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現在可不能死了,還有大用呢。
“文長,可否護持住他的性命?”
魏延點點頭:“可以,不夠此人法相被我砍破,堅持不了幾日了。”
“無需太長時間,只需三日便可。”
“那就無妨,屬下可以維持他七日之命。”
“好,你先護持住他的性命返回宛城。”
“奉先、文遠。”
陳元喊了一聲。
呂布從空中現出身形,張遼也來到陳元身邊:“軍師有何吩咐?”
“汝二人與我一同去一道博望縣城。”
兩人也沒問陳元為什麽要去博望,自然是躬身領命。
處理完這個事情,陳元走到婁圭三人面前:“幾位,讓你們受驚了。”
婁圭三人情商智商都不低,此時意識到自己等人也許是被當成了誘餌了。
只是,人家陳元事情做的到位。
雖然當成誘餌,可是絕對沒有什麽危險。
因為有一個一品,兩個二品還有一千士兵在一旁護持。
這樣的誘餌說實話,他們恨不得再來幾次。
而且他們的表現也算得上上佳了。
陳元聽到張遼講了三人的臨危不懼,心中已經給三人大大的點了讚。
這樣的個人,能力有,品性也有,必然要重用啊。
陳元與婁圭三人寒暄了一番,態度溫和,讓人如沐春風。
婁圭尚好,還能保持鎮定的神色。
李肅和趙谘就無法掩飾激動的神情了。
陳元的名聲現在已經是傳遍天下了,他的過往也都被人所知。
很多人都被陳元當成了自己的榜樣,尤其是寒門弟子。
因為陳元就是一個寒門弟子通過努力成功的。
婁圭三人家世都算不上太好,故此對於陳元也很是崇拜的。
陳元也只是覺得這三個人神情有些激動了,猜測他們大約是受了驚嚇吧。
他絕對沒有想到,他現在居然也有粉絲了。
與三人好言交談了一番之後,便讓婁圭三人跟著魏延返回宛城。
有魏延帶著一千士兵保護,婁圭三人必然是非常安全的。
陳元則帶著呂布、張遼以及從來不會離開陳元周圍的周泰直奔博望縣城而去。
博望坡此地距離博望縣城已經不遠了。
博望坡北負伏牛山,南面隱山,西倚白河,為伏牛山延伸於此的漫崗,地勢險要,為古“襄漢隘道”之通衢,素為兵家必爭之地。
博望本來沒有縣城的,後因博望侯封於此地,故此逐漸形成了一個縣城。
博望縣城以前是比較繁華的,但是因為黃巾之亂的影響,這個本來繁華的縣城如今也顯得落莫了起來,顯然黃巾之亂造成的創傷還沒有完全過去。
博望縣城的規模倒也不小,東西各長約十裡,南北寬有五裡有余,城牆高達五丈,這對一個縣城來說已經是非常高了。
陳元帶著三人來到博望縣城,因為南陽豪強的原因,這博望縣原先的縣令、縣丞和縣尉也都辭官了。
現在博望縣城由縣裡的六房典吏在主持日常工作。
並非是這典吏沒有辭官,只不過典吏並不算什麽官,辭無可辭。
只不過,就內心來說,這典吏也不想辭官。
因為像他這種小地主,典吏對他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不過,他雖然沒有辭官,卻也在敷衍著各種事務,坐等大佬鬥法結束。
現在南陽誰不知道,陳別駕跟鄧郡丞已經鬥上法了。
而且鄧郡丞上來就是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就看陳別駕如何破局了。
在兩位大佬鬥法沒有結束之前,他們是不會戰隊的,也沒有什麽心情處理政務。
故此,這幾天南陽的政務幾乎出於癱瘓的狀態。
整個南陽民間開始出現了對陳元不利的風評。
大多都是在批評陳元,魯莽輕動,導致南陽產生了混亂。
陳元倒是也聽到了不少這樣的流言蜚語,不過陳元一點不慌。
先讓子彈飛一會。
因為政務的混亂,這在城門吏收稅就開始變本加厲了。
進城稅本來只是一枚五銖錢的,現在生生的提高到了三枚。
不是他們不想收更多,而是再多就沒人進城了。
進城的多時一些往城裡賣柴和賣蔬菜糧食的農民,本來就不富裕。
三枚是極限了。
不過這也是極大的盤剝了。
陳元四個人雖然衣著不凡,氣勢出眾,可是也沒有逃脫城門吏的盤剝。
“四個人,一人三枚錢,一共十二枚,交錢吧。”
這城門吏無視了四人的衣著和氣勢,自然有底氣的。
蓋因這家夥是典吏的小舅子。
故此,才能把持這等肥差。
陳元眉頭微皺,對於城門稅陳元自然是清楚的。
基本上都是一枚五銖錢。
這是陳元規定的,他能不清楚嗎?
