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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林拉過三個娃叫走起,一起去看看富貴兄弟。
朱富貴是軍師朱從文的兒子,他爹死後不久便查出了他娘偷情,害死他爹的事情,順風處秘密處決了他娘,這孩子就成了孤兒。按照朱從文要他護著孩子的遺願,趙玉林將富貴當自己的娃帶在身邊。
陳柳悄悄的去前面打望,回來給趙玉林說富貴兄弟還在疼呼呐,學長們行刑肯定偏心啦。
吳晶快步朝前走,老遠就在喊:富貴哥,咱爹來啦,爹爹來啦。
一家人魚貫而入,趙玉林坐到床邊去,富貴馬上就要翻身起來,被他按在床上叫被動。
馬靈兒給他說軍醫檢查過了,沒有傷著筋骨,卻要吃些皮肉之苦,醫生也將膏藥都敷上啦。
趙玉林笑呵呵的說張老先生判得好啊,君子動口不動手,是不能隨便打人的。
吳晶氣勢洶洶的說是那些無知之人罵爹爹呐。還有人說咱爹就不是君子,不講道理,還在笑哈哈的就下令打人啦,那曾悟道教授就是被爹爹給打跑得。
趙玉林哈哈哈的大笑起來,說這種人就是欠揍,打死不足惜。有的人本來就就不講道理,必須用拳頭來教訓。
趙玉林誇了誇富貴勇敢,安慰一番後帶著娃子們離開去書房,三個娃都規規矩矩的站成了一排。
馬靈兒首先將馬援批評一頓,說他沒有做到當大哥的責任,應當替富貴擋下來的,接著又將陳柳和吳晶也吼一通,來到成都她就告誡過的,進入書院要多學多聽,少說。為啥就忍不住啦?
三個娃一個個開始抹眼淚了。
鳳凰性子烈,見不得娃受氣,狠狠的說這些人就是欠揍,罵他們兩句怎了?
打兩巴掌又怎了?
今後見到有誰再罵你們的爹爹,就狠狠的打,打服了他們就不敢再罵啦。
趙玉林趕緊瞪了鳳凰一眼,冷冷的說有她這樣教育孩子的娘嗎?
成都的情況複雜著呢。
他站起來將孩子們攬進懷裡說都做的沒錯,別聽鳳凰媽媽的。今後遇上解不開的道理就去找張老先生,老先生肯定有辦法說服那些學長。
他給孩子們說咱就要建國啦,咱們一起努力,讓每個人多過得歡歡喜喜的。
趙玉林見孩子們的臉上有了笑容,
拉過來一個個送去屋裡。
回來,他對著兩個老婆說建國不容易呐,不可能拿刀將反對者的腦袋都砍了。
馬靈兒笑盈盈的說:鳳凰妹子就是看不慣孩子受氣嘛,咱們做大人的多擔待點就是啦。
他說鳳凰就要下去督促守備隊整軍了,出門時多帶些人手,吩咐飛虎將幾個好兄弟都編進鳳凰的衛隊裡。
趙玉林經過按察使這一節後覺得成都的水太深,各地守備都是換皮沒換心的剛穿上神威軍的衣服,不敢大意了。
鳳凰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啥大風大浪沒見過,無慮。說了句“睡了”轉身就走。
馬靈說他沒給鳳凰面子,惹得妹子不開森啦。
趙玉林曉得鳳凰的德行,一會兒就沒事了。他說都歇著吧,明日的事兒還多呐。
此時,小小的大理國也在治理貪腐。
大理國的小皇帝抓住了柴家貪墨軍需的證據要下手,不料柴家和高家聯手在廷議上發難,彈劾鎮南王段小林壟斷玉石銷售,一心牟取暴利中飽私囊。
這可把段小林氣得一臉通紅,差點吐血。他指著這兩家說不是他將原石賣去西蜀,如何換來幾萬人的新式軍械,他何時損公肥私,中飽私囊了?
小皇帝也說原石營生當初並沒有人做,使鎮南王妃發現可以換銀子才打通馬幫的運輸通道,拿去西蜀換銀子買軍械的,如何說鎮南王貪墨?
但是柴家和高家不乾,他們認為大理國小人少,所有財富都應該是朝廷的。
高家隨即拿出段小林私贈玉鐲給趙玉林老婆的證據來說事,認為既是從南方部落入國境的玉石,無論大小和質地好壞都應當歸大理朝廷所有。
柴家立即附和,認為鎮南王守著玉石巨大的進項不思為國效力,朝廷應該收走鎮南王府這項營生,交由朝廷的戶部專項運作。
交給朝廷的戶部就等於是交給高家來運作賺錢啦。
段小林不服了,當初是他老婆趙思涵發現可以用原石進行賭石式的交易,他的鎮南王府才開通去西蜀的原石通道,將南方部落的石頭變成白花花的銀子,咱就惹上貪腐了?
