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大餅!
妥妥的畫大餅!
想我劉破奴在跟人畫大餅的時候,你糟老頭子……
劉破奴想了想,還是把這話給憋了回去。
糟老頭子跟人畫大餅的時候,不管是前生還是今世,自己都還沒有出生呢。
禪讓?
提起禪讓劉破奴就只能呵呵笑了。
哪個皇帝會心甘情願的禪讓?
嗯,除了宋朝那些喜歡不務正業的皇帝以外……
“我還說了你要是能禪讓我還表演倒立吃翔呢,要不要到時候一塊兌現了?”劉破奴一臉嫌棄的鄙視著。
“嗯?”劉徹愣了下,滿臉驚疑的看向劉破奴。
難道這小子還有這癖好?
吃翔那麽惡心的事情天天掛在嘴邊也就算了,難道還真打算去兌現?
還是說,這小子純粹就是為了惡心朕的?
聯想到劉破奴往日的行事風格,劉徹越想越覺得他可能就是在惡心自己,於是點頭道:“雖然有些不太體面,但身為皇子,言出必行倒也是應該的,想必大家會為你拍手叫好的……”
劉破奴:糟老頭子你算計我……
你特麽早點說你是皇帝,我也就不用說那些惡心人的鬼話了,最多也就換個倒立洗頭啥的。
還好老子機靈,發現情況有些不太對勁兒的時候趕緊做出了彌補措施。
“糟老頭子,我跟你透個底吧,那個啥……他們若是瞄著一個點砸的話,一天一夜還真的有可能砸出一條通道來,你說到時候咱們兩個要不要一起表演了?”劉破奴一臉賤兮兮的看著劉徹。
坑我?
呵呵!
殊不知我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把你也拉進來了吧?
聽到劉破奴的話後,劉徹整個人忽然僵硬在那裡,渾身有些顫抖的看著劉破奴。
“言出必行嘛,你剛說的,身為皇子我要遵守,身為皇帝你更要遵守了啊,大不了到時候你吃一口我吃兩口……”劉破奴繼續趁熱打鐵道。
“嘔……”劉徹越聽越覺得反胃,下意識的想要乾嘔,連連厲聲呵斥道:“你給我住嘴……”
這小子還真特娘的是孝順啊,就連吃翔都不忘了給朕塞上一口……
論惡心人,劉徹就算貴為皇帝,現在也不得不低頭認慫。
人家惡心人都是瞅準了一個點直接就撲上去了,劉破奴這小子倒是好,管他三七二十一呢,也不管是敵是友,瘋起來更是連自己都一塊給打了。
對於這種大老,除了認慫好像也沒別的辦法能製裁他了。
“蜀地人口眾多,雖然你不需要去蜀地,但是管理上面你還是要操心的,益州刺史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劉徹決定聊正事兒,只有在聊正事兒的時候才能讓自己感覺到這小子還算是個正常人。
劉徹也忍不住的在心中又一次的發誓,以後絕對不跟這小子胡亂掰扯了,都這麽久了,劉徹也沒找到這小子的下限到底在哪……
“糟老頭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現在就是個縣令啊,縣令任命刺史?玩呢?”劉破奴一臉的無奈,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
真把我當生產隊的驢了?
“朕知道你會有人選的!”劉徹哼的一聲狠狠的瞪了眼劉破奴。
“不,長輩們告訴我一個道理,一個優秀的諸侯王是不需要操心的,把該乾的不該乾的全都丟給朝廷,自己安安穩穩的當個諸侯王才是最香的……”劉破奴依舊揣著明白裝湖塗道。
暫且不說他的人脈還不足以推薦這個級別的官員,就算是有人選,他也不敢亂來。
得到了皇帝的支持又能怎樣?
真當那三公九卿都是一根木頭不成?
別看他們被皇帝壓製的死死的,
可真要是鬧騰起來,就算是皇帝也絕對不敢硬來的。當然,糟老頭子這個皇帝可能真的敢來硬的,但那樣的話,國家不就亂了嗎?
劉破奴覺得自己是一個純粹的人,純潔的人,單純的人。
以前在工地上的時候都懶的去參與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情,現在讓他去參與朝鬥?
單是想想就覺得恐怖……
“少跟朕亂扯,朕想幹什麽你心裡比誰都清楚!”劉徹不禁又有些著急了,旋即重重的吸了口氣,努力的平複了自己的心情。
這小子,喜人的時候是真的讓人忍不住的高興。
可氣人的本事那也絕對是一頂一的,朕都願意頂在你前面為你吸引火力了,結果你小子卻在這裡給我裝慫?
不就是朕讓你表演倒立吃翔了嘛,用得著這麽小氣不?
“益州是你的,這點誰也改變不了,不管你願不願意,益州刺史這個人選都得你來定,就算你不選,朕也會隨便找個人說是你選的,你不是孝順嗎?等朕被大臣們圍攻的時候,朕看你到時候是怎麽孝順的!”劉徹惡狠狠的瞪著劉破奴。
他不信劉破奴不清楚自己的意思。
那小子就是在裝湖塗的罷了。
而劉徹也同樣沒有耐心再跟這小子湖弄下去了,今天必須得把一些話給挑明了。
所有的計劃都得快馬加鞭的去進行,太子之位,他是一天也等不及了。
劉據是不錯,他也的確是一位好兄長。
可也就僅僅如此了,劉據已經廢了,特別是再跟劉破奴對比過之後,那種廢物的屬性就更加明顯了。
劉徹甚至已經想象到了劉據登基之後的場面了。
雖然明面上他還是皇帝,可下面的那些大臣們卻總是會一次又一次的湖弄他,明面上是劉據掌握著天下大權,實則權力都在那幫人手中。
而劉據看到的,不過是他們想讓他看到的東西罷了。
以前是沒有對比,加上在暴走的邊緣徘回分散了劉徹大量的精力,沒有足夠的精力去觀察到這些東西罷了。
劉破奴這小子雖然口無遮攔,但卻讓劉徹保持了一絲絲的清醒與思考。
雖然他還是對劉據感到不滿,但是跟之前相比較起來,劉徹並沒有將所有的不滿都放在劉徹身上,而是將一大部分轉移到了那幫人身上。
仁慈並不是錯,錯就錯在隻知仁慈而不知人間險惡!
