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下,湛藍皎潔的月色籠罩在陽城聖都。
這晚上,注定是一個不安的晚上。
金印侯府邸。
這座府邸在陽城聖都的外城東城,府邸龐大,最少有千畝之地,富貴堂皇的一座座建築體更是體現了這座侯府的輝煌。
大夏王朝的爵位承繼於上古大禹朝,與神州各國沒有太大的差別,君爵之首,次下就是列侯,然後就是軍侯,伯級,子級,男級。
金印侯是屬於軍侯級別,乃是以軍功而封侯,封侯兩百年,傳至今日,已三代,當朝之金印侯,乃是苗戰。
苗戰雖是傳承爵位的,但是他可不是普通人,乃是大夏軍方之中舉足輕重的人物,五十年前征討閔國,他是第一先鋒軍,四十年前平葉國,他是左路大將,殺入虞國都城的那一戰,他更是以一支騎兵敢死隊,突襲虞都之護城陣法核心,九死一生,立下赫赫之戰功。
這個征戰了幾十年的富貴侯爺,此時此刻卻鮮少有軍旅煞氣,他一身湛藍色的長袍,盤坐在自家湖泊上的亭宇之上。
此時此刻正在小酌。
但是前一刻還是的風平浪靜的湖面,突然之間的多了一絲絲的殺氣。
腳步聲響起。
“立刻封鎖金印侯府的所有門戶!”
“列陣!”
“封金印侯府的護府陣法!”
急促的聲音之下,一瞬間仿佛光芒璀璨,無數的身影出現在了金印侯府的周圍,有一種泰山壓頂的氣息,要把金印侯府給籠罩起來了。
“是誰,敢來我們金印侯府放肆!”
“府兵立刻動起來!”
“激活護府大陣!”
金印侯府畢竟是一等軍侯府邸,在這府邸之中除了三百精銳府兵之外,還有一個護府大陣,大陣一旦啟動,連接的是陽城的護城大陣。
府邸之外。
血凰君姒月鸞站立,她的身後是龍雀衛朱雀堂的精銳,三大副指揮使,鍾泰,狄屠,方三娘畢恭畢敬的站立,然後就是十大主事……
“指揮使,這可是一等軍侯府啊?”
方三娘是一個美豔女子,她上前一步,低聲的說道:“當真要如此嗎?”
“方指揮使有其他的意見?”
姒月鸞似笑非笑的問。
“沒有!”
方三娘深呼吸一口氣,拱手行禮,道:“唯指揮使之命!”
“那就無需多言,請太祖長刀!”
姒月鸞直接粗暴的說道。
“是!”
三人聯手,雙手捏印,他們身後數十高手也聯手捏印發功,功力貫通天地之間,齊聲長喝一聲:“龍雀衛朱雀堂今日請太祖長刀,龍雀現世,鎮壓金印侯府!”
隨著他們的召喚。
陽城聖都的陣法開始複蘇,虛空之中,一柄百丈長刀的影子浮現出來了,長刀的影子雖然看不清楚,但是刀氣閃爍,一道一道的刀芒仿佛如同天上的皓月般璀璨。
“是誰在請太祖長刀!”
“陽城聖都十幾年都沒有這麽熱鬧了,自從十五年前武平君府邸被第五大都督請太祖長刀鎮壓之後,這麽多年,還真沒有人敢請太祖長刀了!”
“難道龍雀衛又有大動作!”
“那個方向,好像是金印侯府!”
巨大的動作驚動了無數人,一雙雙眼睛看著虛空之中,那一柄若影若現的長刀,有人驚訝,有人驚恐,也有人好奇。
“風雨欲來,看來是難獨善其身了!”
府邸之中,
亭宇之上,苗戰倒是很淡定,他抿了一口小酒,眼眸裡面流淌這一絲絲的悲哀,遊戲自然自語的說道。 “父侯,有人圍困我們金印侯府!”
“父侯,是龍雀衛,他們太放肆了,居然敢明目張膽的在陽城聖都之中對我們一等軍侯的府邸直接封印!”
這時候府邸裡面都亂起來了,幾個青年急促的走過來了,義憤填膺的說道。
“都閉嘴!”
苗戰低喝一聲,鷹隼一般的眼神一掃而過:“龍雀衛乃是大王親軍,自有權力圈禁大夏任何一個府邸。”
“可父侯……”
一個青年咬著牙,道:“來的是血凰君,不是大都督!”
若是第五大都督親自來,他們自不敢多說一個字。
但是來的是血凰君,他們就不服了。
“血凰君?”
苗戰眼眸閃爍了一下,心中在盤算,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了,他站起來,目光看著虛空之中:“不知道我金印侯府犯了什麽罪,居然要請太祖長刀鎮壓,還請血凰君明示,否認本侯哪怕拚上一名,必在禦前上奏!”
“苗侯爺,久違了!”
血凰君一襲血紅戰甲,身披朱雀堂指揮使的官袍,從天而降,落在了院落裡面,而她身後的都是朱雀堂的數一數二的高手,包括三大副指揮使。
“苗戰拜見血凰君殿下!”
苗戰行禮,然後問:“血凰君殿下今天大動乾戈,強行封印我金印侯府,是苗某有什麽得罪的地方嗎啊!”
