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禮的動作自然而絲滑,似乎本來就該如此。
那種得意,那種架子,被薑禮展現得淋漓盡致。
好像是走到了村口的下鄉領導,正對著不舍送別的鄉親們說:“不用送了,大家快回去看孩子吧。”
靈樂黑著臉,直接拍了一下薑禮的後背:“你特麽還閱上兵了是吧?”
誰知靈樂話音剛落,石俑們便一下子戒備起來,雖然甚至有的石俑都沒露出連,但靈樂還是覺得它們凶相畢露,隨時要對自己動手。
靈樂見狀吞了口唾沫,咽回了準備吐槽薑禮的話,老老實實地退到了譚楚鋒身邊。
薑禮輕咳兩聲:“不要緊張,小年輕不懂事,你們也跟著不懂事嗎?該幹啥幹啥去吧,我走了,我不在的時候記得把門關好,不管誰來都弄死他們。”
似乎聽懂了薑禮的話,石俑們緩緩退回了黑暗之中。
譚楚鋒驚詫地看著薑禮:“你確定只是沾染上了一點點氣息?”
“沒錯,真的只有億點點。”薑禮十分肯定地點頭。
在他發現劍鞘對石俑有威懾和命令的作用之後,就做好了打算,要把這些石俑全部變成自己的工具人。
雖然沒有在出現的這些石俑中發現譚楚鋒說的地級厲鬼,但是最次的也是人級僵屍,用得好的話完全可以當作一股強大的力量。
盡管不知道劍鞘能不能用來控制更加高級的石俑,但是既然這麽多年過去,存放青銅樹的地方也沒有被破壞,那至少依靠著劍鞘,在高級石俑面前自保不成問題。
並且薑禮準備等到以後實力提升之後,再悄悄回到這裡,從其他七扇門通往的地方尋找關於那段歷史和小草的線索。
在此之前,薑禮自然不能容忍有其他人來碰這些自己暫時割不到的韭菜,所以對石俑下達了攻擊除他以外來這裡的所有人。
如果來救自己的前輩們之中有人事後對這裡打起了算盤,雖然有些對不起他們,但是這處地宮對薑禮意義重大,必不可能簡單放棄。
假如只是這裡面的寶物,薑禮不介意拿出去做人情,反正不是自己的,但是涉及到關乎未來存亡的大事,除非這些石俑也攔不住他們,否則...
對不起,真不熟!
“快走吧,這地方我是一分鍾都不想待了。”靈樂催促道。
薑禮看著那顆傷痕累累,不再鋥光瓦亮的小光頭,歎息著點點頭:
“都不容易啊。”
三人按著之前過鎖鏈的方法如法炮製,先後乘上磁懸浮,踏上了歸程。
此時三人的心情都輕松了不少,比起之前過來的時候擔驚受怕,目的達到的靈樂甚至開始對底下那些石俑品頭論足起來。
而薑禮更是重量級,俯視著那些石俑,腦子裡想的和來的時候截然相反。
先前是祈禱這些東西千萬不要通靈。
而現在,薑禮恨不得底下數十萬石俑一起合唱喀秋莎。
這麽多年了,基數又這麽大,才出來這麽點兒能用的人手,害不害臊啊你們!
要是這麽多石俑都歸我指揮,明天我就把清潔工總部打下來!
以後修仙界改姓薑,誰不同意臉都給他抽爛!
譚楚鋒和靈樂不知道薑禮正在顱內高潮,見他一副默然無語的憂鬱模樣,輕松的心情都是有些沉重起來。
譚楚鋒閱女無數,最善於琢磨別人的心思,此時輕輕戳了戳靈樂,用薑禮聽不到的聲音低聲說道:
“薑禮是天才,
估計一輩子沒遇到過什麽挫折。
這次他的絕技甚至沒有傷到地級,反而被其蹂躪,恐怕對他的打擊很大。
先前他一直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大概也是為了讓我們輕松一些。
這會兒見我們放松了,自己回想起來,才忍不住真情流露吧。
唉,他的目標,已經超過我們太多了,所以期望越大,失望才會越大啊...”