這頂帽子可是不小,往段小林身上一扣,粘上銀子他就永遠都不乾淨啦。還要奪走段小林賺錢的門道,他有口難辯,愣愣的站在當場。
他家的小兄弟巴不得自己這個哥哥早日倒台好坐上鎮南王的寶座,一個個把臉看向門外,都不幫他說上半句話。
小皇帝本來想拿捏柴家一把的陡然發生出了變故,而且對方還準確的列出了段小林去西蜀的時間,他們都送了啥,送給哪些人了?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時間、地點,人物清楚,又是牽扯到自己的兒子,他隻好作罷,百分無奈的看著段小林發呆。
趙思涵獲悉段小林在朝堂上的委屈之後將送去娘家的玉器全部拉出清單,按照市價兌成銀子全部上交了府庫,退出原石交易這項生意不做了。
段小林委屈的伏在趙思涵肩上疼哭了起來。呢喃說著鎮南王做的還沒有他在宜賓賣叫花雞歡喜,真想不幹了,回去找三哥要回竹林叫花雞來經營。
這還沒有完呢,他的大伯,前朝皇帝的大兒子段行智又發難啦
段大伯認為這些年鎮南王做事沒有明顯成效,當給予貶斥,奪去他鎮南王的封號。
瑪德,這真是要動搖段小林繼承九五大統的根基啦。
偏安一隅的小小朝廷,也是在朝堂上接連不斷的上演著精彩的口水大戰。
夜裡,趙玉林鑽進鳳凰的屋子裡,女人還在生他的氣呐,把個光溜溜的後背交給他。他臉皮厚厚的上去一番搗鼓,鳳凰心裡的氣全消啦,幸福滿滿的縮進他懷裡甜甜的睡去。
天亮之後,一家人又急匆匆收拾好去府衙應班。
趙玉林來到議事廳,見諸公都在交頭接耳的說話。
昨天剿滅了一升米教,傍晚提刑按察使便出逃西門,一夜之間這些爆炸性的新聞就傳遍成都每一個角落。
丁公清了清嗓子發話,把提刑按察使大罵一通後叫副使暫行履職,宣布正式開會,請製置司副使,神威軍趙指揮使訓話。
趙玉林見會場氣氛太過尷尬,笑著說這做官的風險真是太大了哈,稍不注意就掉進坑裡。
下面有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議事廳的氣氛終於有些松動。
趙玉林說按察使沒了,誰願意來做可以毛遂自薦,只要諸公認可就成,無妨的,咱有的是人,對吧。
眾人馬上左顧右盼的又笑了起來。
他這才拿起當天的議事單講解關於向貧困地區轉運稅賦的事情。
他說各司做事都應該有預見性,就像常平倉是擔心出現突然的混亂而備下的糧油鹽茶一樣。
所以,今年咱們商議扶貧資金就大大提前啦。
他提議向正在用兵的仁懷、延安和固原各轉運兩百萬貫,向西寧州,昌都州和康寧州各轉運一百萬貫,向襄陽府轉運五十萬貫支持戰後恢復建設。
華嶽立即向諸公報告今年稅賦的預收已經超過去年,昨日查獲一升米教海量髒銀,折合銀兩上千萬貫,完全能支付這筆開支。
丁公再問諸公的意見,眾人的腦子裡還裝著晦氣的提刑按察使,左右搖晃著腦袋表態沒得意見,支持軍隊收復失地啦。
老爺子馬上打開他的議題,首先對新津縣令瀆職不作為表示憤怒,要徹查各地官員不作為的行徑,依律記錄在案嚴加懲處。接著就提出了京兆府,延安府、合州等十地的知府、知州任命提名。
趙玉林見到有五人都是來自臨安,還將他老丈人提拔去權知利州,將利州知府轉任了延安府。
他同意敘州知州陳芸去權知利州,提名楊志善權知敘州,利州知府轉任京兆府知府,京西南路安撫使。
這個安排調度,利州知府還是算提拔重用了。京西南路直接由成都任命官員也是說明神威軍在向川陝製置司交權,真正實現趙玉林說的大一統。
丁公很滿意,只是他考慮的為趙彥那騰挪位置的目的卻沒有達成。他有些遺憾的看著老曹了。
老曹說延安府剛收回來,暫時由軍隊直管,待形勢穩定後再任命地方主管。趙公德高望重,當在成都挑大梁。
眾人又將目光聚焦到他們三人臉上了,特別是趙玉林,被台下的眼睛射得亮晃晃的。
他說咱們擴大製置司副使的職數,就請趙公屈尊副使,督促提刑按察司履行職責如何。
這就將此人拉出來和李忠棉一樣的安排使用了。
丁公立即讚同,眾人都沒得意見。
一則趙彥那做過川陝製置使,二則眼下他也是臨安來到蜀地的最高品階官員之一。川蜀只有製置司副使職位還能添加,難不成叫丁公讓位給他,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