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風隻覺得某種不屬於他的力量被抽離,沒了那股力量,整個人都蜷縮在地上,大汗淋漓,氣喘籲籲。
靈軍之軀可以承受的傷害,不代表他能承受。
那一旁同樣氣喘籲籲的柳如煙,微微睜大著眼睛。比起塵風,她的情況要好得多,因為塵風為她擋下了許多傷勢。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以至於絕大多數人,包括靈軍首領,都沒完全反應過來。
猶豫片刻,靈軍首領緩緩走近塵風。
柳如煙迅速擋在塵風面前,握著刀,顫抖著,看著靈軍首領。
不是害怕,僅僅是身上那些傷口得疼痛讓她止不住顫抖。
靈軍首領低下頭,俯視著柳如煙,道:“再不讓開,他就沒命了。”
看了看蜷縮成一團的,血肉模糊的塵風,柳如煙咬緊了嘴唇,最終放下兵器,別過頭去。
靈軍首領深吸額一口氣,那穿著黑靴的腳尖在地面上緩緩劃開一個圈。
下一刻,一股溫和的靈力以那圈為圓心瞬間擴散了開來,將塵風籠罩住。
一瞬間,整個城主府庭院的樹木仿佛都被喚醒了一般,紛紛躁動了起來,如漣漪般擴散。每一根枝椏都在搖動著。
湧動的靈力帶起了風,那風從柳如煙的臉頰拂過,揚起了她的秀發,掠過了她的長袍。
周圍的靈軍都圍靠了過去,舉起雙掌,為靈軍首領輸入著靈力。
靈軍首領輕輕揮手,伴隨著他的動作,如同呼應一般,靈力瞬間凝實,緩緩地在塵風、柳如煙兩人面前匯成線形,遊蕩於他們的四肢百骸。
天空中的雲層也如同漣漪一般往外擴散,形成華麗的波紋。
一股舒適感油然而生,漸漸地,塵風兩人全神身上下傳來瘙癢,那是他們的血肉在迅速重生。
等到塵風醒來,他已經是在他們在城中找的酒樓之處了。
“這是?我不是在城主府,被抽離力量幾乎要昏死過去了嘛?”塵風震撼地看著自己的身體。
坐起身來,活動了下身體,塵風用神識一遍又一遍地掃視著自己的身體。
痊愈了?竟然痊愈了!
“吱——”房門被推開。柳如煙憔悴地走了進來,還提著一壺藥,眼睛通紅,看起來像是哭過一樣。
“柳師姐,發生什麽事了?我們怎麽回到這裡的?”塵風問道。
“是靈軍首領救了我們,我受傷不是很重,提前醒了,把帶回來了。”柳如煙吸了一口氣,輕輕說道,“先把這個藥喝了吧,我們花虹軍受傷了都是喝這個。”
柳如煙打開藥壺,一股刺鼻的藥味傳來,熏地塵風眼睛都睜不開。在柳如煙的一在勸說下,捏著鼻子把藥喝了下去。
“柳師姐,袁師兄他們今天的比賽怎麽樣?”說到這,塵風突然一愣,失去了靈軍的身份,他們兩個還能自由進入地牢嘛?
半天沒有回應,倒是有微微的抽泣聲傳來。
“師姐,怎麽了。”塵風走近柳如煙,即使現在是男子模樣的柳如煙,也有種俊美之感。
“以山,以山他死了。”柳如煙終於是忍不住,爬在桌子上,肩膀微微聳動。
塵風張了張嘴,看著柳如煙,自責地說道:“我不該提出讓他們去打角鬥場。”
“可是,張師兄的對手,都是煉虛中期,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塵風有些不解,花虹軍每個修士的實力都比尋常同階修士要強出一截,而他本人又是煉虛後期,
這兩日又有血玉幫助煉體,沒理由發生這樣的事。 “和以山對戰的是一個分元境修士,對戰名單被人改了。”柳如煙顫著聲音說道。
塵風皺眉不已,靈軍親自安排的對手,角鬥場的人也敢改?
“袁師兄呢?袁師兄怎麽樣了?”塵風急切地問道。
“書遠他倒是沒什麽事,可是後面要面對兩個靈軍將士,這可怎麽辦啊?”
柳如煙在那一戰深深知道靈軍的可怕,面對化神境修士都敢拔刀,而且悍不畏死,真要殊死搏鬥,分元境以下包括分元境的修士幾乎沒有可能獲勝。
什麽是化神境?整個六賢城也不過五六個化神修士。
“別著急,別著急,張師兄不一定死了。別忘了,雙極會的人說過,許多在這裡死的人都在外面復活了。”
聽到這裡,柳如煙臉色稍稍好看了一點。
“現在最重要的是,救出袁師兄。”
“可是,我們現在已經不是靈軍了。”
“還有機會,我去地牢深處找那個人問清楚,他到底想要什麽。”塵風寬慰柳如煙說道。
“別去。”柳如煙一把拉住了塵風,噙著眼淚,搖了搖頭,“他太危險了。”
“沒事,如果他想殺我,你覺得我們跑得掉嘛?”
“如果你一定要去,我和你一起去。”柳如煙還是有些猶豫。
塵風看了看柳如煙,無奈地說道:“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動身吧。”
畢竟,如果幽泉真圖謀不軌,柳如煙只要在這座城,在哪裡都沒有區別。
……
“牢房重地,閑雜人等不準靠近。”犀牛精守衛舉起兵器,凶狠地對塵風兩人說道。
“大哥,我們想進去探親,還請通融通融。”說著,塵風便悄悄地向那犀牛精遞過幾塊晶石。
“牢房重地,閑雜人等不準靠近。”犀牛精收下了晶石,卻絲毫沒有改口。
“你!”柳如氣憤地就要取出兵器強進。
“怎麽,你要動手?這裡關押的無一不是罪惡滔天, 株連九族之輩。你探親?探什麽親,老子沒把你抓起來,就是對你最大的恩德。”犀牛精比塵風兩人高出幾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兩個。
抓人這種人,沒啥獎勵,吃力不討好,他才懶得抓,不過白得幾塊晶石也不錯。
“大哥,息怒息怒,我兄弟不懂事。”一邊賠罪,塵風一邊就拉著柳如煙走開。
“現在怎麽辦?地牢根本就進不去。”柳如煙憂心忡忡地說道。
塵風也是無奈,靈軍那身皮沒了,做什麽事都不方便。
“你們兩個看著怎麽有些眼熟啊?”一個身著甲胄的山羊精打量著塵風和柳如煙。
“見過大人。”塵風行了一禮。
“想起來了,前幾日進城那兩個小子。”山羊精對那些比較有錢的主還是記得非常清楚。
“想不到大人還記得我們兄弟兩個,榮幸之至,榮幸之至啊。”塵風陪笑道。
“不對,不對。這有點哪不對了。”山羊精摸著胡子,一副不對勁的表情。
“哪裡不對了,大人?”
“哪不對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有點不對!”
“大人說笑了,不知道能否請大人賞臉一起喝一杯?”塵風說道。
“喝酒好,走。”
……
“你滿得了別人,你滿不了我?”走到一半的山羊精突然停下來說道,快步走到柳如煙面前,仔細打量,“我都不用看,一聞,我就知道哪有女人味!”
塵風和柳如煙一愣,停了下來。柳如煙將手放在的儲物袋,就要取出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