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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天子》第2章:當日之辱,今時還之!
今日登擂,與三天前叩門秦家有所不同。

三天前,他無底牌,無倚仗,僅憑一紙婚約就入秦家,自一開始,便是在賭。

賭秦家是否遵約。

倘若遵約,迎娶秦昭寧,入勳貴行列,可謂一步青雲。

若不遵約,韓複亦是無話可說,只能選擇接受。

在這胥朝,此刻的他猶如無根之柳,風一吹就倒。

又何況是秦家這種龐然大物。

與秦家對抗,迎接韓複的除了萬劫不複,再無其它可能。

所以,在秦家悔婚且對他羞辱之時,韓複接受之余,隻選擇了不痛不癢的反擊。

而秦家,也不會與他計較。

無它,其一是他此刻的分量,不入秦家眼。

其二,為了名聲,秦家也不會為難他。

布衣少年攜婚約上門,並未成功迎娶秦昭寧,且丟了性命。世人該如何想?又會如何看待秦家?

到了那時,怕是秦家的政敵都會以此為由攻訐秦家,於秦家而言,得不償失。

秦家悔婚,選擇接受、妥協,這並不丟臉。

認清時局,明哲保身,才是一個沒有金手指的穿越者該深思熟慮的事。

這也是韓複有恃無恐登門秦家的原因。

顯然,婚約之賭,他輸了。

因此,老天給了他第二次機會,也就是今日周家的擺擂招親。

今天,他可以大搖大擺的登擂。

憑借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文化瑰寶,剽竊幾首詩,碾壓諸多青年才俊,順便償還秦家之恥,還不是輕而易舉?

雖說韓複腹中墨水不多,未將華夏詩詞盡數背記。

但他前世可是文職幹部,閑暇之余博覽群書,應付今日場面,自是綽綽有余。

當然,這得多虧前世一個好習慣,但凡詩詞歌賦,或是有用文章,若不背誦下來,絕不翻看下一頁。

今日贏了,便可迎娶百裡茗素...她是否多智近妖、又或美若天仙都不重要,韓複所看重的,乃是她的身份。

度支侍郎、沛國公周辛夷之甥女!

與她成婚,或和秦昭寧成婚,其效果一般無二。

為穿越者在胥朝搏得半席之地,不至於自微末中掙扎,面臨隨時喪命的風險!

偌大定興,看似繁華。殊不知胥朝已是爛透,大廈將傾。

獲勝之後,周家會不會不認,或是認了之後,是否有人對他進行報復?

仔細推敲之後,韓複認定概率不大。

哪怕此時看來,周秦兩家聯姻心切,擺擂招親只不過貌似是演給誰看的幌子。

壞就壞在,他們認為秦維仁潛心準備的詩,可以應付今日局面。

壞就壞在,周家這是大張旗鼓、堂而皇之的擺擂招親。

也壞在,他們預料不到,會有韓複這樣一個攜帶了部分華夏文明的穿越者出現。

最後,周秦兩家只能打碎牙齒吞肚子裡,捏著鼻子認了。

若是不然,周家的名聲要不要了?

就算周秦兩家敢耍賴,小康帝如何看?

滿朝勳貴如何看?

天下百姓又如何看?

這不是玩不起麽。

簡而言之,他們不敢。

擂台上,秦維仁意氣風發,七題已作六詩。

但他仍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嘴角噙著一抹淡笑。

任誰看到,都需讚歎一句秦家二郎好風骨。

登擂之人基本盡數退下,哪怕心有不甘,可在六首佳詩面前,也不得黯然收場。

唯有一人,還在苦苦撐著。

劉士林,定興才子之一,詩才更是名揚胥境,自稱第二,敢稱第一之人便得仔細掂量一二。

即便是他,也不過做了兩首中等偏上、一首中等的詩句。

卡在第四題,眉頭緊緊的皺著,思量許久,方才悵然一歎。臨興發揮,他這般水準已是頂天,此刻心中才思枯竭,不得輕笑一聲,抱拳道:“劉某才疏學淺,甘拜下風。”

