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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修仙:重回千年前!》第一百四十九章 鍾鳴9響,羽化新主
第150章 鍾鳴九響,羽化新主

 洞府修建如火如荼。

 孫平與塵泥一道盤坐在對方洞府,聚氣修行。

 孫平神識外放,不時瞧了眼自家洞府的工地,一處建於山腰懸崖峭壁之間的懸空洞府。

 負責修建工作的屍傀力士還是孫平的老熟人——

 翻江龍、水裡劍以及虎豹山的河豹宗師。

 三人都在八百裡營時,被玉龍觀的化丹宗師斬殺,屍身被逃脫的銀帆宗師帶回玉龍山。

 哪怕已是屍傀力士,河豹、翻江龍二人身上的紋身圖案依舊別有一番審美。

 反倒是水裡劍,原先活著的時候穿著一身黝黑勁服,又喜歡戴鬥笠遮掩面容,如今同為力士,頭頂一片地中海霎時展露無遺。

 “最次一流的屍傀便喚作力士。”

 “按照天師道的習慣,媲美結丹的力士頭上會扎黃巾,元嬰期的力士頭上扎紫巾,化神期的力士扎赤巾。”

 “翻江龍三人頭上連黃巾都不曾扎,屬於編外力士,實力撐死也就與築基圓滿相當。”

 心裡吐槽一句。

 實際上孫平還是頗為佩服天師道煉製屍傀的手段。

 他們已經有了一套完整的規格劃分,有著近乎流水線一般的煉製手段,能夠持續穩定地生產不同型號的屍傀。

 力士屍傀雖是最次一流。

 但並非每一個力士屍傀都要弱於其他屍傀,只是因為毫無進階潛力,才被喚作“力士”。

 力士之上就是天屍。

 天屍也喚作“天師”,只有具備進階潛力的屍傀才能得此稱謂,據說天師也分三六九等,但具體如何並非孫平一個外人可以悉知。

 ……

 時光荏苒。

 一轉眼又是十年。

 孫平安坐在自己的新洞府中,身前是一汪幽藍靈泉,身後是一面靈晶玉璧。

 兩側香爐。

 一盞點的是千年沉香木,另一盞則點焰心金靈玉。

 前者屬於三階靈木的尾料,雖隻值十數萬靈石一爐,但也是正兒八經的三階靈香。

 後者更了不得。

 焰心金靈玉算是少見的可燃性三階靈礦石。

 可以持續放在香爐中灼燒,一枚大抵與結金丹等價。

 不過美中不足的是兩種香爐飄出的靈香,混合在一塊,最終形成的氣味有點怪異,頗有幾分石楠花的意味。

 氣味怪雖怪。

 但一想起它能提高孫平二三成修行的效率,霎時間一切都可以接受。

 洞府四面同樣都嵌著各種靈礦石。

 許是為了以後的天淵海弟子考量,四面岩壁上的靈礦石涉及五行三奇之屬。

 因為孫平主修水與冰兩類真元,如今整個洞府內泛著一層幽藍顏色。

 若是日後換成其他天淵海弟子入駐,陣法也會根據洞府主人修行功法而做出相應調整。

 裡裡外外加起來。

 攏共花費了天師道上萬靈晶,足可以算是誠意十足。

 當然,這些花費並不針對於孫平一人,而是為所有天淵海的監察弟子考量。

 前五年,孫平寄居塵泥洞府修行。

 後五年,新洞府才算真正完工,孫平也有幸入駐其中。

 享受了五年的豪奢洞府,孫平險些將自家的羽化山門人給忘了。

 翌日清晨。

 孫平早早與塵泥傳言告辭。

 而後便隻身一人離了玉龍山地界。

 山內山外,截然不同。

 前腳剛飛離玉龍山,後腳孫平便感受到一股強烈的不適感。

 “天地靈氣竟然已匱乏至斯?”

 孫平有些意外,道場靈氣消散的速度比他想象得還要嚴重。

 當然,也僅限於吃驚。

 天龍道場如何,說到底與孫平並無太大關系。

 現在的孫平手握一千三百多功勳,再努努力結嬰丹都能兌換出來。

 腰間一排儲物袋,洞府裡還有一堆儲物袋。

 總共身家加起來能有五六千靈晶的數量,比尋常的結丹修士多上十余倍。

 這還是單純統計靈晶、靈石的情況。

 實際上的孫平還要豪富許多。

 “塵泥替我修的洞府,雖是比我身家還要貴,但說到底還是針對以後天淵海下派的弟子。”

 “再者,洞府不會挪動。”

 “不管哪一任監察弟子,至多也就擁有一個使用權,洞府歸根結底還屬於天師道。”

 “陀普幾人的算盤倒是打得不錯!”

