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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乃木阪的開始》第91章 白石城背後的事
  8月7日一早,林真秀起床梳洗吃了早飯後,換上西服正裝,開著自家輕自動車出發,沿亙理大河原川崎線和113號國道上行駛大約二十五公裡後到達位於亙理郡西面的白石市,找到白石城所在的益岡公園,在附近停車場停了車後,步行到這座市民公園的正門口等候,給昨天下午和他聯系過的東北運輸局企畫觀光部計畫調整官伊藤祐二打了個電話,沒過多久就與體驗城泊旅行外國專家團會合。

  這次專家團帶隊的官員就是伊藤祐二,同行的還有觀光廳國際觀光課觀光涉外官佐藤繪美子、外客誘致室課長補佐半田雅則,以及負責這個旅遊產品的宮城Inbound DMO公司職員。在簡單的寒暄後,林真秀跟著專家團進了益岡公園。

  這座公園在白石城基礎上建成,位於一座小山包上,東西不過四百多米,南北三百多米,和中國一個中型社區差不多大,裡面可以遊覽的景點也不多,主要是白色的三層天守閣、附屬的歷史探訪博物館和片倉小十郎景綱頌德碑。

  林真秀在天守閣內第一層瀏覽了1602年開始成為城主的仙台藩片倉氏初代家督、安土桃山時代天下兩陪臣之一的倉小十郎景綱相關歷史展品,又登高到第三層遠眺附近的藏王山,再跟隨那些來自歐美的旅遊專家體驗戰國武將鎧甲,隨後離開天守閣進入白石城歷史探訪博物館,在二樓觀看與片倉家相關的文物,三樓欣賞與片倉家有關的歷史軼聞短劇,了解白石城的歷史。

  參觀結束已是中午,一行人就在一樓附屬餐廳用餐。等待送餐時,Inbound DMO公司的職員向旅遊專家征詢剛才遊覽的意見,一直陪同在旁的伊藤祐二也向林真秀低聲發出同樣的問題。

  他想了下答道:“雖然學生時代來過,但這次再來仍然覺居城宏偉、景色秀麗,令人沉浸其中,不覺自醉。伊藤調整官若問有什麽建議,此情此景,除了讚歎也別無他念,有如中國先賢來到黃鶴樓,登高遠眺,腳下是蛇山蒼茫,近前有長江浩瀚,遠眺則龜山巒高箐深,方欲抒懷落筆,乍見前輩愴渾絕世名篇雄踞其上,神韻超然,絕去斧鑿,氣格音調,千載獨步,滿腔詩興抑鬱而不得出,只能歎一聲‘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有詩在上頭’,悵然而歸那樣。”

  這一連串日語混雜漢語,並包含典故、漢詩和艱深詞匯的回答足足說了一分鍾,說得伊藤祐二感覺在聽天書一樣,到後面已經完全聽不懂了,想要繼續問下去,卻怕答案就在剛才的話中,反而可能自曝學識不足,隻好笑了笑,應了一聲“林企畫官說得很好”結束這個話題。

  林真秀回了個笑臉,心裡松了口氣。他這樣掉文不是為了炫耀,而是避免給建議——如果說接受邀請還能用拒絕上の方太過無禮來解釋,給建議就可能被戴上諂媚其他省廳大臣,對所屬省廳不夠忠誠的帽子了,但直接拒絕同樣有無禮的嫌疑,隻好用這種方式糊弄一下了。

  過一會兒,主打白石溫面的中飯陸續送上,Inbound DMO公司的職員開始介紹品牌故事。

  “白石溫面有四百年的歷史,當時白石城下有一個叫味右衛門的人,為了罹患胃病躺在床上幾天沒吃飯的父親,從一名旅行路過的僧侶學到不用一滴油,隻用小麥粉、鹽和水製面的方法……”

