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月鸞的目光看著呂陽這個在她面前仿佛隨便能捏死的螻蟻,不知道心底裡面為什麽有一絲絲的恐懼,她有一種更深的直覺。
那就是這人成長之後,說不定又是一個大夏左相。
“呂陽,要不你以後來我大夏血凰軍之中領職,給你六百石俸祿一個月如何?”
姒月鸞很突然拋出了橄欖枝。
“我現在都生死未卜,血凰君說這個是不是太早了!”呂陽聞言,一開始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是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有些苦笑的回應。
“不早了!”
姒月鸞嘴角微微揚起,笑起來不像是一個女子的柔和,而是有一些沙場殺伐的森冷,她淡淡的說道:“就算你掙脫不出這件事情的影響,大不了我出面保你,只要我願意,我總能讓你不死的,頂多是受點罪而已!”
作為大夏王最寵愛的長女,唯一一個沒有公主稱號,卻領著大夏君爵的公主,她對於大夏朝堂有不一樣的影響力的。
十年征戰沙場,為她積累了不少的人脈和影響力。
這件事對於大夏而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算最後沒有揪出凶手,大夏也能承受得住。
她倒是對呂陽這個人,有些愛才了。
“那我先謝謝血凰君殿下的器重!”呂陽笑了笑,還是有些欣慰了,最少自己的小命能保住了,他笑著說道:“但是我還是想要讓自己光明正大的在這陽城聖都裡面生活!”
這件事情他不能掙脫影響力,他即使活下來,也是苟延殘喘,在大夏是不會受到歡迎的,任何一個讓大夏折損了利益的人,都會受到大夏的排擠。
“那就到時候再說!”
姒月鸞沒有強求。
她沉默片刻,呂陽的要求,她正在考慮,對於呂陽所說的,她有自己的判斷,放不放人,最後要不要釣魚,或許引蛇出洞,她來拿主意。
她問旁邊面具少女:“月和,你弄明白了那個羽裳藏著的秘密沒有?”
“沒有!”
月和聞言,搖搖頭,眼瞳深處多了一抹冷意:“一開始挺順利的,她的‘魅魔行’還沒有練到家,被我的琴聲給打開了神魂海,但是最後當我想要深入她神魂海的記憶宮殿的時候的,被一道奇怪的力量給掩蓋起來了,我仔細查探過,這道力量應該是來自魔道,魔氣很重,而且有些不一樣的鋒銳,應該是劍意,這道力量只是庇護她,可隔著她的身體,都差點能傷我,留下的人,即使不是人間一品,也最起碼是二品境的強者,我懷疑她可能是一個魔道巨擘的鼎爐,只有這樣,才會有魔道強者舍得下這麽大功夫為他煉製一道護身符!”
魔道功法進步快,但是後遺症也大,所以魔道的修行者會用各種各樣的辦法來消除自己功法之中的後遺症,或許說是消除自己的魔性。
最常用的一招,那就是鼎爐,以人為鼎爐,洗滌魔性,其中的手段千奇百怪,各門有各門的秘法,要說最最有名氣的,那就是魔神山的道心種魔,是以一個修道之人的純潔之心為鼎爐,種下自己的魔意,待魔意開花結果了,再來收割,經過道心洗滌的魔意將會更加的純粹,也會更加的強大。
“魔道強者的爐鼎?你確定嗎?”姒月鸞皺眉,大夏境內沒有太多的魔道強者,魔道一般活躍在西域和北域,倒是中原北部的大乾王朝裡面,有一個魔龍道,算得上是神州中原最強的魔道宗門了。
“不確定!”
月和回應:“但是這人身上的確秘密很多,
想要強行殺了也可以,可會招來很多的麻煩,在大夏境內倒是沒有太多問題,可若是出了大夏境,恐怕就有人會為了她向我們動手了!” 如果羽裳是一個強者的爐鼎,那麽他們殺了這個爐鼎,必然會遭到一個魔道強者的報復,大夏雖強,但是也可擋不住一個人間一品的絕巔強者惦記啊。
姒月鸞聞言,斟酌了一下,目光又看了看呂陽:“呂陽,你要明白,現在這女子應該很關鍵,要是放了,最後丟了,我們線索就沒有了!”