“苗侯爺,龍雀衛想要請你回去聊聊天,不知道可否願意!”姒月鸞淡然的說道。
“為了請我,這麽大動乾戈?”
苗戰眯眼。
“苗侯爺乃是的大夏之一等軍侯,自然要有點禮數!”
姒月鸞道。
“你這禮數倒是不小啊!”苗戰冷笑。
“請吧!”姒月鸞做的一個手勢:“不用我教你怎麽做了吧!”
“哈哈哈!”
苗戰大笑,問:“若我今天不願意去龍雀總部呢?”
“苗侯爺,今日我既敢請了太祖長刀,封了金印侯府,我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血凰君是一個很果決,也是很堅決的人,什麽事情要麽不做,要麽就不要猶豫。
“大王諸子,唯血凰君最像大王,此言不虛也!”
苗戰歎氣,然後說道:“既然血凰君今日連太祖長刀都請出來了,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好,我跟你去龍雀總部,但是府中任何人,你們不能動,不然休怪我與你們龍雀不死不休!”
“我們要的只是苗侯爺而已,府中所有人,都會的被展示的幽禁!”姒月鸞平靜的說道:“我不會讓任何人傷他們一根毫毛的!”
苗戰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血凰君,渾身一顫,他身上的功力已經被自我封印起來了,然後被血凰君幾個副指揮使直接戴上來朱雀枷鎖,這是枷鎖是一件法寶,能把人身上的功力都封印起來的。
……………………
陽城聖都一夜之間鬧翻天了。
“金印侯被龍雀衛抓了!”
“他們是以什麽名義抓了金印侯?”
“沒有名義!”
“龍雀衛越發囂張了!”
“是第五大都督親自動手嗎?”
“不是,第五大都督根本沒有現身,動手的是龍雀衛朱雀堂,領兵的是血凰君殿下!”
“為什麽要抓金印侯啊!”
“聽說最近血凰君殿下正在徹查質子被殺的案子,難道這案子和金印侯扯上關系了嗎?”
“不會吧!”
“血凰君私自抓了一個一等軍侯,這時候朝堂上,該鬧翻天了!”
整個城池都有些暗流潮湧。
隨著時間流逝,月陳日升,陽光普照之下,城中各個府邸都開始交流起來了,他們對龍雀衛很是忌憚,畢竟龍雀衛的掌門人,是人鬼懼怕的第五大都督。
………………
尚書台。
作為大夏右相,這事情他自然是第一時間知道的,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態度,哪怕九卿各部上奏,他也直接把奏本給壓著了。
“相爺,血凰君抓了金印侯的事情,已經鬧翻天了,下面的人有些沸騰之勢,特別是那些朝廷勳貴,十五年前的武平君,今日的金印侯,他們頗有一些兔死狐悲的感覺,所以鬧的狠,一個個上奏大王,奏本都把咱們尚書院堆滿了!”
一個幕僚站在旁邊,輕聲的說道。
“他們鬧,那不意外,但是不過只是一夜過去,怎麽會鬧的這麽快?”
京唐有些意外,他輕聲的道:“雖龍雀衛請了太祖長刀,藏也藏不住,但是下面的人一個個都是老狐狸,如果不看好形勢,是不可能跟著鬧的啊!”
“這件事情的確有些發酵的快了些!”幾個幕僚也感覺異常:“好像有人推波助瀾!”
“無妨了!”
京唐沉默了半響,才釋懷的笑了笑:“總會鬧起來了,先給我全部給我壓著,把我尚書令直接送去一個個勳貴府中,告訴他們,我會給他們一個交代的!”
“是!”
有人領命。
“相爺!”
青年修文走進來了,拱手行禮,道:“第五大都督說身體不惜,沒見我!”
“那家夥又躲起來了!”
京唐聞言,沒好氣的說道:“他徒弟鬧出來的事情,自己不管,反而要讓我來給他背鍋,一個兩個都是這樣,惹急了老子,老子也不幹了!”
眾人聞言,微微苦笑。
京唐是老實人,也是號稱大夏王朝之中背鍋最多的人,大夏高層就這麽幾個人,左相雖然英明果決,文武全才,但是身體不好,唯決策而動,鮮少見之,大將軍羅神通唯軍部之事而動,是不參合朝廷這些事情,大司馬太傅他們也是自掃一畝三分地的,唯右相坐鎮尚書台,平日統籌全局,朝廷有什麽事情,第一時間是找右相。
“通傳各部,龍雀衛辦事,聖意之下,不許多言,做好自己的事情,誰有異動,斬!”
京唐無奈的下令。
“是!”
迅速有人去傳尚書令了。
“修文,你再去龍雀衛,這一次你直接去當一個監軍,看看龍雀衛搞什麽,血凰君雖剛性十足,但是一般沒有這麽天馬行空的想法,看看她背後是誰,看看她在鬧什麽!”
京唐低沉的說道。
“是!”
青年點頭。
“那金印侯那邊……”
有人問。
“等!”
京唐平靜的說道:“她既然抓了金印侯,總會有想法的,她不是一個愚蠢的人,不敢不經朝廷,就動一個一等軍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