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劉老您的雷劫麽?”
劉老感受著空氣中稍顯躁動的氛圍,長出一口氣,左手搭在薑禮的肩膀上,輕聲說道:“我們上去。”
薑禮還沒來得及準備,便感覺自己在以一種難以形容地速度隨著劉老朝上方飛去。
音爆聲在薑禮耳邊響起,震得他耳朵生疼,除此之外,整張臉也被超越了音速的速度拉扯得扭曲變形。
“慢...慢點...”薑禮艱難地從嘴巴裡擠出這兩個字。
一大口涼氣灌進張開的嘴裡,讓做核酸都會想吐的薑禮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禁地外,邱處雲和張玄笠還有譚楚鋒三人正站在吊橋邊等待迎接劉老,卻突然發現不知何處而來的濃濃黑雲整個覆蓋了終南山的上空,不時閃爍的白光隱約透露著一股沉悶的氣息,似乎有雷暴正在其中孕育著,蠢蠢欲動。
邱處雲凝視著這些異象,眸子中閃過驚喜之色:“這是...雷劫?師父他要入化神了!”
張玄笠也是感慨地點點頭:“自從家父渡劫,我已經十數年沒見過這般鏡像了。”
譚楚鋒對此毫無概念,只是愣愣地看著這一幕。
雷劫?
這些烏雲愈發濃厚,仿佛在緩緩下降,最終距離終南山頂幾乎不到百米,當真有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壓抑感。
就在這時,破空聲從深淵中響起,劉老帶著薑禮從禁地中返回。
邱處雲當即欣喜地行禮道:“師父,恭喜!”
張玄笠也是行了個道家禮:“恭喜師叔!”
譚楚鋒的注意力則是被滿臉通紅,涕泗橫流,翻著白眼喘著粗氣的薑禮所吸引,腦子裡就一句話:霧草!頂級阿黑顏!
劉老對著邱處雲和張玄笠微微頷首,隨後指示邱處雲道:
“現在恭喜還太早了,你通知門下弟子,關好門窗不要出來,確保不會有人因此受傷。”
隨後,劉老直接騰空而起,迎向了雷劫。
邱處雲當即躍向重陽宮最高處,以渾厚的靈氣讓聲音傳進了所有重陽宮弟子的心裡:
“全部回到各自的住所,緊閉門窗,不管發生什麽也不要出來!”
同時,邱處雲也是覺得慶幸,還好年會期間終南山封山,不然如果在山上有香客的時候發生這檔子事兒,喜事估計會變成不少喪事。
而緩過神來的薑禮和譚楚鋒,則被張玄笠護住,在邱處雲的帶領下退到了後山,觀摩著這一場難得一見的雷劫。
“你是怎麽抱上劉師叔的大腿的?”張玄笠驚詫地看著薑禮。
這家夥,一不留神就會搞出一些讓他都覺得驚訝的大事。
而薑禮目不轉睛地盯著直面雷劫,對比之下無比渺小和孱弱的佝僂背影,隨口道:“人格魅力。”
張玄笠心裡腹誹,你不是社交恐懼症嗎,叫你去見我爹都不肯,反而和全真教狼狽為奸,明明是我先來的!
可下一秒,張玄笠也被正在渡劫的劉老吸引了注意。
劉老右腳虛點數下,無數陣紋迅速構建出數個強大陣法,相輔相成,生生不息。
不說陣法,光是其中一道陣紋便讓張玄笠有一種年會當晚薑禮的符咒核彈爆炸時的壓迫感。
張玄笠絲毫不懷疑,以自己的道行,稍稍靠近其中一個大陣,自己就會灰飛煙滅。
而這些,似乎還遠遠不夠。
劉老的構建出的陣法不斷擴張,如領域般在腳下和四周展開,很快便如同銅牆鐵壁似的將他包裹在其中。
譚楚鋒雙目綻放出異彩,憧憬地看著這一幕。
這就是陣道修煉到高深處的神異嗎?自己的路還很長啊!
