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田文彬表現得很強勢,再加上有苦淨和道緣的支持,夏傑和陳海根本沒有反對的余地。
畢竟一開始的規定就是五人投票決定最後的結果。
他們本以為田文彬是自己這邊的人,誰知道他最後竟然當了反骨仔。
最可氣的是反骨就算了,居然還一點兒也不加掩飾,這就讓夏傑和陳海心裡很不得勁兒了。
“田文彬,你可想好了!”
夏傑也乾脆露出了本來面目,惡狠狠地對田文彬說道。
田文彬故作疑惑:“你在說什麽?我作為評議員,自然是經過深思熟慮和慎重決定才做出了這樣的判斷啊。”
“好,你真行,你自己去跟老大解釋吧!”
夏傑撂下了狠話。
陳海什麽也沒說,只是深深地看了田文彬一眼,拉著夏傑離開了。
洪天想拉住這兩名故交說些什麽,但是見這氣氛不對,最後也只能歎了一口氣,待兩人離開之後,才苦笑著打圓場。
“他們私下裡也不是這樣的,你們不要見怪。”
道緣點點頭,澹笑著說:“各為其主,自然不會見怪。”
隨後,除了薑禮以外的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田文彬。
他們對田文彬突然立場堅定地支持薑禮的原因十分感興趣。
但田文彬卻始終裝傻充愣,什麽也不說。
然後大家就又看向了薑禮。
薑禮正色道:“田老一眼就看出我一身正氣兩袖清風,絕對不是亂來的人,被我的人格魅力所吸引,所以轉而支持了我。”
“正是如此。”田文彬很自然地對薑禮的話表示了肯定。
苦淨和道緣隻說了句原來如此就沒有再多說什麽,只有靈樂察覺到了要素,下意識地開口:“老施主,你可別被...唔!”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直表情冷澹的靈風捂住了嘴。
洪天也是笑吟吟地點點頭:“我在幾年前見過文彬,你們可能對他不了解,但是他可以一直在苦修,常常幫助有需要的人,無論是修行者還是普通人,他都一視同仁,願意鼎力相助。
我也沒想到這次會是他來,不過既然是文彬,那會支持薑禮也就不奇怪了,畢竟他最是欣賞年輕有為,品質高尚的人了。”
靈樂驚恐地看著這老農似的中年人,心想你怕不是對薑禮也有什麽誤會。
“原來是這樣,大家一定都留下來,晚些時候我會安排一場宴席替薑禮感謝大家。”
張玄笠見薑禮沒事,現在別提多高興了。
本來他還以為薑禮最少也會受到一些處罰,但沒想到田文彬會直接宣判他無罪。
田文彬欣然應允:“正好我和薑禮相見恨晚,有許多話要說。”
張玄笠大手一揮:“既然如此,那薑禮你就待田道友在咱們龍虎山上好好轉轉,與前輩多交流交流。”
眾人一愣,都知道張玄笠看重薑禮,但是看現在這情況,已經不能叫看重了吧,不知道還以為薑禮才是天師府的接班人呢。
薑禮起身恭敬地對田文彬說:“田老請跟我來吧。”
田文彬便笑呵呵地跟著薑禮離開了。
靈樂也想跟著去,但是被靈風死死按住。
“人家剛救了你兄弟一命,有許多話要說,你去湊什麽熱鬧?”
“不是說只是去到處...”
靈樂突然想到了什麽,不說話了,乖乖地坐在了椅子上。
他仔細一想才品出其中的意思,他是絕對不相信真的有人會因為薑禮的人品就幫助他的,所以這所謂的出去轉轉,大概就是在談什麽好處了。
送走了田文彬之後,張玄笠又對洪天說:“洪天師傅,
家父一直很想你,不如你先去見見他吧,我跟兩位大師有話要說。”他說得很直接,因為洪天素來與天師府交好,所以也沒什麽好委婉的。
所以洪天跟苦淨和洪天打過招呼後也離開了。
苦淨給靈風使了個顏色,靈風就拖著靈樂離開了。
剛剛還熱鬧的大殿這會兒只剩下了三個人。
張玄笠看向苦淨和道緣。
“兩位怎麽看?”