靈樂看著譚楚鋒苦澀的笑容,意識到自己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他看了看薑禮,自己竟然一直沒有察覺到薑禮的消沉,作為同生共死的摯友,這很不應該。
“是啊。”
靈樂讚同道:
“我不管修煉什麽都從來進展極快,能體會這中受到挫折的情緒。
可笑我一直恃才放曠,仗著自己天賦高,在少林寺地位高,總是抱著高人一等的心態看別人的樂子,卻沒有他這種對自我要求嚴格的自律。
人級和地級之間仿佛有一道天塹,難以對抗再正常不過,但他卻因為這件事而自責,說實話,我很敬佩這樣的人。
而且他剛才甚至為了安慰我,不惜自比作和我一樣沒有追求的人,若不是你提醒,我甚至沒有察覺,真是慚愧。
我佩服的人不多,不過從此以後,多了一個。”
薑禮聽到兩人在身後竊竊私語,以為他們在背著自己說什麽有意思的話題不帶自己,皺著眉頭問道:
“你倆嘀嘀咕咕說啥呢?”
譚楚鋒深深看了一眼靈樂,示意不要點破。
“沒事,只是剛剛一戰,我們兩人覺得以我們的實力,距離地級還有著不遠的距離,我們準備回去以後勤加修煉,早日登上那個境界。
修行之人,當不畏艱險,以高於自己的山峰為目標,不該只因為身為同境界中的佼佼者而沾沾自喜。”
靈樂深以為然地道:“我去江城的日子可能要推遲些了,我準備回去以後閉關消化此次所得,借玄奘法師的舍利子參悟更加深奧的佛理,沒有突破絕不出關。
放心吧,等到我來找你的時候,一定會比現在強得多!”
薑禮看著充滿鬥志的兩人,覺得十分迷惑。
幹啥啊幹啥啊,發病了這是?
人級打不過地級不是合情合理嗎?
怎麽還擱我著兒豪言壯語起來了?
回去以後閉關,來找我的時候比現在強?
你直接說你想卷死我得了唄?
淦,越是在優秀的人群中才越覺得自己是個廢物!
好氣!但是什麽辦法都沒有...
“你們開心就好。”薑禮丟下這句話,鬱悶地轉過身子,繼續幻想自己帶著石俑大軍把江城變成自家後花園的畫面。
而薑禮的舉動,在二人的眼裡,無疑是一種認可的表現。
‘你們開心就好’在他們的腦子裡自動變成了:呵,想追上我的步伐,你們時刻也不能松懈!
譚楚鋒和靈樂對視一眼,默契地笑了起來。
一路上相安無事,除了薑禮執意要引爆埋藏的符咒炸彈以外,並沒有發生其他意外。
“他們人都死了,還炸掉青銅門做什麽?”
譚楚鋒有些不解。
薑禮則是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話術:“雖然你能打開青銅酒樽,但是難保他是壯士斷腕,強行切斷了和酒樽的聯系,讓我們以為他死了。
假如他好不容易逃離了石俑群的追擊來到青銅門前,發現門沒了,那將是絕殺!
就算他想到可以沿著岩壁尋找其他門,到時候肯定疲於應對石俑群的攻擊,不死也得掉層皮!”
“好歹毒!我喜歡!”靈樂興奮地點點頭。
佛門中人慈悲為懷?不!你弄我我就要你死!
等到了入口處的那座平台,三人才發現,入口依舊是封閉的。
“嗯?他們還沒來?”薑禮覺得有些奇怪:“我明明留下字了啊?”
