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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崛》第34章 以無賴之道還無賴之身
  狗血雖是腥臭,此時卻可謂絕佳之道具。  話音未落,未待義兄崔碩反應過來,崔碩便笑呵呵地高舉著雙手,直奔呂蒙圓乎乎的白淨面龐揮舞而來。

  以義兄之面為畫布,崔碩妙手著丹青。

  崔碩出手如風,三下兩下塗抹之後,想要拒絕未果的呂蒙,已是變成了滿是血汙的大花臉。

  “嗯!”崔碩瞧了瞧自己的作品,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兄長狗血滿面,呵呵,瞧來煞是威風,咱們可以演場好戲了!”

  隨後,崔碩又按著李狗兒,伸手蘸了蘸李狗兒的鮮血,又在自己面龐上胡亂地塗抹了幾把,一邊抹,崔碩還不忘威嚇那本已驚慌失措、瑟瑟發抖的李狗兒。

  “臭,臭,臭!臭血妙用無窮乎?可惜了,今日這狗血量太少,待來日多放些,全身都抹他一遍才好!”

  李狗兒聞言,心底的畏懼又加重了一份,想到方才崔碩的叮囑,再瞧瞧眼前二位面色猙獰的可怖模樣,他不由得心頭一寒。

  緊接著,崔碩又撤掉頭頂的布巾,又迅速地扯亂了呂蒙和自己的衣衫,甚至將呂蒙束發的錦帶,也一把解散了開來。

  “兄長?”

  “二弟,這,這,這……”

  待裝扮完畢,二人互相大眼瞪著小眼地瞧著,望著對方那滑稽的模樣,竟是或會心或疑惑地相視一笑。

  會心的是崔碩,瞧著自己的佳作,崔碩難忍會心之笑。

  疑惑的是呂蒙,雖是隱約猜出了自己要幫襯著崔碩演什麽戲,但這戲如何去演,是否演得真切,他心頭仍是沒底的疑惑著。

  此時的二人,已是滿面血汙,再披散著頭髮,露著滿口的白牙一笑,瞧來面目甚為猙獰,比起那癱倒在地的李狗兒,著實好不到哪兒去。

  但不管如何面目瘮人,這纏鬥近似被痛毆之偽裝,已是妥妥地裝扮停當了。

  “嗯,你這破落戶,俺再來給你洗漱一番!”

  崔碩又端起案頭的水碗,將大半碗的清水朝著李狗兒“嘩——”地一聲潑了過去,竟將那李狗兒面上的血汙衝去了不少。

  崔碩、呂蒙,鮮血滿面、披頭散發、衣衫凌亂。

  惡仆李狗兒馬臉素淨,隔著衣衫瞧去無一處傷痕。

  瞧著木屋內三人的模樣,哪裡是李狗兒被虐?分明便是李狗兒這惡奴欺主,將呂蒙連帶著崔碩打得狼狽不堪、滿面血汙才是。

  當然,那描畫著秘方的圖紙,崔碩已是妥妥當當地納入了懷中。

  其余的筆墨紙硯,隨著崔碩一腳踢翻桌案,已是骨碌碌地滾翻了一地,濃黑的墨汁潑灑了好大一片。

  待這纏鬥的現場剛剛布置妥當,亂哄哄的人群已是堪堪衝到了木屋的門外。

  眾仆人或扒著門檻,或翹著腳尖,或伸著腦袋,一道道或驚奇、或憤怒、或茫然地目光,望著望著木屋內鮮血淋漓、滿地狼藉的一幕。

  “看清”了眼前的一切,眾人頓時驚呆了。

  呂府少主人呂蒙,正滿面鮮血淋漓地坐倒在地。

  一旁躺著一個農家少年,也是衣衫凌亂,滿面血汙。

  還有那平日裡威風八面的李狗兒,大張著嘴巴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著,身子痛苦地蜷縮在地。

  “咦——李狗兒,奶奶的!這不是平日裡那亂咬人的惡狗李狗兒麽?”

  “這,這到底發生了何事?公子被誰打成了這般模樣,難道是那吃了豹子膽的李狗兒?”

  “奶奶的,李狗兒這廝今日終是遭了報應,

怎不被人打死,打死了那才稱心呢!”  眾人一時有些懵了,不明白方才到底發生了何事。

  但不管怎麽說,看到了這平日裡作惡多端的李狗兒,癱軟成了爛泥一般的模樣,心下登時覺得大為痛快。

  平日裡這李狗兒仗著背後的靠山,仗著自己會些拳腳,可沒少欺負府中的仆人們,那調戲有些姿色的婢女,更是家常便飯一般。

  於是乎,人心的向背顯露無疑,眾人竟是無一人為李狗兒的傷情擔心,眼看著自家公子和那陌生少年傷得如此之重,竟是紛紛為這兩位傷者憂心了起來。

  憑心而論,崔碩這偽裝的打鬥現場並不高明,可以說若是細細尋來,定能尋得破綻。

  然則,眾人已是恨透了平日作惡多端的李狗兒,在潛意識裡,不自覺地便接受了崔碩布置的一切。

  便在這時,只見崔碩神情痛苦地掙扎著站起身來,血跡斑斑的面龐上露出了農家子慣常的憨厚神色。

  他醞釀著感情,擠出了兩滴悲憤莫名的淚水,他伸手指著李狗兒,滿是哭腔地向著眾人喊道:“這個惡人,是他先打的呂公子,又來打我.....”

