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醒了,有水,我給您倒!”
韓瑾蓉匆忙取出一碗倒上水,扶起秦邵,將水慢慢喂了下去。
秦邵的頭還很熱,只是發燒引起的乾渴,讓他夢囈要水喝。
喝了水不到片刻功夫又沉沉睡了下去。
韓瑾蓉還是有些驚慌,擔心他燒壞了。
摸了摸他的額頭,比先前燙熱好了許多。
又用水將帕子浸濕,搭在他額頭上面。
那邊的人幾人正支火煮肉,這會兒水已開,肉香味瞬間溢滿整個大殿。
外面突然又有喧鬧聲傳過來。
男人的嬉笑叫罵聲,間或還女子的哭聲。
韓瑾蓉心中一凜,趕緊摸了摸身邊的短刀,放入袖子當中。
外面呼呼啦啦進來一群胡子邋遢、滿身匪氣的大漢,一個個面相凶惡,眼裡滿是邪笑。
其中幾個人還挾持著兩個年輕的女孩子,那倆女孩子不斷地哭泣掙扎,衣服凌亂。
“釀的,竟然有人佔這個地方了!”
有人,大叫道,滿臉殺氣地看著大殿中的人。
韓瑾蓉小心翼翼地看那人,那人滿臉胡子邋遢,袒露著胸膛,一臉邪獰之像。
他們先到韓瑾蓉那邊只有兩個人,抱著軟柿子好捏的心理,直接朝這邊走了過來。
韓瑾蓉很害怕,手裡緊緊握著小刀,
前面一個身材粗壯的男人,直接推翻了他們的小推車。
“這是什麽東西?”
小推車裡面帶的大米、蔬菜等吃食一下子被翻到在地上。
幸好他們值錢的東西被韓瑾蓉藏在了秦邵躺的毯子下面。
“各位大爺,我們是逃難過來了,不知道這個地方是你們的,多有冒犯,這車上的東西都是我們的家當,你們需要什麽盡管拿去,我們只在這借助一會兒,一會兒我們家人過來,我們就離開,求求你們啦!”
韓瑾蓉盡量粗啞著聲音說話,不讓對方發現自己是個年輕的女子。
粗壯身材的男子已經發現她是個女人,自覺好欺負,直接上前撤掉了她的頭巾。
“奶奶的,還真是個年輕的娘們!大哥們,我們賺著了!”
韓瑾蓉的頭巾被撤掉,露出了長發,她驚恐地縮在秦邵身邊。
“這娘們長得還真不錯!”
旁邊開始有人狂笑,同時有幾個男人開始朝這邊走來。
韓瑾蓉感覺到絕望。
“躲在我身後。”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韓瑾蓉轉身,秦邵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起來。
“秦爺!”
她禁不住哽咽出聲。
秦邵拿著手邊的長柄大刀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各位,欺負弱女子可不是大丈夫所為!”
他聲音很冷,臉色潮紅。
剛才睡夢中聽到嘈雜聲,還有韓瑾蓉害怕的驚叫聲。
他用力撐開沉重的眼皮,看到的就是眼前的這些景象。
他釀的,真夠倒霉,一路都是碰到這種,他這霉運什麽時候到頭。
他現在能站起來,還是用盡了全力,如果不是大腦用力支撐,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一下子栽下去。
粗壯男沒想到這個躺在地上的男人會突然站起來。
但看他身材瘦削,年紀不大,臉色潮紅,還有些搖搖晃晃。
自覺這小白臉不是自己對手,直接舉著自己的大刀砍了過來。
秦邵長柄大刀一揮,直接朝男人刀砍去!
“彭”的一聲,
男人的大刀落地,男人也被震倒在地,甩了一丈多遠! “噗”!那男人一口鮮血吐在地上!
準備上來的匪徒嚇了壹大跳,沒想到這個病弱的男人竟然有這麽大的力度!
秦邵雖然打敗那男子,但是也耗盡了幾乎身體全部力量,身體開始搖晃起來,急忙用刀柄按地控制身體。
“兄弟們,這個病癆快不行了!不用怕!我們一起乾掉這個病癆,這女人就是我們的了!”
有一個匪徒看到秦邵身體搖晃,猜到他快頂不住了!
那些人很快一哄而上,秦邵有些疲於應付!
有匪徒趁虛去拉韓瑾蓉,她拿起小刀狠狠地朝對方腿部扎去!
男人吃痛,踹了韓瑾蓉一腳,她“哎喲”一聲被踹翻在地。
秦邵轉身去救她,被人從後面偷襲,踉蹌一下差點摔倒在地。
就在兩人覺得小命要被這幫匪徒奪去之時。
只聽“哎喲!哎喲”幾聲,身邊的匪徒被兩個人拿著大刀一個個放倒在地。
只見原先掌櫃模樣的男人和絡腮胡的男人跟看蘿卜一樣,瞬間將那些男人跟砍蘿卜一樣一個個砍倒在地。
沒有被砍到的匪徒心驚,嚇得急忙要逃到殿外。
絡腮胡男子追上去,一個拳頭下去,直接將那人頭顱捶了個粉碎。
那匪徒一聲不吭倒在地上。
韓瑾蓉吃驚地長大了嘴。
秦邵這會早已眩暈歪倒在地。
“一個不留!”
大殿內那褐色衣服男人發出陰冷聲的指令。
那掌櫃男子和絡腮胡男子飛身到殿外,外面傳出那些逃出去匪徒的尖叫聲,瞬間就沒了聲息。
“姑娘,不用害怕!”
那面白無須的老年男人走到自己身邊安慰,身後站的是那個褐色衣服的中年男人。
韓瑾蓉嚇得哆嗦,擔心剛出狼窩又入虎穴。
只是這幫人衣著跟那幫人不同,如果他們一開始有歹意,就不會那麽平靜。
可是他們明明有這麽好的功夫,剛開始他們遇到危難的時候卻在一旁觀看,直到他們快要斃命了才出手,又覺得這幫人其實也挺可恨!
“感謝各位大俠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沒齒難忘!”
韓瑾蓉跪在地上,朝面前兩個男人跪拜。
無論如何是他們救了自己,彼此無冤無仇,還有他們的衣著舉止,應該不至於像剛才那幫人。
磕完頭,她轉身去查看秦邵的情況,發現他身體又熱了起來。
“這位壯士生了什麽病?要不要我們幫忙看看?”
看韓瑾蓉照顧秦邵吃力,那面白男子似乎很是熱心。
沒等韓瑾蓉拒絕,那男子已經將手搭在秦邵脈搏上面,那熟練的手法,一看就是懂得醫理的。
他查看秦邵的脈搏很長時間,眼神中有驚異,神情變化莫測。
那邊,掌櫃男子和絡腮胡男已經完成任務,跟褐色衣男人匯報。
“王……爺,已經處理乾淨了!陸松那邊估計晚點就會到,估計晚上我們不用在這破廟度過。”
“哎!朝綱敗壞,響馬盜猖獗,鹹寧伯仇鉞剿匪藏有私心,這朝廷……”
韓瑾蓉聽到那邊斷斷續續地說道。
這人到底是誰?竟然議論起朝綱?
“姑娘,這位壯士受過重傷?”
面白男子突然問道,聲音有些尖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