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佛門弟子到左道魔主第一百七十八章 陳天元將出北地
就像壞人不會自稱壞人一樣,魔道中人也不會自稱魔道中人。
也許會有個別例外,但總體而言,魔道七十二脈的成員都不會這般自稱。
他們自稱聖教中人,因為七十二脈追本朔源,都是聖君逆天唯我所留之傳承,魔道實則為一整體。
眼前這黑衣人這般自稱,無疑是自曝馬腳。
“胡說,古木道長高風亮節,豈會做這般鬼祟之事!”
黑衣人正氣凜然地大喝,雙手前推,沛然罡氣化作一巨大掌印,和劍氣碰撞,激起狂瀾。
只要他不露出真面目,今日便是說破天去,古木道人也不在此。
另外兩人不出一言,同時強攻,所用的武功和古木道人差不多,是最樸實無華的劈空掌和大手印,都是以力大磚飛和難看出底細著稱的武功。
雖然真氣的性質還是讓人能夠隱隱察覺到熟悉,但在一世之間,但也難看出底細。
三人如過江龍一般衝襲,罡勁掀起的狂濤,令得巨大的樓船都為之震蕩,這一時之間,齊九淵和祁拓海竟是難以騰出手來。
而在天空中,蕭抱月輕飄飄地飛身,踏空如登萍踏水,有著說不出的從容,似緩實疾的身形在倏忽之間已是欺至近前。
面對身披玄甲,更有凌空之能的敵人,蕭抱月卻是無一點遲疑,率先出手。
真火化烈陽,這一掌擊出,黃昏時的殷紅頓時回到了正午的燦然,金紅之光遮耀蒼穹。
“山海經。”
雄山海人如其名,雄如山海,如人形巨龍般的身影當空錯步,拳如山,掌似海,一掌當前,與真火掌罡碰撞。
“轟——”
三昧真火之狂烈,直如曝日雄照,蒸騰起大量的水氣,空中的陰雲完全被一掃而空。
但在隨後,如千重山巒般的拳罡搗來,雄山海氣勢無匹,霸道一拳竟是轟散了真火,天空震蕩。
“彭——”
黑龍玄甲在身,更有無儔雄力在體,雄山海絲毫不退,甚至橫空衝襲。
反觀蕭抱月,他卻是被震得當空飛退,在無處著力的空中,他具備天然的劣勢。
“取出你的真武劍吧。”
雄山海之氣勢無比雄渾霸道,凌空前進的身影如山移,似海嘯,一拳當空擊出,山海之勢震蕩蒼穹,威懾大地,下方江河因其狂湧,有著泛濫之勢。
他分潤了屠龍所得的利益,甚至可能獲取了部分龍元,在經過三年的潛修,這黑榜第八已是有了前三之姿,再有黑龍玄甲在身,榜首亦可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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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還不需真武劍。”
蕭抱月隻退出了兩丈遠,當空回旋,化勁力為己用,身在空中卻如遊魚在水,返身再攻。
挪陰陽,化太極,熔煉出一股天地自然之氣,連消帶打,將山海拳罡消磨殆盡,雙掌輪舞太極,拳掌交鋒數招之後,一掌按在雄山海胸膛上。
“退下。”
一聲“退下”,氣機爆發,雄山海當空急退,身影撞破音障,發出不絕的轟鳴。
蕭抱月再進,竟似同樣具備凌空之能,飛速向前。
‘飛行?不對,是借力化力。’
沉羿在青鸞後背上看得童孔微縮,心中之震撼,實在不足為外人道也。
他能夠看到空氣的流動,看到元氣的波動,對於蕭抱月如何能夠化劣勢為優勢也是看得清楚。
蕭抱月將作用在己身的力量皆是借納,身體各處不斷的調整真氣力道,將外力悉數納入體內,而後玄關九轉,將力量或是或是化為踏板,或是托舉自身,
哪怕是在空中,也是行動自如。玄胎武修哪怕是真氣不絕,不懼消耗,但輸出的上限還是有限制的,將真氣大量耗損在騰空,會極大地影響戰力,但蕭抱月卻是以外力騰空,全然無損自身戰力,連身披黑龍玄甲的雄山海在其之前落入下風。
登峰造極。
沉羿只能用這四個字來形容蕭抱月的武道。哪怕此人依然還未曾名列天榜,但其武道絕對當得上這四個字。
雄山海被逼退,下方三個黑衣人不講武德地群攻,不求敗敵,只求糾纏,將兩人死死限制,不讓他們有一點機會阻擾青鸞。
穆寒江見此,當即便道:“青兒,走。”
青鸞乃是其師坐騎,與他也相當熟悉,聽到穆寒江的吩咐,羽翼舞動,便欲趁此機會先行脫離戰場。
孰料就在這時,一點寒芒突至,只在瞬息之間,便貫青鸞而過。
“成了。”
下方的祁拓海見之大喜。
“沒成。”
青鸞陡然如鏡花水月般破碎,而後出現在三丈之外,背上的陳天元澹澹說道。
他遙遙看向東方,氣機勾連之下,已是鎖定六裡外的一道身影,“射天狼!衛將軍司馬雲魁!看來宮中的那位確實是急了。”
衛將軍論品階,僅在上將軍、驃騎將軍、車騎將軍之下,乃是統領禁軍之將,拱衛皇宮之人, 連這樣的大將都出動了,可見對方殺心之烈。
可惜,依然無用。
陳天元身前不知何時現出一個棋盤,一手按住一枚棋子,輕輕一挪,青鸞陡然一幻,竟是出現在數丈之外。
而在原地,一道箭芒再度貫穿而過。
“空間挪移之法。”
六裡之外的山峰上,手挽大弓、身披黑底紅紋戰袍的英武男子注視著這一幕,眼中難以驚詫之色。
“早就聽聞落子天元精善陣道,卻是沒想到他的造詣竟是如此高深,連空間挪移都有涉及。”
司馬雲魁知道,想要在此地攔住陳天元,難了。
他抓住了蕭抱月佔上風追擊的機會,一箭射殺六裡之外,就是要廢掉對方的代步坐騎。只要失了青鸞,那麽即便今日攔截失敗,後續也有的是法子阻擾陳天元入京。
可從現在情況看來,想要殺青鸞,先要殺陳天元才行。可若是能殺陳天元,那還要殺青鸞作甚?
‘今日若無法殺陳天元,那之後,非天榜強者不可阻其道了。’
司馬雲魁思索之際,已是再度搭弓引箭。
一旦讓其過了雲州,便算是出了北地,屆時,便離京師沒多遠了。司馬雲魁身負聖命,必須將其攔截在雲州。
與此同時,在青鸞背上,陳天元將一枚棋子按在沉羿身上,道:“你也與他們交手一二吧。”
一股沛然之氣加持於沉羿身上,這一瞬間,沉羿覺得自身彷佛無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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