薑禮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忍不住道:“你看看你,但凡學到這麽一點皮毛,昨天在地宮裡不是橫著走?真是不爭氣啊!”
這也能賴?這也能甩?
譚楚鋒正一臉不服氣地想出言反駁,卻被薑禮伸出巴掌打斷:“別說話,好好看,好好學!”
無奈之下,譚楚鋒把話憋了回去。
邱處雲不修陣道,但多少也能看出,光是這準備工作,就足夠滅殺天級化神以下的所有修行者。
“二十年的不得寸進,就是為了今天的厚積薄發嗎?”
邱處雲失神地喃喃道。
而劉老的所作所為,在雷劫看來,似乎是一種挑釁的行為。
積蓄著力量的白色雷暴不再隱藏,鋒芒畢露,伸出了自己的獠牙,從四面八方轟向劉老。
每一道雷,都實實在在地轟擊在陣法之上,發出刺耳的鏗鏘聲和爆炸聲。
但劉老紋絲不動,始終彎著腰,負著手,任憑雷劫肆虐。
雷劫久攻不下,似乎失去耐心,不再留有余地,漸漸的,劉老所在的地方竟然化作一團球形閃電,雷暴無時無刻不再侵蝕著劉老構建出來的陣法。
“太誇張了吧...”薑禮看著這般景象,覺得有些膽寒。
換做是自己,第一道雷劈下來,就可以考慮下輩子嘗試當女孩兒了。
然而劉老始終堅毅不倒,頗有一種任爾東西南北風的隨性和淡然。
雷劫緩緩微弱下來,讓薑禮他們都以為雷劫要結束了。
可劉老卻並沒有因此而放松,反而驀地變了臉色。
他感覺到了,真正的大家夥要來了。
刹那間,一道金色閃電從死角以一種極為刁鑽的角度朝劉老襲來。
等劉老反應過來的時候,金芒已經到了面前。
之前任由雷暴侵蝕始終不弱半分的陣法領域如同玻璃一般龜裂破碎,金色閃電衝破阻礙,直直地打在劉老身上,讓劉老吐出一口鮮血,幾乎要摔落下來。
邱處雲和張玄笠大驚失色:“金色?!”
薑禮也是想起了劉老的話,想起了這種罕見的情況。
沒想到劉老的棋子不是插在薑禮身上,而是插在了自己身上!
二十年的厚積薄發,讓劉老真實掌握的力量早已經高出了白色靈氣在這個境界所能達到的極限,從而引起了這樣的異象嗎?
薑禮緊張地看著劉老,祈禱他能挺過去。
譚楚鋒對雷劫有一些了解,但此時也是不明白為什麽會突然出現金色的閃電,不是說渡劫是根據自身靈氣的顏色來的嗎?
他看向邱處雲,希望他能解說一下,但邱處雲此時正無比焦急地注視劉老,根本沒有理會其他的心思。
劉老穩住身形,表情不見絲毫悲戚,反而充滿喜悅,似乎鬥志高昂,躍躍欲試。
“只要挺過去,劉老也有成為第二個天師的機會!”
薑禮凝視著劉老的身影,說得斬釘截鐵。
譚楚鋒心中疑惑,但見邱處雲和張玄笠也只是詫異地看了看充滿自信的薑禮,隨後繼續觀摩劉老渡劫,便也收起了雜念,暗自希望劉老能成功。
每一道金色閃電都能輕而易舉衝破劉老的防線,重重轟在他身上,但劉老每一次都挺了過來,下一秒,又構建出更為堅固的陣法領域。
盡管每一次幾人都提心吊膽地看著劉老幾乎要摔下來,但他還是頂住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金色閃電的數量甚至超過了先前白色雷暴的數量,徹底覆蓋了劉老和他的領域。
金色閃電從一開始輕易擊穿領域,到後來彼此消磨,再到能被領域攔下,直到某一刻,金色閃電竟然被彈開了!
