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開始酗酒,酒後一般不打人,但會砸家裡的東西,再後來,我懷孕了,那段時間,他也收斂了自己的行為,說一定會出去掙錢,來養活我和孩子。”
“直到孩子出生,他們一家人知道是個女兒後,態度大變,對我橫眉冷眼,平日裡對我各種指責。”
田恬的眼中陡然爆發出恨意,眼淚更是決堤般流下,啞著嗓子低吼,“那個畜生,竟然在敗光了家底後,向我伸手要錢,甚至以我的女兒的性命威脅我,讓我把錢交出來。”
“我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就只有女兒了,為了女兒,我只能出來打工,恰巧以前的一個同學給我介紹了來節目組跑腿的工作,就是這個節目組,從這個節目組開拍第一期,我就一直在這個節目組跑腿。”
“每次節目組拍攝完一期節目,都會給我們放假,那時候我就可以回家看看女兒,並把掙到的大部分錢給他。”
“就在昨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田恬更咽著說不出話來,她抬手擋住眼睛,單薄的身子顫抖,如同雨中沒有依靠的柔弱花朵,任由猛烈的風雨打在身上。
花朝看她的面相,知道她最近失去了孩子,大概猜的出來發生了什麽事。
只是她無法真正的感同身受,也無法殘忍的說出“理解”這樣的話來,只能輕輕拍拍她的肩膀來安慰她。
田恬泣不成聲,“畜生!他們一家人都是畜生……給兩歲多的孩子吃核桃,孩子的嗓子被核桃卡住了都不知道,等那群畜生發現的時候,孩子已經生生憋死了……”
“昨天他們打電話向我要錢,聲音發虛,我發覺不對,逼問之後才知道,孩子幾天前就死了,當天就被火化了……”
“那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沒了女兒,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活下去了……我所做的一切,我努力掙錢,都成了竹籃打水,沒了意義……”
花朝傾身抱了抱她,“你的人生還很長,如果你向磨難妥協,向傷害你的人妥協,那只會讓傷害你的人更加痛快。凡是都有兩面,現在的你沒有任何把柄在那些人手裡,你可以打離婚官司,然後開啟新的生活。”
田恬逐漸停下了哭泣,只是因為抽噎使得肩膀抖動,她移開手,眼淚模糊了的眼睛中帶了微弱的希望,“我真的可以嗎?”
花朝松開她,對她點點頭,“每個人都是為自己而活,你應該為自己活。至於那些人,只要你的證據足夠,他們就會得到應有的報應,那些報應比你能想出來的報復更能折磨他們。”
這句話,一下子打消了田恬心裡的盤算,現在的她寧可搭上自己也要讓那些人痛苦,可有法子更能讓他們痛不欲生,她肯定會選擇後面這個。
花朝看她沒了私自動手的想法,心裡放松下來,輕聲道,“你閉上眼睛,我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你。”
田恬有了求生欲望,對花朝口中的“禮物”也有了一絲期待,她閉上眼睛。
花朝割破手指,在田恬的眉心前畫了一個符,符成形的那一刻,便化作一道金光進入了田恬的眉心,緊接著,田恬身上的黑氣就徹底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