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子彈鑲入這隻矮小怪物頭顱的時候,似乎這隻曾經殺死過罪犯和怪物的手在顫抖,它是掠過洛多的眼前,雙手像是要捏碎中年人的肩膀。
槍聲也從他身邊掠過,似乎還未反應過來,就如同天堂墜入地獄。
它的第三個狩獵目標居然是事不關己的中年人,這讓洛多沒能想到,卻在心中一驚,或許我在它的眼裡並不是人?
起碼並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
隨後槍聲傳來,這位軍人和扎卡的反應速度幾乎一樣,但想象中槍將任何邪惡全然擊碎的場面並未發生。
它像是之前的方法想要拆卸了中年人,卻被中年人閃身躲過,隨後憤怒的嘶吼聲使得虛弱的安德,咬緊了牙冠。
他像是策劃著什麽,在不經意之間挪動身體,面對這隻狩獵,企圖和它對視,探尋更多的心聲。
眼睛,乾癟的眼球接觸到銀白色子彈的時候,視覺上的冷,是最先體會到的感覺。
它的身體被打了個踉蹌,向後倒去。在歎了一口氣的時候,順勢撲向了舉著槍的扎卡。
呼吸聲急促,最先的時候扎卡考慮閃避,剛要抬起腿的時候才發覺,他的右腿早已被劃了一道將肉刨開的口子。
它是謀略好的,正如我們在獵殺它,它也想著如何狩獵我們。想到這裡,扎卡將槍握緊,還有三步距離。
我還可以開兩槍,觀察著矮小生物的運動軌跡,它的右腿什麽時候受的傷。
最早的時候,它裝作雕塑被洛多威脅的時候,那一發毫無作用的子彈。
扎卡用完好的腿蹲下,不假思索的射出子彈,直到它以感激的眼神看向將它殺死的扎卡。
從中似乎他看到了解脫,中年人的子彈接踵而至,與之一同的還有這位中年軍人千篇一律的謾罵聲。
這時候才可以看出這隻怪物真的死的透徹。安德蹲在地上,像是要緩一緩身體的疲憊,隨後舉起槍,指著中年人的腦袋。
“可以正式的介紹自己了嗎?老友。”這句老友從安德的口中說出似乎意味深長。
但中年人並不含蓄,並不因為這而羞澀或抱有歉意。
“你好,我是隸屬於帝國騎士團編制的雇傭兵,被最近的單位派往這裡。”
“那麽說你們早就知道這裡會誕生一隻狩獵?”子彈似乎在齒輪的驅動中吱吱作響,220mm尺寸的槍下是安德手臂肌肉的青筋暴起,眼神中彌漫著隱忍。
“是的,準確來說不是我,而是一位教堂的先知,他是一位接近百歲的老人,在教義中寫過越是年長的教徒越是容易獲得神的恩賜,得到指示。”
“然後便各個地方的狩獵軍團或是騎士團來解決,很抱歉把你們卷進來,這本不屬於你們的工作范疇。”中年人的話語還刻意的中斷,似乎是在害怕。
“你們不會希望知道這些的,如果你們和我出去就忘掉這些,我就會當沒有見過你們。”
“真相,我需要真相。”這種暴怒的感情似乎洛多從未在安德這位沉穩的長官臉上見過。
中年人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在地宮裡和灰塵夾雜的空氣,聲音逐漸從殺死狩獵的興奮中脫離出來,變得沙啞而沉重。
“我是隸屬於騎士團的一名由退伍軍人組成的雇傭兵機構,專門處理關於狩獵或以上由紅霧所帶來的災難,你或許聽過一些檔案的名字被叫做“清道夫”,這都是關於近些年來我們所清理的怪物。”
“所以你在去年事業剛好的時候退伍成為一名光榮的騎士團成員。
