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延離渡口,金州境內最大的渡口,緊趕慢趕,李符道一行人終於到這了。
“人真不少啊。”李一言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發出感歎。
“金州四方通達,西有涼州東接齊州北有京州南臨江州,這幾州都是物阜民豐,做為中間樞紐的金州通行的人自然不會少。”李曲風博聞強識,為眾人一一解答。
“師伯,我連問過幾家船行,現在都沒有單獨的大船了。只有一些五、六人的短途小船。現在一承還在找。”李一傳匆匆趕來,他與李一承先行到達渡口,正在尋找可以回齊州的船隻。
“這麽緊張嗎?”李符道很奇怪,“這渡口常年不歇,鄰近的船行可都是準備著很多大船,這時節應該有不少啊。”
“我也打聽過了,據說是官家征調一大批,而後又有不少東道勢力的武者陸續租借…”李一傳回應著。
“不鹹不淡的,官家征調也沒個由頭…等會,消息是到了啊。可東道武者這麽……一傳,有沒有問過他們去哪?”
李一傳神色尷尬,“師伯,我路遇了幾位問了下……說是他們要去齊州,看我是老莊教弟子本來他們要拉我一起走,可讓我搪塞過去了……我在船行那邊,也大體看了一下,行程也多是往齊州的……”
眾人不由得回頭看向馬車,現在去齊州不就是明擺著去函山老莊教參加大會的。
“師伯,看來情況,比您預想的還要……熱鬧些。”李首理不禁向李符道說著。
“那壞了,他們手腳太快了。失算了。一傳,去找上一承趕緊走。”李符道一拉牽線,調撥馬頭就要帶著眾人離開。
“阿彌陀佛。”一中年大胡子和尚此時攔在了李符道一眾人之前。
“無量壽佛。”一中年長胡子道人與和尚並立,也攔在了李符道前面。
“哈哈,大平大師,長風道長,好久不見了。”李符道看清了來人,帶著眾人翻身下馬,皮笑肉不笑的打著哈哈。
李一言眼尖,一眼就看到大平和尚身後,李一傳被六個武僧圍在中間,看來是被硬架來的。
李符道自然也看到了,一指大平和尚身後“大師,您這是什麽意思?”
大平和尚還未說話,一旁的長風道人倒是先說話了。
“自家小徒遇見貴教高徒,原是想著帶著一起來見李道長,可…哎呀呀,倒不如大師直接架人來的利索。”言語無限嘲諷。
大平和尚也是不惱,平靜的說,“人嘴說人話,狗嘴說狗話。貧僧見一傳小友尋渡船,可現在船行渡船基本已無,我寺正好多租到了一艘,自是前來相贈,幫李道長一把。”
長風道人也不搭話,徑直相邀李符道,“李道長,貧道這雖沒有惡心到多租一條船來借花獻佛,可我這一支本就人丁稀少,財運不旺,你我合租共乘一艘,彼此更方便。”
李符道心裡默默盤算,“金光寺,南山觀…看這架勢是有人傳信在這等我們啊……那就不止他們在等啊。”
“不管如何,還請大師先把我師侄放過來。”李符道笑呵呵的說著。
“這是自然,我本來也沒想難為小友。”大平和尚一揮手,李一承嘴裡嘟嘟囔囔的走到了李符道跟前,一躬身,“師伯。”
“沒事,是我的疏忽。”李符道只能如此安慰李一承了。
李符道四下看了看,又看見好幾個熟悉的身影。
“看來是走不脫了。掌教師兄怎搞的,這大會的動靜怎麽搞得這麽大。
”李符道暗自想著。 不過,李符道還是要說,“大師,道長,我只是帶弟子們下山歷練,如今弟子們歷練圓滿,回山交差,倆位這話說的,好像是和我同路,一道回函山一樣。”
長風道人一捋長須,“李道長,明人不說暗話。我這觀小人少,怕步了別人後塵,自是去貴教求助的。哪像別人財大氣粗,肚肥腰圓的要趕去開葷啊。”
“道長這話說的也是有趣。”大平和尚雲淡風輕,可一邊說著一掌就帶著掌風拍了過去。
“大師,出家人慈悲,更要厚道。”長風道人反手一掌迎了上去。
這倆人就當著李符道的面暗暗的較上勁了。
“倆位,別丟了分寸。”
一聲冷峻的聲音傳來,隨後一把飛刀衝倆人相對的雙掌飛射而來。
大平和尚和長風道人分開躲避到一邊,可那飛刀的目標不光是要分開倆人,更是要直扎李符道。
李符道右手一抬,雙指一點一挑,右手再一翻,那飛刀已經平穩的落在了自己的手裡。
“好內功,好手法。”那聲音又傳來,雖然說的是好話,但總有一種很別捏的感覺。
李符道看了一眼飛刀,“不知道是天機門的哪位大俠,要試身手也請光明正大的來。玩陰的,怕是要損了天機門的名譽啊。”
“最近出了不少冒名頂替貴教的奸邪小人,我這飛刀雖然陰狠了些,但卻可以探查真相。”
衛兵開道,人群散去,一身穿紫色華服的中年人和一位手持紙扇的青衣書生走了出來,書生落後中年人半步。
“四爪蟒袍?官家王爺?”眾人發現了端倪。
書生向前一步,“在下天機門邪書,跟隨三王爺在此處上船前往齊州老莊教。”
“見大師和道長爭鬥,怕有損傷便出手阻止。 ”
“近來已有不少奸邪之輩冒認老莊教行苟且之事,不得已出手一驗真假,萬望道長恕罪。”
那官家三王爺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的站在後面,冷眼看著在場的眾人。
李符道眯眼,“好說法,把自己擇了一個乾乾淨淨。”
邪書也不停歇,繼續說道:“既然在場諸位都是要去齊州上老莊教,王爺請各位一同上官船,大家同行。官船大些,帆也大些,速度更快,也有諸多事宜可供各位旅途解悶。”
不等眾人應答,那邪書指揮著衛兵又說:“衛兵,還不速速引領各位大師、道長上船。”
一轉身,“三王爺,您先請上船,諸位隨後就到。”
邪書一點辯駁的機會都不給眾人。
三王爺點點頭,邪書在前引路,三王爺昂首闊步的跟著邪書走掉了。
“師伯,這?”李首理看向李符道。
“我還是小看了官家的決心,如此看來,李澤的處境會比原來更加難堪了。”李符道閉上眼,心裡沉思的種種過往。
“跟他們走,官家繼續厚待我們,還給我們省錢了。”李符道大手一揮眾人也就只能跟隨著衛兵前去官船。
李符道都跟去了,金光寺的大平和尚,南山觀的長風道人自然也就一起跟著去了,不過這倆位也是乾脆,分別吩咐自己的徒弟去告訴看船的徒弟,把船退租了跟來,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的。
“首理,首心,看好李澤,這一路可能生變。”李符道傳話給李首理和李首心。
倆人聽到,嚴肅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