說罷,深深看了眼秦維仁,轉身離場。

輸了便是輸了,哪怕對方有所準備,他不是輸不起的人。

況且,劉士林已然看出,什麽擺擂招親,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因此,他雖表面灑脫,實則暗裡憤懣。

秦維仁所為,過於齷齪,在他看來,簡直有辱文人風骨,令他不齒。

劉士林嗤笑搖頭,步下擂台。

隨著劉士林離場,擂下眾人盡是嘩然,議論紛紛,歎息聲聲起。

很多人都把希望寄托在劉士林身上,希望他能力挽狂瀾,蓋過秦維仁的風頭。

沒辦法,此刻的秦維仁雖是表現的淡然自若,但在一些人眼中,屬實過於風騷。

人就是這樣,當劉士林以詩詞吊打旁人時,有人希望誰來壓製一二。

當秦維仁獨領風騷時,有人又將劉士林看作全村的希望。

複雜的很...

見劉士林離開,秦維仁不易察覺的放松下來,倨傲而垂的眼簾終於卷起,含笑謙讓道:“多謝劉兄,承讓了。”

縱觀滿京都,能讓他提防的,唯有劉士林一人。

看台上,周辛夷與秦平相視一笑,意味深長。

穩了,此刻擂台之上,已再無一人。

秦維仁也是這般認為的,他環視全場,享受著眾多豔羨的目光,不由傲然挺胸。

今日風光,讓他倍加享受。

此後又可迎娶垂涎已久的定興美人兒,他心中愈加興奮,不由大笑三聲。

笑罷,他才抱拳環顧八方,傲態難掩般的故作謙虛,道:“承蒙諸位禮讓,無人再鬥,維仁在此謝過。既然如此,我便吟出第七詩,供諸位品...”

忽的,秦維仁話語頓住,視線在某一處停滯、凝聚。

眾人微怔,隨著他的視線看去,旋即盡皆訝然。

韓複沒有走台階,而是在擂台的某一處爬了上去,看著略有滑稽,惹得眾人發笑。

這個時候還敢登擂,豈不是自取其辱?

唉,真的需要勇氣。

“這是哪位才子麽,為何從未見過?”

“一身破舊布衣,才子怎會如此寒酸。”

“一介草民,也敢登擂角逐,妄圖染指勳貴之女,哈哈...”

“我敢打賭,此人胸中墨水,憋不出半首好詩。”

“兄台莫要抬舉他了,還半首好詩...哈哈...滑天下之大稽,要我說,半句也不可能。”

“連劉士林都認輸了,他還敢上去?”

“看他爬擂,頗有趣味,哈哈...”

台下人驚訝不已,議論紛紛,而在這時,也有人認出了韓複。

“我想起來了,這是那位少年。”那人驚呼。

“哪位少年?”有人問道。

“就是那位少年啊。”那人回道。

“兄台欺我拳頭不硬乎?”

“就是那位...”那人有些急,連忙說道:“與玉面...秦將軍有婚約那位少年。起初我還不相信是他毀約,此時見他登擂,我方才醒悟。原來他鍾意之人是百裡小姐,怪不得,這就合理了。可他...似乎有些異想天開了。”

“是他?”

一傳十,十傳百...台下恍然聲不絕於耳。

眾人愕然看著韓複,仿佛想要看著與秦昭寧有婚約之人是何等面容,旋即...盡皆看向秦平。

秦平同樣很驚訝,捋著胡須的手懸在半空,見眾人看來,這才和煦一笑,起身道:“原來是賢侄,那日賢侄取消與昭寧的婚約,老夫還在想,賢侄在定興無依無靠,該何去何從。此刻見賢侄安好,老夫便放心了。只是未曾想,賢侄竟也登了此擂。如此也好,賢侄盡情施展,也叫老夫看看賢侄才華。若是贏了維仁,更算一段佳話。”

他說的大氣,但自心裡是瞧不起韓複的。

正如台下一些人所言,韓複一個平民之子,讀書識字都是困難,又怎會作詩?

在他看來,無非就是韓複無路可走,不得已上來碰碰運氣。

幼稚行為罷了。

而且,他越是和藹,將韓複捧的越高,稍後韓複越是丟人。

順便塑造一番平易近人的形象,豈不美哉?