  林真秀是宮城縣本地人,對此非常熟悉,就沒注意聽,反而分神生出一個有趣的念頭:白石、白石……白石溫面既然因白石城而得名,

那白石親手做的面豈不是也可以叫白石溫面?聽說她的料理水平不錯,隻比不過秋元真夏,可惜看昨天的態度,大概是沒機會吃到了。  想到這裡,他感到有點遺憾,不免又開始琢磨為什麽白石麻衣會甩臉子給自己看,但想來想去沒找到頭緒,只能先放一邊。

  中飯過後,一行人離開白石城來到附近的片倉氏家中武家屋敷。這是宮城縣指定文化財產,自1730年遺留至今,原為片倉氏家臣小關家的住宅,茅草屋頂,四坡頂式結構。參觀期間,伊藤祐二再次征詢意見,又被林真秀高深拗口的一連串日語夾雜漢語回答糊弄得接不上話,胸中鬱悶不已。

  再接下來參觀的是藏王酒造展示館,由一家創立於1873年的酒造管理,展示和銷售名字來源於日本東北部地區藏王連峰的清酒。

  參觀即將結束時,伊藤祐二猶豫著想要再問林真秀有什麽建議,卻見後者當聽到導購說藏王酒常作為禦中元禮物時,像是名普通旅遊者一樣購買了各種容量規格、不同外觀款式的藏王酒,還是複數購買,一下子就花了兩萬多円,不僅讓同行人吃了一驚,也令伊藤祐二不得不悄悄提醒是不是買多了,沒想得到“明天就是禦中元了,家裡總要備點回禮”的答覆。

  這理由很合理,就是有點不合常理——陪同到現在,從口音上也能聽出大家都是宮城縣人,在本地哪裡買不到藏王酒,甚至很多人家裡常備一箱兩箱,完全沒必要在旅遊景點買。

  林真秀也不管伊藤祐二是否能猜到他的用意,自顧自填寫宅配單——買得太多,拎不動;買得太多,可以免費送貨。填寫家中地址時,相似的情景讓他回憶起琵琶湖畔買“美彩淡露”和給衛藤美彩寫信的事,又想到那兩張極致誘惑的照片以及充滿著挑逗意味的“私有化”三個字,臉上不覺微露笑容,讓一直在觀察他的伊藤祐二更加摸不著頭腦。

  再接下來參觀的是壽丸宅邸,這是一座建於明治時代的傳統日式豪宅,現用於展示兼銷售源自白石城的日本傳統紙張——白石和紙,這種紙堅固耐用,常用於製作紙衣、名片盒、手提包等。

  參觀即將結束時,見林真秀又故技重施,買了好幾種紙製品,依舊複數購買,又花費一萬多円時,伊藤祐二本不想再說話,還是忍不住發問,或是覺得自己任務多半算失敗了,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外務省企畫官太奸猾,話中就難免帶了點諷刺。

  “這也是用來做禦中元的回禮嗎?”

  “當然不是。”林真秀笑眯眯地回答,“禦中元的回禮送白石……”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頓了一下,因為在這一瞬間,他覺得可能找到了白石麻衣給他臉色看的原因——如果真如易旭所言,她對自己生出了心思,那在看到衛藤美彩、堀未央奈都有了禦中元禮物,她卻沒有份時,心懷怨氣而形於色就能解釋得通了。

  “……和紙有點不合適,這是回東京後做伴手禮的,課裡人多,所以要多買點。”憑借官僚本能及時接上話,把伊藤祐二應付過去後,林真秀在接下來的遊覽中陷入了沉思和糾結——是不是這個原因,補上一份禮物看事後反應就能知道,可他不敢輕易送出,唯恐給對方錯誤的暗示。畢竟,對兩個女人的承諾已經很沉重了,他實在不敢再招惹一個,何況這還是個值得一心一意對待,心無旁騖的姑娘。

  在接下來的遊覽過程中,林真秀思量再三,還是狠下心,決定繼續裝傻,只是想到或許會與白石麻衣因此漸行漸遠,直至幾十年後的回憶中才能想起這個人美心善的女人,心情就有些不佳,臉色也不怎麽好看,讓還在觀察他的伊藤祐二有些摸不著頭腦。

