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調集縣兵前來,並不是現在就打不進去。
主要是讓縣兵善後,不然單憑他們幾個人怎麽處理後面的事情。
周泰去調兵了,陳元語氣淡漠的對呂布和張遼道:“奉先,文遠。”
呂布和張遼早就聽著陳元的聲音了,聽到喊自己的名字,頓時大聲回應。
“末將在!”
陳元大手一揮:“給我打進府去,敢有阻攔者殺無赦!”
一聽陳元下達了這樣的命令,兩人尤其是呂布頓時更加興奮起來。
“末將遵命!”
呂布也沒動用自己的那方天畫戟,這種小場面,還不值得他呂奉先動用兵器。
只見呂布握掌成拳,一拳轟出,直接把張府大門給炸裂開來。
大門一開,呂布哈哈一笑,當先就往裡面闖了進去。
張遼並未像呂布那麽張狂,而是收在了陳元身邊。
此時周泰不在,張遼就自動成為了陳元的守衛。
不愧是將來的五子良將之首,考慮事情就是嚴密周到。
張遼可沒有忘記,陳元現在的仇人可不少。
這一趟出來,最為主要的事情是護住軍師的安危,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這是劉備專門囑咐過張遼的。
顯然,劉備也看出來了,張遼心思縝密,行事穩重,可托大事。
張遼護著陳元跟在呂布身後踏步進入了張府之中。
張家自然不是死人,如此大的動靜頓時驚動了整個張府。
本來就由護院和家仆守在門房的,此時聽到這般動靜頓時全都跳了出來。
這些護院倒也知道陳元的身份,雖然跳了出來,可是沒有一個人敢說什麽惡言,也沒有人敢阻攔呂布。
一個是自忖攔不住,上去白白送命。
還有一個就是不敢攔啊,不管怎麽說,門外這位都是荊州別駕,兩千石的大官,誰敢攔?
況且看呂布那氣勢就是一個了不得的高手,上去找死嗎?
所以,一眾護院和家仆只能一邊後退,一邊期望張蒙快點來。
這種情形太讓人煎熬了。
好在張蒙沒讓這些人失望,沒一會功夫就出現在了院中。
看到門口那被呂布崩毀的大門,張蒙臉色頓時無比難看。
一個家的大門就是一家的門面和尊嚴。
現在大門被拆了,張家的臉面也就被扔在地上瘋狂踩踏了。
張蒙也是聰明,直接喝問道:“哪來的狂徒賊匪,好的膽子,竟敢毀我張家大門!”
陳元看到張蒙竟然裝不認識自己,眼底閃過一絲嘲弄。
“博望張家真是好大的威風,好高的門坎,我堂堂荊州別駕也進不了張府的大門了嗎?”、
張蒙此時才裝作剛認出陳元的樣子,恭敬的行了一禮:“原來是陳別駕當面,不知別駕為何要毀我張家大門,是我張家有什麽地方得罪了別駕嗎?還請別駕指教,如果卻是我張家之錯,我張蒙向別駕負荊請罪,如果不是我張家之錯,別駕如此做,未免讓張家寒心,也讓天下世族寒心啊。”
好家夥,這張蒙真的有兩把刷子,反手就想給張元扣帽子。
陳元現在懶得跟這人逼逼了。
“奉先,全都給我放倒,我不想看到有一個人站著。”
聽到陳元的命令,呂布眼睛一亮。
這可太好了。
聽到陳元竟然不顧名聲,痛下殺手,張蒙臉色頓時變了。
“陳元,你敢!”
看到張蒙竟然敢直呼軍師姓名,呂布直接一個閃身,一巴掌就把這張蒙給打到在地。
張蒙是想反抗來著,他也是有修為在身的人。
不過只有五品的修為而已。
平日裡在博望作威作福那是足夠了。
可是碰到呂布這等猛人,根本不夠看。
把呂布一巴掌打倒在地,就再也沒有起來。
開玩笑,呂布堂堂一品高手,還治不了你一個五品。
打倒張蒙之後,呂布三下五除二就把剩下所有的人全都給轟倒在了地上,整個過程隻用了不到一分鍾。
看到躺了一院子的人,呂布還有些意猶未盡。
呂布看著躺在地上的張蒙,嘲諷一笑:“張蒙,你是狗屎蒙了心?好大的夠膽,竟敢將軍師拒之門外,我看你是活夠了。”
張蒙這個時候確實有點蒙。
他沒想到,陳元竟然會直接動手打進府來,還把自己打到在地了。
這陳元是瘋了嗎?
