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姑姑推開了門,看著正在忙碌的鬼醫與烏離二人道;
“鬼醫先生太皇天后有請”
鬼醫理了理身上的藥粉背起藥箱,跟著莫姑姑離開。
不久後,一個聲音響起。
“師兄?”
翼王妃立在門口喊著烏離。
“哐當...”
搗藥杵掉落到地上,烏離不敢置信的看著翼王妃,聲音都有些抖:
“你怎麽會在這?”
翼王妃邁過門檻走進來道;
“我來接你回去。”
烏離滿臉的擔憂;
“你快回去,我不會跟你走的。”
翼王妃急道;
“為什麽?難道你想一直在這皇宮裡永不見天日嗎?”
翼王妃看了看四下上前一步小聲道;
“師兄是因為十五的身世嗎?”
烏離一臉驚恐的道;
“不要再說了,”
翼王妃道;
“十五到底是誰?為何讓師兄如此顧忌?”
烏離道;
“姝兒你聽我的,趁著她還顧念與你的母女之情,趕快離開盛京,你就當這世上沒有烏離了!”
一個女聲傳來。
“這恐怕是不行。”
二人看向門口,一個碧玉年華的少女走了進來,少女的沉穩淡定不似她這個年紀能有的,雖穿著普通的宮女服飾,可周身的氣場令人不敢忽視,翼王妃看向那少女道;
“我不是說過會找機會讓你來見師兄,這裡是皇宮你怎可如此隨便?”
烏離看著眼前少女雖然素未謀面,可他心知肚明她和他一樣,都是南離國的巫族,閉上了眼道;
“終是找上來了!”
少女道;
“是你自願跟我回去,還是讓我動手?”
烏離看向翼王妃道;
“姝兒你出去一下。”
翼王妃滿臉不解的看向烏離,少女道;
“翼王妃就不關心翼王的,安危了嗎?”
此話一出,翼王妃用憤激的目光看向少女,無可奈何的轉身離開。
少女道;
“周邊已經被清理乾淨,聖使有話請講。”
烏離雙膝跪地道;
“尊使可知太皇天后是誰?”
少女目光銳利的看向烏離。
與此同時陸明和風影在男屍身上沒發現任何線索,正當兩人一籌莫展之際青黛找了過來,赤裸的男屍她毫無忌諱,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開口道;
“死因,縱欲過度,像是被人采陽補陰了。”
陸明、風影暗自腹誹(采陽補陰這麽恐怖嗎?)二人都不動聲色心虛的護住了自己的小兄弟,陸明看向青黛道;
“你怎麽來啦,是表哥讓你過來的?”
青黛板著臉道;
“是皇上。”
陸明嚇的倒吸一口涼氣,知情不報若是追究下來可是欺君之罪,正疑慮著天元帝是怎麽知道的呢!
青黛道;
“湛修喆說的。”
話落青黛轉身離開,陸明一臉懵的看向風影,風影聳肩攤手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
烏離將一切和盤托出仰頭看向少女,見少女正一臉嚴肅的像是在思考著什麽,烏離道;
“尊使,我自知自己是南離國的罪人不可饒恕,請讓我最後再為南離國做些事情贖罪吧!”
少女看向烏離道;
“記住了我是翼王妃身邊的婢女烏蚜,改日再來找你。”
見少女走了出去烏離也不知道她是否相信了自己的話,不管如何他都要依計行事,由感自己所剩時間不多,想著要不要鋌而走險。
鬼醫回來時感覺周圍很是不對勁,聞到的氣味像是被摻雜了什麽?進門見烏離依舊搗著藥道;
“太皇天后的脈象今日有些怪?”
烏離手上的藥杵子遲疑了一下問道;
“可是診出了什麽?”
鬼醫搖頭;
“不似平日,
可又?總之說不上來,要是我那小徒兒在說不定能被他發覺什麽?”烏離笑了笑,鬼醫以為是他不信,絮兒道;
“不是我自誇,我那徒兒不僅聰慧,還刻苦努力,一學就會,一點就通,還有過目不忘之能,不僅如此還寫的一筆好字,就是性情軟弱了些!也不知道在那...咳......在那小子身邊怎麽樣?會不會被那小子欺負?”
說到此處鬼醫不禁擔心起來,烏離道;
“鬼醫老哥不用擔心,年輕人要多些磨煉才是。”
鬼醫歎息;
“你有所不知,我那小徒兒身世可憐的很,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相依為命的義父也去了,是個可憐人!”
鬼醫是滿臉的疼惜之色,烏離也想起了十五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那孩子現在怎麽樣了,希望世子能護得住她,帶他破繭成蝶許她一世安穩。
深不知二人口中的人,正被湛修喆手把手教著寫書法,湛玉此時有些後悔,剛剛湛修喆問他在世子書房可有習字的時候,他為何要搖頭,現在後悔也晚了,這樣整個人被他籠罩在懷裡習字簡直是折磨,見湛玉分心,湛修喆薄唇湊到湛玉耳邊輕聲道;
“專心。”
好聽的聲音和噴灑的熱氣讓湛玉縮了縮脖子道;
“將軍,您若有事可去忙,我定會將五十篇字寫完。”
湛修喆道;
“習字不在數多,關鍵是出鋒收筆”
說著大手用力的握了握那軟綿的小手,湛玉認命的聽他擺布,湛修喆勾起了嘴角,心道這樣應當不算太過心急吧?
