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你個畜生就把人給害了?”
聽到這,白世榮抬起板凳腿,就要往白展堂頭上砸去。
“等等,展堂叔還沒說完,白爺爺您先緩緩,讓展堂叔把話說完,把話說完。”
郭騰趕緊伸手給白世榮攔下。
這一板凳腿下去,白展堂不死也得癱。
常翠蘭在冷眼看著白展堂,一言不發。
白世榮的突然暴起,把白展堂也嚇得夠嗆,渾身一哆嗦,眼淚差點嚇出來。
“爸,我哪敢,害人呐!”
“我躲,都來不及呢。”
白展堂被嚇得氣也不敢出,說話一停一頓的。
“展堂叔,你繼續講。”
攔住白世榮的郭騰,拉過椅子,讓白世榮坐下。
接著讓白展堂把剩下事情講清楚。
白展堂跪在地上,繼續給白世榮和郭騰等人講述剩下的故事。
柳碧英要給白展堂當小三地下情人的事,把他給嚇得夠嗆。
他有老婆孩子,有個完整的家。
出來玩可以,可真要是跟自己有點什麽關系,那白展堂肯定不要。
柳碧英現在提出當小三,當地下情人。
指不定未來欲望膨脹,不滿足小三和地下情人關系。
要白展堂和常翠蘭離婚怎辦?
白展堂年輕時候乾的拎包買賣,這腦子轉的可不慢。
加上平常手機上看的各種離奇家庭故事,也能猜到柳碧英未來心思。
索性拒絕柳碧英。
擔心柳碧英又要糾纏,白展堂又拿出三萬塊錢給了柳碧英,當做分手費用。
錢給了柳碧英之後,愛情買賣就此結束。
“我說去年家裡怎麽少了三萬塊錢,你說錢是借出去的,問你借給誰你又說的含湖不清。”
“原來你給了外邊的賤人啊!”
“白展堂,你還要臉不!”
“千人騎萬人草的婊子你也能看的上!”
常翠蘭聽到這,再也壓不住內心怒火。
脫下腳下38碼拖鞋,使勁抽在白展堂44碼的臉上。
打的白展堂44碼的臉啪啪作響。
腳下粘的田地泥土也拍在白展堂的臉上,打的他一頭灰。
常翠蘭這話就不對了。
先不說人死為大。
就說柳碧英金盆洗腳,從良做人,也不應該說這樣的話。
只是這話都是氣話,郭騰也不敢勸說此時火氣頭上的常翠蘭。
“蘭嬸,蘭嬸,先收手,收手。”
“咱問完了,事情解決了,您再打我展堂叔行不。”
不得已,郭騰又在扯過來另外一把椅子,讓常翠蘭坐下
並把花花放在她腿上,這才讓常翠蘭心中怒火消去一些。
郭騰蹲在白世榮和常翠蘭身邊,看向白展堂,讓他繼續往下說。
白展堂此時垂頭喪氣,把剩下事情慢慢講出來。
錢給了柳碧英之後,白展堂也徹底收心,沒有再和柳碧英聯系過。
扣扣號刪了,綠信刪了,手機號也拉進黑名單。
該斷的聯系都斷了。
直到今年初,柳碧英再度出現在白展堂面前,肚子微微隆起,說她懷上了白展堂的孩子。
“讓後你就把人害了?”
“一屍兩命?”
就連郭騰都忍不住驚了!
小三懷孕上門,尋求家庭地位。
白展堂要是為了家庭安寧,指不定會鋌而走險,殺掉柳碧英。
“大侄子誒,我哪敢害人啊!”
“我這好好的日子不過了嗎!”
白展堂說到這,眼淚再也忍不住掉下來。
早知道有今天,當年就該管好褲腰帶,不要總是想著上一個女人安全不會得梅病。
床東市那麽多街巷,
漂亮的妹子不知道多少。他怎麽就豬油蒙了心,和柳碧英糾纏不清,弄得家庭到現在也不安寧。
白展堂此時的內心就是後悔後悔再後悔。
後悔到白世榮面前,後悔到家了。
後悔歸後悔,這事情還要講的。
見到柳碧英隆著肚子來找他,白展堂也傻了。
什麽個情況?
柳碧英懷孕,別不會是他的吧?
算著月份,搞不好真是分手炮惹的事。
去醫院做了檢查,還真是白展堂的孩子。
白展堂此時也麻爪了。
深呼吸幾口氣,跟柳碧英商量,要把孩子打掉。
柳碧英沒同意,她意思就是來見白展堂最後一面。
孩子她會生下來,自己撫養。
今後再也不會和他有什麽瓜葛。
今天過來告訴他,就是告訴他,他還有個孩子在世上。
“展堂叔,最後柳碧英生孩子的時候,你過去沒?”
