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拿定後,劍客運足內力,一掌朝許飛燕的胸口擊去,那掌中的勁風比起呂將軍來,還要凌厲數倍。
哪知,許飛燕雙眼仍然望著傅邦宇,她只是將身子稍稍一側,就躲過了這一掌,接著,許飛燕右手一抓,便扣住了劍客的脈門。
劍客不由得大驚失色,他見許飛燕連正眼都沒瞧自己一下,就避開了突然襲擊,而且,還扣住了自己的脈門,讓自己完全動彈不得,他馬上明白:眼前這位女人的武功,要比自己高出十多倍!
劍客忙討好求饒,“這位女英雄,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小的吧。”
許飛燕松開了手,輕蔑地說道:“就這點本事,還想吃白食?”
“不敢,不敢,我馬上付錢。”
“五十貫錢!”
劍客嚇了一大跳,但他立刻堆起一臉假笑,“這些酒和菜,在別的酒樓最多三貫錢。您看,能不能便宜一點。”
許飛燕寸步不讓,“在我們酒樓,就是這個價!誰叫你點菜之前不問價的。”
許飛燕一側頭,看到了被呂將軍擊碎的凳子,又怒道:“你還打碎了本店的凳子,這可是古董,一條凳子值一貫錢!”
劍客忙解釋道:“這可不關我的事,是一位軍爺打碎的。”
“那個人呢?”
“早就走啦。”
“唉!又虧了一筆,我得補回來!”
許飛燕瞅了劍客一眼,忽然捂住胸口,“你剛才打了我一掌,讓我受了內傷。”她故意咳嗽了兩聲,繼續說道:“你還要賠我藥費二十貫錢,總共七十貫。”
劍客帶著哭腔說道:“女英雄,小的沒那麽多錢。”
“那就按規矩辦,先打斷一條腿,再送交官府!”
劍客看出,許飛燕不是在開玩笑,他思忖道:倘若她真的這樣做,我就死定了,還是消財免災吧。
劍客便又堆起假笑,“您看,您的傷也不重,這藥費能不能少一點?”
許飛燕又假裝咳嗽了兩聲,“誰說不重!我看到那條被擊碎的凳子就心疼。”
“那不關我的事。”
許飛燕再次咳嗽了兩聲,“我感到心更疼了,看來,這藥費還得往上加!”
“我的祖宗!”劍客差點急哭了,“可不能再加價啦!您說七十貫錢,就七十貫!我真的就只有這麽多錢,再多一文都沒了。”
“那快點交錢!”
劍客從內衣夾層裡掏出一疊錢引,遞給許飛燕。許飛燕喜笑顏開地接過來,一張張仔細地數完後,滿意地揣進懷裡。
許飛燕對劍客一揮手,“數目正好,你可以走了。”
劍客剛離開,杜益鳴就走上樓來,“飛燕姐,你是不是多要了那個劍客的飯錢?在樓梯上,我看他就像一個鬥敗了的公雞,耷拉著腦袋,一邊走,一邊唉聲歎氣。”
麗滋在一旁插嘴道:“何止是多要,我看,至少多要了二十多倍!”
許飛燕露出燦爛的笑容,“那家夥一看就是個十足的惡棍,他的錢肯定來路不正,把他送交官府吧,又沒證據。乾脆,我在這裡替天行道,沒收這些黑錢。”
許飛燕又側頭望著傅邦宇,“逍遙俠,你說,我做得對嗎?”
傅邦宇點點頭,臉上寫滿了欣賞,“做得對!許姑娘,沒想到你的武功這麽高!有你在,我看,就沒有惡人敢來這裡鬧事,大家都會有安全感。”
聽到傅邦宇對自己的稱讚,許飛燕心裡樂開了花,
但她還是謙虛地答道:“哪裡,哪裡,和你逍遙俠相比,我的武功就像是班門弄斧。” 在二樓吃飯的幾位客人,剛才看過傅邦宇的表現,現在聽到許飛燕這樣講,不禁悄聲議論起來。
“那人果然是逍遙俠,我是說,怎麽看著眼熟呢。上次抗金募捐時,他還演練過一套降龍掌法。”
另一人說道:“百聞不如一見啊,原來逍遙俠只是徒有虛名!演練的掌法無非是一套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許飛燕耳朵尖,她喜歡傅邦宇,聽到客人講傅邦宇的壞話,雖然不高興,但又不便出言反駁。另外,許飛燕上樓時,也聽到了那個劍客和傅邦宇的對話,當時心裡就有疑團。
於是,許飛燕便對傅邦宇建議道:“逍遙俠,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聊聊吧。”
“好吧。”
許飛燕把傅邦宇帶到後院的一間廂房,“這是我的房間,布置得很簡陋,你不要笑話啊。”
傅邦宇本想隨便說幾句應酬的客套話,可進屋後,他發現簡陋的程度遠遠超出自己的想像,不由得一怔, 隨即哈哈笑了起來。
“要不是你事先介紹,我還以為是到了哪個仆人的屋子呢!”
“我這個人反對浪費,崇尚節儉。”
“像你這樣不忘本色的人,很難得啊。”
兩人正談得起勁,忽然,許飛燕用眼角的余光瞥見了杜益鳴,她馬上停止交談,一閃身,來到杜益鳴的跟前。
“你去不招待客人,跑到這裡來偷懶!”
杜益鳴辯解道:“逍遙俠是我拉來的客人……”
杜益鳴的話沒說完,就被許飛燕打斷,“不用擺功勞,這是你應該做的!趕快去招待其他客人,這裡不用你管。”
“我怎能不管呢!飛燕姐,我是怕你吃虧。”
“和逍遙俠在一起,怎麽會吃虧呢?!”
“你是巴不得‘吃虧’吧?”
“放屁!”許飛燕揪住杜益鳴的耳朵,“乾活去!少管本姑娘的閑事!否則,把你的耳朵揪掉!”
“哎喲,飛燕姐,你放手,我是來告訴你一個重要消息,”杜益鳴用手指了指房內的傅邦宇,“和他有關。”
許飛燕松開了手,她轉身對傅邦宇說道:“我去去就來。”
許飛燕跟著杜益鳴,來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兩人站定後,許飛燕問道:“說吧,到底是什麽事?”
杜益鳴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沒有覺得,今天的逍遙俠有些反常嗎?”
“是和以前不一樣。”
“逍遙俠吃了懦夫丸,所以變成這樣啦。”
“為什麽要給他吃懦夫丸呢?是誰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