莫姑姑走進來時詫異了一瞬,他沒想到如安也在隨即開口道;
“太皇天后,奴婢有事稟報。”
太皇天后看向如安;
“去裡面等我。”
如安起身離開,莫姑姑道;
“太皇天后,翼王妃與烏離見面並無異常,那個威武將軍帶回來的少年確實是從翼王府出來的,馮宇軒說,翼王世子還找去西交大營要過幾次人?可都沒爭過湛修喆?”
太皇天后一臉興致道;
“說的我都想見見這個絕世無雙的小郎君了。”
莫姑姑道;
“竟然能被兩個男人如此爭搶,奴婢也很好奇呢?”
太皇天后道;
“那就明日讓他進宮,讓你見見。”
莫姑姑回了聲是後退了出去,心道明日那小郎君自求多福吧!
此時的湛玉絲毫不知道危險正在向他靠攏,他終於擺脫了湛修喆的束縛,一臉警惕的看湛修喆,又要給他下什麽套,湛修喆被他這幅模樣弄的忍俊不禁開口道;
“我怎麽感覺你在提防我?”
心思被拆穿湛玉嘴裡說著沒有,心虛的眼神飄忽不定,湛修喆噙著笑道;
“你若是想跟一個人說謊,一定要堅定的看向那個人,切記眼神不能飄忽不定。”
再次被拆穿,湛玉羞愧難當,低著頭如犯錯了的孩子,不知如何是好的摳著自己的手指,湛修喆忽然想到北地,想到初遇湛玉時,自己還腹誹過他是足智多謀的小狐狸,看來他就是實打實的一隻小鵪鶉,越是相處湛修喆就越了解他這龜縮的鵪鶉樣,完全是出於無可奈何的自我保護,心口抽疼了一下道;
“湛玉,在我身邊你可隨心所欲,做你自己就好。”
湛玉抬頭看向湛修喆兩眼放光,那光輝神采差點令湛修喆把持不住,抱住小鵪鶉疼愛一番,強大的意志力克制了自己的欲望,因為他不能嚇著湛玉,要慢慢來。
翌日一早一切如常,湛修喆早早的去了左翼前鋒營,湛玉還如往日一樣待湛修喆離開後就去老公爺哪裡,老公爺早就坐在了棋盤前,備好了茶點等著湛玉的到來,老管家見時候快到了也趕忙去淨清園口迎迎湛玉,看見了湛玉的身影滿眼含笑的開口道;
“等你好些時候了,你一進門老公爺定會說,怎麽來的這麽早呀!”
湛玉笑著道;
“口是心非這一點,將軍跟老公爺特別像。”
老管家做了個噓的手勢後,二人哈哈大笑起來,湛玉一進門湛青川道;
“怎麽來的這般早呀!”
湛玉和老管家對視一眼忍俊不禁,湛青川看二人如此奇怪道;
“這糕點都快涼了,還不快過來。”
湛玉快走了幾步,從袖口拿出了針包道;
“老公爺咱們先螫針。 ”
湛青川蹙眉道;
“急什麽?先下兩盤棋。”
湛玉堅定的搖了搖頭;
“今日之後,半月螫一次針就好。”
湛青川歎息一聲退了外衣,湛玉手起針落,快、準、穩盡得鬼醫真傳,半個時辰後湛玉收了銀針,細看每個銀針的針尖部分都變成了黑色的。
湛青川早已躍躍欲試,衣服都未穿好就要跟湛玉下棋,開盤湛玉持白棋先落下了一子,正當二人在棋盤上激烈爭鬥時,老管家匆匆走了進來開口道;
“老公爺?”
下棋時被打斷是湛青川的大忌,老管家服侍他多年深知這一點,此時老管家破了規矩定是有要緊的事,湛青川一臉正色道;
“何事?”
老管家道;
“宮裡來人了?”
湛青川一臉疑惑,他已經退出朝堂幾十年,兒子輩的更是無人入朝,到了湛修喆這也是棄文從武,離中樞遠遠的,宮中來人難不成是與修喆有關,正思索著老管家道;
“來人是來喜,正在院子等著呢?說授太皇天后口諭接湛玉進宮。”
湛玉一臉吃驚,湛青川更為吃驚,二人沒敢耽擱即刻前往院中,來喜看著出來的三人,早已等的不高興,捏著蘭花指一臉的不耐道;
“雜家見過忠勇公,此番授太皇天后口諭來接...?”
手指,指著湛玉說不出名字,最後道;
“就是他,跟雜家走吧!俊俏小郎君。”
湛青川道;
“公公且慢,敢問叫湛玉入宮所為何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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