  黃昏時分,遊覽進入尾聲,一行人回到白石城,進入標價80萬到100萬円的“城宿”產品環節。這時,林真秀提出告辭,伊藤祐二殷勤挽留,但前者堅持要走,理由也很正當——明天禦中元假期開始,所以今晚一定要和家人在一起。後者隻得將人送到益岡公園正門,然後道別。

  林真秀去停車場取車回家,伊藤祐二回到白石城後,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取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津森秘書官,我是伊藤,林企畫官已經走了,沒能留住。”

  一輛正在仙台至東京方向的常磐自動車道上行駛的白色Minivan中,津森洋介打開手機的免提,和同車的西村明弘一起聽取伊藤祐二的匯報。

  靜靜聽完後,他問:“那林企畫官到底有沒有提建議,你不敢肯定?”

  “萬分抱歉。”白石城位於山區,到了傍晚時分,山風吹來,即便在夏日依然涼爽,可電話另一頭的伊藤祐二的額頭此時卻有了點微汗,“林企畫官說得太過晦澀,實在不敢判斷。”

  津森洋介看了一眼西村明弘,見他閉目養神,像是什麽都沒聽到,就說:“知道了,今天辛苦伊藤調整官了。”

  掛了電話後,車內沉默了很長時間,西村明弘才悠悠然說:“他倒是把自己的專業用得出神入化,學以致用不過如此。”

  津森洋介揣摩了下,沒能領會其中含義,又不能不接話,隻好試探著回道:“要不然我給林企畫官打個電話,總要讓他說幾句建議。”

  “不用了,他全都明白了,也全都回應了。他應該還會朝鮮語,你找他,就算能聽懂中國典故,他還能用朝鮮典故躲過去。”說到這裡,西村明弘臉上浮現笑容,“勇於突破,手腕靈活,直覺敏銳,應對得當,高瀨會長挑女婿的眼光很不錯,但這樣的人才會甘心回亙理郡當個農協會長嗎?”

  “到時只要稍微透露點意思,林企畫官就只能對大臣您效忠心了。”津森洋介順勢恭維道。

  西村明弘看了自己的秘書一眼,說道:“等他結束第一任課長任期後有了資格,也是七八年後的事了。那時的情況誰能知道,保持聯系就可以了。”

  “是。”津森洋介恭恭敬敬地應了,想了想,覺得剛才似乎話中有話,其中蘊含的意思對自己不太好,就有心讓服務的上の方更享受下智商的優越感,主動發問:“大臣,林企畫官其他做法都容易理解,就是買那麽多藏王酒和白石和紙是在表示什麽呢?”

  西村明弘透過前窗看著前方飛速倒退的常磐自動車道路面,漫不經心地答道:“他從頭到尾都在說好,那還有什麽比花錢更能證明真的是好呢?而且,伊藤問他為什麽買白石和紙製品,他是怎麽回答的?給課裡同僚的伴手禮。送了後別人總要問下是怎麽回事,他就能順勢解釋為什麽接受國土交通省的邀請,流言也就沒有滋生的土壤了。”

  說到這裡,他笑了下,“不愧是中國語專業出身,入省後在中國研修,這‘子昆弟三人其孰最善為醫’的故事倒是記得清楚。”

  津森洋介覺得也是,心生感歎道:“就可惜不是東大生,不然恰好出身宮城第三選區,又在外務省服務過,能力、學歷、履歷、出身就都無懈可擊了。”

  “不,他是有懈可擊,但不在這點上。”西村明弘雖然還在看著前方,卻是正色回應,“現在官僚中東大生太多了,他不是東大出身,反而不受東大的前後輩限制。東外大和東大淵源很深,又沒有衝突,他的出身可以得到東大生官僚的善意,這種若即若離的關系才最合適。真正讓他有懈可擊的是另外一個地方。”

  “那是哪裡?”津森洋介立刻捧哏。

  “他是純血中國學院派,如果是純血美國學院派就真的無懈可擊了。”西村明弘微歎道。

  “還是大臣目光敏銳,不過如果能跟隨大臣您,這點不過是白璧微瑕,無傷大雅的小事了。”津森洋介立刻恭維。

  西村明弘扭頭看了一眼,笑了笑,“那也是七八年後的事了。”

