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朝堂相見，劍拔弩張

　　我失眠了，因為我要票票。

　　奉先殿朝堂上，文武百官分立兩側，文官文雅，武官颯爽。一個個奮力表現自己，要讓蒙古國使者看看大明上國的威武朝堂。

　　他們清楚這一次蒙古使者來到，必然類似於說客，再加上朱厚熜也不知道哪門子筋搭錯了，非要主張開市，這是要將大明江山推向萬丈深淵。

　　甚至有些極其“保守派”的大臣覺得這是要賭上大明王朝的國運，說什麽也要在這樣的關鍵時刻製止皇上和使者的瘋狂“交易”。這樣的觀點其實和嚴嵩也不謀而合，所以在有些人看來他們就是嚴嵩的同黨。

　　文武百官中間只有一條路，隨著太監一聲召喚，蒙古國使者石天爵在眾目睽睽之下踏步前來，他風度翩翩，泰然自若，毫不怯場，甚至完全沒有把大明朝堂上的芸芸百官看在眼中。

　　你們看不起咱，咱也看不起你們，哼，有什麽了不起，皇上要殺我早就把我殺了，也不用等到這個時候啊，並且還讓翁萬達這樣級別的人物送我來朝接見，預示著什麽?只要皇上不殺我，你們這些鳥貨們算老幾?也配看不起我?

　　看來俺答汗選出來的使者也是頗有幾分謀略的。

　　“外蒙使者石天爵拜見天國皇上！”石天爵恭恭敬敬朝著朱厚熜拜倒。

　　朱厚熜看得出來，石天爵絕對不是等閑之輩。

　　便讓石天爵起來，石天爵謝主隆恩之後，佇立在朝堂上，抬頭看著上國天子，朱厚熜能夠感覺到這廝從容不迫，胸有成竹。

　　“既是蒙古使者，來我大明作甚?”朱厚熜明知故問。

　　“回天國聖君。”石天爵氣宇軒揚，聲音如鍾，“俺答汗派臣前來主要有兩件事情啟奏，其一，我們蒙古國想要世代給天朝上國進貢，以結永盟之好;其二，蒙古國欲意懇求和上國開展貿易，希望邊關地帶開通市場，也好進行民間交流……，促進雙方發展。”

　　“請天國聖上恩準。”

　　朱厚熜盡管心中已經有譜，可是還需要朝廷內閣和三公六部的答應，要不然單單憑借他一個人的力量是遠遠不夠，萬一說不服他們，自己真的很難開展工作。

　　畢竟自己的開放思想想要得到這個時代的認可，需要一個穿針引線的人，而石天爵正是非常不錯的人選。

　　朱厚熜從石天爵身上收回目光，看著站在下面的文武百官，輕聲說道，

　　“諸位愛卿怎麽看?”

　　“皇上！”首先站出來的是吏部尚書許讚，他跪在地上重重磕頭，以表忠心不渝，“請皇上收回成命，萬萬不可啊！”

　　其實他早就已經和嚴閣老串通好了，就是要讓他出頭反對，其余人在後面起哄迎合，嚴嵩這樣的老狐狸絕對不會輕易出手。

　　他最擔心的就是兩個方面，其一就是事情成了也不顯得自己多有本事，都內閣首輔了，位極人臣，再努力有什麽用?萬一事情不成，自己豈不是要和朱厚熜撕破臉，和朱厚熜撕破臉意味著什麽，意味著自己這個內閣首輔就當不成了。

　　還是你們這些人替咱衝鋒陷陣吧，這就是嚴嵩的高明之處，再說，吏部尚書是文官裡面的領軍人物，只要他一出頭，皇上怎麽也要給他幾分面子，並且還要誠心說服他，要不然所有文官言官，禦史們不把朱厚熜彈劾的體無完膚算我嚴嵩輸。

　　“哦，講。為何不可?”朱厚熜。

　　“皇上，咱們大明江山沒有必要開市，

原因有三個，其一，咱們上國國富民強，資源供應可以自給自足，沒有必要和外蒙展開貿易;其二，俺答汗野心勃勃，屯兵十萬之多虎視眈眈，覬覦大明物資，萬一咱們和對方開展貿易，對方就能輕易而居進入關內，到那個時候，想要治理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為時晚矣。”　　“其三，微臣想，俺答汗蓄謀已久，別有心機，表面上是和咱們大明進項貿易，暗地裡誰也不知道他想要搞什麽陰謀，萬一到時候，這只是一個幌子，來到咱們中原之地坑蒙拐騙，殺燒搶奪啥的，容易動搖大明江山的根基……所以還請皇上三思而後行啊！”

　　石天爵沒有說話，而是冷冷的看著許讚。

　　許讚的話才說完，就有很多人紛紛迎合，夏言和徐階站在一邊不說話，嚴嵩也不說話。

　　大學士方獻夫站了出來，

　　“皇上，許尚書所言不錯，咱們不可不防啊！”隨即把目光轉向石天爵，惡狠狠說道，“石天爵，你好大的膽子，身為大明之人，身上流的是大漢血脈，竟然敢去投靠草原躂虜，充其量，你只不過是一個叛徒，竟然還敢代表躂虜前來和皇上獻言開市，在公堂之上言之鑿鑿，狺狺狂吠，你居心何在?”

　　這句話的分量有些重啊，很明顯就是要把石天爵往死裡整。

　　只要激怒石天爵，或者激怒皇上，石天爵絕對沒有好下場，既然石天爵是沒有好下場，那麽俺答汗的計謀絕對不會得逞。

　　這句話竟然說到了很多反對者的心窩了，畢竟石天爵確實是大明的人，他就是從小就投靠了躂虜，現在更是成為躂虜的“走狗”，罵你幾句也是活該。

　　方獻夫已經把大火點起來了，只要所有人都火上澆油，絕對可以把石天爵燒死。

　　“在微臣看來，應該立刻把石天爵處以絞刑，然後釋放龍大有龍巡撫，徹底和躂虜斷交才是上上之策。”許讚覺得有人為自己出頭，毫不猶豫的露出了真面目。

　　下一刻的配合絕對天衣無縫，只見工部尚書甘為霖，兵部左侍郎丁汝夔，刑部左侍郎趙文華，還有很多言官禦史都紛紛跪在地上，

　　“請皇上定奪?”

　　朱厚熜心中直罵娘，你們這些醃臢材們竟敢要挾朕，可是臉上依然表現的風輕雲淡，笑呵呵的說道，

　　“石天爵，你怎麽看?”

　　石天爵輕輕的笑了一聲，

　　“真真想不到大明朝堂堂諸公，竟然都是鼠目寸光目光短淺之輩，為了自己的利益背信棄義，你們才是大明王朝的真正‘臭蟲’?”

　　“我是大明王朝的人，我也是蒙古的使者，可我為了兩國的利益著想，為兩國的雲雲蒼生著想，你們這些穿著亮麗光鮮的朝堂袍服，不為民生所想，做的都是卑鄙腐朽的苟且之事，竟然還敢咆哮公堂?難道你們都不知羞乎！”

　　站在一側的夏言懵逼了，嚴嵩懵逼了。

　　帶領他回來的翁萬達更是懵逼了。

　　這廝，竟然還有這樣的騷操作，我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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