“難道出了什麽意外?”譚楚鋒也是有些擔心。
“有沒有一種可能,紅葉和殷承影是路癡,沒人來救我們,我們要死在這兒了?”靈樂笑著說。
薑禮習慣了靈樂不積極樂觀的性格,只是搖搖頭:
“死在這兒不至於,實在不行我可以試試炸開這裡。”
靈樂摸摸腦袋:“我知道你能定向爆破,所以我才說我們會死在這裡啊。”
“......”
薑禮沉思片刻:“那我這次少用點符?”
譚楚鋒回想起剛才薑禮兩張符把青銅門炸得崩飛出去的景象,歎了口氣:
“我覺得不是數量的問題,單純是人的問題。”
“什麽意思,上升到人身攻擊了?”薑禮很不爽。
就在這時,三人突然聽到一道聲音直接響在心底。
“是薑禮,譚楚鋒和靈樂嗎?是的話靈樂打一記伏虎拳,讓我們確認一下。”
“唉?邱掌教的聲音?”
薑禮有些驚喜,隨後又有些驚奇:“隔這麽厚一層都能聽到我們的聲音?”
聽到邱處雲的傳音和薑禮的驚歎,譚楚鋒與有榮焉:
“那當然,師父他老人家地級化氣,五感已經算是達到了普通人的巔峰,就算隔著這麽厚的地面,能聽見細微的聲音也很正常,只是大概聽不真切,不然就不需要我們證明了。”
靈樂擺好架勢,便準備使出伏虎拳。
而薑禮卻將他攔了下來:“你弄出來的動靜也不比我小多少,還是我來吧。”
隨機,薑禮用靈氣裹挾著精神力,將心念傳了出去:
“邱掌教,就是我們,快救我們出去吧,這裡面打不開陣法,我們沒找到其他出口。”
山洞內此時不僅有邱處雲,張玄笠,苦無,雪崖還有武當山的趙掌門也在。
後面還站著有些拘謹的紅葉和殷承影。
他們都是先通知了自己的師父,再由自家長輩帶他們去找的邱處雲他們,所以這會兒都來了。
當事人的長輩們都顯得有些擔心,特別是苦無,不僅聯系不上自己的寶貝徒弟,聽說還牽扯到玄奘法師的舍利子,這會兒正一副悲天憫人的苦相。
而雪崖和趙掌門倒是老神在在,他們是過來湊熱鬧的。
“就是薑禮他們,薑禮剛剛給我傳音了。”邱處雲松了一口氣,準備破掉四象陣,但張玄笠卻攔住了他,微微搖了搖頭。
“薑禮的修為你知道,不可能會傳音,也沒人在他面前用過傳音,此事有蹊蹺!”
邱處雲回過神來,自己關心則亂,竟然忽略了這個問題!
對啊,薑禮怎麽會傳音的?
“你究竟是誰!”
邱處雲陰沉著臉,朝薑禮傳音過去。
底下的三人懵了,什麽意思?
薑禮皺著眉頭:“邱掌教似乎誤會了,也對,我出來轉一圈突然學會了傳音,他們會懷疑很正常,但是這東西三言兩語說不清啊。”
靈樂歎了口氣:“還是我來吧。”
薑禮本想無奈點頭,但是好像突然想到什麽,再次攔住了靈樂。
“等等,我再試試,這次必有用!”
迎著兩人將信將疑的目光,薑禮醞釀了一下,朝邱處雲說道:
“外界流傳的小天師張胤,其實是一個不思進取,不愛修道,隻喜歡看小說和二次元的死宅!”
邱處雲聽到這話,愣住了,緩緩轉過腦袋看向張玄笠:
“好像真的是薑禮,他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內幕。”
“哦?什麽內幕?”張玄笠眯著眼,企圖從話中找到破綻。
於是,邱處雲把薑禮的話重複了一邊。
張玄笠聽後長出一口氣,欣喜地笑道:“確實是他,破陣吧!”
“你給師父說啥了?”譚楚鋒好奇地問薑禮。
“這個嘛,我只能說我從來不在背後說人壞話,除非迫不得已!”