聽聞秦平肯定,台下對韓複身份還有不信的一些人疑竇盡消。

然而,當他們再度看向韓複時,卻又無奈搖頭,恥笑者更多。

“退婚秦家來登擂,這是自取其辱。”

“秦維仁六詩已成,若非詩仙臨凡,誰人能短時間內將其趕超?”

“詩仙臨凡...哈...你也不看看他那窮酸樣,還詩仙臨凡。”

“那小子,你還是下去吧,莫要丟人現眼了。”

能在此圍觀者,平民雖多,但富貴之人也不缺,且盡在裡三圈圍看。

他們見韓複穿著打扮,便從骨子裡瞧之不起。

取笑聲、調侃聲、鄙夷聲不絕於耳,好言者寡。

面對如此情景,換做普通人,怕是早已承受不住,面紅耳赤的羞憤離開。

但韓複又怎是普通人?

他身形挺拔如松,面色從容不迫,寵辱不驚。

旋即,韓複灑然一笑,抱拳作揖向四方,正色道:“多謝諸位。”

這個動作,將眾人搞得一怔,皆是覺得莫名其妙。

此子莫非傻子?遭受這般嘲笑,竟然以禮相謝?

或者說,這個韓複是有恃無恐,有真本事的人...搖了搖頭,潛意識將此猜想否決。

怎麽可能...

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韓複強行壓下玩梗的衝動,在眾人不解之時,韓複頗為感慨的仰頭歎道:“世人眼孔淺的多,只看皮相,不看骨相,古人誠不欺我。此時情景,我受益匪淺。”

面對嘲諷,韓複予以反擊。

“豎子找死。”

“竟敢數落我等。”

“不知好歹,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能作出幾句爛詩。”

霎時間,嘲諷鄙視者怒目相視,若眼神可殺人,恐韓複已然魂歸幽冥。

而事實是,韓複一首像樣的都作不出來,但...他會抄啊。

呸...讀書人的事情,怎麽能叫抄呢?

“唉...”擂台下,劉士林看著那些狂怒的非富即貴者,無奈搖頭:“若他敗了,怕是活不過今晚。”

身側同伴無不嚴肅點頭,複雜的看向韓複。

吃人的時代,命賤如草芥。

尤其韓複的言語,觸怒的是更不在意人命的人。

剛剛坐了回去的秦平頓時訝然,遂呵呵輕笑,再看韓複時,猶如在看死人。

“是你自己找死,可與老夫無關...”

今日之後韓複消失,是秦平願意看到的美事。

周辛夷張了張嘴,想要阻止韓複的作死言語,但為時已晚,繼而無奈搖頭。

他又扭頭看向秦平,見其嘴角劃出的那抹冷笑,不由默然。

擂台上,秦維仁看著韓複,輕蔑一笑。

在他看來,韓複於他而言,毫無威脅。

隨後,他目露揶揄,審視著韓複。仿佛想要看透說他妹妹的婚約隻值三文錢,又膽敢登擂與他角逐的少年,有幾分熊心豹子膽。

而在他眼中,韓複卻是一副波瀾不驚,又雲淡風輕的討厭模樣。

韓複睨著秦維仁,將他神態盡收眼底,至於台下神色各異的眾人,乾脆不再理會。

他一聲輕笑,面向猶如是在看戲的秦平,說道:“伯父,晚輩獻醜了。”

快獻醜吧,然後獻命...秦平微笑點頭。

當日之辱,今時還之...韓複漠然垂眸,遂轉身看向一旁詩題。

竹梅松情酒月己,七字七題,前三題正是歲寒三友。

第一首要作的詩,自然與竹有關。

眾人注視著,而在無人看好且夾雜寒芒的目光中,韓複不假思索,開口朗聲道:“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南西北風。”

話音落下,眾人的神情由等著看戲轉為震驚,千百人的擂台周圍,頓時好似靜默,只剩細不可聞、卻又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遣詞簡樸、直白明了,但聽了之後卻心神激蕩,頭皮發麻有沒有?

一詩吟畢,舉目皆驚!

適才嘲諷者,更是瞠目結舌,又覺如食蛆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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