  津森洋介放下了心,恭恭敬敬地道:“大臣志存高遠,自然是未雨綢繆了。”

  白色Minivan繼續在常磐自動車道上行駛,送國土交通省的副大臣和他的秘書回東京。

  …………

  2015年的禦中元假期從8月8日開始,至8月16日結束。林真秀晚上回到家時,假期實際已經開始,他原以為能不用回東京,暫時告別各種煩惱,安心過八天輕松的日子,沒想到晚飯時,林真太一句話就打破了他這個夢想。

  “明天一早,我們去仙台,就你和我。”

  “什麽事?”在家裡,又是和家人在一起,林真秀就不怎麽動腦子,很隨意地問。

  “明天是七夕祭最後一天,你難得這時候回來一次,一起去仙台玩玩。”

  七夕祭是日本重要的民間慶典,各地舉行時間不同,仙台的七夕祭在8月6日至8日這三天。作為日本東北部地區四大祭典活動之一,市區主要街道上的店鋪都會掛起傳統裝飾彩球、彩帶、流蘇和千羽鶴,並有七夕遊行、抬神錯、花車、鼓笛隊伍等祭典儀式,將城市烘托得熱鬧異常,每年兩百多萬遊客會慕名而來。

  林家以前在七夕祭期間經常全家去仙台感受祭典氣氛,所以他也沒在意,“哦”了一聲表示知道。

  林真太接著說:“父親今天給高瀨會長打電話說了這件事,所以早百合也會去,約好在中央通見面。”

  林真秀臉色有點僵硬,放下筷子問:“為什麽?”

  “對高瀨會長的說法是讓你和早百合多接觸下。”林真太想了下措辭,才接著道,“所以父親不會去,那麽他也不方便去,但只是你和早百合兩個人,怕沒什麽話可以說,所以我會作陪,高瀨家照理也會安排一個人陪著,既然是在仙台,按照新年初詣的例子,可能還是萬裡子來。”

  “這麽急?”他明白了,但覺得有點不自在。

  “你在家也就一周時間,不趕在這幾天讓她和你真正認識,下個月去東京後,你們也沒法聯系上,總不能向高瀨會長要她的聯系方式吧。”

  被催著老牛吃嫩草的某人無話可說,含含糊糊應了一聲,“知道了。”

  林真太還沒放過他,“明天去,你有兩個任務,一個是交換聯系方式,一個是讓她有興趣到東京後聯系你。有沒有問題?”

  “知道了。”某人悶聲悶氣地答道。

  第二天一早,林家兄弟洗漱後吃了早飯,準備出發。臨行前,林真太看到林真秀穿著一身休閑的圓領衫和長褲,就讓他回房間換一套。

  “為什麽?”

  “她既然說慶應boy太輕浮,隻考慮穩重可靠的人,你就要按照這形象準備,去換套正裝吧。”

  林真秀隻好回房間,換了一件白色牛津紡襯衫,再套上一件淺灰色夏季亞麻薄西服上衣和配套西褲出來,林真太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兩人出了家門,開著自家輕自動車,沿著六號國道一路行駛,大約兩個小時後到達了仙台市區的中央通大道,在附近停車場停車後,步行到大道的東端等候。等了大約十幾分鍾,一輛黑色豪華Minivan駛來,在他們前面停下,然後高瀨早百合和久保萬裡子走了下來。

  雖然時隔半年沒見,林真秀還是一眼認出這兩人——前者穿著一件尖領淺灰色繡花連衣裙,原本center式的短發留長了一些,在末端向內卷起,遮住寬大的下顎,又有中分劉海擋住額頭,看起來臉小了不少,順眼了不少。後者穿著一件白色雞心領短袖T恤、藍色牛仔熱褲,露出一雙長腿,還是大眼睛、尖下巴、飽滿的嘴唇,天然的網紅臉,感覺比年初稍微成熟了一點。

  這四個人此前都見過,知道對方的名字和來歷,這就沒有很正式地互相介紹和寒暄,簡單打了個招呼後就開始逛街——林真秀注意了下久保萬裡子面對自己時,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心裡有了點數。