薑禮揚了揚下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靈樂還想說什麽,但還沒開口,就見到上方厚重的石門竟然真的打開了。
三人欣喜地對視一眼,先後跳了出去。
甫一落地,薑禮便被山洞外傍晚的晚霞迷住了眼。
他深深吸了口氣,突然覺得還是陽間好。
譚楚鋒朝邱處雲行了個禮,苦笑了一下:“師父,給你丟人了。”
但邱處雲只是看著滿身傷痕,衣著破損的譚楚鋒歎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靈樂屁顛屁顛地跑到苦無面前,指了指自己發光的額頭,炫耀似的說:
“師父你看,新紋身!”
苦無先是道了聲佛號,準備安撫靈樂,可凝神看去,卻一眼看出了這是什麽東西:
“你融合了舍利子?”
靈樂點點頭,可憐巴巴地說:“這實在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是玄奘法師的舍利子救我一命,你的乖徒弟已經死在下面了。”
“怎麽回事?”苦無一聽靈樂差點死了,從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突然變成了怒目金剛。
看這架勢,如果那神秘的男人如果沒死,苦無似乎打算來一場真男人大戰。
薑禮見雪崖和趙掌門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心裡有些不喜,也擔心靈樂口無遮攔說的話被有心人聽了去。
經歷了這件事,自己和靈樂還有譚楚鋒的關系不用多說,並且以後少林寺肯定也會對自己抱有好感,至於全真教和天師府,自然也不用懷疑什麽,都寄吧哥們。
但除此之外,薑禮並沒有讓其他人知道真實情況的打算,紅葉和殷承影能算朋友,不過還沒有鐵到那種地步。
想到這裡,薑禮當下便給靈樂傳音,讓他不要著急說,有些事情不能公開,只能告訴能信任的人。
靈樂愣了一下,下意識地選擇相信薑禮的判斷。
至於譚楚鋒,不用薑禮提醒,他也知道事關重大,不能隨意透露他們在地宮中的所見所聞,因此他只是乖乖地站在邱處雲身邊,默不作聲。
薑禮笑著張羅道:“各位前輩,這件事說來話長,不如我們在回去的路上邊走邊說吧。”
張玄笠敏銳地察覺到事情可能並不簡單,和邱處雲對視一眼,都是點點頭,道:
“那就邊走邊說。”
苦無也沒有意見,緊緊地牽著靈樂的手,不住地念叨著‘阿彌陀佛’。
紅葉和殷承影主動上來詢問始末,薑禮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受到了雪崖和趙掌門的授意,便含糊其辭地說:“這次多謝你們代為報信和帶路了,至於具體的事情,一會兒說,我們先離開這裡。”
一行人在薑禮的推波助瀾下,離開了山洞,準備返回重陽宮。
路上,薑禮把地宮中發生的事分成了三個版本。
第一個版本是精簡版,是可以直接當著雪崖和趙掌門的面說的,重點在於舍利子和那些人的身份和目的。
第二個版本是真實發生的所有具體的事件,是要告訴邱處雲他們的,包括石俑和壁畫以及青銅樹,都是三人一起經歷的事。
第三個版本則是有關青銅樹和紅色靈氣的自己的推測,需要保密,薑禮並不準備告訴任何人。
組織好語言,薑禮開始向眾人描述第一個版本的內容:
“首先得感謝諸位前輩前來救援我們,如果不是諸位前來相救,我們很可能被困在下面凶多吉少。
紅葉和承影應該告訴了你們這次事情的起因,不過我還是再說一遍,以防有什麽遺漏。
我們五人是在清潔工之家的論壇上認識的,都是志趣相投,所以借著年會的機會準備見面聚一聚。
本來我們是打算逛一逛秦嶺的名勝古跡的,但是在第一站的大慈恩寺,我們就偶然發現有人從大雁塔中偷出了什麽寶物。
因為我們察覺到這些人似乎是修行者,所以沒有輕舉妄動,而是一路跟著他們來到這裡,看見他們進了這處山洞。
