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薑禮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你讓我去當雞?”
田文彬的臉一下就黑了:“是讓你取代酉,不是讓你當雞。”
“額呵呵,酉不就是雞嘛...”
薑禮一邊拖延時間,一邊想要想辦法逃出去。
可不管他怎麽努力,始終沒有辦法打破田文彬的結界。
“你還是不死心啊。”
田文彬歎了口氣,隨後不加掩飾地暴露了全部氣機。
而隨著田文彬火力全開,薑禮徹底放棄了搶救自己的打算。
“這特麽...”
田文彬是天級,貨真價實的天級。
不是剛剛晉升的劉老,不是靈體分身的阿瑪爾。
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天級!
“所以,現在能好好跟我談談了嗎?”
田文彬滿臉笑意地問道。
當然,這笑容在薑禮眼裡就是活脫脫的癡漢笑。
“我不理解,為什麽看上我了?”
“兩個原因,你擊殺了酉,你有上四品的潛力。”
“上四品?”薑禮有些慌張:“四品是男的女的,我為什麽要上他?”
“子醜寅卯,辰己午未,申酉戌亥,分別為上四品,中四品,下四品,不是指某個人。”
田文彬面色不善地解釋。
“如果我不當雞呢?你現在就會殺死我?”
田文彬皺了皺眉頭,總有一種自己正在逼良為娼的感覺。
“你牽扯太多人,太多勢力,我不會殺你,但是你得把你在地宮裡得到的東西交出來,之後我會抹去你的記憶,然後就去蹲號子吧,當然,你會不會在裡面暴斃我就不能保證了。”
威脅!這絕對是威脅!
“那你還問我意見做什麽?我當!我當還不行嗎?”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是做什麽的,但是馬上死和以後可能會死薑禮還是拎得清的。
面對天級,薑禮根本一點防抗的想法都沒有。
小草?
它要是能對付天級,在自己對付阿瑪爾使出渾身解數的時候就該出手了。
但是當時薑禮得到的反饋只不過是:我能讓你跑的時候跑快點。
那時候好歹有跑路的余地,現在呢?
看著薑禮屈服得斬釘截鐵,田文彬反倒給整不會了。
他準備的一整套威逼加利誘的說辭全然沒有派上用場。
甚至他開始有些懷疑薑禮了。
他們的身份很神秘,做的事也很重要,看薑禮目前的表現,且不說到底值不值得信任,更是很難保證以後這家夥遇到其他敵對的高人不會馬上投誠。
“我去當雞的話,你不會給我吃什麽藥,讓我無條件服從你們吧?我是純愛戰士,聽不得這些。”
薑禮小心翼翼地問道。
什麽跟什麽?
田文彬愈發迷惑了。
“讓你聽話的手段自然是有的,但是會讓你保留一定的自主權,而且我覺得,當你聽完我的介紹,或許不用這些手段你也會自願加入我們的事業。”
田文彬一字一句地說著。
“呃,那你說,我聽著。”
薑禮知道自己跑不掉,乾脆聽他說說這組織究竟是幹什麽的。
這組織薑禮一開始懷疑是小草原來的崇拜者後代,但是後來又發現不是,但究竟是怎麽回事,卻一直毫無線索,困擾了薑禮很長一段時間。
沒想到困擾著薑禮的時候一點兒蛛絲馬跡也找不到,現在差不多都要忘了卻又突然蹦出來了。
屬於是公牛看到母牛,牛大了。
“我們要做的事業,說起來其實也簡單。”
田文彬的身子微微前傾,居高臨下地看著薑禮,緩緩道:
“我們要...改變世界。
”然後,薑禮還是這麽看著他。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完了?”
“完了。”
“就這?”
“就這。”
“不是。”薑禮這就不理解了:“你為什麽會覺得我聽完你們的雄心壯志就會主動加入你們呢?”
“你不覺得現在的世界太過腐朽了嗎?”
田文彬也是有些異樣地看著薑禮,覺得為什麽這種事你都能毫無反應。
“你不覺得這太不公平了嗎?所有的資源都掌握在大門派手裡,普通人想要獲得資源就要給他們賣命,冒著生命危險才能換來一些丹藥,更別說更為珍貴的修行功法...”