  “狗東西,果然是他打的公子,真是作死......”

  “這個壞種早該受家法了,看他今日可能逃得了......”

  “噓——小聲點,我看今日這事情可不好說,這李狗兒可是三夫人帶來的人,還有老爺最近對少公子可是......”

  聽完崔碩的話,眾人有些群情激昂起來,恨不得衝上前來再給李狗兒一通拳腳這才甘心。

  但人群中也有心思精細的,忙勸阻著眾人冷靜,想起平日李狗兒那肆無忌憚的囂張跋扈,早想想人家背後的靠山,眾人只是咬牙切齒地罵著,卻是無人真的敢上前來動手給那李狗兒一頓拳腳。

  “快將李狗兒這廝給本公子抬下去,將這木屋收拾乾淨,另外,快叫先生(宋時對醫生的稱呼)來。”

  呂蒙忍著傷痛,顫巍巍地站起身來,一邊頗為自覺地演著好戲,一邊向著眾人高聲吩咐著,不時地還裝作牽扯疼痛一般地咧嘴吸著冷氣。

  聽到少主人的吩咐聲,眾人便迅速地行動了起來,有忙著扶正桌案的,有忙著灑掃的,有架走那李狗兒的。

  當然,其中眼色活泛些的都衝著呂蒙和崔碩而來,向著這兩位滿面鮮血的“傷者”送來了溫暖的問候,他們或滿面憐惜之色地溫言撫慰著,或憤憤不平地咒罵著膽敢欺主的惡奴李狗兒。

  許久之後,待眾人漸漸散去,只見一個身材健壯的中年仆婦手裡握著一方濕漉漉的手帕,想為呂蒙公子擦去面上的鮮血。

  正在這時,只見崔碩一個箭步上前,攔住了那仆婦,面上狡黠地笑著,言道:“莫擦,這可是那李狗兒行凶的鐵證!”

  呂蒙聞言,垂首瞅了瞅崔碩那意味深長的笑容,便下意識地擋住了那仆婦,緊接著又言道:“陳媽,去交代個可靠的人兒,給我這二弟的家人捎個信,就說他要在我府中住上幾日,讓伯母和那位兄長莫要擔心。”

  待陳媽領命而去,呂蒙低垂著圓乎乎的腦袋,沉思了半晌後言道:“二弟,今日既然事已至此,我也就不瞞二弟了。”

  “這李狗兒可是家父最疼愛小妾,也就是那三夫人之貼心奴才,為兄有些……有些把柄被她捏在手心……若是她見著李狗兒這廝被打成這幅模樣, 定不肯善罷甘休!”

  崔碩聞言卻未見驚慌,衝著呂蒙竟又是狡黠地一笑,沉聲道:“兄長,二弟我下手自有分寸。”

  至於義兄呂蒙所言之把柄,被三夫人抓住的把柄到底為何緣故,既然呂蒙支支吾吾地並未明說,崔碩心知時機尚未成熟,便也識趣地未追問下去。

  崔碩接著笑言道:“若是一會兒令尊傳我等過去,義兄切莫驚慌,定要死死地咬住了是那李狗兒先行動手為惡,兄長不堪惡奴欺凌,這才奮起反擊。其余的,莫要多言!”

  呂蒙本就是個內心裡精細的人兒,望著崔碩那鮮血斑斑的面龐,心裡不由自主地跳了幾下,方才還在疑惑的他,頃刻間便明白了這位義弟此舉之用意到底何在。

  於是乎,呂蒙重重地點了點頭,嘴角終於浮現出莞爾一笑。

  此時的呂蒙心下想道:這人世間老虎吃豬原是不稀罕,稀罕的卻是有人竟能巧妙地扮豬吃老虎。

  哼!李狗兒,老虎?稱之為老虎真是高抬他了。

  李狗兒那廝不過就是隻亂咬人的賴皮狗而已,今日這賴皮狗真的是遇到了克星,活該倒霉了!

  然則,再想到父親的小妾,再想到那李狗兒所謂手中的把柄,再想想父親這些日子裡對自己的疏遠,呂蒙暗暗地捏了一把汗。

  此時的他心下依然擔憂著:二弟此招雖是有些無賴行徑,非也,乃以無賴之道還無賴之身!

  妙,此招雖是堪稱一個妙字,然而是否真能湊效,還真的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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