他就不怕傳出去受到天下豪強世家的聲討嗎?
張蒙估計錯了兩件事,一個是陳元今天的心情。
要是平時的話,陳元也許不會用這麽暴烈的手段。
可是誰讓陳元今天心情不好呢,這張蒙正好撞到了槍口上。
還有一個就是,他張家代表不了天下豪強世家,他還真以為自己是袁家和楊家啊。
就算陳元打進他的府門,別說其他地方的豪強了,就算是南陽的豪強也不會做出太過分的舉動的。
說白了,是張蒙自己作死在先的。
就算是鄧家,也不敢讓陳元吃閉門羹。
你一個小小的張家,竟敢把一州別駕拒之門外,你想幹啥?
陳元此時已經動了殺心,根本不想跟張蒙多逼逼。
“張蒙,博望侯的博望行旅圖在哪,痛快地說出來吧。”
張蒙一聽,臉色又是一變。
“陳元,你竟然覬覦我張家的至寶?”
陳元根本沒有回答張蒙的問題:“交出博望行旅圖,我可以給張家一條活路,不然你張家今日就要在博望除名。”
本來陳元還念著張家是博望侯的後代,給他留點情面。
可是誰讓張蒙自己作死呢。
到現在依然死不悔改,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改了。
去勞改吧。
張蒙這下知道怕了。
看陳元平靜的神色,張蒙突然醒悟到一個問題。
那就是他高估了張家。
陳元和鄧錫龍的戰鬥,他這種渣渣踏入進來,那就是炮灰啊。
不對,甚至連當炮灰的資格都沒有啊。
區區一個博望張家,有什麽資格卷入這種級別的戰鬥。
想明白這些,張蒙臉色頓時灰敗起來。
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陳別駕,我願意交出博望行旅圖,不知可否放我張家一條活路?”
陳元點點頭:“可以,只要你能聽我的安排,我可以給你們張家指一條生路。”
聽到陳元做了保證。
張蒙頓時不再猶豫,想要起身。
但是他體內有呂布的真氣壓製,想要起身都很困難。
張蒙苦笑一笑:“這位將軍,還請去了真氣,老朽還將把寶圖取來。”
呂布看向陳元,陳元點點頭。
呂布冷哼一聲,抬手一揮,一縷紅色的真氣從張蒙身上飛了出來,沒入呂布手掌之中。
去了真氣之後,張蒙掙扎著起身,帶著陳元三人來至一間密室之中。
這密室修建的十分隱秘,而且技術也很高超。
密室不大,三丈左右,有一香案,上面供奉的正是博望行旅圖。
張蒙指著那掛在正中的寶圖說道:“這便是先祖留下的博望行旅圖,請別駕過目。”
陳元走到那圖之下,細細一看,頓時眉頭一皺。
因為這圖上的內容太過簡單了,這明顯不對。
陳元皺著眉頭看向張蒙:“張蒙,這圖是真的?”
張蒙一愣:“自然是真的。”
看張蒙神情不像是作假,陳元心中開始泛起疑惑。
這是什麽情況?
這不對啊。
因為這圖上的內容太過簡單了,只是簡單的記載了山川河流以及城池關隘,但是並沒有文字說明啊。
你說這有用嗎?