他本來是想廢除這城門稅的,不過被劉備勸阻了。
因為劉備比陳元更加知道這些小吏的能耐。
就算你廢除了城門稅,他們依然有其他的辦法對進城出城的百姓收其他的稅。
巧立名目,橫征暴斂。
這幾個人可不是說著玩的。
論欺壓百姓,官員是不如吏多矣。
所以,陳元只能硬性規定城門稅只能收一枚五銖錢,除此之外不允許再收其他費用,如有違背者流放三千裡。
陳元這是用了重典了。
別小看這一枚五銖錢,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一枚錢都是十分珍貴的。
一天一枚,如果每日往來城門,那一個月可就是三十枚了。
這對普通老百姓來說,已經是一個不小的負擔了。
如果再有其他的費用,那可真就是求活困難了。
一枚已然讓老百姓如此艱難,三枚的話可就真要逼死人了。
像那些砍柴人,早早的出城砍柴,一捆柴才賣多少錢,幾枚錢罷了。
再被這些汙吏收了三枚去,說不定一日的溫飽都要成問題了。
這不是逼著老百姓再次造反嗎?
想到這裡,陳元臉色異常難看。
不過,跟這些小人物發怒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根源還是在於官員。
所以,陳元也沒有發怒,更沒有做出什麽亮出身份裝逼的事情來。
太幼稚了,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陳元讓周泰把錢給了,四人踏入了博望縣城。
找了個人問了路,便來到博望張家。
前面說過,博望這個地方的張家是張騫娶得一個巴女所生的兒子開枝散葉所形成的。
張氏嫡脈在陝西城固那裡呢。
不過,博望張氏經過這三百年的發展,已經成為博望縣最大的豪強。
出於對博望侯的尊敬,陳元一開始並未報上自己的身份。
隻說是涿郡陳子初拜見。
也不知是張氏孤陋寡聞,還是說張氏真的在博望自大慣了。
陳元的拜帖投入進去之後,許久都沒有回應。
這不僅讓呂布三人臉色難看,即便是陳元心中也有了怒氣。
看來博望侯的後代已經不複博望之英姿了。
陳元心情本來就不是很好,先是魏延和張遼讓陳元心生怒氣,在城門處這怒氣更上了一層。
現在張氏的怠慢之舉更讓陳元的怒氣快要飆到頂點了。
不過,陳元還是顧忌博望侯的功績和聲望,考慮到也許是因為自己沒有亮出身份,人家才沒有接見自己。
當即,讓周泰再次投上拜帖。
這個拜帖就不一樣了,明晃晃的寫著荊州別駕陳的字樣呢。
想必這一次張氏就該大開中門出來迎接了吧。
可是,事實狠狠地打了陳元的臉。
拜帖投進去,過了許久,依然還是半點反應沒有。
此時陳元已經回味過來了。
先前張氏不是沒有認出自己,而是張氏已經站在了南陽豪強的立場,根本不會讓自己這個荊州別駕進門。
此時張府之內,張氏的當代家主張蒙正在跟自己的兒子說話。
“父親,我們這樣將陳子初拒之門外,是不是有些不妥?”
張蒙看著自己兒子有些忐忑的心情,便開口道:“聰兒,你是怕陳子初打進門來嗎?”
張聰點點頭:“父親,那陳子初的護衛周泰可是一個二品高手,我們抵擋不住的。”
張蒙搖搖頭:“聰兒,你多慮了,我們是抵擋不住,可是我料那陳元絕對不會打進來的。”
“為何?”