“丟了就丟了!”
呂陽倒是很淡然:“放她出去,她能不能活,還是一個問題,這就是一個誘餌,他們咬不咬,這誘餌最後的下場都不會很美好的!”
“如此如花似玉的美人,你就舍得!”姒月鸞想了想,呂陽的話說的倒是在理,一枚棋子,總會有人想要殺人滅口的,不過她倒是有些驚訝呂陽的心狠手辣,她打趣的說道。
“她都想要我的命了!”
呂陽冷笑:“我還對她憐香惜玉嗎,既然她甘為一枚棋子,最後就要承受這淒慘的命運……”
他想了想,又說道:“不過這是一個聰明的姑娘,放了她,說不定我們會有一些意外的收獲!”
“什麽意外的收獲?”
姒月鸞問。
“比如她會自動回來,然後和我們真誠的合作!”呂陽嘴角有一抹玩味的笑容,道:“她雖為棋子,但是我覺得他知道的不少啊!”
“你是不是想的太美好了!”
姒月鸞聞言,沒好氣的說道:“這怎麽可能,她在我們龍雀衛地牢裡面受過很多次的言行拷問,精神拷問的痛苦她都熬過來了,那可是比肉體受傷還要可怕的刑罰,而且月和對她用了琴心通明,可這樣都打不開她的心靈,這只能說明,她很剛毅,甚至是寧死不屈的人!”
“我也沒說她是軟蛋啊,人之所以能熬得住自己都認為熬不住的痛苦,那是因為還有希望,若是沒有希望了,就無所謂了,我說她是聰明人,聰明人有一個好處,識時務者為俊傑!”
呂陽拍拍手:“她自己知道自己事情,進來沒想著活著出去,可當她活著走出去了,自然明白,等待自己的是什麽……”
“你若是不相信,要不我們賭一把!”
呂陽看著姒月鸞說道。
“賭什麽?”
“我賭我們放了他之後,不用一炷香的時間,她會自己找回來,甚至求著回來坐牢!”
“如果你輸了呢?”
姒月鸞問。
“你想要什麽,我都答應你!”呂陽很光棍的說道。
“好,若是你輸了,你就要在我血凰軍服役三十年!”姒月鸞很直接過段的說道。
“三十年?”
呂陽苦笑,人生有幾個三十年,一開口就三十年,你是真的看得起我, 不過在這個修行者的世界,哪怕只是八九品的修行者,活到一百多歲都不是很大的問題,若能成就宗師境界,起碼能有五百歲的壽命,要是能突破人間一品,成就人間至尊的境界,甚至能活千年。
而如今人間有的歷史,有史以來,人族之中,壽數最高的,活到了一千二百九十六歲,而大多數人,五百年就已經被埋在歲月裡面了,即使人間一品的強者,也鮮少能有人影響千年歲月的。
如同凡人有壯年和老去的歲月,而修行者到了的後面,也會有天人五衰的。
“可以,你若贏了,我答應你,可如果我贏了呢?”呂陽沒有回應,而是反問。
“你想要什麽?”
姒月鸞有些小高興,笑容多多了一些,她笑眯眯的問。
“我想要你教我修行!”
呂陽很直接了斷的說道:“我今年十五歲了,我也知道自己的事情,錯過了根基扎實的最佳階段,日後得用不知道多少年的心血才能彌補回來,而我身在大夏,無人可依靠,修行不僅僅是需要資源,更是需要一個名師指導,才能事半功倍!”
呂陽其實對這個大夏君侯最大的記憶,好像她就是一個修行天才。
“成交!”
姒月鸞想了想,應下來了。
然後她轉身,對月和說道:“月和,你去下命令,把這件案子的所有人都放了,就扣押金印侯!”
“是!”
面具女子看了一眼姒月鸞,又看了看呂陽,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感覺,她們這些人,都被呂陽牽著腦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