苦淨為人剛正,沒多想什麽,只是單純為薑禮感到高興:
“得道者多助,失到者寡助,薑禮是有大福緣的人啊。”
但道緣卻聽懂了張玄笠的意思,沉吟片刻:“張掌門信任洪天嗎?”
張玄笠點點頭:“自然是信任的,洪天師傅是家父多年老友,這些年來也幫了天師府許多,不會騙我的,不然我也不會把他叫來想看看能不能讓那兩人高抬貴手。”
“那你就沒想錯,田文彬確實有古怪。”
道緣說完便不再繼續下去。
張玄笠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有些擔憂。
苦淨微微皺眉:“哪裡古怪了?”
道緣斜瞥了他一眼:
“洪天說他是個善人,但是看那兩個蠢物的態度就知道,這田文彬絕對是答應了他們無論如何都要帶走薑禮,哪個善人會這麽做?
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們給他許諾的東西肯定是十分珍貴的。
你看,洪天就坐在這裡,他那倆所謂平時不這樣的好友都沒有絲毫動搖,始終敵視薑禮,但他只是跟薑禮說了幾句話就轉而支持薑禮,還不夠古怪?
這田文彬如果不是個聖人,那就一定是衝著薑禮來的。”
“可是那不是因為薑禮無愧於心,所以才打動了他嗎?”苦淨反駁。
“呵呵。”
道緣鄙夷地搖搖頭,好像在說‘也就你相信那小子說的話了’。
苦淨一下子臉色脹紅,覺得被道緣侮辱了。
張玄笠沒理會兩人,只是看向了薑禮和田文彬離去的方向。
“可千萬別有什麽事啊...”
張玄笠默默地想著。
而此時,薑禮已經領著田文彬來到了一處沒人的地方。
他停下腳步,看向田文彬的眼神有些埋怨:“你是真嫌不夠明目張膽啊。”
田文彬有些不悅:“哪裡明目張膽了?”
那樸實無華的表情讓薑禮分不清他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這種人能排到上四品,這什麽勞什子組織看來是離倒閉不遠了。
“現在好好跟我說說吧。”
“說什麽?張玄笠不是讓你帶我四處轉轉嗎?”
“???”
薑禮深吸一口氣:“跟我說說你剛剛沒來得及說的那些要注意的事情。
比如說你們會怎麽聯系我,我們一般又需要做什麽之類的。”
“我也不知道。”田文彬搖了搖頭:“每次的任務都不一樣,但以收集上古物品,增強我們自身的實力居多。
必要的時候,也需要引起一些混亂。
甲說過,只有在混亂之中,有些東西才會出示,我們才會有得到的機會。”
“混亂?你...我們引起過哪些混亂啊?”
薑禮找了塊石頭坐下,隨口問道。
“最大的混亂大概就是二十多年前的鬼怪暴動了,那是現在形成這樣格局的開始,參與的人很多,十二地支裡有過半的人都參與了那次行動,上一任亥死在了那次行動中,殺死了他的人就是全真教老祖,劉半橋。”
田文彬很實誠,在吸收了薑禮以後真就對他沒有半點隱瞞。
但是薑禮卻驚得差點從石頭上滑下來。
“什麽玩意兒?你再說一次?誰?什麽暴動?什麽教?”