一開始我們本想就此離開,請諸位前輩來處理此事,可沒想到靈樂認出了他們帶走的是供奉在大雁塔上的玄奘法師的舍利子。
為了保險起見,我們三人決定留在這裡,防止他們離開之後失去蹤跡,而紅葉和承影因為沒有帶武器,所以才拜托他們把這件事告訴諸位前輩,請你們來支援。
但是我們等了許久,也不見他們出來,所以便潛入山洞旁,想一探究竟,可沒想到山洞裡此時已經沒有人影了。
我們見狀進入了山洞,發現了四象陣。
也怪我們不知天高地厚,強烈的好奇心驅使我們想要下去查看,於是破陣之後,我們便留下信息下去了。
我們在裡面遇見了那些人,無奈之下和他們打了起來,雖然我們僥幸奪回了玄奘法師的舍利子,但是也因此受了些傷。
靈樂更是因為奪回舍利子心切,被其中一人偷襲得手,身負重傷。
我和楚鋒為了救靈樂,別無辦法,隻得任他們逃走,不知所蹤。
不過好在靈樂和玄奘法師有緣,舍利子把他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沒有大礙,我們才能順利返回這裡,見到諸位前輩。”
紅葉聚精會神地聽著,心緒隨著薑禮編造出的故事坐著過山車,一會緊張,一會又松一口氣。
“你們對那些人的身份有什麽猜測嗎?”
最先提問的是雪崖,她一臉冷淡,盡管她也好奇,但絲毫沒有表露出來。
而邱處雲、張玄笠和苦無則面露沉思之色,因為薑禮給他們傳音,說這件事還有隱情,關系到三人的生死存亡,不能隨意透露,希望等到回去以後私下告訴三人,再由三位定奪是否要公開。
雖然話說得好聽,但是經過薑禮的觀察,道門和佛門不太對付,而峨眉山似乎也因為雪崖晉升天級在即,有攪渾水提高峨眉山在聯盟內部地位的打算。
這些大派掌門間的關系並不像外表看上去這麽簡單。
靈樂和譚楚鋒也是當事人,所以少林寺和全真教肯定是瞞不過的,至於天師府,也沒必要瞞,大家都穿一條褲子,自己人。
武當山和峨眉山嘛,不相信就自己下去看看咯,反正交代過石俑了,除了自己,不管是誰進去都趕盡殺絕。
薑禮可以斷定,三位掌門並不會公開這件事的第二個版本,他們肯定清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至於怎麽利用,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和自己無關。
反正自古黨派之爭,每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能用來作文章,更何況這種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修行者勢力了,在不威脅到聯盟整體的情況下,這些大佬肯定優先考慮自己的利益,想著怎麽壓榨這其中的價值。
所以薑禮暫時隱瞞一些內幕,不僅不會讓這些大佬覺得他做得不好,反倒會讓他們覺得薑禮看問題很全面,更直白一點說就是會站隊。
並且他們也不會想到,薑禮是千層餅,透露的內幕也只是隱瞞部分的又一小個部分,他真實掌握的信息比靈樂和譚楚鋒看到的還要多。
就好像一個人一直哭窮,直到親眼看到他去銀行貸款,你才終於確定他沒有那麽窮,多多少少能拿出些錢,但也僅此而已,不過你絕對想不到,銀行是他開的。
簡單地說,就是當別人對你有所懷疑的時候,你只要表露出符合或者超過別人懷疑的預期,他們就會自然而然地以為這就是真實的情況。
而薑禮現在就是那個哭窮的人,你知道我隱瞞了,但不知道你們以為我隱瞞的只是我隱瞞的一部分,也就不會懷疑我還有隱瞞!
想到這裡,薑禮面帶微笑地看向雪崖:“我們猜測,這些人是修仙界中的散修所建立的某個組織,他們此次目的可能是為了盜墓,也可能是為了其他理由,我們並不敢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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