有用自然是有用的。
可是完全沒有達到陳元想象當中的效果啊。
這是怎麽回事。
張蒙看到陳元陷入了沉思,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光芒。
看不出來吧,看不出來就對了。
我張家至寶豈能讓你奪去。
張蒙害怕是真害怕,但是他卻不想讓陳元把這寶圖拿走。
這寶圖看似是一幅地圖,實際上卻是一件魂寶。
有著十分強大的作用的。
張蒙手持這博望行旅圖甚至可以與三品強者放對而不落下風。
不過,他明智的沒有反抗。
因為他認出了呂布。
呂布作為那日亮過相的一品強者,其畫像早就傳遍天下豪強世家。
張家雖然在南陽不入上流,但畢竟也有自己的消息來源。
所以,認出呂布之後,張蒙根本沒有想反抗的事情。
開玩笑,這可是一品高手。
就算自己使用寶圖,那也是完全沒有希望的。
所以,張蒙只能寄希望於陳元看不出此圖奧秘,放棄寶圖。
陳元現在確實看不出這圖有什麽大用。
他不僅開始懷疑,自己看到的那野史真的是野史了。
當不得真了。
可是,這不對啊。
如果真的是尋常的一副地圖,這張家何至於如此供奉。
案上香爐之中的香灰都快積滿了。
顯然是經常拜祭的。
這不合常理。
因為即便是祭拜,祭拜的也應該是博望侯的畫像才對,而不應該祭拜這樣一幅地圖。
這其中必有蹊蹺。
看來這張蒙還不老實啊。
“張蒙,此圖有什麽奧秘,說出來吧。”
張蒙心中一驚,但是面上卻是露出迷惑之色。
“別駕什麽意思,您是說這圖有什麽秘密?”
看到張蒙在裝瘋賣傻,陳元冷哼一聲。
“奉先,你可會分筋錯骨之法?”
呂布一聽這個,頓時來勁了。
“自然是會的,這等法門無需學習,每一個精通鬥戰之能的強者自然都會的。”
鬥戰之道的高手,對人體的了解已經十分精深。
尤其是對於筋脈和骨骼的研究,非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好,那就讓這位張家主見識見識吧。”
張蒙頓時色變:“別駕這是何意,如此殘忍對待治下之民,行如此暴虐之舉,就不怕劉使君治罪嗎?”
聽到張蒙的呼嚎。
陳元直接無視了。
呂布和張遼則是暗笑。
治罪?
讓主公治軍師的罪?
你怕是沒有睡醒吧。
別說對付你一個小小的張家了,只要軍師不背叛,主公永遠都不會治軍師的罪的。
主公和軍師關系好的跟一人差不多了。
除了媳婦不能共享,啥不能共享?
所以,呂布根本不在乎張蒙的敗犬之叫。
直接上去就給張蒙來了一個十八摸。
何謂十八摸,那是呂布在張蒙十八處筋脈和骨骼最為緊要的地方施展了手法。
故此命名為十八摸。
這一個十八摸下去,張蒙頓時覺得渾身酸痛麻癢,好似萬蟻撕咬,又好像有無數刀子在割裂自己的身體。
呂布在施展之前,封了張蒙的啞穴。
所以,張蒙只能痛的滿地打滾,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過去一炷香之後,看到這張蒙快要昏過去,呂布這才去了這十八摸。
整個過程,陳元冷眼旁觀。
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
陳元心中早就給這博望張家判了死刑。
解了張蒙啞穴,陳元問道:“張蒙,現在可以說了嗎?”
此時的張蒙早就崩潰了,他早就想說了。
奈何被封了啞穴,發不出一點聲音。
現在他哪裡還有其他半點的心思,啞著嗓子道:“我願意說,我願意說。”
“先祖這寶圖看似只是一張平凡的地圖,實際上卻是一件至寶,只要在其中幾個位置輸入真氣,便能展現真正的威能。”
“那幾個位置?”
“長安、博望、城固、滇國、大宛!”
聽到這五個地方,陳元一愣。
旋即開始再度佩服起博望侯來。
這五個地方正是博望侯一生的寫照啊。
生在城固,從長安出發,最西到達大宛,最南達到昆明,最後封於博望。
顯然博望侯臨死前是在回顧自己的一生了。
博望侯這一生是不斷奮發向前的一生,先後兩次出使西域,打開了中國與中亞、西亞、南亞以至通往歐洲的陸路交通,從此中國人通過這條通道向西域和中亞等國出售絲綢、茶葉、漆器和其他產品,同時從歐洲、西亞和中亞引進寶石、玻璃器等產品。
張騫被譽為“絲綢之路的開拓者”、“第一個睜開眼睛看世界的中國人”。
他給後人留下的財富不僅僅是絲綢之路,更多是一種精神,不斷開拓,向外進發的精神。
陳元現在隻想說一句,博望侯千古。
再看張蒙,只能說家門不幸,君子之澤,五世而斬了。
撇去亂七八糟的心思,陳元一招手把寶圖拿在手中,按照張蒙所說,用真氣點亮這五個地方。
下一刻,瑰麗的一幕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