“沒,我哪敢過去啊,這個家我還不想散呢。”
“我就是發了5000塊錢紅包,讓她給孩子買上好點奶粉。”
白展堂說到這,常翠蘭臉色又青一分。
順著花花毛的手,也忍不住使勁攥緊。
花花吃痛,趕緊從常翠蘭腿上跳下來。
跑到郭騰身邊,看向郭騰。
眼睛裡露出這樣意思。
我再待一會,這女人要把我的毛都給扯下來了!
“她人死了,那這個孩子去呢?”
“是不是展堂叔你對孩子做了什麽事?”
“還有柳碧英是怎麽死的?”
從白展堂描述來看,他和柳碧英的關系還算不錯。
雖然柳碧英內心有不少小心思,可都讓白展堂給湖弄過去。
按理來說,怎麽會不會做鬼糾纏白展堂。
除非白展堂真的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
“車禍,意外。”
“我過去的時候,人已經沒了。”
“那孩子呢?”
如果說柳碧英為什麽這麽大怨氣,肯定是白展堂對孩子做了什麽。
十有八九沒有照顧好孩子。
“我,我給放福利院去了。”
“那福利院照看好沒?”
郭騰追問。
“上個星期福利院給我打電話,說孩子已經沒了,說是營養不良。”
“我明明給醫院送去了進口的羊奶粉,怎麽還這樣呢?”
說到這,白展堂也忍不住嚎啕出聲。
柳碧英這個女人他不認。
可流著他的血的孩子,他怎麽可能不認。
福利院,孩子營養不良?
聽剛才白展堂意思,再按日期來推定,這孩子好像還沒滿月?
難怪柳碧英一身黑色怨氣。
她這是怨白展堂沒有把孩子照顧好。
“造孽啊!”
“你說你個畜生,你做的是什麽事!”
白世榮這麽大年紀,也見過世面,推斷白展堂話語,也明白了情況。
孩子沒滿月,夭折了。
內心氣憤到極點,白世榮老爺子把板凳腿使勁往地上一摔,整個人像是失去力氣一樣,斜靠在椅子靠背上。
面色漲紅,眼睛眉毛皺在一起,無奈到極點。
板凳腿在地上嘰裡咕嚕彈跳幾下,滾到院子裡一角,再也沒有動靜。
常翠蘭聽到孩子死亡,母性的光輝讓她也變得沉默。
她可以恨柳碧英對白展堂糾纏不清。
但是不能去恨一個還沒滿月的孩子。
更何況,這孩子還夭折了。
院子裡四人一妖,也不說話,都這麽沉默著。
“展堂叔,你在這坐會,我和白爺爺去問問那個柳阿姨,問問情況。”
“看看要怎樣,她才能放過你。”
情況已經了解,接下來就是處理收尾問題。
“白爺爺,咱過去看看吧。”
郭騰對像是失去力氣,靠在椅子上的白世榮商量著。
“唉,走吧。”
白世榮沒想到臨到老,還有自己還能碰到這樣狗屁倒灶的事情。
和郭騰來到池塘柳樹下,突然的陰冷,讓白世榮忍不住打個噴嚏。
“小廟祝,你有沒有辦法讓我看到那個柳姑娘,我這邊先給她講講話。”
白世榮看向郭騰,朝柳樹指指。
郭騰系統裡找來牛眼淚,還有苦蒿葉。
把牛眼淚滴在白世榮眼皮上,讓他把苦蒿葉含在嘴裡。
睜開眼睛,披散頭髮,一身白色連衣裙的柳碧英冷著眼睛,正瞪著他。
這讓白世榮驚了一下。
回過神,白世榮向柳碧英彎腰鞠躬。
“我教子無方,傷害了你。”
“你有什麽要求,說出來吧,能做的,我都幫你做了。”
白世榮長鞠一躬,久久不起。
“柳阿姨,你還有什麽遺願,說出來吧。”
“我們能幫你解決的都解決了。”
郭騰手捏三張落雷符,對柳碧英勸道。
這一身黑色怨氣,郭騰可不敢托大。
怨氣有毒,易攻內髒。
怨越重,對內髒傷害越大。
這也是為什麽很多厲鬼索命時,人痛苦而死。
內髒衰竭,怎麽可能不痛苦。
《泰山移魂源神經意寫的很清楚。
白世榮要是被柳碧英伸手摸向心臟。
搞不好一下子就能寄寄。
輕一點也會患上心梗。
如果不是白展堂某些奇怪心思,哪會出現這種情況。
郭騰和白世榮的問話,並沒有讓柳碧英產生反應。
她依舊一副怨恨的樣子,看向郭騰,白世榮。
還有白世榮的家。
這樣子不是個辦法,柳碧英不配合,郭騰也不能強行對她怎麽樣。
想了想,郭騰打開《泰山移魂源神經意,在上面尋找削怨法。
柳碧英怨氣太重,已經影響心智,其他人說什麽也沒用。
只能把她怨氣削減一些,才能繼續溝通下去。
《泰山移魂源神經意翻找半天,郭騰找到辦法。
折下一旁柳樹柳枝,郭騰在上面噴灑水,將柳葉浸濕。
接著在上面渡上靈氣,朝柳碧英身上輕輕抽打。
柳葉滴水,從柳碧英身上一一滴下。
水滴帶著白世榮看不到的怨氣,落入地面。
不一會,柳碧英身上的怨氣就消失的七七八八。
此時的柳碧英已經恢復神智,看著面前白世榮和郭騰,一言不發。
她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眼前的一個人是白展堂的父親。
另外一個不認識,不知道和白展堂有什麽關系。
“柳阿姨你好,我叫郭騰,是安樂鎮土地廟的廟祝。”
“這是白展堂的父親,白世榮。”
“對於你的死,我們深表遺憾。”
“我們想問問,我們要完成你怎樣的遺願,你才能放過白展堂,讓他的生活恢復正常?”