這短短的一句話不可謂信息量不大。
本來薑禮只是以為這些人就是乾點盜墓的勾當,雖然為什麽他們會知道秦嶺地宮之類地方的存在和裡面有什麽這個問題有待商榷,但是終歸是見不得人的一些行動,可沒想到田文彬一開口就是這種災難級的事件。
就是因為鬼怪的暴動,修行界才聯合在了一起,共同抵禦這些威脅。
這就算了,而且國外其實也有清潔工聯盟的外服,這意味著鬼怪的複蘇都到國外去了,可以說影響了整個世界。
而且薑禮思索之下,還發現了一個秘密。
劉老他在全真教閉關二十多年,時間上和田文彬所說的鬼怪暴動是對得上的。
這讓薑禮不得不懷疑,劉老沉寂這麽久,是不是跟這件事情有關。
但只是片刻,薑禮就幾乎能確定兩者之間絕對有關系。
理由就是劉老說欠了他一個人情,可是自己那是第一次去全真教,在此之前,兩人一點交集也沒有,而自己帶給全真教的就是地宮裡那些人的信息和那枚刻有‘酉’字的圜錢。
田文彬說劉老殺了‘亥’,那多半是‘酉’字圜錢讓劉老意識到了什麽,一舉晉升到了天級。
這麽說來,這個組織的存在或許已經被全真教意識到了。
按照這個思路去想,本來讓薑禮覺得有些奇怪的全真教天師府突然和少林寺關系變好這一點或許也能說得通了。
他們三家都知道了這個秘密,並且打算在這上面做文章。
薑禮看了田文彬一眼,心裡歎了口氣,看來自己好像是卷到什麽不得了的博弈中來了。
既然是這樣,那對這個組織的性質就要重新評估了,薑禮是絕對不相信他們的目的真的只是田文彬說的改變世界,讓人人皆可修煉。
他們絕對有更深的企圖。
“鬼怪暴動,那次以後,才讓中原修行界聯合在了一起,就是我們做的。”
田文彬重複了一遍,回答薑禮剛才的問題。
“那時候我才剛剛地級,十二地支裡沒有一個天級。”
二十年從初入地級到天級...
薑禮有些驚訝,看來這個組織確實帶給了他們很多好處,要知道背靠天師府的張玄笠都在人級到地級蹉跎了這麽多年。
如果說這個組織帶來的好處這麽大,那加入他們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了。
只是田文彬留在自己體內的靈氣無論如何都得想辦法處理,不然實在沒辦法心安。
“你們為什麽要引起鬼怪暴動,你難道會不知道這會帶來多麽嚴重的後果嗎?”
薑禮站在道德的至高處對田文彬指指點點。
“它們一直都在,只是我們讓他們有機會重新活躍在世間而已。”
田文彬好像想起了什麽,表情突然變得複雜:
“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如果不這麽做,這個世界是不會改變的。
要想重塑一樣東西,就要讓他先被毀滅!”
薑禮似懂非懂。
“沒事的時候就不會來找我對嗎?”
“嗯。”田文彬想了想,補充道:“你不用擔心讓你做的事情會超出你的能力范圍,就算困難,也是絕對能夠做到的。”
“可是...我擔心你們讓我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從小到大一隻雞都沒殺過,最怕這些事情了。”
薑禮委屈巴巴地說著。
田文彬有些迷茫,他開始回憶自己是為什麽來的。
哦,是因為面前這小子殺了一批人,那沒事了。
“這大概是不會的, 在不召集我們的時候,我們還是能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像我一樣,對外只是一個德高望重的地級散修而已,沒人知道我的身份,甚至沒人知道我其實早已經天級了。”
田文彬安慰薑禮。
雖然薑禮從來沒聽說過有人形容自己德高望重,心裡很想吐槽,但也算是放下心來。
但就在薑禮松一口氣的時候,他卻繼續說:
“但是就算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需要我們做一些違背本心的事情,也希望你能克服一下,這都是為了大業,犧牲...有時候在所難免。”
“那如果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要殺了自己的父母呢?”
薑禮一下子嚴肅起來。
“這...或許不是沒有可能。”田文彬看上去很猶豫,但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不欺騙薑禮。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薑禮一臉無所謂:“那還好我是孤兒。”
“呃...”田文彬一時語塞,隻好順著薑禮道:“那就好,那就好。”
雖然畫風很奇怪,但兩人還是暫時達成了一致。
之後就是長時間的沉默。
良久,薑禮默默問了一句:“會和清潔工聯盟發生衝突嗎?
或者說...戰爭。”
田文彬深吸一口氣:“或許...”
薑禮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麽,從石頭上起身。
“走吧,帶你四處轉轉。”
但薑禮其實正心思活絡著:
該賣聯盟呢?還是該賣這個組織呢?還是兩頭一起賣,吃兩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