只聽見劉老一聲嘶吼,雙眼發出金光,所有金色閃電不再是打在他的身上,而是開始如同水流般融入他的身軀。
等到狂暴的金色閃電徹底消弭,劉老的陣法領域,竟然變成了金色!
“成了!”
邱處雲激動地大喊一聲,他明白,從這一刻起,全真教也有天級存在了!
薑禮也是徹底松了口氣,他明白,從這一刻起,他薑禮也有天級大腿了!
張玄笠也是一臉喜悅,全真教和天師府穿一條褲子,這也意味著日後聯盟裡他們的地位將會水漲船高。
譚楚鋒震驚地注視著這一幕,久久不能從那種慷慨激昂的心緒中脫離出來。
劉老那種獨身一人應對千軍萬馬的氣魄,已經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想起劉老親自指點他的承諾,譚楚鋒心中豪情萬丈,甚至已經幻想出了以後自己渡劫的時候,萬人膜拜的景象。
他突然有一種衝動,以後再也不下山喝酒了,而是要一門心思潛心修道。
女孩子固然可愛,但...那可是渡劫成仙,傲視眾生啊!
烏雲逐漸消散,劉老喘著粗氣,縱然全身焦黑,頭髮豎直,模樣十分狼狽,但也掩蓋不了眼睛裡神采奕奕的光彩。
劉老緩緩落地,落在幾人面前,腳下一個踉蹌,幾乎要摔倒。
譚楚鋒下意識呆在原地,不敢觸碰劉老,而薑禮眼疾手快,一下子穩穩扶住了他,反應過來的譚楚鋒和邱處雲這才快步上前,托住劉老。
“不礙事。”劉老衝二人擺擺手,在薑禮的攙扶下穩住身形,長出一口氣。
他此刻的心神也是十分恍惚,這次的收獲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沒想到不僅邁入化神,甚至連靈氣也從白色蛻變成了金色。
劉老不由自主地看向薑禮,在他看來,這其中也有著薑禮的功勞,薑禮在他眼中,儼然已經能算是一顆福星。
“恭喜師父!”
“恭喜師叔!”
“恭喜師祖!”
三道恭喜聲傳來,讓劉老哈哈大笑,多年的鬱氣在這一刻都得到了釋放。
而薑禮一臉古怪之色:“劉老,你好香啊。”
劉老微笑著解釋:“渡劫之後,便不再是凡人,能稱得上一聲半仙,體質會從後天變為先天,就像剛出生的嬰兒一般,脫離了凡俗汙穢,不再有受到各種影響所存在的臭味,自然會變香。”
“不是啊。”薑禮搖搖頭:“我其實是想說劉老你身上有種烤肉的香味,你沒有聞到嗎?。”
此言一出,邱處雲和張玄笠心驚肉跳,這種話你也敢說?
可誰知道劉老只是大手一揮:“你倒是把我的饞蟲給勾起來了,十多年來整日粗茶淡飯,許久沒吃過葷腥了,今日難得如此高興,待我沐浴更衣後好好飽餐一頓!”
在場的另外三人如同見鬼一般,薑禮什麽時候跟劉老關系這麽好了,開這種玩笑劉老不僅不生氣,還笑得如此開心。
邱處雲隱隱猜到原因,多半是因為昨晚和劉老說的話讓他對薑禮起了感激之情吧。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薑禮,暗道:你可知道,你這下子可是撿了個大便宜啊。
薑禮見劉老要進到不遠處的院子裡,欲言又止,劉老見薑禮這般模樣,似乎想起了什麽,對薑禮招了招手。
薑禮靠近過去,劉老便小聲說道:
“禁地裡那些鬼物的怨氣太過霸道,以你現在的修為承受不住,暫時放在我這裡,待我煉化一番,隻留下精華,到時再讓人給你送去。”
薑禮點點頭:“全憑劉老安排,對了,大概得多久呢?”