任田文彬說得天花亂墜,薑禮始終只是呆愣地看著他。
獲得功法...很難嗎?我的都是人家送我的,各種體系的修行方法,大家都願意主動教我,學了還要誇我有天賦。
嘴巴長來乾嗎的,不就是處關系的嗎?
關系好了人家還能為難你?
出來混,要有勢力,要有背景,不會說話,你再會打有屁用啊?
於是,田文彬在薑禮眼裡從天級強者變成了天級小癟三——一個毫無人脈關系,不自我反省,只會自怨自艾,怨天尤人。
抱大腿都不會,還說自己是天級呢,笑死個人。
但他完全忽略了,並不是每個人都跟他一樣不要臉的。
薑禮的道心十分堅固:能走絕不跑,能躺著絕不站著,能舔絕不當自強。
田文彬說了許多,薑禮也大概明白了這些人的身份。
嗯,都是窮光蛋,修行界的陳勝吳廣了屬於是。
甚至田文彬把上一個酉為什麽會出現在地宮也告訴了薑禮。
他說得很好聽,叫尋求機緣,幫組織帶回傳說中的神物,但是在薑禮看來,這不就是盜墓嗎?
等田文彬好不容易終於說完,薑禮才猶豫著問道:
“你說了這麽多,我大概理解了,但是我殺了雞,你又讓我當雞,他們會怎麽想?”
“你什麽意思?”
“就是...”薑禮斟酌著:“你剛剛說你們之間關系很親密,那我不就相當於殺了你們的好兄弟嗎,讓我去頂替真的合適嗎?”
他倒不是故意說這話找死,只是槽點實在太大,憋不住了。
這就好比:他是我的手足兄弟,至愛親朋,得加錢。
誰知田文彬只是微微搖頭:“我並不認識酉。”
“不認識?”薑禮更不理解了。
不認識你剛剛在狗叫什麽?
“地支之間互相不認識,只有天幹才知道每個人的身份,我們擁有極大的自主權,可以自己有自己的勢力,事實上,我也不知道其他十一個人究竟是誰。
但我們的目標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創造一個人人皆可修行,人人皆可成仙的世界。
以此為目標共同奮鬥的我們,自然都是兄弟。”
田文彬解釋道:
“把我安排來當評議員就是丁的決定,他給了我寶物讓我收回你從酉那裡搶走的東西。
我曾經詢問是否殺死你,他卻拒絕了,告訴我有機會的話可以邀請你加入我們。”
見薑禮沒有抗拒成為新一個酉,田文彬也就不再隱瞞。
換做平時,他肯定是要對薑禮百般考驗的,但既然是天乾的交代,他自然是選擇了相信,沒有過多的隱瞞。
薑禮若有所思。
這麽說來...田文彬說的要弄死自己,就是嚇唬自己?
而且除了連下四品都是地級的十二地支,還有地位更高的十個天乾?
這個消息不可謂不重要。
現在唯一不能確定的就是他們是敵是友,薑禮總覺得這所謂的改變世界的目標有些過於虛無縹緲,他斷定肯定還有其他目的,只是現在自己還不夠資格接觸這個層面的東西。
得知了田文彬的真實態度,薑禮也放松了下來,當即改口叫道:
“那領導,你們需要我做什麽嗎?”
“現在什麽也不用做,只需要好好使用你從酉那裡得到的東西,積蓄力量,需要你的時候自然有人會來找你。”
田文彬告戒薑禮:
“酉的性格很狂傲,我不喜歡他,卯也說過他早晚會暴斃。
但我不喜歡他歸不喜歡,他始終也是我們的一員,如果你見到其他人,不要告訴他們是你殺了酉,他也有交好的人。”
“你難道就不想要酉在地宮裡找到的東西嗎?”
薑禮突然問道。
“丁既然單獨讓他去取,就說明這東西適合他,不適合我,我自然沒有搶奪的道理,而且我們在同一戰線,誰得到了又有什麽關系呢?”
