笑了笑,“此刻,幽州境內各處的90多萬獬豸營的戰士已經傾巢而出,同時行動,清剿搗毀通天教在幽州各處的據點和頭目,你就是想通報消息都來不及了,江壇主,這種時候,你還不束手就擒麽?”
高台上的江老爺子仰天長歎一聲,聲音充滿了悲戚,“江某辛勤一生,才積累下如今江家這億萬家業,我也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這片家產太招人眼紅,懷遠堂如今剛剛在幽州建立根基,正是需要四處擴張吞並,原本我想今天金盆洗手,後退一步保一個平安,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廷尉大人既然看上江某這百十年來打拚下的這片家業,只要一句話,江某雙手送上又如何,何必枉造這些殺孽,為江某羅織這些莫須有的罪名,這片家業,江某今天就送給廷尉大人,只求廷尉大人高抬貴手,讓江某這些故舊和弟子平安離開,江某從此以後也就隱居深山,采茶種菊度日如何?”
江老爺子的悲歎,引得賓客之中都有了一陣騷動。
張鐵也沒想到這個老王八到這種時候還能倒打一耙,巧舌如簧為自己脫罪,還給自己和懷遠堂身上潑了一瓢汙水,真是死不悔改。
張鐵冷笑了起來,“任你巧舌如簧,今日也難逃一劫,你是不是通天教妖匪,只要把你拿下,在這江府之中搜一搜,看看有沒有藏汙納垢就知道,為了這幽州百姓不被你們這些雜碎禍害,我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此刻誰敢擋在我面前我就砍下誰的腦袋,你看我年輕,以為隻說兩句話就能讓我有所顧忌退去嗎?醒醒吧!”
“看來廷尉大人是鐵了心想要把老朽的這片家業吞到肚子裡了。而且連老朽的一挑三生路都不給了!”江老爺子的聲音低了下來……
“給我拿下!”張鐵一聲冷喝,不再廢話。
張遠山和廷尉寺中的兩名刑捕高手同時就向著江老爺子撲去。
“幽州廷尉張穆神想要侵吞師傅家產,還要把我們趕盡殺絕。兄弟們,我們和這些狗官拚了!”
張遠山這邊一動,那邊,那老王八的弟子之中,一個家夥悲憤的大叫了起來,直接抄起家夥就向包圍著這些的獬豸營的那些戰士衝去。
那老王八的弟子和江府的下人之中,許多人也動了起來。妄圖在這裡引起更大的混亂。
但這裡是太夏,在這太夏。雖然不能說當官的個個都是好人,但太夏的吏治,在嚴刑峻法和完整的制度設計之下,卻還算清明。敢肆無忌憚欺壓掠奪民財的官員,整個太夏,估計也找不出幾個來。
能來這裡參加觀看金盆洗手的人,有幾個是沒有腦子的愣頭青,會被別人幾句話就鼓動得不要命的往上衝,說難聽點,不要說今天張鐵要抓的是江老爺子,就算張鐵今天要抓的是那些人的父母兄弟,一旦扯上通天教。那些人恐怕也要連忙撇清甚至大義滅親。
那些妄圖想要挑起混亂和撲向獬豸營的江府中人,等待他們的,就是一陣暴雨一樣的神機弩的弩箭。
眨眼之間。地上就多了幾具像刺蝟一樣的屍體,那小小的騷動,瞬間就平定了下來。
……
金盆洗手的高台之上,正在交手的四人卻突然異變橫生……
原本空著雙手的江老爺子的兩隻手上,突然之間就憑空多出了兩把長劍。
誰都沒有預料到這個變化,劍光一閃。只是一聲悶哼,張遠山和兩名刑捕高手同時從高台上倒飛了下來……
一個十五級的戰靈和兩個十四級的戰魔高手。居然不敵江老爺子。
張遠山臉色翻紅,一截袖子已經留在了高台之上,落地之後,手指上還有鮮血滴落下來,而那兩名刑捕高手一落地,腳步一踉蹌,則同時吐出一小口鮮血。
嘩啦一聲,江老爺子身上穿著的長褂一下子就被撐破,一對翅膀和一條尾巴突然從他的背後伸出來,然後一下子就衝天而起。
人族之中,除了騎士,誰都沒有飛行的能力,而能長著翅膀飛行的,能說人話的,除了鳥類之中的八哥和鸚鵡,就只有魔族了。
“啊,是影魔!”
來賓之中的一個人猶如被人爆菊一樣的撕扯著嗓子大叫起來。
影魔兩個字,順就就如同十級地震一樣,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張鐵也瞬間一驚,然後就是一喜,那種巨大的興奮的戰栗感如電流一樣的掃過張鐵鐵的脊椎,然後張鐵想都沒想,抓過身邊的一把長劍,一下子就把長劍投擲了出去……
一道火光從張鐵手中飛出,瞬間就擊中了飛到天上的那個扇動著翅膀的身影。
然後天上就如同打雷一樣,發出一聲驚動半個幽州城的巨響,一堆血肉碎片和一個身體同時從天上掉了下來,正正落到了金盆洗手的高台上……
掉下來的那些碎片之中,有斷裂燒灼的翅膀,有一大截尾巴,更多的,則是一個誰都不認識的渾身鱗片胸口被洞穿的身體和那具身體上一個長著角的,目光凶殘的腦袋……
“……你們華族……的末日就要到了……我在地獄裡……等著你們……哈……哈……”
那聲音還是江老爺子的, 而這個身體的形象和從其口中吐出來的話語,卻讓所有人不寒而栗。
那得意的笑聲也一下子戛然而止……
那顆醜陋的腦袋直接被張鐵一腳踩爆……
張鐵不知道,當他一腳把那顆影魔腦袋踩爆的時候,他此刻的形象,在那些來賓的眼中,簡直威猛彪悍到了極點。
張鐵抬起了自己的腳,輕輕的彈了彈衣服上的幾點血跡……
“恭喜堡主大人再次獲得一顆掠奪之果!”已經許久沒有和張鐵聯系的海勒,在張鐵的識海之中發出了一個聲音……
發了……
張鐵的嘴角都忍不住要飄起來,但表面上,還是威嚴的一聲大喝,“給我把整個江府掘地十尺的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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