劉老稍作沉吟:“短則三個月,長則半年,怨氣的數量有些驚人,就算是我也得費一番功夫。”
聞言,薑禮感激地說:“麻煩劉老了。”
另外三人看著一老一小兩人說著悄悄話,雖然好奇,但也並沒有打擾和追問。
就算是邱處雲,身為劉老最得意的弟子,對劉老也是恭敬有加,從來沒有僭越過,既然劉老專門避開了他們,自然不該多問。
當晚,邱處雲特意在劉老後山的院落裡安排了一場晚宴,不止薑禮和譚楚鋒,甚至連王祁遊他們和青梅青竹以及張胤也一並叫了過來。
眾人圍在八仙桌上,恭賀這位剛入化神的全真教祖師。
王祁遊和青梅他們都顯得有些拘謹,他們都是莫名其妙被各自的師父拉來撐場子的,甚至來了以後才知道,這場晚宴的主人是劉老——一位化神大佬。
但相比之下,王祁遊他們又要好一些,畢竟是自家師祖,拘謹之後都是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青梅青竹作為外人,倒是真的緊張到坐立難安。
張胤倒是不在乎這些,在張玄笠的帶領下祝賀劉老之後,就開始專心對付面前的佳肴,引得張玄笠一陣白眼。
不過讓所有年輕弟子都覺得奇怪的是,為什麽單單薑禮和譚楚鋒能坐在僅次於邱處雲和張玄笠的上座?
難道這其中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特別是薑禮還一副和劉老十分熟撚的模樣,在飯桌上一會敬這個,一會敬那個,帶動了飯桌上的氣氛,仿佛他是劉老的親兒子,正在給老爹般壽席似的。
譚楚鋒喝嗨了,甚至拿出了平日裡年輕人玩的那一套,要教劉老擲骰子,最後是邱處雲出面,才讓他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劉老始終笑盈盈地看著薑禮和譚楚鋒兩個活寶在飯桌上講相聲似的活躍氛圍,似乎一點兒也不覺得失禮。
直到飯局結束,一幫人都想不明白為什麽這倆家夥這麽勇。
接下來幾天,薑禮沒事兒就往後山跑,找劉老指點修行上的問題,一開始邱處雲還覺得清閑,因為以前薑禮都是來找他的,不過後來卻越來越有一種孤寡老人的心態,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不被人需要了,變得十分落寞。
偶爾還看劉老指點譚楚鋒陣法,看得薑禮心癢癢的。
“貪多嚼不爛,我聽說你已經同時在修煉練氣體系和符法體系了,怎麽,現在對陣道體系也有想法?”
劉老見薑禮躍躍欲試的模樣,調笑道。
可誰知,薑禮反手就布置出了一個這幾天從劉老指點譚楚鋒的竅門中學到的陣法,雖然十分基礎,但還是讓劉老大吃一驚。
“這是我結合傳送陣法和攻伐陣法發明出來的小玩意兒,強度十分有限,但是十分具有特點。”
薑禮說著發動了陣法,在話音剛落的一瞬間,譚楚鋒便覺得屁股一涼,下意識地避開了薑禮的偷襲。
薑禮見狀,歎了一口氣:“果然不是很顯著,連你都能躲開。”
譚楚鋒冒著冷汗,盯著空氣中懸浮的那支毛筆,這是薑禮方才用來布陣的東西,如果自己反應再慢些,這玩意兒已經捅進自己的菊花了。
“什麽叫我都能躲開,你看不起誰呢?還有,你這混蛋研究出來的玩意兒怎麽都這麽陰險!”