 孫平默默想道。

 作為一個兩世修行了上千年的老油條,雖說前世見識淺薄,但好歹也受過坊市大學的教育,一些個粗淺道理也能琢磨清楚。

 慣不會因為天師道的糖衣炮彈,而迷了眼,不知道自己到底幾斤幾兩。

 數日後。

 羽化山地界。

 從前的羽化山終年雲霧繚繞,至少外界難睹見其真容。

 而現在一眼望去。

 高峻險拔的七座靈峰突兀於寒翎一府,整個寒翎府的百姓也有幸見著自家府內的奇山名地。

 當然。

 寒翎衛的甲士也並非吃素。

 比起從前安心在山腳駐扎訓練,如今的寒翎衛還負責在羽化山脈周遭布置關隘,阻攔那些江湖武夫、市井小民誤入其中。

 孫平只是粗略瞥了一眼,旋即便飛回了主事峰。

 入境之時,他特地變化了容貌,換成了年輕俊俏的方雨形象,而非滿頭白發的雲雨宗師。

 算下來,按著雲雨這一身份的年紀,也是時候該入棺了!

 主事峰一如從前。

 孫平布置的十地連環聚靈大陣倒也不差,將整個大殿內的靈氣牢牢鎖住,絲毫不曾散溢半分。

 羽化山的其他宗師也沒這本事突破孫平留下的大陣。

 因而十年間,主事大殿都處於閑置,引得其他幾脈的宗師好些牢騷。

 藏經閣倒是換了人看守。

 北雨、宋雨二人便盤坐其中,日夜閱書打坐。

 祖師陵墓空曠多時,少了人打掃,如今已有雜草叢生。

 其他幾脈的宗師不被允許隨意登上峰,雨辰谷一脈也受了孫平荼毒,對羽化山的幾個祖師不甚了了。

 孫平輕點頭顱,整齊衣冠,朝著藏經閣踱步而去。

 人未至。

 耳邊便傳來北雨、宋雨的訝然之聲。

 “大師兄?怎地是你?方雨大師兄?”

 數十載功夫,彼此都變幻了容貌。

 北雨依舊富態,宋雨也依舊瘦削,只是兩人雙鬢蓄須,已和從前不太一樣。

 反倒是孫平扮演的方雨,一如年輕時候英姿颯爽,這才讓兩人一眼認出。

 “嗯。”孫平頷首,“兩位師弟許久未見,倒是生分了!”

 “大師兄你這些年去了哪裡?師傅也不曾說過,隻推說讓你去了處神秘地方。”

 北雨脫口問道。

 孫平搖頭,並未直言,隻說道:“鏡海之上有師傅舊友,我便被送去了鏡海歷練了多年,如今也入了宗師境界。”

 宋雨問道:“師尊呢?師尊怎地沒和你一道回來?”

 說起雲雨。

 孫平臉色一黯,招手讓兩人湊近,輕聲說道:“雲雨師尊他老人家賓天了!”

 “賓天?”北雨一愣。

 宋雨拉了拉他的衣袖,衝著孫平問道:“方雨師兄莫不是誆我們?”

 孫平也不徒作辯解,隻雙手真元一攝,一藍一紅,寒翎、赤梟兩枚寶旗應聲懸出。

 “這——”

 “嗚嗚——”

 北雨、宋雨泣聲相擁,感歎道:“上天待師尊何其薄也!”

 “唉——”孫平勸道:“兩位師弟莫要哭喪了,師尊臨終前已將一切與我交代齊整,斷然不至於使我雨辰谷一脈就此衰敗。”

 “當真?”北雨抬頭問道。

 雙眼通紅,卻無半點淚色,也不知曉是真哭還是假哭。

 孫平重重點頭。

 “師尊的墳塚還是我親自立的!”

 “師尊葬在那裡了?”宋雨問了一聲,“我們二人若不是蒙師尊恩德,如今至多也就在鄉縣裡當個無知員外,斷沒有今日之尊容。”

 這話孫平愛聽。

 他倒不怕清明上河圖七人心生反骨,就怕他們一個個心裡沒數。

 孫平拂手,說道:“師尊一生坦蕩行事,身心早已不拘泥於寒翎府一地,縱是七府之地也無法令師尊覺得自在。”

 “師尊生前令我將其棺槨作舟,放任鏡海之上,點一盞燭火,足以告慰平生。”

 說到此處,孫平不由戲精上頭,倏地潸然淚下!

 北雨、宋雨也跟著一道哀泣。

 “天妒英才,如之奈何!”