”安德的聲音略帶嘲諷。 “不,是每一位資質達到我這樣的軍人都會選擇退伍,這種退伍並不是因為身體或是各項不得已的原因,僅僅是我們要被強製加入清道夫,成為清道夫。”中年人此時的神情鄭重,就像是一名舉著劍的騎士,即將去赴宴決鬥。
“所以帝國和教堂一直在隱瞞真相?”洛多的提問讓這位已經加入騎士集團的清道夫詫異。
“這或許並不是隱瞞而是保護。”並不是每一位子民都會有獵殺活屍的能力,所以出現了為人民解決活屍的警署和普通軍隊。
同樣也不是每一位軍人都會成為騎士團的一員擁有和狩獵抗衡的能力,所以出現了狩獵軍團和騎士團。
“其實這並不是我不和你們說你們就不知道,在剛剛你們和我已經成功獵殺一隻狩獵,知道了狩獵的真相,其實我也只知道這麽多。”這樣的話在中年人的嘴裡顯得如此傲慢,甚至辛災樂禍。
“需要我再次告訴你們嗎?用眼睛看到它的心聲,用耳朵辨別它的身形,最後一個人與它搏鬥,然後殺死它。”
這樣的話語使得中年人狂笑,像是一名遠地獄的惡魔慶祝有人和他同下地獄。
安德舉著槍,看著喋喋不休在狂笑後不知道默念著什麽的中年人詢問“你知道怎麽出去嗎?”
“不,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你應該去問你的下屬。”
“或許我們可以嘗試原路返回,就是走壁爐在鑽上去,我相信上面的一群活屍應該早已離開。”
“我覺得那樣我們會死。”洛多看著似乎被死去的狩獵,在是不是蠕動,就像活屍一樣。
似乎是看出了洛多的疑惑,中年人的回答幾乎連接著思考同時回答。
“狩獵只是一隻整體,接受過太陽的洗禮它的身體緊湊,就像是被強行壓縮的碎肉。”說著他又像是想起來什麽,將脖子上的小十字架取下,不顧安德的槍,走到怪物的旁邊。
將十字架塞進狩獵最顯眼傷口裡,這時一些紅霧從矮小怪物身上就像是揮發出來,安德看著身上的傷口冒著一些淡淡的紅煙,疼痛從原本麻木的傷口出來。
“這是藥。”
扎卡的肩膀上的傷口也在揮發,紅霧淡淡的向上飄,直到爬到頂上的燈旁,才完全消散。
“這裡似乎可以從頂上出去。”洛多看著極度高的穹頂, 明顯的紅霧被吹散,是從穹頂竄進來的風。
指著牆壁上的扶梯扎卡問到:“我們應該怎麽上去,用梯子?”梯子或許是用於取書的只有牆壁高度的一半。
“或許它告訴我們。”指著牆上的畫作洛多就像是說笑,我們或許需要再殺死這位騎士一次。
可笑的攀到梯子的最高處,牆上布滿了被鑿出的縫隙可以讓我們再往上攀爬一截。
這裡曾經有人來過,甚至還不止一個,並且還開鑿出了一條離開的道路,跟著前人的痕跡,來到了一處觸摸到穹頂的平台。
洛多還在思考怎麽出去的時候,攀登的聲音開始變得雜亂,就像是有人在追逐還未上來的人。
一聲沉重的聲音,是洛多極度不願意聽到的,這代表著有人墜落下去,將上來的人拽了上來。
“他被還未死透的狩獵給追逐上了,因為要幫助我們上來,他直直的墜了下去。”安德訴說著中年人的慘狀,就像是事不關己的平靜。
洛多在心裡說著,他一定是死了,話逐字逐句的出現,在廣闊的心頭,就像是一塊塊石頭將心的縫隙堆積。
卻忍不住回頭看中年人的屍體,他和狩獵倒在了穹頂下的中心那一片缺少東西的地方被騎士活靈活現的眼睛盯著。
這時我不得不稱讚畫家的技藝,畫出了提拉索亞的正義,莊重和驕傲。
想讓人開一個俗套的玩笑“我是後輩騎士洛多.霍柯慕名而來,希望受到提拉索亞的賞賜成為正真的騎士。”
一個愚蠢可笑的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