“因為他此時正跟鄧郡丞鬥法,如果他今天使用武力打進我們張家,那後果不是陳元可以承擔的。”
“什麽後果?”
張蒙聞言一笑:“什麽後果?是與南陽全體豪強開戰的後果!你覺得陳元能承擔的起這樣的後果?”
張聰搖搖頭:“自然承擔不起,誰也承擔不起這種後果。”
“可是,父親,我們張家還代表不了南陽全體豪強吧。”
張蒙得意一笑:“其他時候是不行,可是現在卻未必。”
張蒙將陳元拒之門外,不僅表達了自己與鄧家共同進退的立場,更能讓張家名聲傳揚開來啊。
試問,整個荊州誰能讓一州別駕吃閉門羹?
我張家就可以。
這名聲一傳出去,張家地位可就要大大提高了,說不定還能借此融入南陽豪強最上層的那個圈子。
張蒙一向自視甚高,博望張家論祖上是博望侯張騫,名聲威望不下於任何一個人。
論實力,他們張家乃是博望縣名副其實的霸主,整個博望縣的土地,張家佔據了六成。
可以這麽說吧,博望不是朝廷的博望,而是張家的博望。
只不過,博望張家的祖宗並未繼承博望侯張騫的爵位,因為不是嫡脈啊。
所以,一代代下來,雖然土地和人口不斷的增加,但是在官場之上並沒有什麽大的起色,最多也就是佔據了縣中各種吏員的職位。
縣令、縣尉和縣丞,這麽多年了從來沒有出過一個。
從此就可以看出博望張氏的底蘊之差了。
現在,張蒙看到一個機會,只要抓住這個機會,他張家也許就可以出一個百裡侯了。
雖然不知道陳元為什麽會突然來拜訪他們張家,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張蒙可以借此機會攀上南陽上層的圈子啊。
所以,張蒙果斷的將陳元拒之門外了。
張蒙這邊暢想著張家出一個縣令的時候,陳元這裡徹底火了。
看到張府沒有人出來迎接自己,似乎完全不知道站在門外的是荊州別駕,軍師中郎將。
周泰兩眼冒火,對陳元道:“軍師,讓某家打進去,讓這群不知尊卑的狗貨知道知道厲害。”
說著,周泰就要打進張府裡去。
陳元按住周泰:“幼平且慢,如此太過魯莽。”
周泰停下腳步,看向陳元。
陳元臉色平靜,但是眼神異常凜冽。
“我聽聞博望縣外的伏牛山中有一夥亂匪,經常劫掠周圍百姓,甚至還膽大包天,進城搶掠,我懷疑張家跟這亂匪有關。”
說到這裡,陳元頓了一下:“幼平,你持我信物去縣衙調集縣兵來此捉拿亂匪。”
說著,陳元把自己身上的一枚符印遞給了周泰。
漢代調兵是需要虎符的。
不過現在制度漸亂,地方諸侯開始崛起,再不複之前的嚴謹。
尤其是在荊州,劉備集軍政大權於一體。
荊州境內所有的兵權都由劉備掌管。
來南陽之前,劉備已經賦予了陳元調兵的權力。
所以,陳元是可以調動縣兵的。
博望的縣兵並沒有多少人,也就是一百人左右。
周泰沒有一點廢話,拿了符印直接去縣衙調兵。
以周泰的實力, 調來一百縣兵還是不成問題的。
呂布和張遼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形態的陳元。
此時的陳元身上充滿了殺伐之氣,儼然就好像一位即將戰鬥的將軍一般。
這就是呂布和張遼來得晚,他們來了以後,陳元基本上就再也沒有過問過軍中的事情。
可是,不要忘了,陳元可是軍師中郎將,是跟著劉備從五百義勇起家,殺遍幽州、青州和冀州黃巾的人物。
身上的殺伐之氣豈能少了。
雖然沒有見過陳元的這個形態,但是呂布和張遼都很振奮。
本以為是這一趟肯定很無聊。
要不是陳元對呂布有恩,且自己的老師和師叔都嚴厲叮囑自己一聽要聽從陳元的吩咐,呂布根本不想來的。
來是來了,可是呂布全程打不起半點精神。
現在好了,竟然有人敢捋軍師虎須。
合該我呂奉先今日發利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