 “雲雨師尊何其賢德,奈何,奈何……”

 “……”

 哭喪了一陣。

 孫平擦了擦眼角淚痕,正色道:“兩位師弟,為今之計便是重定我羽化山正朔。”

 “師尊一生不喜強人所難,我雨辰谷一脈明明已為諸脈之首,卻遲遲未定下名分,此誠師尊仁德矣。”

 “如今雲雨師尊先去,我等資歷恐難以服眾,唯有定下雨辰一脈尊位,才可守住師尊遺下的基業。”

 孫平侃侃而談。

 北雨、宋雨兩人也在一旁看得連連點頭。

 他們原以為方雨師兄遠離人煙之處,悶頭修行多年,已然不知曉山門規矩。

 卻未曾想方雨師兄早已胸有成竹。

 不知是雲雨師尊生前遺計,還是方雨師兄本就有這番廟算本事。

 當然這話,北雨、宋雨也就心裡想想。

 在孫平沒有犯下實質錯誤前,兩人不會逼問事實與否。

 接著孫平的話。

 北雨又提議道:“方雨師兄,此事要不要告知清雨師姐幾人知曉,畢竟……”

 孫平拂手。

 “不殺人不足以立威。”

 “清雨幾人應該能明白我們苦衷,也定然會站在我們一邊。”

 “人多易泄密,不如暫時隻由我們三人商議。”

 “嗯。”北雨、宋雨齊聲點頭。

 次日。

 三人便一齊準備好了符籙、寶器以及補充真氣的靈石。

 對於北雨二人而言,靈石就是補充真氣。

 孫平則無甚所謂,他不覺得自己丹田的真元會在小小的羽化山消耗殆盡。

 咚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

 響聞鍾再次被敲響。

 這一次直接便是鍾鳴九響,算得上整個羽化山的大事。

 北雨、宋雨身居台前,孫平隱於幕後。

 不一會兒,便有大雨一脈宗師倉皇趕到,來人是雨葉宗師,身著一襲藍白道袍,呼喝道:“兩位師弟,發生了何事?竟至於鍾鳴九響?”

 響聞鍾是羽化祖師留下的巨型靈器,安置在祖師峰下。

 從前用的多時,也不過鍾鳴一響召集宗師開會。

 鍾鳴三響,有功宗師離世。

 鍾鳴六響,掌教西去。

 鍾鳴九響要麽是天師駕鶴的大事,要麽便是關系到宗門存亡的急事。

 也無怪雨葉宗師會有此一問,為了早些趕來,他甚至沒來得及整理自己身上的道髻,披頭散發有些狼狽。

 北雨默然。

 宋雨卻答道:“等人來齊了再說,我與師兄皆是哀痛,難言數次悼語。”

 不到數盞茶功夫。

 羽化山的宗師陸陸續續趕來。

 人數不多,經過幾次大戰,外交壽命更迭。

 如今的宗師數目已然跌破了二十大關,算上清明上河圖七人才算是二十余位宗師。

 “人來齊了,兩位師弟有甚麽事趕緊直言!”

 雨葉宗師催促一聲。

 北雨、宋雨齊聲落涕,泣聲說道:“雲雨師尊亡了!”

 “嗯?”

 眾人先是疑惑。

 而後是隱隱的竊喜,仿佛頭上少了一片陰翳遮蔽,全都松了口氣。

 大家都是宗師人物, 也都是羽化山同門。

 自然不可能直接撕破臉皮。

 大雨一脈碩果僅存的兩位宗師雨露、雨葉,甚至上前安慰道:“兩位節哀。”

 他們又看了眼清雨幾人,重複道:“幾位師弟、師妹也請節哀。”

 “雲雨師兄於我羽化山而言,功績不下於列位祖師,甚至做了祖師們想做而做不得的大事!”

 大事自然指的是造反。

 電脈的電圭有些不大服氣,孫平上位後四脈裡被打壓最厲害的就是電脈。

 電圭心中竊喜,暗道:“雲雨老賊終於死矣!”

 但實際上,他也只是左顧右盼,試圖找到自己的同道中人。

 雲雨雖然死了,但雨辰谷一脈的宗師數目卻是最多,他也不敢貿然做些蠢事。

 其他宗師大多喜憂參半。

 先前半道投身羽化山的張山、張海二人,適時出面問道:“敢問兩位師兄,雲雨前輩生前可有什麽遺囑留下?”

 “如今天下板蕩,七府魑魅魍魎橫生,正是不太平的時候。”

 “我羽化山一脈,也當另圖新路,以期在此亂世之中保全傳承!”

 張山、張海兩兄弟說得慷慨。

 實際上其他宗師權且他們在講玩笑,兩個半道入門的宗師客卿哪來這麽深的覺悟,無非也就是待價而沽罷了!

 就在眾人翹首相盼下。

 北雨上前,搖了搖腦袋,沉聲說道:“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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