相反這一點在劉破奴的身上就沒有任何的漏洞,成長於民間,經歷過各種事情。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人心的險惡,你看到的只是他的不要臉,但卻沒有看到到底是因為什麽才讓他變的這麽不要臉,這麽的無下限。
慶幸的是,劉破奴還保持著自己的原則。
“朕就是要讓你在蜀地培養你的心腹,除了蜀地,朕還要讓你通過修築軍堡群來獲得軍心,推廣水車和曲轅犁來獲得其他地方的民心和人心,朕不只是這麽想,朕還要讓你在蜀地訓練軍隊,朕要讓你在五年之內,成為朕的太子,成為大漢的太子!”劉徹語氣沉重的說著。
聽著劉徹的話,劉破奴一改常態。
若是以往,他肯定會用一些不要臉的玩笑話把這事兒給湖弄過去。
劉徹讓他乾的事情,那根本就不是一個諸侯王該乾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糟老頭子到底有多不滿意太子,但劉破奴很清楚,這事兒一旦開始了,那就意味著向全天下宣告了皇帝要換儲了。
而且還是明著告訴他們,新的儲君就是蜀王劉破奴,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根本無法解釋皇帝為什麽會讓一個諸侯王去幹皇帝才該乾的事情。
爭取軍心倒是也能理解,畢竟只有得到了民心和軍心,才能保證自己的地位更加穩固。
可是在蜀地訓練軍隊又是什麽鬼?
七國之亂之後,先帝已經有意的收回了諸侯國的部分兵權。
糟老頭子在登基之後,先是采納了主父偃的推恩令,以此來分散諸侯王的實力,讓他們漸漸的徹底失去與朝廷對抗的實力。
緊接著,糟老頭子又收了諸侯王的兵權,即便是封地內,軍權也不歸他們管轄。
安全問題則是由朝廷統一負責,除此之外,諸侯王所剩下的權力,也就僅僅只有任命封國內除了國相國尉等以外官員職位,根據規格不同配置不等人數的衛隊,少則幾百人,多則兩千人,這便是諸侯王現在掌握的唯一合法武裝力量。
但是朝廷對於衛隊的裝備也是有嚴格限制的,簡單的說就是只允許配備用於防護的輕型兵器。
除此之外,諸侯王最後剩下的權力就是收取封地內的稅收資格了。
經過幾十年的調控,現在的諸侯王幾乎大多數都成為了一個象征性的存在,他們隻享受諸侯王的待遇,手中幾乎沒有任何的權力了。
在這種大勢之下,糟老頭子卻要一反常態的給自己蜀地的兵權,這是想幹啥?
太子沒有兵權,盡管他在軍中有一定的影響力。
但是這點影響力糟老頭子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將其壓製,這是血脈上的優勢。
諸侯王也沒有兵權,唯獨自己這個諸侯王有兵權。
接手一支軍隊,完全掌控他的難度要遠遠大於自己從無到有帶起來一支軍隊的難度。
而想要完全掌握,那就需要……
劉破奴忽然瞪大了眼睛,看著劉徹道:“你想借我的刀殺人?”
“不錯!”劉徹臉上忽然浮現出了滿意的笑容,自己僅僅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這小子就悟透了自己的真正用意。
正如自己評價的那樣,這小子雖然看上去很不靠譜,但他還是有自己的原則,很清楚自己的底線在哪的。
就憑這一點,劉徹就能確定這一次自己真的沒有選錯。
“你才是皇帝啊,我是你兒子啊,天下間有哪個當爹的像你這樣借兒子的刀殺人的?糟老頭子你能不能要點臉啊?我還是個孩子啊……”劉破奴滿臉的絕望。
劉破奴從來就沒想過,自己竟然也會有這一天。
雖然感覺很爽,但是這事兒做起來有些過於刺激了啊……
面對著劉破奴的表演,劉徹卻是一點也不在意,反正現在不管劉破奴表現的有多痛苦,他都不會相信的。
原因無他,還不是因為這小子實在是太能演了?
劉徹在他這裡都不知道上了多少次當了,這些經驗也讓劉徹總結出來一個道理,他說他的,我做我的,最終解釋權在我這裡!
“你雖然不會時常將仁愛掛在嘴邊,但做的事兒卻比那些只會動嘴的人強多了,正如你先前所告訴朕的話那樣,朕這一生已經把能夠得到的全都得到了,不管接下來如何,歷史終將銘記朕的這一生!”
“但是朕不甘心,朕想讓更多的子孫後代能記的朕,朕甚至想要超越秦始皇,成為華夏歷史上的那個千古一帝!”
“你的話讓朕想了很久,該創新的,前人都做了,留給朕的也沒剩下什麽了,所以朕打算好好的培養你,若是你的功績能與朕不相上下,如果你也用了朕的這種方式來培養儲君,而他的功績也與你我父子不相上下,秦始皇想將皇位永傳萬代,朕就不止要讓皇位永傳萬代,朕還要讓每一代皇帝都是一位能鎮住場子的皇帝!”
“一個不會殺人的皇帝,注定是當不了一個好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