譚楚鋒額頭上暴起青筋,憤怒地控訴著薑禮。
劉老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門道:
“以傳送陣法將攻擊的手段隱藏在敵人周圍,從而達到偷襲的目的嗎,不錯,很有想法。”
“在劉老面前屬於是班門弄斧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薑禮謙虛地擺擺手,很自然地拍著馬屁。
“說實話,我覺得有些奇怪。”
劉老怎著舌,意味深長地看著薑禮:
“按理說雖然陣道符法等等,都並非同一種體系,但殊途同歸,都要以靈氣為基礎和載體,天賦方面,按理說就算有些許差別,也不該如此巨大才是。
我聽說你的符法就練得不錯,現在看來,陣道上似乎也算可造之才,沒道理只是黑色靈氣啊。”
薑禮一愣,心中有些緊張。
完了,光顧著刷好感了,忽略了合理性,最近有些無腦裝逼了,壞了,出問題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是那種很特殊的人才,某一方面恰好差得有些離譜,唉,實不相瞞,我從小就偏科,可能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薑禮說得痛心疾首,就差感歎上天不公,天妒英才了。
“這樣啊,確實有可能。”
劉老點點頭,也不知道看沒看出來薑禮心中的緊張,就此揭過了此事。
可薑禮還沒松口氣,劉老便話鋒一轉:
“我聽處雲說,你和天師府關系莫逆,但是並非天師府的人?”
薑禮‘嗯’了一聲:“主要是和張道長一見如故,還得了張道長很大幫助,您也知道,我這人最是知恩圖報了,所以雖然並非天師府的人,但是天師府的事就是我的事,算是摯友的關系吧。”
“那...你有沒有加入全真教的打算呢?”
劉老突然問道:
“我之前其實並沒有這個想法,但是見你在陣道上也頗有造詣,有些惜才,所以才突然起了這個心思。
如果你願意的話,馬上就能成為我的關門弟子,你覺得怎麽樣?”
譚楚鋒在一邊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如果薑禮成了劉老的徒弟,那不就相當於超級加輩了?
他已經能預見到薑禮老氣橫秋地拍著他的肩膀說:“以後咱各論各的,我管你叫兄弟,你管我叫叔叔。”
萬萬不可!
可還不等譚楚鋒想出言勸阻,薑禮便先搖了搖頭:
“多謝劉老好意,但是我覺得實在不妥。”
“為何?”劉老看上去有些失望。
有個天級化神的師父,多少人求之不得啊,結果薑禮居然拒絕了?
譚楚鋒也是詫異地看著薑禮,他本來以為對方會欣然接受的。
“有兩個原因,首先是因為我自身的資質問題。
雖然短期看上去我修行得十分順利,但是誰也不知道到了晉升化氣的時候,是否會遇到阻礙。
按照常理來說,我或許一輩子也沒辦法進入地級化氣,到那時,您身為化神巨擘,關門弟子卻只能一輩子在化精蹉跎,我倒是無所謂,但是影響到您的威名該如何是好?”
薑禮歎了口氣,接著說:
“其次,實不相瞞,之前張道長也問過我同樣的問題, 但是我同樣婉拒了,理由是我沒辦法割舍我在俗世的親朋好友,沒辦法做到上山潛心修道,短期或許還行,但長此以往,恐怕我會耐不住寂寞的。
我這個人比較喜歡自由自在,如果要我一輩子待在山上,恐怕會憋出病來的。”
劉老聞言,隻得惋惜地‘唉’了一聲,不再多說什麽。
但實際上,薑禮並非是想駁劉老的面子,他考慮的事情很多。
一開始在江城什麽也不懂的時候,他只是擔心自身的安危,但到了現在,他明白以後要面對的敵人十分危險,固然加入一個門派可以多一個靠山,但是如果因此給這個門派帶來危害,則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小草說過,對於未來要面對的事情來說,天師都只是個開始,更不用說只不過是天級化神的劉老了。
並且,有著小草,就不需要什麽師承了,事實上光是吃軟飯,自己就已經能變強了,只是身為新時代的有為青年,薑禮有著自己的追求,這才涉獵符法和陣道,一切只是為了讓自己更加全面和出色而已,倒並非是必需的。
劉老的提議似乎就像一個小插曲,在接下來幾天再沒人提起過,一切和之前似乎沒有什麽區別,薑禮繼續在劉老的指點下修煉通靈噬煞術,譚楚鋒則繼續修煉陣道。
日子一天天過去,直到一周後,張玄笠突然告訴薑禮,該回江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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