柳碧英怨氣消失七七八八,郭騰也擋在白世榮面前。
聽到郭騰和柳碧英這番話,白世榮也說話了。
“姑娘,我也不知道我那個畜生兒子,你看上他什麽地方。”
“如今你和他陰陽兩隔,你在糾纏他也沒意義。”
“你放過他,我每年清明過年,給你掃墓墳塋。”
“我掃不動,讓那個畜生給你掃。”
“你看怎樣?”
“這樣也不行的話,你說個章程,我能辦到的話,一定給你辦!”
白世榮和柳碧英商量著。
先不說白展堂和柳碧英誰對社錯。
就憑白世榮對白展堂的了解,白展堂話裡肯定有假。
柳碧英對他的糾纏,搞不好是這小畜生對柳碧英做了什麽保證。
常翠蘭在一旁,白展堂肯定不會完完全全說實話。
現在不管白展堂說的真話假話,都不重要。
如何不要柳碧英不再糾纏白展堂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不是舍不得老臉。
白世榮給柳碧英跪下去也不是不行。
只能要放過白展堂,他跪了也跪了。
做老子的,怎麽可能一輩子不給孩子擦屁股。
許久之後,柳碧英才說出兩個字。
“孩子。”
“孩子?”
郭騰和白世榮紛紛不解。
孩子怎麽了?
“孩子,領回來養。”
柳碧英
“孩子領回來養?”
“孩子不是夭折了嗎?”
“展堂叔沒說實話?”
和白展堂不一樣的話,讓郭騰思緒頓時變化。
難道孩子還在福利院,白展堂為了減輕他的責任,在說謊?
郭騰的三句疑問,讓柳碧英面目突然猙獰。
消散下去的黑色怨氣重新席卷。
濃烈的怨氣比剛才還濃重。
郭騰身後一攔,擋在白世榮胸膛,讓他後退。
手上靈氣將柳枝包裹完全,水滴往柳碧英身上澆撒不停。
這才把怨氣再次削弱下去。
“他不想養阿寶, 他想讓其他人領養。”
“阿寶沒死!阿寶沒死!”
“他在說謊!他在說謊!”
說到這,柳碧英身上怨氣反反覆複,再度出現。
面目猙獰樣子,都讓花花不再避諱白世榮,開啟變身。
這種怨氣,再不變身,等下打起來,指不定它陰溝翻船,被柳碧英一手掏死。
“柳阿姨,別激動。”
“我們這就把阿寶領回來。”
柳枝水已經無法在抵消柳碧英身上怨氣。
郭騰只能擋著白世榮緩緩後退,離柳碧英遠點。
還好現在白天,太陽劇烈。
柳碧英站在柳樹下,不能隨意離開。
要是半夜,搞不好就是一番死鬥。
帶著白世榮回到院子,郭騰也顧不得白展堂臉面,蹲到他面前。
“展堂叔,你再不說實話,外邊那位,我可攔不住。”
按照柳碧英說法,白展堂不想撫養孩子,而是讓孩子被其他人撫養。
這是柳碧英怨氣的根源。
白展堂要是保證撫養好孩子,那柳碧英怨氣自動就消散了,都不用郭騰出手。
聽到郭騰這話,白展堂一愣。
“我都實話實說了。”
“我一句假話都沒說啊。”
“畜生,那姑娘說你想把孩子送給其他人養,你還敢說你沒說謊。”
白世榮一手攥住白展堂耳朵,扭轉180°。
“孩子,孩子不是夭折了嗎?”
白展堂哀嚎著解釋。
這解釋終於讓郭騰反應過來。
白展堂話裡沒有問題,柳碧英話裡沒有問題。
那有個地方肯定就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