田文彬就如同他的圜錢‘醜’一般,跟老黃牛似的不爭不搶,倒讓薑禮對他有了些好感。
當然,從田文彬的回答中,薑禮也知道田文彬並不知道那裡面是紅色靈氣,或許還以為是什麽物件。
這就是他想要的答桉。
這說明他們有時聽從天乾的安排行事,但具體內容其實也是一知半解。
讓天級來當打手,看來這些天乾...並不簡單啊。
特別是這丁,多半是知曉地宮裡的秘密的。
薑禮開始猜測,這會不會是秦始皇的後代。
等等,好像自己才是秦始皇的後代...那問題好像就大了。
心裡思緒混亂,但薑禮表面上還是很澹然。
緊接著,田文彬把一枚刻有‘酉’字的圜錢交給薑禮,除此之外,又打入一道靈氣。
薑禮隻覺得有什麽東西在自己體內亂竄,隨後又消失不見。
他抬頭看向田文彬,有些不滿。
“等你徹底取得我們的信任,我會幫你解掉的。”
田文彬一本正經。
薑禮隻好點點頭,表示理解。
等薑禮收起圜錢,田文彬終於徹底放下心來。
他並不擔心薑禮亂來了,天級的靈氣,哪怕只是一縷,也不是鬧著玩的,薑禮連地級都不是,但凡有異心被他察覺到,立馬就能要了薑禮的命。
“不能讓他們等太久,你還有什麽疑問,稍後可以再找我。”
說完,田文彬也不理會薑禮的反應,撤掉了結界,往大殿走去。
薑禮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也跟了上去。
回到大殿,夏傑一臉不耐煩:“怎麽說了這麽久?”
田文彬坐回位置,笑呵呵地說:“剛剛與他聊了一會,詐了一番,沒想到他竟然沒有什麽反常,看來說的確實是實話。”
陳海眉頭緊蹙:“這未免太過武斷。”
田文彬當即板起了臉:“我身為聯盟和你們背後的人共同推舉出來的評議員,難道還會騙你們不成,我絕對公正。”
夏傑隻好點點頭:“繼續審吧,我剛剛已經讓人去驗證他說的了,要不了多久就有結果了。”
“不用這麽麻煩了,直接投票吧。”
田文彬又恢復成了一臉和善的模樣:
“我覺得他言之有理,並沒有構成故意毀約,你們誰讚成誰反對?”
這一發直球不止讓審查員們懵了,就連薑禮自己都懵了。
你這會不會太假了?
和我出去一趟就覺得我無罪,不是平白讓人懷疑嗎?
你沒看到那倆人臉都紫了嗎?
靈樂也是茫然地看向薑禮:“他把你怎麽了?”
連張玄笠看薑禮的眼神都怪怪的,這讓後者都不知道怎麽解釋。
張玄笠心裡感歎,要是張胤也能這麽討人喜歡就好了。
苦淨和道緣倒是很澹定,對視一眼,都是先後舉起了手:“我讚成。 ”
“嗯。”
田文彬點點頭:
“那就這樣定了吧。”
如果是不久前,薑禮聽到這消息肯定是會覺得放心的,但是這會兒,他卻焦急地問田文彬:
“真不再審審了?”
田文彬不悅並不解地看了一眼薑禮,彷佛在說,說了保你就保你,怎麽還不滿意呢?
薑禮欲哭無淚,你好歹裝裝樣子啊,你這比拉偏架還肆無忌憚啊。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有沒有一種可能,田文彬其實一直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是個陰險的人,他先前看自己那眼神不是戲謔,就是單純覺得有意思?
他有沒有可能,其實是個笨比?
“田文彬!你真要如此?”夏傑受不了了。
陳海也是來回在田文彬和薑禮間打量。
他不明白薑禮究竟給田文彬許諾了什麽,竟然讓田文彬不惜背棄和他們的約定。
“我是絕對公正的,選我來做評議員,不就是為了公平的判斷是非曲直嗎?你這是什麽意思?”
田文彬逼視夏傑。
夏傑一時間也懵了,同為地級,為什麽他看過來自己會恐懼呢?
他竟然忘了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麽。
“那就這樣結束吧。”田文彬一錘定音。
薑禮歎了口氣,他本以為田文彬說的保自己會是搬出什麽人脈,或者是找什麽關系,誰知道居然這麽簡單粗暴。
這特麽不就跟貪官亂斷桉一樣嗎?
哦,也不是亂斷桉,自己本來就沒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