  他們逛的中央通是仙台市中心的著名商業街,是那種稱之為アーケード(Arcade)的拱頂封閉式商店街,平時不怕風吹雨淋,七夕祭時,通道中會掛滿精巧而巨大的笹飾(笹飾り,竹子製成的一種七夕裝飾物),商店前也擺設出七飾(彩幡、短冊、紙衣、折鶴、巾著、投網與屑籠),逛街既是看商品,也是看這些節日裝飾。

  四個人進入中央通後,沒有刻意兩兩並肩走,有時候四人一排,有時候兩兩隨意搭配。走了沒多久,看到一處掛著“支援短冊”的地方已經懸掛著許多短冊時,林真太就問要不要去看下,其他三人都是無可不可,於是走過去領了短冊,開始書寫和歌和自己心願——這是七夕祭典的習俗,與新年在繪馬上寫心願一樣。

  林真秀提起筆後,微微沉吟,想起昨天的事,不覺在短冊上寫下“逢ひみても戀にも物のかなしくはなぐさめがたくなりぬべきかな(不忘欲忘終難忘,如之奈何如之何)”。寫完才想起,如果被身邊人看到就麻煩了,於是揉成一團,重新領了一件短冊,寫下“夏山の遠きこずゑの涼しさを野中の水の緑にぞ見る”,又隨便寫了個願今年事業順心,家人安康的心願,掛了上去。

  等結束後,他看見高瀨早百合和久保萬裡子都捏著筆,皺著眉,一副學渣對著考卷那樣苦惱的樣子。這時,林真太在旁邊輕輕咳嗽一聲,對著那兩個姑娘說:“真秀已經寫好了,這家夥就是喜歡寫和歌、漢詩,手癢得很,要不讓他來寫吧。”

  這兩個姑娘如釋重負,忙不迭將短冊遞出來,林真秀瞟了自家哥哥一眼,看到那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容,卻也無可奈何地。接過來後,他想了下,先在高瀨早百合的短冊上寫下“風そよぐならの小川の夕ぐれはみそぎぞ夏のしるしなりける(風搖楢樹葉,淨罪小河川,暮色清涼處,正直夏暑天)”,遞了回去,然後又在久保萬裡子的短冊上寫下“怠らず行かば千裡(ちさと)の果ても見む牛の歩みのよし遅くとも(不懈怠地走, 千裡之外也能看見牛的步伐)”,再遞了回去。

  這兩個姑娘接過後看了一眼,高瀨早百合笑了笑表示感謝,那句寫夏日的和歌是應景之詞,沒什麽問題,久保萬裡子卻是疑惑地望過來。林真秀微微一笑,說道:“頑張って,未來的後輩。”

  這個網紅臉漂亮姑娘立刻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有點害羞地說:“林桑告訴林桑這件事了啊。”才說完,她發覺自己話中有語病,慚愧地低下頭。

  “那叫我林或者前輩吧。”林真秀善解人意地接上話,並小小地下了個圈套——無論選哪個,稱呼上都比“林桑”親近一點,尤其是“前輩”這個稱呼,等若在她還沒有考上東外大之前先套上了同校前後輩的關系,就更加有說道了。當然,合適的稱呼中還有一個“真秀桑”可選,但在日本,一名年輕女性面對比自己年齡大不少的男性,想要在對方給出選項之外堅持自己的主張,可是要有一點勇氣的。

  久保萬裡子有點猶豫,還沒等她回答,這個狡猾的男人又用開玩笑地語氣追加了一句,“要不叫林君或者林醬?”

  後面兩個稱呼更加不行了,前者不禮貌,後者更加不禮貌,在他近乎不給思考時間的步步緊逼交談技巧應用下,這個網紅臉漂亮姑娘倉促地在二選一中選了後者。

  “林前輩。”

  沒上圈套!林真秀有些遺憾,加上姓後,這稱呼就未盡全功了,不過比“林桑”總要近一點,也算有進展,慢慢來,他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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